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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嫌我滿身銅臭,我交出中饋後他們發餿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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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病”一養就是大半個月。期間,我爹安排在京城的人手,藉著探病的機會,與我裡應外合。朝堂上,幾位與我爹交好、或受過他恩惠的禦史,開始不動聲色地收集裴父“治家不嚴、縱子行凶、有虧德行”的證據。而我在府內,則繼續扮演著那個被欺淩至奄奄一息的可憐原配。

裴瑾到底坐不住了。升遷無望,同僚間的風言風語卻愈演愈烈,連上官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審視。更讓他焦躁的是,府裡的銀錢窟窿越來越大,之前還能靠我的“接濟”和挪用嫁妝勉強維持,如今我“病”了,那點來源也斷了。債主雖未上門,但催款的信件已經送到了裴父的書案上。

他終於再次踏足我這充滿“藥味”的院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煩躁與施捨般的命令。

“顏如玉,你這病也養得差不多了。”他站在床前,甚至懶得坐下,語氣生硬,“家裡如今的情況,你也清楚。我需銀錢打點吏部關節,否則這官職怕是都難保。你既說夫妻一體,便回你孃家一趟,向你父親支取五千兩銀子來。”

五千兩!他倒是敢開口!

我靠在床頭,用帕子捂著嘴,虛弱地咳嗽了幾聲,聲音細若遊絲:“夫君……非是妾身不願。隻是……上次回門被拒,爹爹他……心中已有芥蒂。如今妾身這般模樣回去索要如此钜款,隻怕……隻怕爹爹更會以為裴家苛待於我,反而於夫君名聲有礙……”

裴瑾眉頭緊鎖,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沉吟片刻,不耐道:“那你說如何?總不能坐以待斃!”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道:“或許……夫君可以親自修書一封,向爹爹陳明利害,言辭懇切些。爹爹最是明理,若知夫君是為一家人前程,或許……或許會相助。妾身這裡,還有些體己的首飾,雖不值五千兩,也能暫且應應急……”說著,我示意春桃去拿那個裝著贗品首飾的盒子。

裴瑾看著那些“金銀珠寶”,眼神亮了亮,但隨即又黯淡下去:“杯水車薪!”他煩躁地在屋裡踱步,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罷了!我便修書一封!你讓你的人速速送去!”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謝夫君體諒。”

裴瑾當即在我房中的書案上鋪紙研墨,開始寫信。他寫得極其投入,時而蹙眉,時而斟酌詞句,試圖在信中既維持他那可憐的自尊,又能打動我爹掏出錢來。

就在他全神貫注之際,我對著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會意,假裝給我端藥,腳步一個“踉蹌”,藥碗“啪”地摔在地上,褐色的藥汁四濺!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春桃慌忙跪地收拾。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裴瑾一跳,他手一抖,筆尖的墨滴落在信紙上,汙了一大塊。

“冇用的東西!”裴瑾怒斥一聲,看著被汙損的信箋,滿臉晦氣。

“夫君息怒。”我連忙虛弱地勸道,“讓春桃趕緊收拾了。夫君不如……去書房重新眷寫?那裡清淨,筆墨也齊全。”

裴瑾看了看狼藉的地麵,又看了看汙損的信,厭惡地皺了皺眉,哼了一聲,將寫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團,隨手丟在桌角,拂袖而去,直奔書房。

他一定,我立刻對春桃道:“快!”

春桃敏捷地起身,將地上那些碎瓷片和裴瑾丟棄的紙團迅速收走。而在收拾的過程中,她悄無聲息地將一個小小的、用油紙包裹好的東西,塞進了書案與牆壁之間一道不起眼的縫隙裡——那裡麵,是張媽她們這幾日設法弄到的、關於白初微與那個馬伕私通的關鍵證據:一張按了馬伕手印的供詞,以及幾封白初微與馬伕往來的、字跡曖昧的簡訊。

裴瑾去了書房,重新寫信。他定然心緒不寧,書房又是他自以為絕對掌控之地,警惕性最低。等他寫完信,派人送走之後……我幾乎能預見到,當他無意中發現那些“驚喜”時,會是何等震怒!

事情的發展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昏睡”,就聽到府裡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和摔打聲,中間夾雜著白初微淒厲的哭喊和求饒。

“賤人!毒婦!你竟敢騙我!這野種是誰的!說!”是裴瑾的聲音,充滿了被背叛的瘋狂和羞辱。

“瑾表哥!冇有!我冇有!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是顏如玉!是她陷害我!”白初微的聲音尖利而絕望。

“陷害?這供詞!這書信!鐵證如山!兩個月前我根本未曾碰過你!你這不知廉恥的娼妓!我殺了你!”

接著便是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以及白初微愈發微弱的慘嚎。

整個裴府都被這動靜驚動了,卻無人敢去勸阻暴怒中的裴瑾。

我“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扶著春桃的手,一副擔憂焦急的模樣,“強撐”著趕往裴瑾的書房院落。

院外圍滿了竊竊私語的下人,見我來,紛紛讓開一條路。隻見院子裡,白初微蜷縮在地上,一身素白衣裙已被鞭子抽得破爛,滲出道道血痕,她雙手護著肚子,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奄奄。裴瑾手持馬鞭,雙目赤紅,狀若瘋魔,還在不停地抽打。

“夫君!快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我驚呼著上前,“虛弱”地想要拉住裴瑾的手臂。

裴瑾猛地甩開我,力道之大,讓我“恰好”跌坐在地。他指著地上的白初微,對我吼道:“你這蠢婦!看看!看看你當初為何不攔著我!這賤人!她懷的是野種!是馬伕的野種!她竟敢讓我當這活王八!”

我坐在地上,掩麵“哭泣”:“怎麼會……白初微妹妹她……她怎麼會……”

就在這時,白初微身下,一大灘刺目的鮮血洇染開來。

“血……血……”有丫鬟驚叫。

裴瑾也愣住了。

我立刻“強撐”著站起來,對周圍嚇傻的下人喊道:“還愣著乾什麼!快請大夫!快把表姑娘抬回房去!”

一陣兵荒馬亂。白初微被抬走了,身下的血跡拖了長長一道。

大夫來了,診脈後,搖了搖頭:“裴少爺,這位姑娘小產了。而且……鞭傷及內腑,失血過多,今後……怕是於生育有礙,身子也徹底垮了,需要極珍貴的藥材好生將養,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裴瑾站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有憤怒,有後怕,還有一絲解脫。野種冇了,正好。

我站在一旁,垂著眼眸,心中一片冰冷。鞭傷及內腑?恐怕還有我那“安神茶”的功勞吧。徹底垮了?正合我意。

我走上前,對裴瑾輕聲道:“夫君,事已至此,還是先救人要緊。隻是……這珍貴的藥材,府裡如今……”

裴瑾煩躁地擺手:“你自己看著辦!”他現在隻想儘快擺脫這攤爛泥。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應道:“是,妾身儘力。”

我確實“儘力”了。我“動用”了我所剩不多的“體己”,給白初微用上了一些看似名貴、實則藥性相沖或是根本不對症的藥材。她的傷勢非但冇有好轉,反而愈發沉重,整日昏昏沉沉,高燒不退。

同時,我讓張媽將白初微小產、且身負重傷、容顏損毀的訊息,巧妙地透露給了那位一直覬覦她的吏部張侍郎。

果然,不過兩日,張侍郎便派人私下接觸了裴瑾。

具體談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但很快,裴瑾和裴父便做出了決定——將白初微“送”給張侍郎為妾,美其名曰“請張侍郎代為照料”,實則以此換取張侍郎在官場上對裴瑾的“關照”,以及一筆不菲的“聘禮”。

一個被玩壞了的、不能生育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換來前程和銀子,在他們看來,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白初微是在一個深夜,被一頂小轎悄無聲息地抬出了裴府,送進了張侍郎的彆院。對外,裴家隻宣稱白初微“暴病身亡”。

我站在院中,看著那頂小轎消失在夜色裡,彷彿能聽到白初微那微弱的、不甘的哭泣。

這就是她一心攀附的“清流世家”,這就是她口口聲聲的“瑾表哥”。

真是,可悲又可笑。

解決了白初微,裴家似乎暫時恢複了“平靜”。但我知道,這平靜之下,是更大的危機。裴家的經濟窟窿,冇了我的嫁妝和白初微換來的那點銀子,根本填不滿。而裴瑾的前途,繫於張侍郎一念之間,更是岌岌可危。

我的“病”,也該慢慢好了。

接下來,該輪到裴家這艘破船,直麵真正的風浪了。

我轉身回屋,對春桃吩咐道:“去告訴張媽,從明日起,府裡所有額外的開銷,一律不批。公中若問起,就說……我的體己已儘數用於給表姑娘‘治病’和打點張侍郎了,如今,是真的一文錢也拿不出了。”

春桃眼睛一亮,脆生生應道:“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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