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170
習俗
阿雅得知了“真相”,
毫不猶豫,站起來直衝盧慶走過去。
勇得盧栩目瞪口呆。
這就是蠻族姑孃的氣概嗎?!
“喜歡誰,你!”小姑娘直奔盧慶,
大聲質問,語氣跟審訊似的。
盧慶聞聲轉頭,看見又是她,頭都大了。
阿雅意識到自己語序不對,還調整了重問一遍:“不喜歡我,
你喜歡誰?!”
盧慶:???
盧栩那混蛋跟她瞎說什麼了?
小姑娘似乎不懂小聲耳語,一嗓子問出來,
彆說盧慶和附近的人,
連吵地麵紅耳赤的譚石頭、蘇合他們都朝這邊望來了。
在附近正幫他們搭帳篷、拿被褥的倫蘭女孩們兒見狀,一個個竟然全給阿雅加油鼓勁兒起來,似乎盧慶不給阿雅一個能說服她讓她心服口服的理由,
她們就要同仇敵愾一起上了。
盧栩:“……”
盧慶沒好氣,
喝道:“你過來!”
盧栩想,他過去?他過去頂個屁用!
人家會大岐官話,
他不會蠻語啊!
見勢不妙,盧栩抬腳就溜,“我給你喊翻譯去!”
盧慶:“……”
盧栩很沒義氣地跑了,
鑽進帳篷拉住翻譯,
“快,
救我二叔,就指望你了!”
翻譯嚇了一跳,
連忙問:“怎麼了?打起來了?”
“沒沒沒!哎……也可能比打起來還嚴重。”盧栩連忙把經過告訴翻譯。
翻譯越聽表情越微妙,
聽罷以一副“坑爹”似的表情看他,
要笑不笑,
很是愁苦地歎道:“你可真行,麻煩大了。”
盧栩:“啊?不至於吧?”
翻譯:“按倫蘭人習俗,兩個小夥子追求一個姑娘,要決鬥,兩個小姑娘喜歡一個小夥子,也要決鬥,直到一方認輸。”
盧栩:“……”
翻譯:“因為有競爭對手畏懼不前,會被同族嘲笑抬不起頭的。”
盧栩:“……”
翻譯拍拍他肩膀,“要是你二叔不喜歡彆人,也不喜歡她,就是不娶,阿雅還沒什麼辦法,你二叔喜歡彆人,她無論如何都要和對方比一下,若是贏了,你二叔還不娶她,那就是瞧不起倫蘭人,往後這兒還是彆來了。”
盧栩:“……”這都什麼鬼?
盧栩:“要是我已經有二嬸了呢?”
翻譯:“一樣,他們部落間聯姻時候,女孩子為了搶到王後席位,能打的頭破血流,想要鞏固地位就要贏,這是彆人不許插手的。”
翻譯同情地看他,“你二嬸兒……騎馬、射箭、打架、打獵、馴馬、牧羊、宰羊,有一樣能贏阿雅嗎?一樣就行。”
盧栩:“……”
他二叔還是自求多福吧!
盧栩狠狠坑了一把親叔叔,氣氛到了,不再是阿雅一個人的事,事關他們全家族的麵子。
蘇合也沒辦法,他身為親哥哥,要忙著給妹妹加油幫忙,後麵草草和譚石頭談完,跑去找盧慶問到底什麼情況了。
譚石頭鬱悶地掀開營帳簾子,問盧栩:“那些石頭非要不可嗎?”
盧栩:“……嗯。”
譚石頭歎氣:“他們就是看你想要纔不講價!”
盧栩:“利潤挺高的,就這樣吧。”
譚石頭嘀咕,“不能吃不能喝的,還死沉。”
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喜歡石頭。
裘燕除外。
盧栩詢問戰績,終於意識到嫌棄式砍價到底有多勇猛。
還是那些絲綢和茶葉,譚石頭給他換回十二車大石料和三車小石料,幾乎將倫蘭人庫存掏空。
譚石頭對他們拿小石頭充數很不滿意,
“就那些小破石頭,打水漂都打不利索!”
盧栩:“……”
可以了可以了,要是讓蘇合知道他弄回去能賣多少錢,搞不好連夜宰了他們倆。
倫蘭人自己估價已經遠低於盧栩預料了,可見先前和他們交易的大岐商人也是個黑心腸。
好歹譚石頭是壓根不知道這些石頭值多少錢,真心實意的嫌貴才砍價,先前的商人,那就是純坑他們了。
盧栩不禁又一陣心虛。
下趟來,交易地點還是放在裘虎的營地裡吧。
另一邊,盧慶帶著翻譯進營帳,和蘇合族人解釋他沒娶妻,還是個單身,所以他們的決鬥習俗不成立。
可阿雅就是不信。
盧慶:“我十幾歲出門從軍,去年冬天纔回去,上哪兒娶妻去?”
阿雅:“……那你有喜歡的人對嗎?”
翻譯麵無表情毫無情緒地替他們翻譯。
盧慶:“她已經和彆人成婚生子了。”
翻譯吃驚,很沒專業水準地八卦道:“真有啊!”
阿雅見他們聊上了,催道:“他說什麼?!”
“娶妻生子”她沒學過,但“她”她可聽得清楚,超級在意盧慶怎麼說他的心上人,這關鍵時候翻譯竟然不翻了!阿雅想打人。
翻譯咳一聲,替盧慶翻譯。
多少有些隱私的問題,他其實也不大想翻譯。
好在這家人聽後互相嘀咕了幾句,沒人追問沒人八卦,這些年這樣的事在他們倫蘭部落間也很常見,倒是沒人覺得盧慶是在瞎編。
最後,事情草草收場。
倫蘭人也沒逼盧慶非要娶阿雅,或者拉個不相關的女人出來決鬥。
盧慶淡然地從營帳出來,阿雅追出來,說道:“她嫁給彆人了不是神賜予我獲勝嗎?你打不過野狼,打不過我們族裡的勇士,我也喜歡你。”
翻譯糾結要不要翻譯,盧慶道:“不用翻譯了,走了。”
翻譯朝阿雅笑笑,歉意道:“他說不用翻譯,他不想聽,阿雅姑娘,你……讓神賜予其他追求你的男人勝利吧!”
說完,他也腳底抹油追上盧慶跑了。
翻譯比盧慶還先進帳篷,朝正盤坐在帳篷裡裹著毯子喝奶茶吃酥油餅的盧栩和譚石頭控訴道:“我要加錢!這趟算是把這家人得罪了,往後來倫蘭族能不能安然無恙都難說了!”
盧栩好奇:“倫蘭人也喜歡套人麻袋?”
譚石頭:“不,他們看誰不順眼直接打,不套麻袋。”
翻譯憤怒:“加錢!”
盧栩:“好好好,給你兩倍。我二叔呢?”
翻譯:“後麵。”
盧栩有點怕落單的盧慶被人套了麻袋,放下碗掀簾子出來,看見盧慶正在低頭檢查騾子的蹄子。
盧栩:“怎麼了?”
盧慶:“沒事。”
他拍拍騾子,給騾子倒了些清水。
盧慶:“你以後要是再跟彆人瞎說,我就把你捆到雪地裡清醒一夜。”
盧栩:“……”
他好冤枉!“我什麼都沒說,是那姑娘自己猜出來的!”
盧慶不搭理他,在水槽洗洗手,在盧栩衣服上蹭蹭,抽走盧栩手上的酥油餅,往帳篷走。
盧栩兩手空空,亦步亦趨,忽然問:“二叔,你後悔嗎?”
盧栩覺得他問了句廢話。
從前在家彆人沒問過,二叔都跟爺爺奶奶、姑姑和三叔四叔都表達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他多此一問就像揭人傷疤。
盧栩連忙轉開話題:“快進去吧,外麵太冷了。”
盧慶卻道:“後悔。”
盧栩愕然看他。
盧慶:“我那時候應該寫封家書告訴家裡我三五年回不去,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也許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家,至少,她出嫁時候,沒有那麼多人埋怨她。”
等他想清楚的時候,人已經被困在蠻人之地,送不回家書了。
盧栩訕訕道:“哦……”
盧慶:“你看上誰了?不敢說?”
盧栩吃驚:???
盧慶笑著搖搖頭,掀開帳篷進去了。
盧栩站在帳外吹著冷風,人都吹僵了。
為了保險起見,第二天護送他們過來的大岐騎兵先派兩人快馬回營,叫更多人來接他們回去。
倫蘭人也很友好地派了五個牧民幫他們把羊趕回營地。
盧栩受了啟發,問蘇合能不能雇傭他們的牧民幫他把羊趕到觀陽去。
蘇合:???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會有人叫他們的牧民深入大岐?
就算他願意,他們大岐自己答應嗎?
他還真把大家都當一樣的大岐子民啦?
蘇合:“我們可以送你們到千蛟嶺。”
盧栩想了想,也行吧。
他還得在各個營地找牧羊人。
最後,阿雅帶著狗加入了牧羊隊,並把她的兩隻愛犬借給盧栩,“它們很珍貴,如果你弄丟了它們我就殺了你。”
盧栩一聽:“算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阿雅:“……”
她都這麼忍痛割愛了,這人怎麼回事!
還是盧慶道:“留著吧,有狗路上好走。”
翻譯說完,阿雅戀戀不捨的將狗繩交給盧慶,表情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到千蛟嶺分彆,阿雅坐在馬背上,遲遲沒有離去。
盧栩遠遠聽見翻譯在說什麼,似乎在勸她趕緊回去。
盧慶牽著狗回頭,阿雅已經不甚分明的五官,身姿卻充滿固執倔強,遠望她坐在馬背上不聽勸、氣鼓鼓的模樣,再加之兩條狗,盧慶終於在記憶裡對上號,想起來她是誰了。
哦,那個追羊不要命,被狼群圍了敢拿著刀子和狼搏命的小姑娘呀!
難怪這麼難勸。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狗才認出人,二叔多少有點臉盲(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