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630章 一對彩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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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颯是個急中生智的人,他可不想他精心料理了這麼多年的墳軒就這麼變成中看不中吃的煤渣。
對麵冇了迴音,不知道簫颯有冇有聽見他說話的淩沉獨自空寞著,好事多磨,希望如此吧!
他的悲愴和痛惜是伸出去抓那呆逼的手,抖到海麵上還冇企及他那艘沉船,手就碎成無數的泥沙,落到水麵激起萬千漣漪。
淩沉不去想那麼多,他用黑板將腦子那塊黑板上寫滿了的密密麻麻的鏽跡斑斑的公式擦掉,讓大腦空白著歇息歇息。
他一頭猛紮入沉船內,忙活起來就不為墳軒的前途感傷了,這艘沉船也是傾斜的,不與地麵九十度垂直的他,也與地麵形成了五十多度左右上下沉浮的夾角。
簫颯聽到了淩沉說的話,它們就像巡航導彈追著他的耳朵狂轟亂炸,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微妙的角度,不讓他做什麼偏要做什麼,就是看看能不找到油漆單乏粉刷匠了,多讓淩沉畫幾個女性**相,彆人都不管靠近這個戰鬥民族所住地了。
儘管完完全全知道這沉船上冇有人,簫颯進去後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心理,正是這種又驚恐又自得的精神狀態,促使他對進入沉船施行盜竊行為充滿了嚮往和激情。
他有時想想亡海真是比外麵好多了,光明正大的當蟊賊,也冇有人管你,有淩沉的保護,他也不怕死不瞑目。
身體與船形成的夾角像往他臉上貼金片,撲出捎來生動的光芒,就是動感光波啊,他就覺得不是船體沉陷的角度問題,而是他就有這樣的功夫,來攻讀少林功夫的絕妙。
裡麵幾十個船員以及船長房間裡,東找西找、翻箱倒櫃,在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船長,身正就怕影子歪的簫颯,隻找到了一對心儀已久的玩意。
收穫品很少,但想起他的計劃,他仍是笑吟吟地開懷著,來到亡海就是這樣,一點小小的收穫,都能勾引起人虛榮心的絕大的滿足,簫颯很少有這種感覺。
他們船上的人肯定不過年不過節,連對富餘的燈籠也找不到,船長是個勢利眼的話就是這樣。
在慕容船還是烏船的時候,宿舍內的八卦氛圍可是異常熱烈和濃鬱的,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雖然每個宿舍的人都是針鋒相對的人,但傳起八卦來一傳十十傳百,隻要有共同癖好的人就是朋友。
不分人種不分性彆不分星座不分屬相,得八卦得天下,裝得下世界就是你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
說這麼多,還要提起一個夜晚簫昊去偷東西時聽到的閒言碎語,他說聽彆的船員說,地獄每年都有虐待船員的船長如雨後春筍冒出來,他們待船員就像白人待黑人那樣刻薄的,不許他們過節,專門挑過節時來組織擂台賽,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吃死人的眼球
於是那天晚上,五個人齊心協力地長舒一口氣,烏奈不是那樣壓榨人的人,然後五個人半夜,也包括司徒莫測午夜的時候,統統因做噩夢而抱頭哭號,五個人好一頓大眼瞪小眼後,都蓋被子繼續安睡。
這艘船像個百貨商店,包羅萬象的物品琳琅滿目,簫颯應接不暇目不暇給,這個想拿點那個想拿點,但眼下除了燈籠,另外拿什麼都不是必要的。
他想騰出雙手來拿他想要的東西,而不是可要可不要的廢物,所以他最後都冇有下定決心拿除大紅燈籠以外的物品,連金子也不能留住他的心叫他多看幾眼,他真的把這當糞土了,真是貪財好色的人類的恥辱,該外放去邊疆鎮守了。
受累的淩沉比簫颯先出來,站在兩船間那塊大浮木上,在他的背上是和小山同大的包袱。
這些物品都是他從這艘沉船上淘來的,還有用的統統打包帶走,反正沉入海底也是要被腐蝕的,倒不如先順手拿走。
當他遊離的目光,遇見簫颯手上光禿禿的兩個燈籠時,大吃一驚:
什麼,在船上待了這麼久,就帶出來兩個燈籠,臉皮真厚。
這樣激烈的反應也牽扯不錯淩沉是錯誤的思想,你想啊,他這五年裡端屎端尿的培養墳軒。
那麼龐大的體積,換算成單位上的體積倍數,不會速算的人就不用勉強了,他每天得扛多少包大山啊!
那些吃喝拉撒就不算上去了,健康甜蜜的負擔,好不容易把墳軒養成一個大胖小子。
今天是他走了狗屎運,遇上簫颯這個人,本一心把他培養成隨叫隨到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冇曾想等他能為大胖小子做出突出貢獻時,他來了個回馬殺,冇道德冇天理冇聖母啊!
隻提了兩個燈籠出來見人,他也好意思一副連戰告捷、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人,這些不會輕功的人也能辦到的,說淩沉留著他有什麼用,儘全力栽培他又有什麼用?
簫颯跳到他站著的浮木上,目測能載重兩名成年男子的浮木,因簫颯這把槍的後坐力太大頓時一分為二。
兩個人都抖了抖身子最後立穩了,這了結了淩沉的一樁夙願,讓這個笨蛋呆瓜滾他遠點。
全天下好吃的食物,到他那兒都得配上呆和笨兩個字,他也會笑嘻嘻地接受,好一個不以己悲功德無量的人。
淩沉抿著薄唇,閃避簫颯目光的眼神過分的悲壯,也就很不幸的弄巧成拙了,被簫颯調侃為:天是那麼藍,雲是那麼厚,而我愛你總是愛你不夠,啊,我的小彩燈!
真是詩情畫意,簫颯就說淩沉有成為詩人的潛能,隻不過冇被激出來,你看現在他深受他為他找燈籠的感動了,連薄弱的眼神也能翻譯出如此富有腔調的話來。
“你夠了,你的眼神就如肮臟的泥垢,我健康的皮膚都要被你泥濘出蹉跎出淤泥來了。”淩沉被他凱旋來凱旋去的眼神卡成了凱旋門,一不留神這句話就溜出來了。
被我說對了吧!簫颯樂觀其成地眯著眼睨著逃亡的人,他不覺得淩沉對他說的話有不滿或任何的指控,他也並不畏罪潛逃,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他就說嘛,淩沉這個跳大神叫大魂的謎一樣的男人,詩一樣的男子,講話的腔調也是抑揚頓挫的,真是討女孩子喜歡。
淩沉的眼神忽明忽暗的,他發現簫颯給他做冷板凳,於是他改口叱吒道:
“你搞什麼,進去那麼久,我還等了你這麼久,你最終就給我弄出一對燈籠來,還是紅色的,你要跟鬼結婚啊,你有完冇完。”
“你錯了,我不是結婚,我是出主意為墳軒創建一個美好的未來!”簫颯振振有詞地說,他還是不知道淩沉話裡有話,冇得到他的中心思想。“你要其他顏色的嗎?我再去找找。”
“我不想和你說話。”淩沉惱羞成怒,他早該相信簫颯是個花樣百出的人,不可能兢兢業業為他乾活。
彆人是七竅流血,他是七竅生煙,煙燻火燎的,把簫颯的眼淚都熏出來了,眼角有零散的恨鐵不成鋼的眼影。
要是簫颯敢把他後淳惇樸的老派墳軒變革為秦樓楚館,失節事大,他就把簫颯刌了,絕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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