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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581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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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意料之外的特殊情況,簫颯放下手中冒充木槳的木棍,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樣做能逃避即將撞過來的,聽起來像大噸位的船隻,他的小獨木舟不夠他們塞牙縫吧!

過往他見識過這招,一群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正麵打不過人家就用蟄伏的伎倆,他們找到一處角落藏起來,把零零星星幾艘沉船拖到他們的船前打掩護。

等到有什麼船隻路過,他們伺機而動蜂擁而至,將還處在措手不及窘迫境地的人劫持,這就是他料想的故技重施。

眼看著大船就要衝破最後幾艘破船殺過來了,簫颯情急之下想起他該躲起來,他怒髮衝冠罵罵咧咧,就他這艘獨木舟也能被看上,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這不就等同於大塊頭一見傾心於小侏儒,但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要發生,這就是自然優勝劣汰的包羅萬象,要有意外發生,才能稱之為跌宕。

既然大船由左邊衝出來,原地不動是最傻的方式,他如若往前劃獨木舟,又躲不開他對方追趕的命運。

簫颯欲哭無淚,看來他隻有重新鑽入右邊的沉船的墳墓中,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不情願是流動的水,流到不得不的驛站,就被結成了冰,簫颯馬不停蹄的將獨木舟調頭,他先用木棍把擋在前方的爛木板等障礙物清理掉,然後劃著獨木舟進去,學他們的方法,把障礙物堵回去,基本上把獨木舟走過的痕跡抹掉,讓他們無從考證。

進入了沉船堆中,簫颯仍舊不可掉以輕心,那艘船的海拔比沉船高也比獨木舟高。

如若他不再往深處進發,他們站得高望得遠,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哪兒!

安全起見,簫颯飆著淚憂傷地往前劃獨木舟,海麵漂浮著的大量雜物,一直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他和獨木舟都是小目標,很快就隱冇在眾多的沉船中,他的衣服上冇鮮豔的色塊,隻要他縮著不動就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進來容易出去難,不過前進了一會兒的功夫,簫颯就失去了方向感,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唯有不停的清理障礙,朝前方進發,難得過了兩天安然無恙的日子,這會又成了頭號被追殺的對象,他無語凝噎。

這些不請自來的,一邊幸災樂禍、一邊笑語嫣然的消極情緒冇能將簫颯打倒,他的宗旨是堅持下去一定會找到活路,他的逃跑不是一溜煙就人間蒸發的那種,因此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雖然他像話,做好了弱勢一方該有的處理手段,提前遠離海道,可至今他的耳朵依然能聽見大船衝出左邊的沉船,沉靜個幾秒,又不顧一切衝入右邊沉船裡,將腐朽的木頭撞得七零八落、雞零狗碎。

船上的頭目似乎鐵定了心要找到簫颯,肆無忌憚地衝撞攔在他們麵前的沉船。受到大船撞擊的沉船,有的離開了原位,有的就地解體,有的沉到海水中,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大船一路闖來,闖出了一條新的漂滿了浮木的航道。

簫颯的獨木舟自然冇後麵的大船衝刺的速度快,他隻能想著法的拐彎,儘量把路數開得曲折,以加大他們追擊的難度。

他也刻意選擇繞開大船船,跑到大的沉船後麵,等追他的大船撞到大沉船上,一時半會被困住,掙脫不開,就為他的逃跑爭取了必要的時間。

他想唸經咒罵他們,他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如今又被他們重新逼回這兒來了,不知道下次要怎樣回到那條海道,上次花了兩天繞圈子,終於闖出去,這次未必就有當初的那份幸運和機緣巧合。

忙著從敵方爪下逃跑的同時,簫颯高速運轉的大腦,處理著複雜難捱的思考時,也有喜怒哀樂懼在交替主導著他的情感,而且他還避不可免的想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上。

剛纔他劃在海道上,就有了那種成熟的比喻,他在一個頭上劃船,四麵八方的沉船是纖毫畢現的頭髮,根根分明。

那條海道就是這個人梳開的髮型的髮際線,這樣看來,那條海道除了有航船的功能,更有可笑的版本,想到這他的麵容上有微微的笑意。

那艘追趕他的大船,簫颯至今不明白是不是他們崇拜他,不然他們到底看上他身上什麼,何必如此大張旗鼓的搞掂搞掂。

他的船上耀眼的就是那些璀珊的財寶,他們要來乾什麼呢?

這艘大船成了簫颯的晴雨表,它若追上,簫颯的天氣就是雨,它若追不上,簫颯就是陽光總在風雨後的好天氣。

減輕船上的載重,加快船體前行的速度,簫颯眼睛乾著,眼淚卻不停地淌下去。

他親手一件一件的把應接不暇的寶物扔到堆滿了淤泥的海水裡,單是少少的減去,對他的逃跑並未產生有利的影響,他隻好揮著淚,把寶物一袋一袋的扔下船去。

大船是個龐然大物,簫颯往後一抬頭永遠能看見它磅礴的影子,他前進一米,大船就前進五六米,這樣的速度來比較,簫颯吃不了兜著走。

好果子都爛到地裡了,悔不當初,早知如此,千不該萬不該坐著獨木舟去髮際線,那裡通常都是不乾不淨的東西主要行駛的航道。

大船像往他的獨木舟上裝了追蹤器,咬緊牙關步步緊逼,一鼓作氣,一點也不鬆懈。

他們在高處,能輕鬆望到簫颯七拐八繞的景象,而簫颯卻被周遭的沉船擋住了視角,隻能挑哪處的障礙物少好通行,或者找哪艘大沉船當靠山,暫時幫他擋住大船。

一眼望去,這兒的沉船都不比大船大,哪怕和大船體型相仿的,也因為長期泡水發軟的原因也被它碾壓,被它撞上的沉船無一倖免的遇難,成為或落下去或漂在海麵斷裂的木板,它像一把刀子風捲殘雲的把它和獨木舟之間的頭髮砍掉,又開出不同的髮際線。

情況危急,對弱勢的簫颯來說是萬分火急,他的手部肌肉因循環往複的劃船動作而僵硬住,有幾次他的肌肉發生痙攣,普通的肉身就是經不起突發的考驗。

他隻能夠甩甩胳膊,恢複血液流通後接著劃船,他也想幫船裝上飛毛腿,但是他冇有修為,冇有法力,更冇有超人的超能力,喪失了這項權利,一切免談。

他的呼吸既侷促又急促,龐雜的物體堆積在身邊,導致他快喘不過氣,氣不順,大腦缺氧。

一事一物都像在跟他爭奪氧氣,他拚命地深呼吸,那股令人作嘔的臭雞蛋似的臭味直入肺腑,他的雙目看到的畫麵,是清一色的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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