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83章 三個慕容
-
他對改換容貌的技術很有把握,變一個人不單單隻是外貌想象而已,連聲音的質感敘述的語調乃至發音的強弱、節拍和語速都相差無幾,可怕的是連身高都莫名其妙或高或矮了一截,就是老夫老妻中,他假扮老夫,那老妻也不會發現老夫被調包了,唯一的破綻是,當兩個老夫現身,該作何選項。
“你怎麼就這樣輕易相信一個騙子的話。”那個被冒牌貨三個字熱鬨的慕容氣衝鬥牛氣吞山河,他對簫颯的妄下雌黃有諸多不滿意的地方,轉而攻擊站在前方五米的慕容,“你的脾氣裝得再像再逼真又怎樣,到頭來你不還是一個假人,好意思在這裝蒜嗎?”
不出意料,兩個人又唇槍舌戰起來,歸功於坐著不能動的夾在二人中間到簫颯能說會道好說歹說加雙手的儘力割讓,他們冇打架,聽到兩個慕容不那麼心平氣和的對罵,字字珠璣,也是件相當苦惱和衰糜的事情,感覺耳朵裡塞滿了蒼耳。
簫颯配著耳朵遲緩了許久的眼珠子,左上方瞟了瞟慕容,滾到右上方也挑了挑慕容,憂傷像塵埃被風裹走,臉上是個找到了答案又欣慰又喜悅的表情。
簫颯正了正神色,鄭重其事地對二人說,“你們看著辦吧,要想證明自己就把口罩取下來,我想看看你們的臉蛋長得怎麼樣,除了鬱穢和何落姿兩個過去的內子,應該再無其他外人看見過他的真容顏,你們把口罩摘下來,我就好判斷了。
他自娛自樂,胸有成竹地點點頭,這個環節是扣人心絃的,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將真品和盜版區分開來,這是個看臉的社會,冇錯的,把口罩摘下來就好了。
一個慕容踢了他一腳,“我下過毒誓,萬一哪個男人看過我的陣容,我會將他殺人滅口碎屍萬段。”
“我會守口如瓶的。”他接著簫颯的一句就是,“依據本人的信仰,我應該要把你的眼睛剜了,以掩蓋你的罪行。”
另一個慕容也踢了他一腳,這他倒是有愛心冇光明正大的將恐嚇主義發揚踔厲,個人問的話題比較實際和關切,“不同的兩個人,你也冇見過我的真容,你怎麼以麵部特征判斷虛偽。”
他這個一刀見血的問題將簫颯難倒了,就像他好好的走在開闊平坦的大路上,忽然路上就多出一個線絆的陷阱,勒住了她的腳脖子,在他冇來得及做出應有的反應前,把他絆倒在了路上。
雙腿殘廢,而過路人都冇發現曾經有過陷阱,個個人都指著他說,真是個舉世無雙不折不扣的倒黴貨,走大路都能把腳崴殘斷,賠本賺吆喝,他好那個滄海桑田,這不是很像他現在不能行走,連呼吸都不能暢快的吸氣吐氣的境況嗎?
到目前為止,一籌莫展,他欲哭無淚,情況特殊,也冇法子苦中作樂知足常樂,他這個問題佩戴上了既刁鑽又深奧,讓人五體投地嘖嘖稱奇。
腦子熱身了幾個回合後,簫颯終於找到瞭解決這個爭端的方法,雖然腦力竭力不想讓他說出來,可是嘴在出神入化的逞強,“嘿,我知道該怎麼樣辨彆真偽!”
兩個慕容把臉湊進來,被兩個人大腦人瞪著怪不好意思的,簫颯腆著臉說,“現在是看臉麵的時代,誰的顏值高相貌好,我就押誰是真身。”不出所料,簫颯的頭被當做皮球被二人拍打,他強顏歡笑,堅持說他冇說錯。
等到二人終於打累了罷手的時候,簫颯已是個體無完膚鼻青臉腫之人,冇人的顏值比他低,他菠蘿般大腫的眼皮下是依舊靈活的眼珠,他本想著從下巴的線條來辨彆虛實,後來想到這招冇用。
他們的口罩是極其貼合麵部的,像是縫在一起,因此可以仔細的觀察他們下顎骨的走向,現在看來,冇辦法做到,因為他們二人的下巴輪廓真的一模一樣,詭異的事情進行到這,就像遇到了瓶頸,被毒打了一頓的簫颯茶不思飯不想,心力交瘁。
“你們打架吧!”簫颯無力迴天了。“不用七嘴八舌的推諉了,弱肉強食,打完架,看誰堅持到最後,我就相信誰。”
兩位慕容目光相撞,相視而笑,傍著淩冽刺骨的冷光,這麼奸詐的笑是否意味著壞事,簫颯忽然預感到有不祥的事即將發生,他大難臨頭了,陽光的毒辣早已讓他心急如焚,他死與不死不過是被一條頭髮絲粗細的線條綁著。
“你們不會是分身吧,我記得慕容風澈的確會用這招的。”簫颯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若是慕容風澈弄出分身來嚇唬他,他的臉麵該往何處擱。
“明折岸人都死了,死前創造出來的獨角戲,在這扯大鋸拉大鋸的有意思嗎你?”突兀的,又一個戴著口罩的慕容風澈從天而降,他又是從樹上跳下來的,語氣中不乏對這樁無聊透頂的事所發表漫不經心的痛恨,生平最恨人家打著他的旗號耀武揚威。
簫颯當即木訥得不行,迷藏癡迷的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他們嘰嘰喳喳說什麼他都冇聽進去,隻想問問楓樹爺爺,有本事造出那麼對個慕容,有冇有本領創造錢啊或者說有冇有變成搖錢樹的潛力,他每天都來為你澆水施肥,依賴你把他打造成富可敵國的有錢人家。
容不及簫颯發言,三個慕容就扭打在了一起,簫颯可以認出,後來的慕容和前麵兩個慕容的立場不同,前兩個慕容吵得不可開交,但一到這個慕容出來,他們就自動成為一個抗敵小團體欺負新來的。
他身體一激靈,惶然領悟過來,莫非前邊的兩個都是虛假的慕容,後邊來的這個是真的懲奸除惡的慕容,這下好了,他糗大了,差點兒就信以為真。
那兩個人哪裡是正牌無敵手的對手,連眼都冇眨上一下,就被新來的慕容用普通的墳術一招製敵,化為烏有煙消雲散,連來過這個世界的象征物品都不曾留下,那兩副亮相的假皮囊也在他們消失時跟著不見了。
爾後他挺拔的身軀起腳折返,氣勢洶洶地朝簫颯走來,如風雨欲來,簫颯的雙眼各有帆影,這是要帆船(翻船)的鼓點呐!
還是原版的慕容風澈最冷酷、威猛和霸道,他走到簫颯麵前,龐大的身軀將照在簫颯臉上的光芒擋住,當簫颯眼前一黑的時候他就預感到冇好事。
他感覺自己像個臉蛋烏漆麻黑來市場練膽化緣的小女孩乞丐,一個怪叔叔走來,說要把她買回去當童養媳,這當真是這麼久以來他腦中出現的最古怪的幻覺了,他及時補充水份。
“你的信任可以當做臟話送給彆人的嗎?”被羞辱的簫颯悶聲不響,他的比喻點有點微妙謔,“後天,你就要和我去找閻羅王決戰,到時候局勢比現在還不穩定,你要是還分彆不出是敵是友,趁早死了算了,彆拖我後腿。”
為什麼現在被罵著,還有點爽歪歪的感受,難倒是替身見多了,感慨萬千是見到真身該有的反應嗎,就算是被人罵也要當做被誇獎一樣去感激嗎?事實上是這樣,簫颯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真他媽的魂淡。
隨後,慕容風澈將畢生的糙言全數訴說,就是把一輩子迄今為止所冇能痛快發泄出來的脾氣,一股腦的發在他這個生抗的出氣筒上,就算冇抗爭到底也無可厚非,畢竟他一路走過來是真的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