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629章 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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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情願穿新人的食物,哪怕他們天天都在吃死人的食物,穿的就是比吃的晦氣。
他們要到沉船上尋找的物品,絕對能找到的,因為強盜搶船,他們搶的是金銀搶的是食物,而不是其他的什麼,而簫颯要找的,正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找起來應該不難。
他們已經踏碎了許多腐爛的沉船,來到一個視野開闊船體較新的沉船處,簫颯突然刹住了腳步,淩沉也在他附近的那艘船上停了下來。
淩沉這次緊急的刹車及時,不然他就要一頭撞到簫颯背上,他和他和沉船就要演偶像劇了,真是傾國傾城的本色出演。
“你乾什麼突然停住,不小心我就把你謀殺了啊!”淩沉驚魂未定,氣喘籲籲地說,他像個得了肺癆的人,真的是喘口氣、說句話都要含辛茹苦。
簫颯的呼吸不比他不急促,他回過身來的時候腳下四五米高的沉船大體上動了動。
他劃著雙臂一會兒自由泳一會兒仰泳,纔在這動如脫兔的空氣洋流中穩住身子,他的心跳狂亂地跳著爵士舞。
滑稽的獨角戲後,他露出一個順蔓摸瓜後國色天香的笑臉,皎潔的白牙齒亮眼的光輝,豔光四射和閃閃的銀光相近。
他年紀若再大點,與淩沉的代溝再純粹些,淩沉就該歌舞昇平雞犬昇天的以為簫颯的牙齒是鑲的。
光是這樣還不夠,嵌著不靈不靈的發光粉,看了腸道裡就得菌群失調,淩沉是個堅強的人,堅強的人拒絕拉稀。
“小事就不計較了,我們來淘寶吧,看誰能找到更好的禮品。”簫颯手背到後腰,身體扭來扭去,唯唯諾諾地說。
怎麼就羞澀得像個閨女了,這或許是他的激情所致,幾乎將他是男是女的常識判斷誤導了,這男人啊就不能束之高閣,因為這樣不如送他們去浸豬籠。
也難怪啦,簫颯為了修習輕功這門高深湛然的技藝,沾染了太多廢寢忘的好習慣,付出的血汗是東流在此啊,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能拋棄小舟,輕裝上陣各處奔跑嗎?
去沉船上淘寶也是他熟讀的功課之一,更是吸引簫颯決心向他發起挑戰奮起直追的目標吧,淩沉也就容忍他這次的閨女行徑了。
“淘什麼?”亡海白天時常有風吹過,這種風一點兒也不涼爽,反倒是悶熱的象征,將人滲透到體液裡的汗攫取出來,熱風將淩沉嚴重的霧吹出來。
他迷惑不解的眼夢幻得好似清晨的靜宓的湖麵,透露著凝重的安淡恬靜,當午夜夢迴,簫颯肯定也會被這驚喜的金霧驚喜到,被閃著淡淡晶亮的金霧,著實是段美好的時光。
簫颯欣欣向榮的笑猶如春風拂煦,浮現出滿園春色般的生機,他無可如何地揚了揚下巴,“儘量能把單調的墳軒粉飾得較為太平和鮮豔的物品。”
粉飾太平?淩沉發誓,他聽到這被硬拆開來的四字成語,他的靈魂突然被繩子勒緊一命嗚呼了。
“你用粉飾這個詞,真害我心驚肉跳,要是把我的墳軒弄成陰曹地府既五光十色又鬼氣沉沉的死樣子,我非把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不可,我說到做到。”
他誓死扞衛國土完整,為祖國決勝疆場,欺淩者必死無疑,在他看來簫颯就是個純心搞破壞的事主,這是冇商量的餘地,也冇轉圜的範疇,他隻能在悲劇發生前規勸被輕功忽悠得頭昏腦熱、眼花繚亂的人。
“彆介,五光十色我會負責操辦的,我是個解風情的人,不忍拂你意啊,放心,在我的妙筆生花下,我絕不把你的墳軒弄得比現在”
簫颯就要說出激憤的話來,他怕淩沉大發雷霆就冇敢說下去,他趕緊閉口,繼而笑笑說:“不會比現在更鬼氣沉沉的人,我是個開朗愛熱熱鬨鬨的人,纔不會把這打造成**。雖然我有是五大三粗,但在這方麵我是專業的,就是一個死寂的村子,我這位郎中也能妙手回春。”
得其所哉,底氣十足。
“什麼妙筆生花,我看你是冇事找事,我寧願你夢筆生花,你變成大花生,”淩沉用他的親身經曆告訴我們,交友不慎的下場,就是把自己氣得翻白眼,人家還自得其樂地調侃著。
簫颯這根攪屎棍也冇想能得到淩沉的寬宥,淩沉不是個雅俗共賞的人,而他呢又是個淪落風塵的才子,哎呀天意難違,兩個人真是天生的死對頭。
淩沉迷離的眼裡綻放了金盞花,那朵花逐步在簫颯的注視下枯萎,好像被抽了水分的黃瓜,蔫巴巴的於戲,又似一個子宮裡羊水過少的胎兒皺巴巴扭曲的臉孔,簫颯不能想上去,他這幾天腦神經被臟水涴臟了,神經失常。
從冇有哪一刻曾像此刻這樣很想狠狠地把握住生命力的每分每秒,迫不及待去探索沉船的簫颯,不想再和淩沉來一場馬拉鬆那麼長的共鳴和周旋。
轉眼跳到船上的一塊浮木上,能從幾米高的地方落在單薄的浮木上而不前仰後翻的摔入水中,光這項技能簫颯就練了兩天多,那兩天他是跳水運動員,摔得他鼻青臉腫,但豈因禍福避趨之。
簫颯雙腳往上一跳,跳到了沉船傾斜的入口處,半蹲著回過身調皮地對淩沉打了個哈哈。
淩沉不甘示弱,也兩三腳跳到了了他待的那艘沉船的入口處,兩個人不畏艱險在兩艘沉船上怡然自得。
淩沉心有瘀堵,他想如果亡海也是個把金錢看得很重的地方就好了,簫颯保管是個掉錢眼裡的人,至少能虔敬不會像現在這樣為所欲為,而他剛好能發揮他首富的特長,花錢消災。
簫颯不想與淩沉發馬虎眼,他貓著腰抬起腳跨進被一根木塊壓成半大的過道入口,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儘頭前,朝淩沉單手揮了揮手,他這一揮,揮了千古以來多少熱血男兒和知己告彆的離愁彆緒啊!
同樣的一個動作,人家揮代表的是對故人的不捨、轉身離去瀟灑和忍住淚花綻放的頑強。
他的揮手自茲去卻有著對天然滑稽的執念,或許是他身體和過道形成的坡度的關係,一手造成了這場默劇。
沉船是傾斜的,過道是傾斜的,地獄是萬有引力的世界,簫颯的直立體位保持著和地心垂直的角度。
他的身體是筆直的,但船是歪斜的,他走在上麵就好像他不是個好好走路的人,總沿著牆角行進,身體與地麵形成六十多度的角度。
嘲笑好了,淩沉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開口朝簫颯吼道,“我相信你的業務能力,你的審美能力,但我寧願你把我的墳軒弄得鬼氣沉沉的,我也不要濃妝豔抹,我的房子不是病殃殃的、花枝招展的妓女啊?”
比起花紅柳綠的風格,他寧願住在陰曹地府裡,天天被閻羅王搭理,也不要天天陪著妓女墳軒睡在一起,整得墳軒跟秦樓楚館那麼有內涵似的,弄得被沾濕的他故意和人家新生花旦私交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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