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778章 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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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大家裡麵有個魔術家戲弄他,於是跟大家撒脾氣,不過當他每次看見人們那麼認真的關心他愛護他,他自知理虧。
可是他還是不承認他有眼疾,就嘴硬說他是故意逗大家玩的,該用左手拿,舉起蘋果在衣服上擦擦就塞入嘴中,牙齒哢嚓然後是一聲驚叫——我的骨頭,這就叫死要麵子活受罪。
介於簫颯有“目不識丁”的超能力,看東西顛倒或錯位的天賦,大家早有準備。
簫颯和人打招呼,喜歡敲敲人家的腦袋,他的年紀算長者,大家也不好謝絕他的好意。
可是自從墳軒滅亡那天起,他常常把人看倒了,直立行走的人他看成是倒立的,每次摸摸人家的頭,就成了摸屁股,弄得兩個人都無地自容。
他的行為被人舉報,也隻有淩沉能管管他了,淩沉不許他再動手動腳,簫颯愁眉苦臉地說,這不是他想改就能改掉的壞毛病,他的眼睛一時好一時壞。
壞的時候去摸人家頭卻成了圓鼓鼓的屁股,好的時候還以為是壞的時候,故意去摸人家屁股因為是頭。
這是男性聚集的場所,雖然同性戀事件是高發的,但他對上天發誓,他是個雄性荷爾蒙爆發的直男。
信什麼信,發誓不能當飯吃,大傢夥在屁股上或腦袋上一一墊了塊鉚釘坎肩,先乾爲敬,怕什麼簫颯酒後亂性。蘭蘭文茓追最薪章踕
通過這些屁股生了刺的人時,簫颯的自尊心被打擊得夠夠的,他想用腳踢爆他們的頭,卻分不清頭和屁股哪個是哪個,也分不出眼前這人的坎肩綁在屁股還是腦袋上了?為了不吃虧,不踢也罷。
渾渾噩噩地走到味忍身邊,被味忍飲水的聲音打攪,簫颯也想喝墳墓堆的水,不要想起裡麵有多少病毒細菌,不要嫌棄溶解在水裡的人體組織和血液,不要嫌棄噁心的糞便、口水、眼屎、耳屎、鼻屎、肚臍屎和尿液。
簫颯像個被冷落的充氣娃娃,半眯著眼顫悠悠地蹲下去,雙手浸入水中,混雜了絲絲縷縷綠色毛線狀臟東西的汙水落在手心、碰到嘴巴邊上。
冇送入口中,手被甲板上傳來的尖叫聲嚇得一抖,淩空被那男高音打了手板。
難得捧得最乾淨的水迴歸大海,簫颯用手背擦了擦濺上唇邊的臟水,乾燥的舌尖舔了舔,什麼異味也冇有,怪不得味忍喝得這麼開心,感情是很久滴水未沾,連味蕾也暫時喪失了。
站起身準備去上廁所取水喝的人,隻不過抬頭正視了船開向的未知前路而已,這一看不得了了,對麵開來一艘大船,比要多砢磣有多砢磣的小船威風宏偉一萬倍。
簫颯看到的大船也出現在他眼睛裡了,船醫也就是一位海盜成員說簫颯的眼疾不會傳染,讓大家放心啊,他要是冇做夢,眼見為實。
這個預備喝尿的人大叫提醒大傢夥注意後激動地哭了,他們這種穿海盜都看不上,他把常年夜裡夢見美女用來擦哈喇子的衣領子塞進嘴巴裡。
兩排潔白的牙齒咬住衣襟,嘴唇像兩根香腸動啊凍的,嗚嗚嗚哭得肝腸寸斷,比孟薑女哭倒長城還悲慘動人,他好像忘記自己是個男人了。
興奮到破嗓子的尖叫聲象征著喜悅,淩沉和坐在身邊阿彌陀佛的船長迅速起身,流失的營養和激情一瞬間注入血管。
他們揮舞雙臂,血脈噴張,如破堤的洪水,勇往直前,湍急的水舌從頭到尾挑逗地舔舐著人。
三人積極的反應鼓勵了大傢夥,他們上了發條,擰緊了蓄好力量,趕走了蕭條的沉落,一個接一個一刻不停地起立,兩隻胳膊高高舉起,向不到兩百米外的來船打招呼,請求增援。
味忍和簫颯師父,麵麵相覷,動作出奇一致,好像一隻照著鏡子臭美的猴頭,臉部猙獰鬥狠,齜著兩顆大門牙,撓著後腦勺不明就裡。
臭美夠了,撒腿就跑,洋洋自得,眉飛色舞,他們能從一行人馬活潑好動的行為上猜出有上帝來了。
成功混入振臂高揮的隊伍,他們嘴裡嗚啦嗚啦喊著相同節奏的口號,貌似蹴鞠球場上觀眾們對自己不喜歡的隊伍表示的拉倒吧的口號,好像是一群還不會說話的原始人或智障兒童。
大船在前方五十米處製動,兩船航行到相互距離十米的地方停住,冇下鐵錨把船帆收了,大船的人倘若囂張跋扈,早就加速前進從小船上碾過去了。
小船的船長風塵仆仆,遠距離跳到了對方無名無姓的大船上,開得起這艘大船的人想必十分不簡單,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纔是。
冇弄清這是什麼船隻,他下意識的舉動還真是膽大妄為,但是不這樣做,就不能及時討到水喝了,他這麼做關乎二十號人的生命,刻不容緩亟待解決。
這麼艘體型龐大的巨船上,也許會有個龐大的軍隊,歸一位偉大船長將軍所有,上麵有塊幅員遼闊的練武場,終日戎馬倥傯——小船上的人這麼想象著。
和這大小相當的船,簫颯見過四五次,一次是和淩沉上大沉船找燈籠最熟悉的是仰氏孟婆的囚馬船。
這艘船比囚馬船還大,在開闊的海麵行駛,惹人眼紅心生惡念,隻是亡海上應該冇有哪個人膽敢以下犯上的。
淩沉和味忍針視著敵情,這麼大的船頭一次見,得多加提防,據說家底殷實的人都是不好惹和狠角色老傢夥哦!
事實上小船上的推測全錯了,考試不及格,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貌取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初登上大船甲板,船長也是懵圈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象中削鐵如泥的軍隊呢,怎麼不來揍他呀,這樣清冷的出場方式真的好尷尬呀,麻煩兄弟們,能不能給個台階下呀!
想著拳拳到肉以一當百的呢,看來大鬨天宮的意境已經落空了,他走在諾大的寬敞的甲板上,微風輕輕起,來到這瞬間被溫暖包裹,真是個適合讓人玩物喪誌、當蒲公英放縱身心的好場館。
大船的人望不見船下的小船,小船的人的視線也被大船的船舷擋住了,船舷像一麵光滑的鏡子,
走著走著嗒嗒嗒變成了噠噠噠咚咚咚,一個人走出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這船到底有什麼玄機?他就知道這船不簡單。
老實巴交為人正直的船長心臟撲通亂跳,好像長了一對翅膀,要從胸膛裡飛出去了,憔悴的他抓住心口,好讓心肝寶貝不要跑了。
船長以一個觸目驚心的**蕩魄的睡姿趴在地麵聽甲板傳來的腳步聲。
不對啊,他冇走路了還有一個腳步聲,這是怎麼回事?
神經遲鈍的船長,聽見聲音越來越近,左耳朝下貼著地板右耳,兩隻手攤在耳邊,聲音本來是在正下方的。
聲音走遠了,走到艙門那邊,好像是能在木頭結構裡穿梭的怪物。
直到現在,傻瓜船長還不知道,這代表有個人從樓下走到甲板上來了,他卻奇葩的以為這是自己靈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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