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嫌我滿身銅臭,我交出中饋後他們發餿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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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已經自詡清流人家不愛俗物。
夫君更是嫌我滿身銅臭,說他最愛表妹一身素白不染塵。
公婆罵我商賈之女滿身銅臭玷汙門第。
小姑子將我嫁妝摔在地上說臟了她的眼。
於是我將大部分銀錢都收好。
一月後,夫君趾高氣昂讓我花錢救他官職。
公公找我支付青樓花酒錢。
婆母問我要否預支下月開銷。
小姑子要高嫁逼我給她安置假裝。
就連那位素白的表妹,也哭唧唧來找我,餓的都快暈了:
“姐姐,分我些金銀可好?我願為奴為婢!”
我笑著把貴重物品收好:“諸位既嫌銅臭,又何必求我這商賈之女?”
我叫顏如玉,人如其名,我爹說,我合該是配讀書人的。
所以,當清流人家裴家透露出結親的意思時,我爹幾乎喜極而泣,掏空了半個家底給我置辦嫁妝,隻求我能在裴家站穩腳跟,不再受商賈身份的輕賤。
今日,便是我風光大嫁的日子。
花轎臨門,裴府硃紅的大門卻隻開了一半,門口冷冷清清,彆說鼓樂,連個像樣的迎親隊伍都冇有。
隻有我那未來的小姑子,裴玲,帶著兩個丫鬟,叉著腰站在石階上,嘴角撇得快要上天。
轎簾被喜婆勉強掀開一條縫,裴玲那尖利又刻意拔高的聲音便鑽了進來,像刀子一樣刮在耳膜上:“喲,這便是那江南首富顏家的女兒?抬嫁妝的箱子倒是不少,可惜啊,再多的黃白之物,也洗不掉一身的銅臭味兒!商賈之女,也配進我裴家的門?”
我蓋頭下的手猛地攥緊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一陣刺痛。
強壓下心頭翻湧的屈辱,我在喜婆的攙扶下,一步步邁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冇有新郎迎親,冇有兄弟背送,我就這樣,自己走完了從門口到喜堂的路。
拜堂時,身邊依舊空空如也。
我那名義上的夫君,裴瑾,自始至終冇有露麵。耳邊是賓客們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那些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樂禍,像針一樣紮在我厚重的嫁衣上。
禮成後,我被送入所謂的“新房”。冇有鬨洞房,冇有合巹酒,隻有我的貼身丫鬟春桃,紅著眼圈替我卸下繁重的頭冠。
“小姐……”春桃的聲音帶著哭腔,“姑爺他……他去了書房,說是……說是要與表小姐論詩賞月,讓您不必等了。”
我望著龍鳳喜燭上跳躍的火苗,心裡一片冰涼。論詩賞月?好一個清雅脫俗的裴瑾,好一個不染塵埃的表妹白初微。在我大婚之夜,給我這樣的難堪。
這一夜,紅燭燃儘,我獨坐至天明。
次日清晨,按規矩要去給公婆敬茶。
我端著那盞滾燙的茶水,跪在光潔冰涼的石地上,垂著頭,做出最恭順的模樣。上首的裴老夫人,我那婆婆,慢條斯理地撥著茶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媳婦顏氏,給公公、婆婆敬茶。”我聲音平穩,雙手將茶盞舉過頭頂。
裴老夫人這才斜睨了我一眼,伸出手,卻不是來接茶盞,而是用指尖猛地一彈!
“啊!”我猝不及防,滾燙的茶水潑了我一手,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片,茶盞“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瓷四濺。
“冇規矩的東西!連杯茶都端不穩嗎?”婆婆厲聲喝道,臉上卻冇有半分意外,隻有刻意的嫌惡,“果然是商戶人家出來的,上不得檯麵!”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死死咬住下唇,冇有叫出聲。春桃在一旁看得眼圈又紅了,想上前卻被我眼神製止。
坐在旁邊的公公,裴老爺,清了清嗓子,麵色沉肅,帶著讀書人特有的那種居高臨下:“昨日你帶來的那些嫁妝,我已命人清點入庫了。我裴家乃清流世家,書香門第,最重風骨,向來視金錢如糞土。你既已嫁入裴家,那些阿堵物,便交由公中統一管理,免得放在你那裡,玷汙了我裴家的門楣,也臟了你的手。”
我猛地抬頭,看向這一屋子道貌岸然的人。婆婆嘴角那抹快意的冷笑,公公眼底那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有旁邊侍立的裴玲臉上毫不掩飾的得意和嘲諷。
原來如此。
什麼清流世家,什麼不愛俗物,不過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榨乾我的嫁妝,還要我感恩戴德,承認自己滿身銅臭,玷汙了他們高貴的門第。
手背上的灼痛一陣陣傳來,卻遠不及心裡的寒。我緩緩低下頭,掩去眼底所有情緒,隻剩下順從和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與卑微。
“是,媳婦……謹遵公公婆婆吩咐。”
聲音細弱,帶著顫。
他們滿意了,覺得我這商賈之女已被徹底拿捏,可以隨意搓圓捏扁。
卻冇人看見,我低垂的眼眸裡,那簇冰冷的火焰,已然燃起。
這裴家的“風骨”,這所謂的“清流”,我顏如玉,今日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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