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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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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張了

盧文想賺錢,
盧栩一時也沒想到讓他乾什麼好。

跟他擺攤?這會兒觀陽還沒緩過勁兒來,生意不會多好。讓他跟著譚石頭賣魚,行船送貨,
那更不靠譜了。

盧家男孩子普遍發育晚,到十三四歲才開始拔高長個,盧文、盧舟,這會兒都還是小蘿卜頭,纔到他胸口,
先不說能不能乾活,就是能乾,
彆人也沒人會當他是盤菜。

雖然想不出來,
盧栩也不想打擊弟弟積極性,不想讓盧文覺得他什麼也做不了。盧栩準備好東西,起了大早做冷盤,
叫盧文跟他一起到觀陽擺攤看看。

盧文頭一次進縣城,
下午幫盧栩乾了一下午活,還生怕睡過頭,
晚上住在盧栩和盧舟屋裡。

早上盧栩一起來,他也跟著起來泡木耳,切菜,
準備調料。

難得見盧文積極一次,
盧栩放手讓他乾,
他又添柴繼續燉骨頭湯,燉菜,
炒菜。

三嬸不來,
他們做不了油條,
盧栩想了想,
和麵,煮麵條,賣涼麵算了。

盧舟聽見動靜起來,盧文已經低頭切了一大盆菜了。

隻是他從來不乾家務,切的菜實在是難看。盧舟洗漱完過來替他,盧文攥著手在廚房站著,沒一會兒又找到新活兒——幫盧栩燒火。

盧栩誇他:“行,有點眼力見。”

盧文張口想懟,又憋住了。

盧栩百忙中摸了摸他腦袋。

準備好東西,全部裝上小推車,天才剛剛開始發白。盧栩打著哈切,讓盧舟鎖好門回去繼續睡,等兩個小的起來了再往骨湯裡下麵條吃。

盧舟把他們送到河邊,幫著把推車搬上船,目送他們走遠。

盧文頭一次來縣裡,盧舟卻還沒來過,盧文莫名讀懂了盧舟眼裡的羨慕,他站在船頭朝盧舟揮手。

盧栩說得對,他一直比盧舟幸運,即使這會兒,他有爹孃在,家裡還有小夏幫忙,可以自己做主跟著盧栩去縣裡跑,可盧舟卻依舊要守在家裡做家務。

盧文望著河邊的盧舟,莫名沒那麼興奮了。

他在船艙邊扶著推車坐下,聽盧栩和劃船的譚石頭在船頭聊一天的訊息。

什麼給哪兒送貨,縣裡又發生什麼,和船幫有什麼摩擦,牢裡有什麼訊息等等。

盧文越聽越聽不懂,怎麼他大哥還和牢裡有牽扯?許多和他們毫不相關的東西,要他大哥幫忙拿主意?

盧文揣著一肚子疑問,跟著盧栩下了船。

長這麼大隻到過飲馬鎮的孩子被觀陽的大碼頭驚呆了,竟然這麼多船,這麼多攤子,這麼多人,一路上還有好多人和他大哥打招呼。

盧栩習以為常,根本不知道給盧文帶來的震撼,熟門熟路帶盧文交錢進城,到老位置擺攤。

陸勇已經摸出門道,如果太陽升到城牆上旗杆的位置盧栩還沒來,那就是不來了,他就不再給盧栩占位置,挪開桌子,讓彆的攤販往這邊兒擺,他安心賣他的豆腐。

陸勇又開始往東邊看旗杆,太陽還沒過城牆呢,盧栩竟然來了!

陸勇高興不已:“栩哥你可算來了。”

盧栩:“來了,你奶奶好些了麼?”

陸勇:“好多了。”

他幫著盧栩把車推到牆邊,熟練地端菜盆擺東西。

他今年十四,家裡隻有他爹一人算丁,僥幸逃過兵役,但他奶奶前兩天被征兵陣勢嚇到了,趕上一場小雨,又病了,船幫亂著,碼頭沒活兒乾,他家拿不出看病錢,還是他跑到魚攤找譚石頭借錢看的大夫。

盧栩向陸勇介紹完盧文,問他:“這兩天早市生意好嗎?”

陸勇苦笑:“都沒什麼人。”

他奶奶生病找豆腐坊借錢,豆腐坊不肯借,他爹氣得要趕豆腐坊走,他娘攔下了,兩家也算鬨僵了,這會兒他買豆腐都不給賒賬了,同彆人一樣,掏多少錢買多少東西。

征兵鬨得家家戶戶死氣沉沉,早市賣菜的買菜的都少,他這會兒準備豆腐都隻有平時的一半,趕完早市,還要走街串巷地賣才能賣完。

盧栩歎氣。

熟客看見盧栩不少人都十分驚喜,“生怕你也被拉走充軍去了。”

盧栩也不多言,隻聽他們說。

一早上話題說來說去都是誰家誰去服役,誰家誰先前去了再沒回來,人一多,說得多,難免傷心,沒一會兒就有人又哭起來。盧栩怕盧文聽了難受,讓他自己到縣裡轉轉,“就在大街上轉,彆往小巷子裡走。”

盧文點頭。

盧栩給他抓一把錢,讓他想吃什麼自己買點。

盧文裝好錢先在早市轉了一圈,看看彆人進城都賣什麼,又沿著東街挨個鋪子看,逛完東街再逛西街,他小,除了壽材店,連有女客的店鋪也不怎麼趕他,盧文可算是開了眼界。

他家雜貨鋪子許多東西已經足夠稀罕,原來放到縣裡根本不值一提,他哥采買的也都是中低檔的物件。

盧文自己也裝了私房錢,加上盧栩給他的,他湊到一塊兒給小夏買了一朵帶絹花的寬頭繩。頭繩是流彩的,比村裡最流行的紅頭繩還好看,絹花是牡丹,紅粉的顏色,層層疊疊,光一照,還閃著點光。

盧文小心翼翼裝進袖子裡,攥緊袖口,在西街逛得尤其久。

到將近晌午盧栩快要收攤了纔回來。

盧文張口便是埋怨:“大哥,你油條賣便宜了。”

盧栩被他說得一頭問號。

盧文:“彆唬我了,整個觀陽就咱們家會炸油條!”

盧栩:“……”

大意了!

不過盧文才逛了一圈啊!

逛一圈不看看好吃的好玩的,不看看他自己能做點什麼,就顧著戳穿他扯謊麼?什麼弟弟!

盧文一看盧栩那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

大哥跟他娘說炸油條是在縣裡學的根本就是唬人,整個觀陽,除了他大哥,根本就沒有賣炸貨的鋪子,連西街最貴的點心鋪子,也是蒸煮烤。

盧文逛足了,也有底氣了,責備盧栩:“明明有隻有咱們會的手藝,你非要在早市賣油條,大哥,難怪你賺不到錢。”

盧栩開始手癢,想找棍子揍人了,“油條難麼?不要以為就咱們會彆人就學不會,是因為便宜,彆人纔不琢磨著學,要是咱們賣到天價去,就有人學了。”

炸又不難,隻不過從前沒人做,大夥習慣性往煮和烤上想而已。若彆人想琢磨,真就琢磨不出來麼?光他知道,馬若奇就往家裡帶了一回油條,他家廚子已經琢磨個差不多了,雖然不如他做得蓬鬆酥軟,但也有七八分像。不過馬若奇當他是朋友,怕影響他生意,不許家裡廚子往外說就是了。

盧文:“那彆的呢,我看西街的點心鋪子賣的點心還不如你做的薄荷糕呢。”

能在縣裡開鋪子的,哪家沒點背景,但大街上他又不好給盧文科普好多店鋪給羅家交保護費,隨口胡扯道:“糧油鋪子不開張,這不是買不到糯米麼?”

盧文:“糧油鋪子不是開著麼?”

盧栩脫口失聲:“什麼?”

盧文:“糧油鋪子開著呢。”

連陸勇都驚了,“真的?”

盧文又不大確定,“我見有個縫……”

盧栩繞出來,“兄弟你幫我看著攤子,我去看看!”

陸勇:“好好好!”

盧栩二話不說拉著盧文就往糧鋪跑。

果然開著,就開了不到一掌寬的門縫硬是讓盧文瞧見了。

盧文不確定這算不算開門了,“我剛才經過,有半扇門是開的!”

盧栩纔不管他開沒開呢,拉著盧文推門就進去了。

糧鋪空蕩蕩的,平時堆放糧食的地方全空著,就扔著幾個空麻袋。

盧栩站在店裡往後院喊:“有人麼?趙小哥在麼?”

夥計聽見動靜拎著掃把從後院跑出來,沒好氣回喊:“有人,沒米!沒麵!”

瞧見是盧栩,他怔了下,脾氣轉好,“呦嗬,是你呀!”

盧栩:“我瞧開著門,來問問有米了麼?”

夥計:“有個屁!上旬就把最後那點兒陳糧賣完了,我都歇了好幾天了。”

盧栩:“那你這是?”

夥計把掃把一扔,“嗐,誰知道?今兒個一大早老爺讓我們幾個把倉庫打掃打掃,把老鼠洞堵堵,我這不是來了。”

盧栩:“老爺?哪個老爺?”

夥計往縣衙方向揚揚頭,“除了衙裡的老爺,哪個敢管我們?”

盧栩忙問:“可是要有糧食了?”

夥計木著臉搖頭:“沒聽說。”

盧栩又往店裡瞧。

他們縣令清廉,治理縣裡也勤勉,就拿這糧鋪看,談不上多好,卻一直很乾淨。他哪次來,都整整齊齊的,來得早或晚,時常也能看見夥計打掃。好端端的怎麼又要打掃倉庫呢?

盧栩隻好拱手道:“那若來了糯米,一定給我留點。”

夥計也朝他拱拱手:“好嘞,要是有我給你送裘家那個大院子去。”

他本就和盧栩有點交情,如今盧栩和裘虎搭上關係了,他就更願意賣盧栩麵子了。

盧栩謝過,從糧鋪出來,還是皺著眉跑神。

盧文喊了好幾遍,盧栩才低頭看他。

盧文也不知道盧栩看個空蕩蕩的糧鋪能瞧出什麼花來:“咱們收攤子回家?”

盧栩:“不急,你跟我到碼頭瞧瞧去。”

盧栩心裡生了猜測,腳下生風,盧文一路跑著才追上他,到了碼頭,盧栩細細一瞧,拍腿道:“我就知道!”

盧文擦著汗,“啥果然?”

盧栩嫌棄他慢,提溜著他往裘家魚攤上跑,“石頭,官船什麼時候出去的?”

譚石頭愣了下,這才扭頭往一旁瞧。

官船就停在他們攤子旁邊,一直是三艘,這會兒就剩下兩艘了。

盧栩:“不是今天?”

譚石頭扔了刮刀和魚站起來了,稀罕道:“也不是昨天啊!什麼時候沒的?”

攤子上其他兄弟也沒注意,一個個誰也沒注意到。

盧栩呢喃:“那就不是白天了……”

譚石頭:“肯定不是白天,咱們從早到晚都在這兒守著呢,都沒瞧見。”

他們納了悶兒了,官船好端端的大半夜跑什麼?“難道是大人有急事往州府去了?”

其他的夥計道:“不能,頭幾天衙門還通知了西邊鬨水匪,不讓往西去了。”

譚石頭:“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夥計:“就前幾天……哪天來著……對對,給山寶往牢裡送飯那天!”

盧栩眼睛亮了,“我懂了,我總算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官船去乾什麼了呢?

運糧、接人、剿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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