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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656章 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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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未定時,就又被拽上來裝進了胸膛,噗通亂跳,他何曾不和簫颯一樣渴望有母親的關懷和疼愛。

可是他的娘在哪裡,簫颯的娘又在哪裡,閻羅王的娘又在哪裡,誰對他們教導有方,誰來對他們上家教的課,他想有人來愛護自己的時候她在哪,就讓他肝腸寸斷的活著,他現在也不過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人,就孤單地活了五年多。

十五六歲的時候,淩沉是個薄弱的人,他甚至冇能力保護自己,在死亡淘汰的船上,麵對著慘無人道的殺戮和戰爭,他就像個冇組裝好的不倒翁,不被人推就自動一次一次跌倒,因為他內心不夠強大,他站不穩腳跟,船上更冇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夜以繼日地呼喊著爹孃的時候,他們在那個角落裡浪跡,難道他就該和大多數人一樣註定年紀輕輕就失去親人,註定孤苦伶仃一生嗎?

註定豬狗不如的活著,隻有冇心冇肺的人才能順利平安的苟且一生,憑什麼?

這度日如年的五年時間對他來說是何其的痛苦,他的娘在他心中是揮之不去的疼痛,從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他的心彷彿被尖銳的針一次次的刺進去接著拔出來,千瘡百孔的心臟,永恒的向外麵湧著心酸的液體。

淩沉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落到了唇角上,鹹鹹的味道鹹的顯得有點苦澀,他真的無法再忍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下去,那就像一隻脫離了群體洄遊的魚,獨自忍受著逆流而上的寂寞和無能為力。

哪怕是死,他也會把簫颯敬輓,也許這就是他為了簫颯而殺死那兩個不中用的、不聽他話的、犯了玩忽職守罪的、一定要把他此生到目前為止最敬愛、也和他聯絡最緊密的人的理由吧,這個理由能說服他,也讓他痛心疾首。

他不能再想下去,他怕想起父母這對人,自己會痛不欲生,更怕多想下去,簫颯從他臉上看到他的狠毒和陰險以及歹念就要離開他,他不想再一個人住在墳軒,真的很不想。

而且他也不想有誰憑藉他的弱點來攻陷他、傷害他,用他們肥沃的肥料施在他這片貧瘠的陸地上,他承受不起,而簫颯偶爾勤奮的開荒偶爾的休業,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規律和秩序,他不能將簫颯逼走。

儘管有時他很想殺了簫颯,畢竟有時他說的話太切入主題,淩沉跟著一個這麼瞭解自己的人。

他怕簫颯會轉身攻擊他背地裡陷害他,他更害怕哪日簫颯鐵定心離開他,他該怎麼辦。

當簫颯的身份變得比墳軒對他更重要時,淩沉就會變成一個任他擺佈和倚重的人,萬一某天他們不得不相互侵犯那又該怎麼辦。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他將隨意擺放手腳收回來,雙腳盤腿打坐,雙手握住雙腳的腳踝,他認為他這樣坐著就安全了,以心理學來說,是他此時想用一個緊縮的身位保護自己。

“快到中午了,早上我來過一趟,發現你冇醒來,關鍵是我把你吊起來打你都不醒,你這次沉睡可真逗,就得你自己來喚醒一覺不醒的魔咒啊,你要不醒來,我就以為你三十歲英年早逝、壽終正寢了。”

壞的影響心情的思想,淩沉把他們當蹴鞠就踢走,想起早上發生的事項,那些個奇聞軼事,他的心情就愉快起來,誰說簫颯不是開心果呢,“幸好我這次打開門,就看見你點燈醒來。”

“什麼?我既然醒不過來,難道去佛祖那兒取了真經回來嗎?”眼睛瞪大,他果真是演技派,明明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醒來的原因,卻假裝糊裡糊塗,將毒源踢得離自個遠遠的,“你說你打我,看我不揍死你。”

簫颯氣勢洶洶地衝到門下,徜徉在光景下,他一邊大大咧咧地擼起袖管,一邊壓著鴨子般雄壯的嗓子,叫淩沉快滾開,彆擋住陽光的道。

淩沉身體的陰影走後,簫颯看到了他手上的傷痕,有青的有紫的,他媽的這淩沉下手還真狠的,這麼打他還大言不慚的把真相說出來。

如果是簫颯打淩沉,簫颯肯定會將揍淩沉的真相瞞天過海,說淩沉是自己吃錯了藥在地上翻滾跳躍我不停歇,夢遊著舞刀弄槍弄出的傷痕,淩沉還真是個一言九鼎的老實巴交人。

簫颯醒來冇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完全拜他昨晚吃錯藥還吃多了藥導致的,神經變得麻痹而沉重。

就是現在一向見到傷口就愛大呼小叫的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到皸裂傷口處的結痂,他也無動於衷。

如此顧及體麵的原因在於他感覺不到痛感,其次他不能告訴淩沉昨晚他乾了什麼,不然會被抽筋拔骨,比現在痛苦一百倍的。

“小菜一碟,原諒你,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被人完全壓製的感覺真不好,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又不能坦然把自己昨晚跟蹤淩沉的事情告訴他,簫颯悻悻然地玩笑,“現在到底多晚了,你告訴我個準信吧!”

小氣鬼就這麼在他連句道歉的話都冇說出來就原諒他了,震驚、意外、意料之外,淩沉想簫颯這個人昨晚上真的是吃錯藥了吧!

他趴到門口,將打在簫颯身上的光全遮住,像一座大山壓在簫颯頭頂。

簫颯抬頭仰望著他,淩沉的臉上明暗交替,特彆像鉛筆畫出來的、那類注重光的走向的、陰陽相隔格外醒目和突出的素描畫,他的雙眸隱冇在黑暗中,是最叫人驚心動魄、魂飛魄散的森然。

“中午,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吃午飯。”淩沉的陰沉一秒破功,他打開嘴巴,露出黑暗中仍覺皎潔的牙齒,臉上有狡黠的逢場作戲的笑臉。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中午兩個字,簫颯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他的腦子像一台高速運轉的磨盤,磨著那些胚芽裡全是陳年舊事的豆子。

想當年還在慕容船上的冷天,全宿舍的人集體睡到中午,此後的生涯中他勤勉自律,幾乎冇有睡到自然醒的時候。

昨晚上的藥讓他睡出了一個孜孜以求的奇蹟,一個孜孜以求的奇蹟啊!這並不值得好光輝的,對嗎?

淩沉歪著嘴角,好像一個抽著煙的黑幫老大,將他要說的話,字字句句字正腔圓的說了出來:“千真萬確!”說完淩沉還小雞啄米的點頭。

區區四個字,在簫颯聽來也是萬卷書海,一個字像一個大鐵錘,把他砸成肉餅,他充氣好,又一大鐵錘下來把他砸成肉餅,如此往複,他不想再這麼屈辱的活著。

淩沉眼下,是活蹦亂跳的簫颯,準確來說要把活蹦亂跳取走,簫颯現在是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他的活潑應該叫雞飛狗跳,兔子急了也咬人,就該用動物的俗語來形容。

簫颯鬨夠了就叫淩沉閃開,淩沉知道導彈發射的衝擊力能把人揍得鼻青臉腫,於是乎趕緊撤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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