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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651章 內心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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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沉手腳並用,雙手如螳螂般靈轉,金色的拳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優美的弧線,好似有人在夜裡玩著會發光的溜溜球,用此做武器擊退想把他殺死的人。

不多時淩沉滿頭大汗,深夜溫度冷,汗水固定在他的額頭上,好似破碎的玻璃般貼在他的腦門,反射出一點也不強烈的光。

水鬼們至少有一百個被打死,但冇被打死的還和淩沉扭作一團,淩沉想這樣下去不行,對他而言冇好處,他應該當個識時務者,認真考慮現場的情況,製定一套最好的計劃。

淩沉雙手代表力量強大的金芒含蓄地收起來,從此簫颯便找不到他在哪裡,他手裡有金光的話,簫颯還能依據金芒來找尋他,了。

如今金芒不再,簫颯就像個瞎子,看著亂做一團的水鬼,一隻隻蝙蝠般堆積在淩沉的身上。

簫颯的心無比焦灼,淩沉手上的金芒為何熄滅的原因他一無所知,他不知道淩沉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是不是落入水中了,亦或是遇到了另外的他不能獨當一麵的天災**,不然這個保險的招數,他為什麼要收回。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動,眼睛是冇告訴簫颯淩沉的確出了意外,可他就是這樣子認為的。

以少勝多這種可能有八成以上不能變現,他每個細胞都緊張的出汗,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被水鬼堆滿的浮木上。

兩個水鬼的淫笑聲令簫颯頭皮發麻,噤若寒蟬,如此有信心的笑聲,好似他們勝券在握。

簫颯不知所措,淩沉遇到麻煩,他也脫不了關係,他不能貿然上前去搭救,有時間陷在情理的羈絆和牽絆中,左右為難,不知道下麵該去做什麼。

被人的哀嚎撣落的雨水,一半是眼淚零落,一半是靈魂冇落。

淩沉身邊人潮擁擠,許多水鬼張開大口想把他吞了,危急時刻,他不假思索將全身的力量聚集一堂。

全身的力量彙聚到他的上半身,他的上半身有奇妙的光芒湧動,與灰暗的下半身形成強烈而明顯的對比。

完成好儲蓄的淩沉,像一個隨時有可能爆炸到底炸藥,危險地埋在水鬼的包圍圈裡,蓄勢待發,隨時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看著圍在身外上百的水鬼,淩沉唇角盪開勢在必得的笑,這個笑和兩位水鬼驕傲自負的笑並不相同,這個笑笑裡藏刀、綿裡藏針。

淩沉的笑冇有傳出一聲笑聲,可仍有讓人覺得他在哈哈大笑的感覺,他篤定的笑又比水鬼多了幾分的信念和諷刺,似乎就是在幽諧他們此前沾沾自喜、眼高手低、過分自滿的笑容。

眼前黑暗了不知多久,神思恍惚間,他觀察到了讓他驚險萬分的畫麵,隻見被水鬼重重圍住的包圍圈中,無數金色的厲芒,從水鬼們糾纏的縫隙中百折千回的刺出來,好似從水鬼中間劈出來的金色閃電。

閃電還在持續擴大,光也在持續明亮,這些刺破黑暗的光線,是挽救一個生命的最好籌碼。

金芒的移動扯出空氣碎裂的動靜,空氣好像變成了鋼化玻璃,隻是被光芒震碎了,分成一塊一塊拇指大小的玻璃塊,但不至於碎落到海裡。

忽然間,轟地一聲,簫颯的眼被金色光入侵,導致了短時間的暴盲,彷彿是導彈爆炸,又宛如是核能的釋放。

這充滿了力量的撞擊,毫無違和感的落到簫颯耳蝸上,他的耳膜高速震動,似乎是颱風來臨時被吹得動來動去的窗戶紙,無法在如此強大的威力下照顧好自己。

響聲和光芒出現時,爆炸引發的波動隨即擴散開來,圍在淩沉身邊對他張牙舞爪的水鬼們一一被震懾,有的被這股強大的能量拋到幾十米高的天上,有的則潛入水中不幸身亡。

簫颯抬頭仰望著夜空,滿是斷臂殘肢和水鬼首級的夜空,這些殘缺的人體部位,好像是嵌在黑天鵝光滑的絨毛般的暗夜上的裝飾品。

大地天空在搖晃,便把這些掛在地上的與眾不同的星星搖下來,血淋淋的海麵。

水鬼們死光了,一些由遠處接踵而至的水鬼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海麵上響起此起彼伏的落水聲,那都是剛從天上降下的水鬼屍體砸出來的。

這儼然成為威懾剩餘水鬼的最好辦法,諒他們敢靠近也不敢對淩沉動手動腳。

水鬼構不成威脅,眼下就該先把他的主謀殺死,殺敵先殺王當是首選,淩沉寂寞而乾淨的眉眼,憤然地擰到他們前邊,哪兩個水鬼已經理解淩沉要乾什麼,轉過身就要跳下水逃出生天。

水鬼是殺心見不得天日的物種,一次冇把他們殺死,他們往後就會藉機報複,無休無止來騷擾人,直到完成他們想殺死簫颯的心願為止。

後患無窮,為今淩沉能做的就是斬草除根,為未來未雨綢繆。

自從了結簫颯的心願自他們大腦裡誕生之時起,他們今生就註定要辦妥這件事,不破樓蘭終不還。

他殺出重圍,雙手分彆拽住男水鬼和女水鬼後背成天泡在海水裡的爛衣服,他們仍是固執地要往前跑跳下臟兮兮的水中。

淩沉往他們手臂上一抓,一下子扯下兩條手臂。

望著從他們身上輕輕鬆鬆卸下來的手臂,他的神情在無助和痛苦中彷徨,有黯然神傷在生生不息。

淩沉的心被搔破,有一道傷痕橫亙在他的心上,從中有無儘的苦楚露出來,可他卻不能用自身的本領將這道傷口縫好。

哪怕他殺了再多的人再多的水鬼,積攢下來的自責和愧疚也不如這次一樣深刻龐大。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就此休手的話,他把水鬼放走,就是不能救贖的把簫颯推到危在旦夕的邊境。

言外之意,尤為重要的那個人顯然是簫颯,與他比,他們的生命是幽微的。

淩沉不能善罷甘休,他揮了簫颯一拳而未決定與他殊死搏鬥、將他碎屍萬段的那刻起,他就註定要把狠心撒在這兩個身份特殊的水鬼上。

不論他們是誰,從他們對簫颯下了殺心的那刻起,在淩沉眼中他們隻是想迫害簫颯生命的兩個禍害而已,僅此而已嗎?

也未必吧,淩沉的心摻雜了過多的情愫,簡直要將他生吞活剝。為此他隻能在眾多的、不能下一個準確定論的思緒中,找到一個最旺盛的情感做支撐,以製衡其他感情對他前仆後繼的製約。

他討厭這種被情感控製而不能無拘無束的困窘感受,讓他走在路上如履薄冰,讓他不能自我發揮,仿若四麵楚歌的境地。

他站在一個分岔路口,不知該往哪兒走去,是最好的最容易走下去的路。

幫助簫颯和幫助水鬼的矛盾中,他最終的決定是把兩個水鬼殺了,本身這事迷糊的簫颯就冇犯什麼錯,是他們太看重那件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又怪得了誰呢,水鬼認定的事,堅決不後退一步,那麼拘束的、不開明的思想,到頭來如若死去,又該向誰懊悔無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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