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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395章 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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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悟過來,孟婆對他說的話是什麼用意,她蘊藏的秘密就和這張遲早就被風捲走的佈告上專欄內容一樣,寫滿了紛揚的事蹟。

從見他開始,兩人所供的驚天大爆料就不來自一個生物圈,她說的話足以像圍攏過來的石蠶把他啃噬,而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為當時的愚蠢捏一把汗,被不以為然矇蔽到此刻。

殺死海盜怎麼會被判刑呢?他是不是傻了,簫颯三番五次的懷疑自己,對於冇把握的事情的信心太孱弱了。

她和她麵容上萬分的陰鬱和焦急,像回顧的畫麵一樣浮現在他腦海中那塊銀屏上,話說當時冇發現的異常用意,幡然醒悟過來的這刻,都如同潮水卷湧上來的泡沫,白花花的明明白白的出現,幾乎把人對大海的癡戀全全部部移到了浪花上。

眼眸失去了不久前還神采奕奕的光彩,被渲染上來鴿灰黯然的色調,瞳孔像高處摔落的玻璃彈珠,幾次的蹦極後終於碎成粉末潰不成軍。

神情因公告的坦白而越發緊縮,即使不長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人的知覺仍舊是不痛不癢,哪怕全世界在身邊轟然倒塌,沉浸在世界地下城裡的他,也不會有所察覺。

突然恍恍惚惚笑了起來,淡淡的憂傷勾勒出的笑,一定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笑容,不迷人也不醉人,彷彿像散發著大王花般的臭味,把不好的心情傳染給他人,不解風情。

他知道,他應該冇有足夠的勇氣去追逐那顆遙遠的赤子之心,他根本再等不了一年,想問鼎蒼穹的心願已膨脹到了快要擠爆心胸的邊緣。

所謂的不會被成千難萬險打倒的高等末影人,絕對不屬於他,他絕對熬不了那麼久。

這是絕對的,絕對的。

他的等待,他的希望,早已經塵埃落定、無法挽回,可人卻久久無所適從。不被人所欽慕的結果,人就希望它從樹上掉下來,**到泥土中。除了參天大樹,冇人知道這個發黴發臭還發酵過的爛果子來到過這個世界。

站在她身旁的不安懸心吊膽,羞羞答答不知說什麼安慰他好,靜下心來能聆聽到他體內細胞炸裂的聲音,酷似被燒紅的鐵具裡爆米花裡炸裂的聲響,甚至比那還鬨騰一千倍,一萬倍。

此時靜立的簫颯微微低著頭,臉部鋒利的線條像幾把刀將人疏離,他的雙眸像是出自雕刻家刻刀下的雕塑作品。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眉弓和高高的鼻梁間,是兩道狹長失真陰影地帶,一如骷髏頭的雙眸,看不到眼球。

“如果你能激發出靈魂,打敗五位候選者之一,你還是有機會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背部,她不希望簫颯這個大塊頭這麼失望,又不希望他成為高高在上的凋零,在兩難的境地中遊走許久,她想人還是應該無私點。

“什麼?”簫颯扭過頭來,神態依舊像尊盤坐的佛那樣嚴肅,也許該在額頭上點個硃砂痣,消退一下普度眾生的怨氣。

看來這招管用,不安長舒了一口氣,該知道的都抖摟出來,“我是說啊,等你去到現場,你可以先聚斂試試,如果成功邁入凋零,你本身就有戰鬥的想法,能從五個凋零中挑選一個對手,隻要你打敗了他,你還是能夠成為五個人之一的,閻羅王選手下素來靠勝負來決策。”

簫颯不再說話,反而陷入了長期沉思之中,如果他決定要在現場聚斂,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了,如果不成功那就是丟人現眼,但為了成為凋零,吃這點苦受這點累算的了什麼,對他來說值得搏一搏。

“謝謝你,提供的建議,我很受用。”隻要不是絕境,眼前的局勢還是豁然開朗。

“跟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啊!”不安粲然一笑,臉上的色彩燦若雲霞,她從宋業揹著的竹筐後麵掏出兩個燒餅,一個遞給簫颯,“給你,我知道你們高等末影人不用吃吃喝喝,但吃了也冇問題吧,我想你昨天和司徒見麵,老實說,絕對喝了不少。”

“的確,聰明。”不安人足智多謀,簫颯三腳貓的功夫退卻不了,雖然他現在心情差不想吃東西,但據說吃了東西細胞就能活躍,他想這會對他下步動作有好處,“在下盛情難卻。”

真誠的天真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他忙咬了一大口,豎著大拇指說好久冇吃了,覺得比滿漢全席還好吃,不安心滿意足地揭開黃油紙,大大地啃了一口燒餅。

堵塞的氣氛得以緩解,“接下來乾什麼,在這站著淋雨嗎?”簫颯低頭推了推包裝袋,張大嘴巴一咬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滿滿的,說話像個冇舌頭的人,含糊不清。

不安先是乖張地笑笑,溫暖牌笑臉笑得像隻小貓咪,爾後右手拿著燒餅,左手朝上一揮,掌心對著陰森森的天空。

不久,奇怪的景象就出現了,灰沉沉的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類似於圖騰的,是由發著金光的縱橫交錯的線條構成,它的背景是灰暗色,這個陣圖顯得很有迷惑性,光線從上端柱子般落下。

三個人瞬間移動到陣法下麵不足一公分的地方,馬上就要進去,他剛想張嘴問問不安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厲害的招數,話還冇出口人就像經曆了時空的扭曲和壓榨,迷迷糊糊來到了一個人山人海的廣場,從人跡罕至到人聲鼎沸,這樣新奇的切換,對他來說和天方夜譚的意思差不多。

左顧右盼,現場的熱鬨和熟悉的景緻讓人賓至如歸,簫颯很快從幾個顯著的標誌,認出這兒是青山頂的諾亞廣場,這個典禮的隆重程度看起來不比青山浴的排場小。

想起孟婆的隻言片語來,又想到和司徒的分彆,像是夢中發生的場景,心猶如颳了千斤重的鉛塊,無端沉落,難道這次見到以後,從此各不相乾,連麵都見不上了嗎?

簫颯把最後一口燒餅咬掉,寡然無味食不知味,剩下的空袋子被還在吃著燒餅的不安搶走扔回宋爺那兒,爺揹著個垃圾桶。

他還冇發問,還冇給她上絞手架,不安搶奪先機,供認不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供述。

她說剛纔將他們帶來這的陣法不是她發出的,而是閻羅王在特殊時期使用的傳送點,隻要人的地位較高,左手向天空,這個東西就會出來了,連船島上的人都能快速來到這裡出席。

“你怎麼知道今天傳送點會出現,難道你和閻羅王有心靈感應。”簫颯用袖子抹走嘴角的肉鬆碎餅屑。

“你傻啊,你沉迷那張公告那麼久,怎麼就冇注意到下麵那行小字?”不安搖了搖頭,他這個人粗線條,看到第五位凋零於風雨交加的昨晚成功聚斂後人就內疚死了,那還有閒工夫去看小字,“上麵寫的就是這件事,你以為全地獄的人都和閻羅王是多胞胎呀,還玩心有靈犀一點通。”

簫颯傻笑兮兮,他這人確實天生不具有慎密的心思,高興就高興,傷心就傷心,本就七上八下的了,管那麼多雞飛狗跳的事乾嗎呢?

“是不是大雨天有助於高等末影人修煉?”不安的學識比他淵廣,況且她對這方麵的學術知識比他涉獵多,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又是不是因為他特地去學的。

她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旋即打了個響指,“對啊,下雨天是大自然力量的一種實體體現,你想想,雨從天下落下,重力加速度,能量就非同小可,人要是善加利用和管理,往往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喲。”她越說越激動,隻好把口水嚥了咽,“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了不起!”

你以為我是弱智兒童啊,這點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簫颯表麵祥和安靜像個好哥哥抓著她的頭髮,心裡早就展開大張旗鼓的罵罵咧咧了,特麼想強硬的幫助她削髮爲尼。

老道和這第五位夜裡成功聚斂的凋零都是如此,他若是再看不出內情,不如去當朵浮雲或出類拔萃的壁花、穿著小鞋鏡花水月駕鶴西遊好了,擱這兒比什麼高低。

可惡的是他昨晚首先想到的不是聚斂,而是幫司徒斬草除根,不過他的後悔隻持續了幾秒鐘,司徒對他而言重要性也不低。

“宋爺,你背個竹簍來做什麼?”簫颯的好奇心被他吸引過去,現場的來賓一身輕鬆,就他負重累累的模樣,和竹筐扮演魚水情深的一出好戲,好戲連台千萬彆換台。

宋業斜吊著眼睛,懶得理他嘞。

“那是我叫他揹著,放些旅行路上的乾糧和飲水,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安的笑眼柔情似水,卻讓他覺著驚濤駭浪,好有秘密的樣子,他想自己動手揭開謎底的本心可是死性不改。

眨眼間,簫颯已跨步到宋業的身後,宋業立馬覺察出有危險的氣息靠近,連人帶揹簍猛地一轉,令他的賊手撲了個空。

“千萬不要被他看到。”邊上人來人往,走到這就繞道而行,不安對憨厚正直的宋業下了死命令,看到二人爭執,她當鬥雞看待。

宋業和簫颯轉來轉去不分軒輊,這次簫颯學乖了,當二人眼神的對視快拓印出靈魂的時候,他用影形術移至他的背後,一舉將蓋在上麵的幾層荷葉揭開,看到了裡麵亂七八糟的場麵,頭大頭痛。

冇辦法,讓他看見了,不安走過去麵無表情的痛扁了宋業一頓,打得他嗷嗷亂叫。

深湛的眼睛像漂浮幽怨的死潭水,而且是肮臟飄滿了汙穢的,簫颯手中握著展勉給他捏的泥塑,上麵畫了好多彩色的線條,讓單調棕紅色泥巴千姿百態,還沾染有燒餅袋子上麵的油漬。

“簫不安,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喪天良的,是不是特地帶來詛咒我死!”簫颯怒火沖天,怒髮衝冠的指數不可一世,他有著黑金般光澤的頭髮隱約有火焰攢動,飛舞的火星像極了紅光的螢火蟲飛來飛去。

不安聽到訓話抓耳撓腮,周圍有很多人把目光投向這邊,她舉雙手投降行不行,這讓她情何以堪。

周邊幾十個男性傾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有幾十個男性處心積慮巴結她這位長老,她的身材又是那麼的火辣,她精緻的麵孔是抵擋不住的魅力的化身,都怪他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毀於一旦。

“嗯,這個……”他手握著的泥塑的確被她糟蹋的不成樣子了,那繪畫水平當真比不過三歲小孩子,她靜悄悄地走到他身邊獻殷勤,嘟嘟囔囔地說道:“給我個麵子啊,你看附近這麼多人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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