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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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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譜

滿酒樓食客、掌櫃、夥計:“……啊?”

盧栩自顧自道:“我不是寫了要用後腿肉嗎,
你們這糊弄人呀!還有這魚香汁調的不對,醋放多了,是京城人比較愛吃醋嗎?”

“還有這個豆瓣醬啊,
我們觀陽是因為沒有什麼特彆好的醬我才將就著用的,你們偷方子就算了,怎麼就不知道改改呢?通惠坊那麼多賣調料的鋪子,有那麼多好醬……”

不待盧栩說完,掌櫃連忙把滿酒樓亂跑,
到處挑刺的盧栩請走了。

隻是他請走了盧栩,卻遺忘了還乖乖坐在位子上沒動的盧舟。

錢袋子在盧栩身上,
盧舟沒錢結賬,
又不願意吃霸王餐,隻好在座位上安靜等哥哥回來。

那些剛聽了個開頭,還沒弄清怎麼回事的客人們馬上就逮到了他。

八卦隻講開頭,
這不是缺德嗎?!

還好有個盧舟。

店內的食客們好奇地問起來:“小夥子,
你們是一起的呀?剛剛那是你……你兄弟吧?”

盧舟多老實,彆人客客氣氣問他,
馬上禮貌地回應:“正是家兄。”

“聽口音你們不是京城人,你們打哪兒來呀?”

盧舟:“觀陽縣,隆興郡觀陽縣。”

眾人一聽,
觀陽?!這可是所有老饕們這些年沒少聽的關鍵詞!“觀陽鍋那個觀陽?”

盧舟:“正是。”

“那難怪你們會做炒菜!”

“炒菜就是從你們那兒流行起來的吧?”

“剛剛你哥哥說,
菜譜是他寫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

食客們七嘴八舌問起來。

盧舟便一五一十回答了。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彆說觀陽人人儘知,整個隆興郡和附近的郡縣隻要是做吃食買賣的,
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哥哥也一直在推廣炒菜,
商路上那些沒能拿到合作資格的酒樓食鋪,
自己研究了新菜還會請盧栩試吃、找盧栩探討交流。

無論大店小店,
哪怕是普通百姓家中琢磨了新菜,隻要邀請盧栩、隻要盧栩有空,他一定會跑去嘗嘗,幫彆人出主意,想怎麼改良,若是好吃,他還會幫著到處宣傳呢。

登州就有個擅長做兔肉的人家,因為盧栩宣傳,現在已經在商路上開起食鋪了。

待瑞祥樓掌櫃知道落了一個人沒帶走,再找回來時,盧舟已經把彆人好奇的都說了一遍了。

他相貌斯文,氣質恬靜沉穩,說話又不喜歡添油加醋,態度還特彆誠懇,彆人問了什麼他不知道能不能說的,也會老實回答“這個我不知道”“這個是家中的生意,我不能說”,於是,他能說的就顯得特彆可信。

既然盧舟說的可信,那誰不可信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再看看瑞祥樓掌櫃著急忙慌的模樣,謔,盧舟說的更可信了!

於是,盧栩和瑞祥樓還沒掰扯明白他們是從哪兒弄到的菜譜,半個南城都知道瑞祥樓的炒菜方子是偷的人家觀陽人的了。

那些被瑞祥樓壓了一頭的酒樓憤然譴責:“從外麵買方子也罷了,還吹什麼自己獨創的!”

“買就買了,還不給錢!”

“他們瑞祥樓從前是個啥,可全靠炒菜發家,人家就要百分之三的份子,他都不給!”

“就是!說什麼他們家廚子比我們家厲害,和我們比炒菜,我叔父是炒不過他家廚子,可我家所有菜都是我叔父自己琢磨的呀!大夥評評理,還要不要臉了!”

“要什麼臉?要不是人家把菜譜念出來了,還不承認呢!”

有人好奇,“真把菜譜念出來了?”

“可不!”八卦的人低聲嘀嘀咕咕,“人家說寫方子給他們掌櫃瞧,瑞祥樓不信,當人家矇事兒吃霸王餐呢,人家當場就念出來了,還說他家菜做的不地道!”

一部分嘲諷瑞祥樓的又轉入了新的話題。

幾個小酒樓老闆湊到一處,“出百分之三的份子,每年能拿到十張菜譜方子?”

“他兄弟是那麼說的。”

“要不,找人去打聽打聽?”

“南城皮貨商那邊我有熟人,聽說這兩天正巧有從東邊過來的,貨還是從隆興郡弄來的。”

“打聽打聽?”

“走!”

外麵已經開始打聽起來了,盧栩還在和瑞祥樓掰扯。

盧栩:“既然你們說是上了廚子的當,是廚子說這些都是他獨創的,你把廚子叫來讓他告訴我他從前在哪個酒樓乾活。”

掌櫃:“這……”

盧栩:“不能說?沒關係,不管他是從哪兒學來的,總歸這些年他們是替你們做菜,替你們賺錢,我不管你們是上當受騙,還是故意為之,你們用了我的方子,就要給我賠償。”

掌櫃:“你想要什麼賠償?”

盧栩:“先把頭五年的份錢分我,然後和我簽文書,每年給我分錢,不過不是百分之三,我要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掌櫃樂了,心說你小子知道我們酒樓百分之五的紅利有多少錢嗎,真敢獅子大開口。

盧栩:“我並未多要,當年我們製定文書時便是那麼定的,除了你要補償我,還要告訴我是哪家泄露的菜譜,我要將他除名。”

掌櫃哈哈大笑:“觀陽是觀陽,這裡可是京城。”

盧栩也笑了:“哦,難不成大岐的律法在京城不受用?”

掌櫃笑容一僵,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官話還說不地道的小子膽子還挺大。

“這樣吧,我賠償你一百兩銀子,此事便罷了。”

“一百兩?”盧栩直樂,“不必了,你隻需將廚子交出來便是。”

“若我不交你能如何?”

“報官呀。”

掌櫃哈哈大笑,虧他還當盧栩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呢,竟然是報官!一個外地人,在京中報官告他們?

掌櫃愈加有恃無恐,“那你便去吧!”

他還連一百兩銀子都不想給了呢!

報官也要講憑信,他纔不信盧栩會隨身帶著那什麼合同文書,即便他帶了,隻要他們不交出廚子,盧栩不知道是誰違約,他上哪兒告去?

他去告了,京師衙門會替他一個外鄉來的上他們瑞祥樓抓人不成?

見瑞祥樓掌櫃夥計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盧栩也不多言,付了午飯錢領著盧舟走了。

盧舟憂心道:“哥哥,咱們要報官嗎?”

盧栩:“報!不過不能現在報,得先打聽清楚他們背後是什麼人。”

竟然這麼有恃無恐,想來也是有些背景的,若他們背後是什麼皇親國戚,盧栩就要想想怎麼做才會不吃虧了。

說不好以後君齊還要混官場呢,他可不想無意間因為一點小錢惹上什麼惹不起的人。

盧栩抬頭看天,“這些以後再說,咱們先去接你君齊哥哥!”

賺錢的事哪有接君齊回家重要!

盧舟也馬上轉換了心情:“嗯!”

大岐的會試五天考三科,頭一天入場,最後一天出場,中間三天是考試。

第一天入場要檢查身份,檢查是否夾帶作弊,最後一天出場,依舊要再來一遍。

據說曾經有作弊高手前四天都沒露馬腳,最後一天出場時放鬆大意,被逮住藏在衣服內的夾帶小抄,奪了考生資格。

也因為這位仁兄,本來隻是走過場的出場檢查,也變得像頭一天入場一樣嚴格。

出場前,還有官兵會將他們用過的筆墨紙硯和被褥等通通檢查一遍。

等全部檢查完放人,已經是下午。

考生們按號捨出門,先從距大門近的甲字開始,直到最深處的癸字結束,一排一排來。

考生入場前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個號舍,到了出場時,外麵等候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從中午開始,貢院外接人的車馬已經堵滿,下午更是人滿為患。

顏君齊排在戊字號舍,出來時太陽都西斜了,盧栩和盧舟在外麵等了好一陣,終於瞧見他。

出口人烏泱烏泱的,到處都是喊“少爺”“老爺”“公子”的,盧栩瞧見了顏君齊,顏君齊還在四處張望找他。

“君齊!”盧栩跳起來高聲喊,恨不得爬到一旁的樹上。

隔著老遠顏君齊應當聽不見纔是,可盧栩一喊,他正巧往這邊望過來了。

顏君齊抱著大氅擠入人群,和同樣向他擠來的盧栩坎坷接近,還有一人遠時,顏君齊伸出手,被盧栩緊緊抓住,將他從擁擠的人群中拔蘿卜似的拽近,緊緊抱住。

“抓住你了!”

“嗯!”

他們倆在人群中傻笑,又被彆人擠來擠去。

“快走!”盧栩攬著顏君齊肩膀側身開道往外擠,覺得他們活像魚群中的沙丁魚。

等擠出來,骨頭都疼了。

“這也沒人管管,萬一出了踩踏事故可怎麼辦?!”盧栩腹誹著,也不怕萬一把未來的狀元踩死嗎?

顏君齊衣服都被擠歪了,無奈道:“人太多,哪兒管得過來!”

也不是沒人管,奈何京中不聽指揮的車馬太多,那些有權勢的誰都想擠去前麵,還把車停在門口,這會兒想出都出不來。

“不管他們了,咱們回家去!”盧栩牽著他跑去找盧舟彙合,五天沒見了,他隻想回家抱著顏君齊好好親熱。

盧舟瞧見他們,連忙將騾車調轉方向,等騾車轉向出去的方向,盧舟剛要喊君齊哥上車,發現他大哥和君齊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去了。

盧舟茫然,難怪剛剛覺得車有些沉。

他從窗縫往內瞧,哥哥已經和君齊哥忙著說話了。

盧舟抓著韁繩沉默片刻,自己駕車往回走。

他也是會駕車的,隻不過技術差一點兒,騾子走起來慢一點兒,也不是非要喊哥哥出來。

待盧舟有驚無險的和許多馬車騾車擦肩而過,穿過大街小巷回到他們的住處時,已經是將近一個時辰後了。

盧栩生龍活虎跳下車,扶顏君齊下來,又旋風似的跑去廚房燒水了——

剛剛君齊說想洗澡。

盧栩早上就準備了好多食材,就等著顏君齊回家點菜,結果顏君齊想吃火鍋。

考試五天貢院提供的都是饅頭、餅子和水,對條件差的考生而言,白麵饅頭白麵餅,比他們尋常吃的還好,但顏君齊被盧栩投喂慣了,在吃食上尤其沒受過什麼委屈,他吃了五天饅頭餅子,不想吃主食了,想吃菜。

趁他洗澡的時候,盧栩利落地準備菜。

等顏君齊洗完出來,盧栩已經將前陣子取暖用的爐子搬到院子裡,用砂鍋熱著早上熬的骨湯,蔬菜、肉已經切好裝盤,擺了滿滿一桌。

他們三個圍著爐子在院子裡吃火鍋。

四月院子中的桃花已經落了,綠油油的樹葉生機勃勃。

作者有話要說:

掌櫃:快把那小子拽走,不許他說了!

於是,留在原地,知無不言的舟舟,說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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