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547章 滾出我的思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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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的,歎爲觀止,整整幾百個人曾進入過他的思蜀中,想起來簫颯就覺得腦子快被擠爆了,天啊他造的什麼孽。
目的是彰顯個人的神通廣大,頂呱呱的,天殺的明折岸非要把陷阱挖得那麼大嗎?
明折岸無聊呆站,久久不見二人的鬱結得以紓解,便想自發的開口化解下,他死了也好,讓她不必憂心和自責,從二人迷離茫然的眼神中,他就可以得知二人的心中究竟揣摩著什麼。
不安的真實身份,他猜對了一半,錯誤解讀了一半,勉強算打了個五五分的平手,她想開口提醒簫颯不安並非他心裡想的那樣圓滑世故,也不是個從畫皮中走出來的人。
她想抑揚頓挫地說出來,可有股力量操控她,不讓她把真相說出口,這便是她心中幸災樂禍的成見,二人鬨掰了狀告了,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
但是,她急切的想把那番話萬馬奔騰,她急迫地沖毀這層枷鎖,她非常想將隔在二人中的薄膜撕毀,讓他們擁抱,為實現這個荒唐的想法,她開口了,拯救不安似乎就在拯救她。
“簫颯,不安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以我多年的見識來看,她是個似是而非的人,你不必把陳年舊賬掛念,也不要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灑在五穀雜糧中粉墨登場,新和舊終究是不能夠混為一談的”
刹住的話頭,宛如一顆炸彈在她喉嚨炸得匆忙炸得璀璨,宛如一場不可思議到來的及時雨,將她想搭手解除誤會的想法,風捲殘雲收拾乾淨,她桃腮的臉瞬間漲紅成猴屁股。
“求求你,快彆說了!”便是不安這句利刃出鞘的話,將明折岸的話頭掐住。
努了努嘴角,明折岸無計可施,假若這樣她還說下去,整得錯誤全在她身上,臟水全往她身上潑,誤會都是她鑄成的。
再多不幸,再多的誤會,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人情漏洞,為了避免更大的波瀾起伏,如切如磋的不安,心如刀絞的不安,都想忍氣吞聲,都想靜若處子,她深知多少年以來,二人誤會的積攢,一旦爆發將是勢同水火的,不用誰原諒誰,不用誰理解誰。
不用誰原諒誰,不用誰理解誰。
明知彼此心裡有鬼,何必付出真心。
人心難測,隔著肚皮。她是個劣跡斑斑的人,但那又怎樣,這決定不了她從今往後不能上漆不能拋光不能打磨,更不用——不安的眼神切到明折岸的身上——一個外人來乾涉。
閉嘴吧你。
“當然不用說,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要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必恐慌他人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人在做天在看,以後走點心吧!”他對不安產生的厭倦和痛恨,是星星之火,一次又一次的燎原。
隱隱約約的覺得,簫颯變成了一根易燃的火柴,往火彩盒邊上一擦,就嗖地躥現了大火。
明折岸不明他明知她冇把不安說的不堪,也冇說她做了什麼錯事,怎麼僅僅因為她欺騙了她,隱瞞自身高深的實力,就再也不能和她破鏡重圓和好如初,這並不是不能原諒的不共戴天之仇,這人著實野蠻霸道。
他冰冷的眉目,絕情的言語,寂寞的神情,不耐煩的情態,臟亂的妝容,傷透了不安炙熱的心。
可在這一份顯而顯之的疼痛之下,她竟置身事外的感覺自己往下流的熱淚是由喜極而泣鼓動的,她好像一點傷心欲絕頭痛欲裂的感受都冇有,眼淚好像是甜蜜的蜂蜜,流到嘴角,進入喉嚨吃到心坎裡都是甜蜜蜜美滋滋的,這樣久逢甘霖般甘甜的淚水,似乎是蜜蜂釀造了好久好久的,甜德有點齁喉嚨。
“我有一個請求。”經曆了上麵的波動,簫颯龍岩般沸騰的心,已冷卻成玄武岩。
“哦,”明折岸怪笑,“什麼請求?”
“你們從我的思屬裡滾出去,”聽到明折岸飄逸的爽朗的笑聲,他很不是滋味很不適應,“彆讓我說的心境,非此一時彼一時所能清理,像城牆中破了道斷壁殘垣,敵軍分紛紛從這兒偷襲,攻城拔寨,“滾出去。”
明折岸扮了個鬼臉,笑麵中的她,一陣風吹過,身影離去,音容笑貌宛在。
剩餘不安和簫颯相顧,不安等待著和他在兩兩相望中多說兩句話,冇承想簫颯的心,已經像深海裡的寒冰那樣不能溶解。
他就那麼恨她想她這個虛偽的人離開這兒嗎?她就是他提及到的手臟腳臟的人嗎?
既然被人這樣的輕視了,那她留下來,純粹是在浪費兩個人的時間,如此一來就是浪費兩個人的生命,是很可恥的行為。
一陣風,一個影子離開,吹動簫颯額前汗濕的頭髮,不安重度燒傷的臉終於不見,眼裡卻將那張臉放大,讓他的心無處安放。
直到所有人走了,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脆弱,身體上的一毫一髮都在顫然發抖,不安還在思屬的時候,多想手中有燙傷藥有蘆薈,能夠為她塗抹,可他說服不了自己偏執的內心,饒恕他做不到。
所有人走後,思屬裡的簫颯就地暈倒。隻有人的淚水宛如藤蔓,一刻不停,從日出垂到日暮。
睜開眼,是熟悉的景象,那棵搖落萬千紅葉的楓樹,宰殺萬千的生靈。
遠處的風景,是雄渾的朝陽緩緩爬升,壯麗的光彩,將廣闊無垠的結界中的石海照明。
無邊無際的石海上,是他冰冷使然顫抖的軀體,從地麵爬起來。
凋零窟,一個接著一個洞口,每個洞口都有一個凋零負手而立,他們的身上,散發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大量消滅起義軍是場真實上演過的大屠殺。
嗜神咒最可怕的地方,不儘然是它能被籌謀多久,是它不僅能由內而外攻陷人的心,還能把思屬和現實通融相通,現實中不會發生的事件,隻要在思屬裡發生了,現實也會隨之改變。
類似有人能飛到曆史中改變曆史,使用嗜神咒就能在思屬裡改變現實的形狀,簫颯壓根冇懷疑過凋零殲滅了起義軍這件事是虛假的,他的信任信馬由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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