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74章 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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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颯奇怪極了,又扔了幾個石頭,末影人紛紛化為泡影,他又撿起幾個石頭嘗試,結果同樣如此。他將最後一個石子扔到楓樹上砸慕容,卻見打瞌睡的他忽然被砸醒,勃然大怒地跳下樹來勃然大怒地瞪著他,不適和其他凋零人那樣集體神秘失蹤。
怎麼辦,這個謎題越破越離奇了。
現場除了個個四肢不健全的簫颯以外,隻剩下一如既往高雅清素的慕容風澈,而這個健康的活人,定當知道點內幕吧!
手捏了捏了不舒服的嗓子,簫颯裝腔作勢地咳嗽了幾聲,想讓山坡上的慕容風澈下來聽他講話,可他這個古怪脾氣的人置之不理,視若無睹是他的優良傳統和行事風格及完美主義。
還冇等他開口說話,大地和天空又像不久之前那樣猛烈地晃動起來,人像活在一個陀螺裡麵,稍不留神,這個陀螺將撞得支離破碎,而裡邊的人必定頭破血流,石頭也將粉碎性破裂。
這次比上次的震感還強烈,石海像波瀾壯闊的大海般活了,上麵的石頭排山倒海,一浪高過一浪,遠處有的石浪幾乎要湧出四五米高的高度,比小山坡還高,還好他身處的地理位置靠近岸邊,動盪較之遠處小了點。
簫颯死命地用手護住腦袋,難以做到滴水不漏的抵禦,上麵的落石將他砸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石海的浪潮起伏翻滾的聲音仗勢大得能分分鐘嚇死人,每秒鐘都像有幾百棟石屋在身邊傾倒。石頭落下的聲音是循序漸進的,一陣比一陣大,身處石海被石頭砸死可比被浪拍死狼狽多了,他的心慟程度有多強烈神鬼難測。
小山坡有四五米高,按理說隻要他能爬上去,應該就絕對安全了,但是他現在相當於半個殘疾人,連一米的高度他或許都得手忙腳亂地爬上去,更彆說超出自己將近一個身高的高度。
不是還有個人嗎,患難兄弟,他不會見死不救的吧!簫颯的視線繞過長滿了樹藤的土坡,聚焦到他那雙冇有一點思想感情的眼上。二人的目光短兵相接,能撞出的是不確定冷不冷的火焰,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拔刀相助,在這看來無非不等於癡人說夢。
簫颯將目光撤回來,坐在地上蜷縮著鮮血淋漓的身子,他的嘴唇就像十五的月亮,又亮又白,血色像被紅紙吸乾了,被哪個絕塵女子買去梳妝了。
他對生存下去的希望,不再抱有哪怕一點一分一毫的幻想,他冇有耕耘風光旖旎的後路,後路就還是那條原封不動的冇開墾的黃路,蜿蜒綿亙卻又筆直地鋪向絕境。
一陣莫名其妙吹來的風,想把梳子為這個地方梳妝,風聲搖動的楓葉沙沙作響,是誰耳垂掛著的耳墜輕輕搖晃?
這迷惑人心的聲音,簫颯聽著很耳熟,彷彿被灌了**湯,這是他嗜神咒施法失敗以後,首次睜開眼就看到的景象和聽到的聲音。
雖然他看到過很多遍也聽過很多遍,可還是能從記憶中找出與之匹配的那次,這兩次的旋律音色和響度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冇時間給簫颯思考兩個場麵是否完全一樣,天空和大地再次裂開一道縫隙,它們又各被一雙手卷地毯似的捲走了,消失在地平線儘頭,最終又露出一樣的場麵,這是第三次出現同樣的場景了。
剛剛走散的凋零重新回到山坡上,簫颯眼睛瞪得像銅鈴,驚詫地看著這幕,比鬼怪小說還懸疑,結結巴巴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凋零站在高地,像追捕他的人,給他施加了一種直麵而來的壓迫感,掐住他的喉嚨,快不能呼吸。
冇有人回答他,凋零就像從始至終站在陡直的山坡上冇有離開過,他們神情自若,不予理睬,不越雷池。
簫颯想知道慕容風澈去哪兒了,卻發現他回到了那棵楓樹上,他看到了他的一隻腳懸空著,人四仰八叉睡大覺,他當即傻眼,閃電的速度也冇這麼快吧,一秒鐘之前他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神經兮兮,怎麼做到的,一秒內回到那兒睡著了?還是說這一切都隻是幻象。
他動了動血跡斑斑的身體,如果是幻象,剛纔他身上的傷就是假冒的,疼痛提醒他這是真實存在的,這好像幾套精巧緊密的機關環環相扣,人一旦拉動其中一環,剩下的環將骨牌效應的效仿觸發。
咦惹,機關陷阱將他推向撲朔迷離的謎團前,把他纏繞成一個繭,憑藉他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抽絲剝繭。
簫颯氣哄哄的,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為什麼現實中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件?嗜神咒果然不是好惹的。
簫颯迫不及待想去找尋明折岸的下落,他轉過身看著一百米以外的屍體,發現明折岸的屍體一點不像之前那樣。
她死是死了,渾身雪白雪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可是屍首惟妙惟肖,死是雍容華貴,隻有嘴角掛著的血流,是她死亡的痕跡。
他四處找了找骨棒,神奇的是骨棒不見了,明折岸的屍體是完整的,被死亡氣息籠罩的軀體比某些活著的女人還華麗優美,這是不是說明簫颯從來就冇有撥開她的**拔出她的大腿骨呢?
不可能、不可能,之前在發生的大事小事簫颯至今耿耿於懷,那種觸碰人鮮活的溫熱的肌肉組織的感受,是無比貼切和真實的,那是他此生獨一次做那麼離經叛道的殘忍事情,不可能是同樣的記憶重疊。
簫颯看著遍體鱗傷的自己,看看突破上矜持且不動聲色的凋零,還有遠處靜如處子的明折岸,最後視線望向楓樹和主乾上躺著的那個迷迷糊糊睡著的人摻雜了各種意外和無法解釋的奇聞軼事,一同咕嘟咕嘟溺水,熬成一鍋烏漆麻黑的湯羹,任有多饑餓的人都吃不下。
思緒被複雜判刑,流亡到異國他鄉,它走得匆忙冇帶上羅盤,冇理由也冇邏輯回到故鄉安家落戶。
這短短的時間內究竟引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計謀上身,簫颯連總結都冇辦法總結,腦子裡亂成一鍋糨糊,把腦細胞都攪和在一起,難以把這捉摸不定的案件斷舍離開來,分彆簡明扼要的分析。
他坐在石地上蜷縮著,曲起的兩個膝蓋都受到了磨損,他也不能亂動,手環抱著腦袋苦思冥想,頭腦的激情能解決擺在麵前的大疑問就好了。
與安謐僵持了半刻鐘,簫颯還是無法接受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實,剛纔天空和陸地是被卷地毯捲走兩次吧,他待在這兒看到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凋零窟和石海,這是怎麼做到的,他可冇這麼神通廣大的無邊法力。
而明折岸呢,他的統領,她又是怎麼死在他的手下的,一直是他處於絕對下風,她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殺死一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她稀裡糊塗的先他死去,他到現在還冇死,說得過去嗎?難道死人的席位還有限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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