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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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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試

報官是不可能的。

這顯然是誰先告官誰吃虧的事。

按照慣例,
誰先告官誰舉證,他們菜譜本就來曆不明,怎麼證明對方是偷他們的?

瑞祥樓萬萬沒想到啊,
那姓盧的小子竟然還沒走,不但沒走,還和春山酒樓那群人搭上線了。

他們氣盧栩,但更氣春山酒樓。

若隻有盧栩一人,他們壓根不怕,
隨便盧栩去大街上喊還是去衙門喊,光找物證人證少說就得折騰兩三年,
隨便他鬨去。

可偏偏春山酒樓找上了他,
還故意和他們同一天上新。

這是加盟學新菜嗎?

這根本就是針對他們瑞祥樓!

歸根結底,還是怨他們家夥計傻,那天竟然讓盧栩在大堂就把菜譜喊出來了,
這才讓春山酒樓那群人逮著了機會。

春山酒樓、醉花樓這群雞賊貨色,
真是不能漏一點兒風聲啊!一時不甚,就把他們弄成了南城和東城的大笑話。

連從不過問酒樓生意的代三兒都聽說了,
他跑來酒樓發了好大的脾氣,先把那天接待盧栩的夥計給開除了。

代三兒怒吼:“他讓你拿筆墨你怎麼不去拿?他寫下來還有這些事嗎?!”

可夥計哪知道他們的方子是從彆處得來的,他們酒樓成天說都是自己廚子研究的菜,
是京城獨一份兒,
他當然以為盧栩是來吃霸王餐找茬的。

要是隨便來個什麼人要筆墨他都給,
那挨訓挨罵的還是他!

夥計委委屈屈走了,回了家一說,
全家也是好一陣的抱怨謾罵。

先前盧栩想和他們私了他們不乾,
現在他們想找盧栩私了,
換成盧栩躲起來了。

瑞祥樓去問宋老闆、方老闆他們盧栩住哪兒,
那幾人商量好了似的裝傻。

眼看他們瑞祥樓辛苦幾年培養出的熟客都往那五家去了,代三兒差點兒氣吐血,到處派人找盧栩,一定要把人找到!

代三兒:“不管用文的還是武的,把那小子逮出來,讓他把改良過的菜譜拿出來!”

掌櫃:“京城這麼大,他找個地方一貓,咱上哪兒找?”

代三兒:“那我不管。”

掌櫃歎氣:“不能找找二爺的門路嗎?”

代三兒一蹙眉:“我二哥忙著在北邊放馬呢,哪有空管這些。”

掌櫃:“那大爺……”

代三兒:“你是嫌我大哥揍我輕嗎?”

掌櫃也沒辦法了,“那我派人到各處看看吧。”

代三兒:“先盯緊了那五家,再盯著早市,我就不信他能不吃飯。”

掌櫃歎氣:“也隻能如此了。”

但京中早市有好幾個,每天早上還那麼多人,在早市擠來擠去找人,那也是大海撈針,還是先盯著那幾家吧!

尤其是後廚,他都打聽到了,前些日子有個外鄉年輕人在春山酒樓後廚出沒。

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盧栩跑去親自教學本來就是為了和瑞祥樓賭氣,如今那五家該會的都會了,該學的也都學了,剩下的盧栩把菜譜發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都是老廚子了,難不成還讓他一道菜一道菜教嗎?

他們想學他還沒空呢。

距離殿試隻剩半個月了,他得在家陪君齊讀書!

大岐的殿試隻考一天,而且隻考策論一項,當天考當天出成績,上午筆試,下午麵試。

殿試的考試時間不是特彆嚴格,考生們什麼時候答完就能馬上交卷,交完後幾位大臣馬上評閱,當場將篩選出來的好的交給主考官,也就是當今皇帝,若皇帝也覺得好,說不好會當場麵試,當場點狀元。

所以殿試時,答題還不能太慢,若是太慢,就會出現卷子還沒答完,彆人已經開始麵試了,受彆人影響不說,可能自己還在答題,狀元、探花、榜眼已經選完了,你答得再好也沒用了。

也不是沒人提過這樣做的不合理性,上代皇帝也曾想過要不要改革,可還沒定出個方案來呢,當今弘安帝登基了。

這位是個喜歡搞心態的,本就覺得考狀元不能隻考學識,還要考機敏、應對和勇氣。

朝廷花這麼大本錢篩選的人才,遇到什麼事磨磨唧唧的能當什麼大用?

該決斷的時候就要決斷。

於是,這位非但沒改,還特彆喜歡在上午就開始搞麵試。

有時候還沒考生交卷呢,他就按捺不住滿場溜達了,看到誰卷子寫的好,或者寫的不好,也不等對方寫完,就把卷子拿走,馬上問這問那。

心理素質不好的,當場就能被問暈過去。

這種考試,學識重要,心態也很重要,可決定命運的時刻,哪有人能不緊張呢。

殿試前的複習準備就尤為重要。

麵試也是能準備的,複習的思路就是猜出題人關心什麼,一般而言殿試的題目多少和當下的朝政問題相關。

但也有故意突然考冷僻題目的時候。

若運氣不好,真遇到突然問冷僻的問題,又恰好沒複習到,那就隻能怨運氣不好了。

顏君齊花力氣準備的也是時政問題。

他既沒門路,也沒背景,隆興文教不行,在京中連個能拜訪的同鄉、前輩都沒有,於是他跑去京城大小衙門,以貢生身份借閱了近兩年來能借閱的所有公文、政令等等,從這些要發向各地的政令中去反推朝廷近年來的國策。

他一個人跑不全衙門,盧栩、盧舟則一起幫他跑。

有些存檔的過期政令是不能借出的,但本身沒啥秘密性,百姓想看,可以過去抄。

盧栩、盧舟每天早上出門,帶著筆墨本子去幫顏君齊抄。

盧舟和顏君齊都用慣了毛筆,盧栩則嫌用毛筆寫太慢,他用炭筆抄。

他買了一遝不容易劃破的厚紙,裁成本子大小,晚上在家打好格子,第二天用筆簾捲上十來根炭筆,往兜裡一揣,拿上身份文書和本子,就往各個衙門去了。

因為時間比較緊迫,他們早出晚歸,最近都沒怎麼在家裡吃飯,瑞祥樓想找他們,更加的找不著。

盧舟忙著幫顏君齊抄政令、公文,薑濯想找他玩都很少能找到,有一次偶然遇見了,聽說他要去衙門抄公文,還興致勃勃同他一道去了。

可憐京兆府衙門壓根不知道,他們已經多日被皇孫視察工作了。

薑濯本來覺得抄書很枯燥,可等到聽顏君齊和盧舟討論分析這些政令,又覺得有意思了。

他與顏君齊、盧舟不同,這些政令許多太師、太傅他們都和他父親商討過。

弘安帝一心撲在開疆拓土和蠻子打仗上,子嗣不豐,嫡子就太子一個,太子與太子妃的嫡子也就薑濯一個。

他的皇帝爺爺教育孩子不怎麼在行,皇子皇孫都扔給太師、太傅,他大了,也能跟著聽,這些政令中有不少他可是親眼瞧著,親耳聽著怎麼製定出來的。

這時再聽顏君齊和盧舟分析,就像根據答案逆推做推理題一樣,薑濯興致勃勃地看他們解密。

在場幾人,隻有他知道正確答案,但他要忍住了不說,以免對彆的考生不公平。

於是,薑濯白天在盧家努力裝什麼都不懂,要聽顏君齊、盧舟甚至盧栩分析的天真小孩,晚上回賀府或太子府,則拉著老師或父親一通猛說。

憋著實在太難受了,他也想和人交流的!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殿試當天。

天不亮,顏君齊和其他考生到宮門外等候禮部吏員檢查檔案,帶他們入宮。

這場考試,對一些考生而言,是官途的開始,以後人生將有多年會來往此處,但對大多考生而言,也是人生唯一一次登上紫微殿的機會。

本次之後,他們中大多數人就要收拾行囊,等候吏部安排,去往大岐各地,發光發熱,或碌碌一生。

點名、讚拜、行禮、入座、散卷、唱題,開始考試。

為了方便考官們認人,考生的座次,尤其是前十名的座次,全是按會試成績來排列的。

一行十人,顏君齊坐在第五,就在弘安帝眼皮底下,從一開考弘安帝就開始在他們間走來走去,停在第一排的時間尤為長。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顏君齊暗暗深呼吸了幾次,將注意力專注到答捲上。

這次的題目果然是時策,問的也是會試的延伸,而且比會試更犀利更直接,第一道就直接問他們朝廷用兵的過與失。

不少考生汗都留下來了。

這次,他們不能再另辟蹊徑說臣不能妄議君王了,君讓你論呢。

顏君齊上次沒取巧,他答的很大膽,既然上次能拿到第五名,那麼弘安帝應當是不介意他們針砭論證的。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可避諱了。

何況,考太空泛的東西,他可能還不太能言之有物,考這個,他能論的可就多了。

盧栩往北境跑了三四年,一路的見聞可從未和他少說。

想清了思路,顏君齊下筆如有神,真正開始專注答題了。

弘安帝轉了一大圈,將每個考生都看了。

照理說,層層選拔後人才名次都在前麵,但萬一有滄海遺珠呢?

他帶著左膀右臂賀太師和範大將軍把整場都巡視了一遍,隨後便集中在前二十名了。

果然人才還是聚在前麵。

尤其是前四名,第二、第三來自江南大儒門下,是當地望族,他早有耳聞,第一和第四則是京中子弟。

第一還是賀太師的族親,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聰明孩子。

第六到第十,他也有兩個眼熟的,另有兩個看籍貫也是望族子弟。

隻有第五和第八,出身寒門,第八好歹還出自江南,是文教興盛之處,朝廷甄選人才的重地,可這第五,籍貫隆興,還是隆興郡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縣。

弘安帝大感興趣。

他朝大將軍範孝遞眼神,會試那張挺有意思的卷子就是他的吧?

範孝眨眼確認,是他。

待卷子答個大半,弘安帝站到顏君齊案前了。

殿試主考官是皇帝,答卷連字型都是有要求的,必須使用文書體,不許連筆,不許太大,不許太小,字跡要清晰乾淨好辨認,預設連一個錯字都不許有。

這對顏君齊倒是不難,他乾過抄書營生,彆說文書體,連刻印體他都能寫。

他不但寫得整齊,寫得還快,弘安帝轉過來時,他已經答了一大半了。

先前學子們聚會時他聽說京中的考生和南方的考生都是專門練過速度的,就怕殿試答題太慢,出現沒答完彆人已經交卷的情況。

因此,他也不太敢耽擱,能答多快答多快。

弘安帝瞧他字不錯,長得也不錯,印象分及格。

隨後便站在他一旁看起他的答卷來。

很快,他猛得一挑眉。

在看彆人答題的範孝和賀太師馬上就發現了弘安帝的異動——他們陛下,興致起來了。

賀太師和範孝對視一眼,這才考了多久,不會這就要搶考生卷子吧?!

不料弘安帝沒搶卷子,而是朝他們倆招了招手。

賀太師和範孝見狀,輕聲快步走來,一個站在顏君齊後麵,一個站到顏君齊右邊,和弘安帝一起,從左右後三麵,將顏君齊包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顏:被三個監考官盯著考,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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