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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739章 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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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颯從功能房的屋頂上跳到山竹和味忍身邊,山竹和味忍高興了一小會兒,繼而垂頭喪氣保持著情緒低落的狀態。

他撓著額頭,怎麼想也想不到哪個神聖有能耐,令這對活寶對玩的激情這麼低落,好像綻放完煙火的夜空,光彩璀璨的煙火落下後,照例是那片一無所有的連星星也不再耀眼的夜空。

簫颯從山竹那兒要來一個孔明燈,打開口子左右搖來搖去裝好空氣,把壓縮的孔明燈弄好該有的樣子,三個人都冇有說話。

不久後淩沉也從某間屋子的屋頂下跳下來,問二人怎麼樣了,味忍說還可以。

淩沉四下裡用眼光掃了掃,大家都秩序井然的玩孔明燈,看上去還是不錯的,全權交給他們辦理,貌似冇什麼瑕疵,小孩子就有小聰明是大人學不會的。

淩沉的臉色看上去還好,他和卸下心裡那塊巨大石頭的簫颯視線相遇時,眼裡流露出關愛和善意,並不像他在廁所裡對客人表現出來的那樣淒慘無禮。

簫颯的眼睛裡有旖旎的風光景色,像是春天的田野,生機盎然還有泥土特有的芳香,滋養著萬物的生長,他好像孜孜以求著田野裡開滿了野花、長滿了肥沃青草的景象。

在這之前被被淩沉觀察到的焦躁這時都如炊煙消散了,淩沉看不慣一個人的反差這麼懸殊,就好像看見一隻貓被老鼠吃了,他倒是很好奇簫颯前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

前麵他還像個天天被債主死命催著命債的可憐人,現如今卻像農奴翻身做了大地主,縱享著翻身帶來的權利地位和富貴,他可不是一個這麼放得開手腳的人,是不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呢?

在簫颯看來,他前後的對比是明顯的也是必然的,那時的他被一個深不可測的麻煩糾纏著內心的取捨和定奪,這讓他困苦而為此深陷在憂愁之中不得解脫,一個被死命題掐住脖子的人,怎麼能呼吸到解脫的暢快?

現在他做出決斷了,並且是發自肺腑的心願讓他做出的引以為傲的判斷,這點足以讓他擺脫扼住他脖子的利爪,疏通堵在他氣管中的那團棉花。

一切都走在欣欣向榮的寬闊大路,他又何必為該不該踏上羊腸小道的岔路口徒增煩惱。

他可以放肆的發出爽朗的笑聲,博得新鮮美味的氧氣供給,不必為墳軒的存在或滅亡壓下來的旋轉天空所需他承受的重擔而感到全心全意的憂心忡忡,他大可把自己當做一個靈魂,哪怕大海碎裂了,他也不顧忌被人推入海底。

那個相撞不長時間又以雙方微笑的互動而結業的對視後,簫颯又一次細微且點到為止的睇了淩沉一眼。

他見到淩沉的臉孔也不像上一次見他時那樣鎖緊和猶豫,這種感情的變化特征和他像是一個模板印出來的。

簫颯比淩沉離開人群的時間要晚,回來的要早,他不知道淩沉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現在問他這個問題不合時宜,因為感覺好像提起這個有點敏感。

萬一淩沉說他去上廁所但冇見到他的蹤影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淩沉冇有問他就不說了,被淩沉指出他冇去廁所而做了其他的什麼事,這就糟糕了,他是自尋死路。

他找不到合適的概況來解困,一開口就是烏鴉嘴的人,最好的措施是閉嘴,雖然他很納悶被一個棘手的難題限製,為何淩沉苦大仇深的表情現在變得很舒坦。

山竹和味忍是少年,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時的捶胸頓足就能換來一時的啞然失笑。

他們和淩沉簫颯告辭,忙著給大家點火和遞毛筆寫願望,把簫颯早就做好點火準備的孔明燈都給忘了。

味忍的兜裡有很多盒火彩,給每個人的蠟塊點上火,他順便點燃帶來的幾支蠟燭,讓他們把蠟燭傳下去以解燃眉之急。

雙管齊下,事半功倍,很快就有十幾個人把孔明燈放飛了,飛得高度高出了神樹,還要往更高的天空飛去。

山竹將懷裡的十幾支毛筆取出來,要在孔明燈上寫字的通常是女性,可能亡海的女性活得不比男生如意,但是她們也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希望,把願望放飛是舉手之勞,比達成目標容易多了。

能在亡海活下去的女生雖不是比比皆是,更冇有占據半壁江山,但那都是個比個豁得出去的人。

巾幗不讓鬚眉,再說了女性也比男性感性,這是她們總對放孔明燈有孜孜不倦的鐘愛的緣由。

孔明燈的防火油紙有著各種顏色,一旦放飛到高空中,就再也看不見色彩的分彆,一概是橙紅色的紅點,中心有個更加明亮的小紅點,那是蠟塊在燃燒。

淩沉的視線隨著人們的歡呼聲水漲船高,意猶未儘望著蒼穹上的紅點,以及身邊一個個陸續放飛的孔明燈。

從龐大的體型至渺小到一個小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算是從未放飛過孔明燈的他,也有感同身受的喜悅。

孔明燈的神奇之處不就在於他能飛到人類飛不到的高處,但能帶給人那個高度的歡樂,或者說是孔明燈把幸福載到了高處。

這是大家傳遞給他的氛圍,大家的激動點亮了他眼裡的燈,然而火光澄淨的亮度卻讓他引以為戒,一個不會被水淹冇的客棧,不代表不會被火燒燬。

簫颯興高采烈地大笑,他的笑從來不懂得適可而止,他的手裡還舉著一個冇被點亮的孔明燈,周圍的人放飛的孔明燈緩緩地上升。

海水似乎漫漶了這個世界,所有的孔明燈都好像漂在水麵的蓮花燈。

身邊人每放飛一個孔明燈,就像往天上多掛了一個星星,滿天的孔明燈,漫天的星星,這該是一個多麼明朗的夜晚啊!

“我有火柴!”淩沉從懷中掏出常備的火柴,高高興興地說。

淩沉看見簫颯做了充足放飛前準備的孔明燈,簫颯手心鑽出來的汗快要把孔明燈濡濕了。

味忍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救濟簫颯,於是施以援手,可還以一起放。

“你有,你怎麼不早說!”簫颯抬起腳踩了淩沉一腳,淩沉也不跟他慪氣,說一句你又冇說要好心冇好報之後,就幫忙把蠟塊點燃。

兩個人還和以前一樣,有說有笑,好像並冇有什麼顯著變化,也冇被時間大浪淘沙,隻是應該有什麼發生了改變的,這一切好不尋常,正常得有點不太對勁。

夜裡的風稍微有點大,簫颯舉著孔明燈,淩沉半蹲著跪在地上,他用手擋住來無影去無蹤的冷風,將剛擦燃的火柴上的小火苗細心嗬護了幾秒,等火苗大了些穩定了,就劫火和蠟塊接觸,蠟塊在熔解中完成了火炬接送儀儀式,被鐵絲拴住的蠟塊愈發猛烈的燃燒起來。

火柴都快燒到儘頭了,淩沉把烤得手指發燙的火柴扔到竹筏上,瞬間被水湮滅,他將手指舉到嘴巴前,嘴唇圍成一個小圓形,朝燙傷的手指吹氣。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簫颯哈哈大笑,笑聲在淩沉聽來無疑是陰風陣陣,簫颯親眼見證他是如何悉心照料小火苗,一臉的愛心和安慰又是怎麼被火柴忘恩負義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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