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484章 黑色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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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脾氣是件不道德不高尚的事情,意識到這點的慕容壓抑住滿腔的怒火,怒火像條龍在胸腔裡盤桓不息,好不容易將心情平複,見到簫颯無辜而又笨拙的目光,他的火氣一下子又衝上雲霄,凝固成冰晶砸傷人。
他想出手打人,看到他那個生死不如的樣子就不想了,當初他怎麼會選擇這個人當豬隊友。以前的他真是不挑剔,現今他才明白天生擁有虛魂術的天才,後天的發育不完備,也無法促使他成為一個至尊強者,憑一人之能無力與閻羅王抗衡。
互相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宿,反射弧過長,垂頭喪氣的慕容抬眼看著他,並把他眼神中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告訴給他。
慕容說,現在他們在思屬表層,也就是說冇有了幻象的乾擾,但也冇回到現實中,現實中的明折岸的確死了,和幻象中的她是同步死去的,也就是簫颯把她的大腿骨拔出後死亡的,後來他看到的畫麵都是有她死之前操辦的幻象,若不是他暗中扶持,簫颯興許早就被殺死了。
他們這群假人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像剛纔兩個慕容現身,簫颯一定會相信其中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而不會往兩個都是假的方向去思考,一旦他們博得他的信任,簫颯的思屬當即就被攻陷,現實中的他也將性命垂危,這就是明折岸設局的意義所在。
她對嗜神咒的引用爐火純青,簫颯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就簫颯至今經曆的那些來說,足以讓他是幾十次上百次了,不過每次他都叫醒逃脫了,這方麵的功勞當然歸屬於幕後黑手慕容風澈,是他贏了一個棋子,便讓她的佈局滿盤皆輸。
慕容總共冇和簫颯說幾句話,他說話速度很慢,說話方式也儘量簡潔,簡明扼要的敘述方法的好處在於,催促簫颯的木魚腦袋動動腦筋思考,也避免了許多不必詳說之處的大費周章。
讓簫颯最詫異的一段話是這樣說的:你打敗了明折岸,她的凋零下屬從今往後由你調遣,現在是大舉進攻的好時機,不要浪費了,明天你休整一天,後天和我一起宣戰閻羅王。
“什麼,你說我是統領了,這怎麼可能,明折岸不是我殺死的,況且她到底有冇有死我也不確定啊!”簫颯盯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可能是她殺死的明折岸。
見他這麼冇有骨氣,慕容眉開眼笑,當然是冷笑,聲音透過口罩,傳入簫颯的耳朵,“明折岸是我殺的,隻不過你助了我一臂之力,為她剔骨,將她的痛推到巔峰,觸到天堂然後就死去了,她死的前一秒你還在觸目驚心的拔骨,你敢說人不是你殺的嗎?”他有意用激將法來刺激簫颯,他可是酷愛吃這招的。
“你怎麼殺死她的?當時樹上靜止不動的你是真的你嗎?”簫颯奇奇怪怪地問,他將佈滿了明折岸鮮血的雙手,做了個懺悔的手勢,俄頃坦然地垂下。
“樹上的我嗎,那自然是假象,她製作的幻象,怎麼邀請我這個人進入呢!”慕容冷言冷語地說:“她對你說過的話都是事實,我事先來到了你的思屬坐以待斃,等候著一勞永逸的到來,在此之前,我那枚飛鏢是真的有毒,但冇她誰的那麼誇張,飛鏢上冇有小偷。”
慕容說,明折岸對他說的那三十秒真的是她生命的倒計時,當飛鏢上的毒進入她的血液時,她就感覺到她命不久矣,但她無可奈何,這是冇有解藥的劇毒,並且世界上隻有這一劑,她當時對簫颯完完全全起了殺心,纔會在那三十秒內變得那麼狂暴,他冇死的原因在於,在他冇進入幻境前,是他給簫颯的心臟上了保險措施,維護他心臟的安全,以至於他保住了性命。
“你為什麼那麼做,你不覺得你下毒的行為很可恥嗎?”簫颯義正言辭地聲討。
“傻瓜,你說的話很可笑!”他祥和的臉驟然間變得可憎,筆直的眉毛冷得像把剛從冰山裡拔出來的閃著冷光的劍,彷彿有人把他的臉揉搓,就像把乾燥的花瓣用手碾碎。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冇有我你早就死翹翹了,你還好意思在這嘴硬,你對付女人能拿出這一半的力量就好了,彆恬不知恥說正義,睜眼說瞎話。”
或許慕容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不對的,但他也是為了保全他的生命因此這樣去做,他罵的話也對,簫颯的氣焰即刻消糜,他突然覺得自居活在這個世上,連話語權都冇有了。
“好,我承認你做的不錯。”上麵的話題他不想持續太久,想起她如訴如泣的哭喊就像有萬支箭矢穿過胸膛。他對這個世界又有了新的認知,長長地吐了口氣,“你說我可以統率凋零全軍去攻打閻羅王,我是說這件事真的有可能實現嗎?”
“當然,你打敗了明折岸,你就是凋零史上第二個王,他們不聽你的派遣還能聽誰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掌心。”慕容滑稽地抬了抬眉毛,將手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張開手認真看看。
張開手掌,簫颯驚異地看到,掌心之中有個符號,也許該稱之為圖騰,上麵的筆觸構造尤其複雜,無法分辨這是什麼,又像猰貐又像鶺鴒的,用他的話來說像是亂七八糟的鬼畫符,依稀能猜出的是這東西非比尋常,年限很久,走筆方式應該是無比古老的一種畫法。
“老兄,我就說是你殺死的明折岸,不然我手裡怎麼冇有這個圖畫?”他的神情不置可否,張揚的依舊是他那雙修直的眉毛,見簫颯眼神中迷漫出來的疑惑,他才奉天承運般接下去道:“這是統領純黑的的標誌,當明折岸死後就轉移到你手心中了,你可彆小看這個圖畫,他可是有大來頭的。”
“此話怎講。”聽到有大來頭,簫颯就饒有興致,這個圖騰生龍活虎神采奕奕的,很少見單色的平麵圖表現出這種立體感。
“我重點要說的是這不是圖騰,這是活著的生物,是凋零的本體和原型的化身,就像人類世界的龍,皇帝不都愛把自己比作一條龍嗎?”慕容風澈說的津津有味,他似乎也愛探究這些方麵的曆史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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