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529章 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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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看到簫颯之後,這種開心的歡愉的滿足感,就像淡泊的煙霧,就連不可觀的不可見的不可感的鼻息都能將之拋諸九霄雲外,他欣悅的臉一百八十度輪轉,指向了抽象的不樂的痛憎一麵。
一直從容淡定悠閒自在的閻羅王忽然彎下腰,手一把抓住簫颯修長的脖子,以為他的手指比常人長得多,抓住簫颯的脖子,和抓住家禽的脖子一樣,隻要他稍微用力過頭,簫颯的命當即向死神屈服,鐵手指中到底骨頭,像鋼勁的筷子,一折就斷。
突然抓住脖子的鐵手,似是有著不可違的電流,第一秒是令人噤若寒蟬的冰冷,在接觸的每秒遍通簫颯的頭腳。
他的四肢和全身的骨頭都在電流的刺激下,痙攣似的搏動,與血管的跳動是不同的兩碼事,他的心跳脈搏和身體顫抖的節拍是相悖不對等的。
這樣的不相同不協調,像兩把刀具輪著砍向他的後背,扭回頭又看不見誰暗殺他,他寧願妄自菲薄的死去,也不想吃儘苦頭和受儘侮辱。
電流不會停止,簫颯聽之任之,電的循環往複運轉互通,不會將他電死,但是讓他有重度的麻痹症狀,痠軟無力,好像一塊軟趴趴的蛋糕,任人切割,任人擺弄,任人分食,是完成了畢生的使命和夙願。
電麻痹固然是不好受的,可在麻痹之外簫颯又切身體會到了一樣更不凡的劫數,閻王剛硬的鐵手指卡住他的脖子,壓迫到氣管,嚴重的影響到了他呼吸的均和,不能呼吸不能吐氣。
臉頰比殷桃紅,大腦缺氧,轉來轉去的紅眼中,迷迷糊糊出現了許多模棱兩可的畫麵,多數是過往的回憶,似乎還昏暈沉沉看到了未來。
整體的世界,在急遽的動盪中,分離出世界蔥蘢的靈魂,後方後發製人的別緻和瑣碎,將靈魂引以為榮過也肅然起敬過的膽識和修養齊齊摧毀,將世界傳蕩破敗,迸射出不堪的膿流。
那個搖搖欲墜的世界終於天花亂墜,將他掩埋在廢墟中,忍讓力備至到了的地位,再往上推就要把侷限中的天撞破了,為難的、懼魘的、蹉跎的情理厚積薄發,像拆解後有東山再起的玩具,像打亂後有整理好的雜亂,建起一座全新的、偉岸的、穩如泰山鱗次櫛比的城堡。
是多少次失敗後的不甘心,是多少次頹敗後造就的崛起,是多少次嘗試後的勝利,又是多少次卯足了勁才擺脫的嘔心瀝血,新生的號角吹響,簫颯重整旗鼓,救星像是無中生有又是名正言順地出現了,體內暗藏著的的一股狂熱的能量華麗波動,和他暗自較勁,不費吹灰之力彈開了閻羅王的手。
那股暗中生長的能量,像是不斷蓄積在銀行中的財富,這一次為了玩命透支的支取出所有財產,簫颯似是一個落魄的窮小子,有了這股能量的增援,像個一夜成名、一夜暴富的貴家公子爺。
而這外來的超級能力,卻不直接隸屬於他的**,是他聰明伶俐的心眼耳結合出的靈魂,那個曾經出現過的第二靈魂,引發那次的軒然大波被明折岸封住後,在簫颯的體內蟄伏著自愈著。
靈魂等待著新生臨世呱呱墜地的喜悅,徹底將曾幾何時的忍辱負重把滴在白紙上的墨漬洗滌。
安然自若沉寂了很長時間,如今他有充實的精力來應對傷害他的人,維護**的生命安全,他這天生的鐘靈毓秀才情俱佳的靈魂,恭敬不如從命。
被弱者推開的確是一件相當丟臉的事,而閻羅王這個以靜製動的怪物卻不這樣認為,這是他想付之一炬的效果,為了迎接這個反擊,他從昨日的上午忙碌到了撞日的淩晨。
看到簫颯的體內有異常的暗流湧動,閻羅王臉上非但冇有滑過畏懼之色,反之是揚眉吐氣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切,像是看到了什麼喜從天降的大驚喜,一個乞丐撿到了餡餅,哪裡顧得上有毒冇毒,冇餓死做個飽死鬼就不錯了。
簫颯體力透支倒在地上,閻羅王的手離開這麼久,他的身體還是有輕微的抽搐,似乎正是那股不疾不徐的電流,亦步亦趨放大的持續刺激,導致某種攪亂後被囚困在他體內的物質組合成體,要離開他的**走出體外,爭取自由自在的命途。
他倒地的地方,正處在靈魂的附近,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簫颯處在一起,就已經很波雲了,而現在,在這風平的廣場上,是暗潮洶湧的呢!
五臟六腑、三魂七魄被**從體內解剖般的痛苦,無異於成天成夜用錘子砸心臟,簫颯至今已經超脫過很多遍,但痛是天底下最讓他適應不了的。
劇痛之下,簫颯尚有些微的神誌,這該怎麼來語言形容身體上的頑疾,他隻能這樣表達,有現在他這安家落戶的靈魂要離開他的**遠走高飛,靈魂裡注滿了簫颯的情感思路和對生命的感激欽佩總之包羅萬象容納了他所有博廣的情懷的胸襟,如今他就要離去,這對簫颯來說,是何等不捨不棄的煽情。
心皺縮成石塊,簫颯緊緊閉上了雙眼,重點是這不是閉目養神,是他攤上了昏迷和休克兩大賊手。
不能麵對的東西,人隻有縮進殼裡逃避,風中蛛絲般無法附麗地飄蕩。
上次他第二個靈魂出來時他冇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此次第一個靈魂出來了,他搞不清楚為什麼還有靈魂要從他監獄般的**逃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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