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604章 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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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待在一起多麼令人不厭其煩,簫颯恨不得呢,想起待會兒要跟淩沉說自己的故事,他就頭昏腦脹外加心塞。
淩沉跳下跳下高塔,穩穩地立在船頭,又往前劃船,先去冰庫取了食材後順道進入了廚房,看來他是**心晚餐去了,簫颯靜候佳肴,他餓得肚子都咕咕叫了。
簫颯把上衣脫了,油燈的光將他的胸膛照得油亮亮的,他以一目十行速度往四麵八方看了看,要確定冇人偷看他。
他將毛巾浸入溫水中,撈出後擰乾來擦臉,再將上半身揩個乾淨,有大的傷口或大麵積痂皮的皮膚,他是不敢擦拭的,一不小心就會潰爛。
從來就冇清洗過身上的淤血,這盆水就變臟了,還有股濃濃的血腥味,把淩沉送給她的衣服穿好,簫颯把水隨便往樹下倒去,忽聞下麵綠臉人的尖叫,簫颯羞得麵紅耳赤。
淩沉把食物端上來時,他剛換好的衣服又濕了,幾碗米飯泡湯了,他特意為簫颯煲的豬肚湯也成了他的洗身水。
住在亡海這麼多年,淩沉是不在意被潑臟水的,被蠅糞點玉他也滿不在乎,食物被洗身水浸泡,他照樣不覺得噁心,就要看簫颯的福分消不消瘦起,所幸有幾樣小菜是放在飯盒裡帶來的。
簫颯臉色鐵青地舉著筷子,在一頓驚嚇中享受了這頓富足的大餐,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和用老鼠屎做佐料的味道差不多。
淩沉吃得很乾淨,他不是個挑剔的人,也不是個挑食的人,吃不乾不淨的食品對他來說習以為常,五年前他可是連續吃了好幾天的海水和從海裡撈來的食物的。
他的胃已經有很大的功能性,吃這些對淩沉來說小菜一碟,他不認為有什麼受不了的異味,如果有,那也是地地道道的風味。
淩沉把金碗銀筷送回廚房去清洗的時候,簫颯忙著暢飲酒水和茶水,雙管齊下,可還是不能去除口腔裡的那股異味,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釋然,飯菜中本冇這刻濃鬱的異味。
等淩沉陰魂不散的再次回來時,簫颯已強裝鎮定,淩沉看得出他的小心思,自得其樂抿嘴笑。
簫颯明知故問他笑什麼,淩沉便愈發肆無忌憚地諷笑,理直氣壯地說你自己明白還問,說的這麼有道理,短淺的簫颯竟無言以對。
該來的總會來的,接下來不長的時間內,簫颯把他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淩沉,聽完之後淩沉對外邊的世界充滿了崇敬,嚷嚷著簫颯要講多一點。
簫颯打死不願再說,他說到此為止,多說無益。簫颯隻是擇了幾年來他較為不痛心的幾個故事概述出情節,其他的愛恨糾纏他就不說了。說出來又有什麼作用,無非是帶上一個人來感慨世態炎涼。
防止淩沉再出言無狀,簫颯就先來個反間計,他把橫在兩個人中間的桌子撤開,連聲打了幾個哈欠。
是假打哈欠,可是真眼淚流下來了,他捂住口鼻道:“夜深了,還很冷,你想睡覺嗎?”
簫颯刻意睜開眼睛去瞅了瞅淩沉對此作何反應,迎麵是燭光下淩沉那雙意猶未儘的金瞳,完全冇一星半點的睡意。
他記得以前聽科學家說過,人打哈欠是會傳染的,現在怎麼就不管用了呢,“你不想是吧,那我也想了。”
他並不去顧及淩沉的探知慾。
“你就彆聲東擊西了,現在才什麼時候,晚飯都還冇消化。”淩沉自顧自地打哈欠,他的倦意也是從簫颯那兒有板有眼學來的。
他的眼淚流下來,就像從眼睛中流出來的融化的黃金,“你把你的人生當成什麼了,就跟我說幾個故事,你的人生有這麼簡略嗎?此處省略一千字,那處省略十萬字?”
簫颯皺了皺眉頭,無可奈何,寄人籬下,他有辦法請君入甕,但冇辦法攆他走啊,他不能轉移話題,但把眼睛調開總可以吧!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個愛強人所難的人,何必逼個鼠肚雞腸的人,既然我們都還不想睡,不如去玩玩吧!”一句話把自己誇上天,把簫颯拉入不是人的地下十萬米。
說著淩沉從簫颯的揹包裡取出他的鋼筆,纏在手指間轉了轉,“你不是說,這支鋼筆槍適合用來刺魚嗎?那我們就去試試手氣!”他的眉宇間有挑戰也有趣味,似乎很想和簫颯過過招,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遇人殺人。
簫颯跳到木欄邊,掰住扶手往下瞄,黑夜中,亡海的海水無聲無息,冇有生命,冇有魚兒遊動,有的隻是冒出海麵破裂的泡泡。
泡泡就好像是囊括臟汙的保護罩,一出水麵就被空氣刺爆,將它裡麵臟兮兮的贓物全都放出來。
簫颯想過這麼渾濁的臟水,哪怕用十盞燈籠的光以各個不同的角度打在一處,也不能穿透水下一米的空間。
何況這樣汙穢的環境,養不了那些隻在清潔水域生活的海魚,如果他們要刺魚,刺上來的準是進化到能適應這樣的環境,能愉快吃下腐屍和垃圾的怪魚,也不知那些魚有多大,又吃不吃人呢!
簫颯的念頭,淩沉十有**掌握,他看著蹦蹦跳跳找魚蹤跡的簫颯活蹦亂跳的身影,捧住肚子笑得合不攏嘴。
淩沉驚人的哂笑聲,成功引起了簫颯的注意,他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淩沉,被瞪的人也不甘示弱,淩沉將綻放笑容的枯萎,他也凶巴巴地瞪著簫颯。
於是在大眼瞪小眼中,兩個人坐到了小船上,簫颯下樹是件困難的事情。
武功高強的淩沉就幫了他這次,淩沉抓住簫颯的膀子,一個跳躍把他帶下了樹。
淩沉拿上了鋼筆,但冇讓簫颯有時間拿上他的柺杖,簫颯雙腳發抖地站在小船上時,他還驚魂動魄,若不是淩沉晚一步鬆手,他就要倒下去了。
渡船去目標地點的時候,簫颯和淩沉又歡快的溝通,他們的話題始終圍繞著魚打轉,能在亡海見到活魚,而且是冇汙染的活魚,彆提簫颯有多新鮮了,他彷彿就要見到奇蹟,坐下就如坐鍼氈忸怩不安,恨不能儘快飛到魚的身邊。
“我們去哪兒呢,亡海的海魚就分為兩部分,一個是成天是陰天的沉船海域,另一個是有太陽照耀的開闊海域,應該開闊海域才能養正兒八經的魚,我們十天十夜都到不了吧!”
簫颯憂心忡忡地說,他說的是科學是依據,他想不到此外還有哪兒能有魚類的蹤影。
“我可冇說是海水裡。”淩沉樂不可支,簫颯的智商捉襟見肘啊,他純心賣關子,不然簫颯提前知道在什麼地方,這樣才能推波將驚喜和震撼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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