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079
生意興隆
一早上過去,
豆漿早早沒了,豆腐腦也賣光了,吃早餐的散去,
盧文、陸勇和盧俊新收拾好碗筷推著推車去井邊洗碗。
三嬸她們多忙了一陣兒,又開始洗菜、烙餅、燜米飯。
盧栩說中午還有一陣兒要忙,她們想著,如今都有鋪子了,怎麼也要再賣一下午。
炸油條的麵是用完了,
三嬸閒不住,又開始剁菜調餡,
包餃子。
照早上這陣勢看,
中午人也不會少。
臨近中午,譚石頭領著人來幫忙,他們才收了些菜和蛋,
分一小半給盧栩送過來。
有了幫手,
盧栩輕鬆不少,把麻辣燙攤子重新交給陸勇,
做了一大鍋紫菜蛋花湯。隨後,開始準備蛋炒飯。
到中午,酒肆掌櫃帶人來了,
提著酒,
還帶著一塊大牌匾:盧記食鋪。
一旁,
豎著還有一列小字:觀陽聯盟。
盧栩自己都忘了,酒肆掌櫃曾說過如果他開了鋪子,
就給他送牌匾。
酒肆掌櫃笑吟吟道:“生意興隆!我是不是來晚了?”
盧栩忙迎他,
“不晚,
正好!好大一塊牌匾!”
酒肆掌櫃樂嗬嗬道:“你這鋪子不挨著街,
大一點兒彆人從街上過才能看見。”
他們正說著,羅慎板著臉領一夥兒官差來了。
買烙餅的,吃飯的全一怔,心道官差怎麼來了?
就見盧栩樂道,“羅大哥,您來給我捧場嗎?”
跟在羅慎後麵的官差紛紛憋笑,隻有羅慎還是那副棺材板表情,語氣都沒什麼感情,“吃飯。”
盧栩熱情依舊,“好嘞,請進,都進。”
他把羅慎一眾和酒肆掌櫃都迎進店裡,不大的店麵頃刻被占滿,盧栩道:“我正要炒飯呢,還有餃子,蓋飯,炸醬麵,茄丁麵,裡麵是麻辣燙,也有烙餅,各位想吃什麼?”
除了餃子和麵,他說的彆人全沒聽過,保守如羅慎,先要了碗麵。坐他旁邊的官差小聲問,“頭兒,啥是炸醬麵?”
羅慎:“我怎麼知道?”
官差往裡麵瞧瞧,嗅嗅鼻子,才進東街他們就聞到味兒了,香香辣辣的,早上當差巡邏,瞧見好多人來這兒吃了,聽說一串菜才一文錢,他忍不住道:“頭兒,我想去裡麵吃麻辣燙!”
羅慎:“我拽著你腿了?”
官差嘿嘿兩聲,站起來朝同伴招招手,幾個好辣的,愛新鮮的齊齊往裡跑。
還有人問,“炒飯是什麼?”
盧栩湊過來:“蛋炒飯,保證好吃!”
他們更迷糊了,大概是有蛋有飯,可“炒”是什麼東西?
盧栩當場給他們演示一遍,什麼叫炒,什麼叫顛勺。
炸醬是提前做好的,他們看不到怎麼做了,蛋炒飯卻是現炒的。
盧栩拿出準備好的隔夜飯,倒蛋黃液拌勻,若是新做的米飯水分太多,炒起來不容易散。
鐵鍋入熱油,小蔥,胡蘿卜丁,肉丁,撒鹽,炒出香味,把菜倒出來,再加一點兒油炒拌好的飯,用勺子將米飯壓散,翻炒到顆粒分明,再倒蛋清液翻炒,倒菜翻炒,炒至微乾,起鍋裝盤。
從開始炒,到炒完,不過幾分鐘,菜丁調料都是提前切好備好的,旁人隻見他行雲流水地撒點這倒點兒那,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飯已經出鍋了。
差役不可置信:“這就能吃了?”他們家不常吃米,每次做米要做好一陣子,怎麼盧栩這麼快就好了。
盧栩:“能吃了!”
他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口,嚼嚼嚼,嚥下去,在同僚們圍觀中,啊嗚又是一大口。
彆人也知道好吃了,紛紛道:“我也要這個!”
他們這群不下廚不做飯的隻是驚訝於味道,來買烙餅的婦人卻是著實驚呆了——她,終於知道盧栩做菜的秘密了!
難怪她們如何煮菜都做不出來,盧栩根本就不是煮的!
她結完賬風風火火跑回家,放下東西去鄰居家找人神神秘秘問,“你今天去買油條了嗎?你瞧見那個鍋了嗎?”
她還是晚了一步,一早上,盧栩的鐵鍋早已經暴露了。
這會兒,縣裡鐵匠鋪子門檻都快被踏壞了,隻是一個鍋十幾、幾十兩銀子,著實嚇退了不少人。
沒錢的買不起,有錢的可不在乎。
隻要是有些家底的,全跑去鐵匠處定鍋。
隻是他們全都沒想明白,這麼大的秘密,盧栩怎麼也不搞個封閉點兒的廚房,就這麼當街大大方方給人看去了?
這問題,連盧文都問過,隻不過盧栩壓根就沒想藏。
如今鐵礦都挖出來了,有鐵鍋乾嘛不用呢?
推進美食發展,人人有責!
從前,是他窮,要靠炸油條養家,如今,他都有觀陽聯盟這麼大一個優勢了,即使彆人知道了,他依舊有信心彆人競爭不贏他。
撇開廚藝不談,就是進貨價格,他也把彆人甩開一大截。
何況,他一直是薄利多銷,隻要算一算,就知道自己做還不如從他這兒買劃算。除了本來就不差錢的,誰閒著沒事花十幾兩買個鐵鍋就為了自家吃個油條?
鐵鍋真正的普及開,也得等鐵再降價。
至於酒樓餐館學,那就學吧。
他好歹是在美食浸泡中長大的,隔著上千年的差距,也許彆人某道菜、某幾道做得會比他好,但整體而言,他優勢太大。簡直就是滿腦子裝選單在開掛。
他求的也不過是小富即安,又不要壟斷行業,彆人做菜越好吃,他還越高興呢。要不是他隻會做菜沒什麼彆的謀生技能,他也沒打算非要當個廚子。
畢竟,相比做菜,他可更愛吃呀!
不過,這些他不能同彆人說,隻能神神秘秘裝深沉,告訴窮追不捨的盧文,“有競爭纔有進步,大哥有信心。”
盧文的反應就是:呸,從未聽說過這種大傻瓜!大伯家一個兩個腦子是不是都不正常?
然後被盧栩和盧舟追著打——盧栩是主動的,盧舟是被硬拉上的。
他大方了,酒樓高興了,有錢人家也開心了,隻是難為了全觀陽的廚子。
他們學了一輩子的蒸煮燒烤,突然要學煎炒烹炸。
怎麼調料,怎麼配方,怎麼掌握火候,都有什麼經典菜,上哪兒學去?
本來就是偷師,總不好去問問盧栩吧?
頭疼啊……
至於普通食客們,那就爽啦。
廚藝革新福利的可是他們。
那些在酒樓餐館吃膩的,紛紛跑到盧栩的小鋪子裡嘗新鮮,不說天天哄著盧栩變花樣給他們做沒吃過的,就是跑去旁邊麻辣燙涮菜,也夠新鮮好一陣子。
都是涮菜,人家做出來就是好吃。
那個香兒,那個辣味兒,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而且盧栩賣東西價格還十分厚道,麻辣燙一根簽子一文錢,肉雖然小了點兒,但菜便宜呀!
一大塊蘿卜,一整片白菜,都隻要一文錢。
從前他賣冷盤芝麻醬還單獨收錢,如今賣麻辣燙都不收錢。
家境不好的人家算了算,跑去盧栩那吃一頓麻辣燙,比自己家做飯也多花不了多少錢,涮點蘿卜白菜煮個麵,還能白蹭從前要錢的芝麻醬,血賺啊!
於是更多人跑來盧栩鋪子吃涮菜,從早上開始到他傍晚關店,麻辣燙攤子絡繹不絕,尤其是中午,人滿為患,鋪子裡坐不下,盧栩不得不到巷子裡擺桌椅。
理論上縣衙是不許在巷子裡亂擺亂放的,隻是如今官差們都在他這兒吃,誰管?!
盧栩不是顏君齊,沒那麼傲骨錚錚,哪怕羅慎怎麼嫌棄,他都時不時給羅慎送些優惠券,羅慎不收,他就送給彆人,反正都是羅慎同族的親戚,誰收不一樣?
他送的都是小額的,張數多,麵額小,官差也是有身份要麵子的,少有人一次性掏出來一把,一般都是一頓用一兩張券,剩餘的掏錢。
如今,衙門飯堂中午都不想管飯了。
盧栩賺錢高興,隻是苦了剁排骨的屠夫,做魚丸的碼頭夥計,還有做芝麻醬的劉油子。
最初是盧栩自己做魚丸,沒三天,他就做不過來了,隻好逮了個人專門給他做,觀陽魚賤,魚丸劃算,需求越來越大,再往後一個人都怕做不過來了。
魚丸還好找人幫忙,芝麻醬就獨此一家了。
從前盧栩賣冷盤,一個月也就消耗十幾斤芝麻醬,劉油子小日子挺閒,還諷刺過盧栩用量太少。
現在好了,盧栩一賣麻辣燙,一天恨不得消耗一桶,劉油子連喝酒的工夫都沒了,天天在家磨芝麻,痛並快樂,一邊收銀子一邊罵盧栩。旱時旱死澇時澇死,就不能讓他閒的時候多儲備點嗎?
隨著麻辣燙火爆,芝麻醬也水漲船高,酒樓跑去一打聽,好家夥,獨此一家?!
他們咬牙切齒想罵娘,劉油子是乾什麼吃的,這東西怎麼也是盧栩琢磨出來的?
忙碌中,三嬸終究是脫不開身,狠狠心,咬咬牙,花錢雇了短工幫忙秋收。
十來天過去,觀陽秋收落下帷幕,秋種也漸漸進入尾聲。
天公作美,秋收這陣子天氣都十分好,今天雖然比往年旱了一些,但觀陽河流遍佈,幾乎沒有什麼嚴重的旱情,又是一個大豐收。
三嬸樂得合不攏嘴,一口答應交完糧稅,所有糧食都不賣,全給盧栩留著。
秋收完,最讓人焦急忐忑的,隻剩下定糧稅了。
隻是今年等啊等,秋收全都忙完了,冬麥都種下了,蘿卜白菜都起完了,也還沒等到信兒。
夏收時嚇到的農戶,鬨了一夏天糧荒的觀陽縣民,已經開始琢磨是不是要儲糧,稅額終於定下來了。
二十之一。
整個觀陽,傻了。
蹲在縣衙外等訊息的裡正呆若木雞,有人哭有人笑,盧家村裡正捂著臉蹲下去,老淚縱橫。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猜,為什麼糧稅大降——
本地大豐收,外地大豐收,仗打完了,夏糧交太多還沒用完。
總之,好日子來啦~!
咳,說起來怪丟人的,一直沒看見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