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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嫌我滿身銅臭,我交出中饋後他們發餿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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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微這朵“白月光”被碾落成泥,悄無聲息地送走,裴府表麵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我的“病”也依著大夫的話,慢慢“好轉”,開始重新出現在人前,隻是臉色依舊帶著幾分刻意維持的蒼白,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然而,裴家真正的風暴,纔剛剛開始。

我那句“一文錢也拿不出了”並非虛言。自那日起,我徹底掐斷了對裴家公中的任何額外供給。先前那些靠著我的嫁妝和“體己”勉強維持的體麵,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沙塔,開始迅速崩塌。

最先感受到寒意的是裴玲。她看中了一套時興的頭麵,讓丫鬟去賬房支錢,卻被賬房先生苦著臉告知,公中現銀短缺,連這個月的月例銀子發放都成問題,更彆提額外的開銷了。裴玲氣得摔了一套茶具,跑到婆母麵前哭訴,婆母也隻能罵幾句賬房“冇用”,轉而將目光投向我。

“如玉啊,”婆母難得地放軟了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府裡近來確實有些艱難,你掌著家,看看能否……再從你的嫁妝裡挪兌一些?玲兒的婚事要緊,總不能讓她失了體麵。”

我放下手中的賬冊,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母親明鑒,兒媳的嫁妝,自入門那日便已交由公中統一管理。如今公中賬上還有多少,母親應當比兒媳更清楚。至於兒媳那點微薄的體己,前些時日為了給白初微妹妹‘治病’和打點張侍郎,早已耗費一空。如今,兒媳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道,“說起來,當初父親和夫君曾說,那些黃白之物玷汙門楣,如今……想必也不願再見兒媳沾染吧?”

婆母被我的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發作,卻又深知府中現狀,隻得硬生生嚥下這口氣,悻悻而去。

緊接著是裴父。他在外應酬,許是習慣了掛賬,在一家常去的酒樓賒欠了不少酒錢,如今酒樓掌櫃親自上門討債,言辭雖還算客氣,但那架勢卻是不拿到錢絕不罷休。裴父丟儘了臉麵,回府後大發雷霆,將裴瑾叫到書房狠狠訓斥了一頓,最後矛頭還是指向了我。

“顏氏!”裴父沉著臉,對我下令,“你去,將酒樓的錢結了!我裴家的臉麵,不能丟在外頭!”

我站在下首,微微福身,語氣依舊恭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父親恕罪,非是兒媳不願。隻是公中賬上確實無銀,兒媳……也無能為力。父親若覺顏麵有損,不若……將兒媳那幾箱當初被認為‘俗物’的嫁妝,典當一二?雖不值什麼,或可解燃眉之急。”

“你!”裴父氣得鬍子直抖,他怎麼可能同意典當嫁妝?那不等於昭告天下裴家窮得要靠媳婦嫁妝度日?他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滾!你給我滾出去!”

我依言“滾”了出去,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要臉?那就等著被現實把臉皮撕下來吧。

最焦頭爛額的莫過於裴瑾。張侍郎那邊,自從得了白初微,對裴瑾的態度便曖昧起來,承諾的關照遲遲不見動靜,反而時不時暗示他需要“打點”。而同僚間因白初微“暴斃”和裴家經濟窘迫的流言,讓他備受排擠和嘲笑。這日,他不知在外又受了什麼氣,回府後徑直衝入我的院子,雙目赤紅,渾身酒氣。

“顏如玉!你這毒婦!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外麵散播謠言!斷我財路!你想害死我裴家是不是!”他狀若瘋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春桃和張媽想要上前,被他狠狠推開。

我吃痛地蹙眉,卻並未掙紮,隻是抬眼看著他,眼神裡不再有往日的畏懼和順從,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夫君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斷裴家財路的,難道不是裴家自己揮霍無度,卻又自命清高嗎?害死裴家的,難道不是夫君你與那來曆不明的‘表妹’私通,珠胎暗結,敗壞了門風嗎?”

我的話如同尖刀,狠狠刺穿了裴瑾最後一絲偽裝。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彷彿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你……你果然……”他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摑來!

“你敢!”我厲聲喝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

與此同時,院外早已準備好的、我爹暗中送來的兩個身手矯健的“仆役”瞬間衝了進來,一左一右,輕易便製住了醉醺醺的裴瑾,將他反剪雙手,死死按在地上!

“反了!反了!你們這些狗奴才!我是裴家少爺!”裴瑾拚命掙紮,嘶吼著,卻動彈不得。

我緩緩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困獸般的狼狽模樣,慢慢蹲下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裴瑾,你看清楚了。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任你欺淩的顏如玉。”

我站起身,對那兩個“仆役”吩咐道:“少爺喝多了,神誌不清,送他去柴房醒醒酒。冇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是!小姐!”兩人應聲,毫不客氣地將怒罵不止的裴瑾拖了出去,徑直扔進了陰冷潮濕的柴房,落了鎖。

訊息很快傳遍了裴府。裴父裴母聞訊趕來,看到的是我端坐堂中,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而他們寶貝兒子的叫罵聲正從柴房方向隱隱傳來。

“顏如玉!你瘋了!快放了瑾兒!”婆母尖叫著撲上來,被張媽攔住。

裴父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妒婦!竟敢囚禁丈夫!我裴家容不得你!我要休了你!”

我放下茶盞,抬眸看向他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諷笑容:“休了我?好啊。正好,我也有些東西,想請公公婆婆,還有柴房裡那位,一同看看。”

我示意春桃。春桃會意,轉身進入內室,捧出了幾個匣子,一一打開,放在了裴父裴母麵前的桌上。

第一個匣子裡,是白初微並未死亡,而是在張侍郎彆院中淪為玩物、受儘折磨的證詞和畫像。

第二個匣子裡,是裴家父子這些年來收受一些不甚光明的“孝敬”、以及在“銷金窟”與其他官員進行利益勾連的賬目副本,部分來自那個采買老仆,部分來自我爹的暗中調查。

第三個匣子裡,是裴玲與一位已有婚約在身的世家子弟往來的、字句露骨的情書副本,這倒是意外收穫,來自一個被裴玲虐待後轉而投靠我的小丫鬟。

每一樣,都是足以讓裴家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鐵證!

裴父裴母看著那些東西,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儘,最後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彷彿在看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複仇修羅。

“你……你何時……”裴父的聲音乾澀沙啞,再也維持不住一家之主的威嚴。

“我怎麼會有這些?”我接過他的話,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們,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驚恐的臉,“從你們貪圖我的嫁妝,卻嫌我滿身銅臭開始;從裴瑾與妓子廝混,卻汙我善妒開始;從你們任由裴玲摔我嫁妝、白初微毀我衣衫、你們燙我手、關我祠堂開始!我就發誓,定要親眼看著你們這虛偽肮臟的‘清流世家’,是如何一步步爛到根子裡,如何徹底崩塌!”

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砸在他們心上。

“現在,你們還要休了我嗎?”我微微歪頭,露出一個近乎天真的殘忍笑容。

裴父裴母癱軟在地,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們終於明白,眼前這個他們一直輕視、踐踏的商賈之女,早已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而是手握他們生死簿的判官。

就在這時,門房連滾爬爬地進來通報:“老爺!夫人!少夫人!王……王爺駕到!”

王爺?哪個王爺?

我們都是一怔。隻見一位身著常服、卻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在侍衛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正是那位與我爹有些交情、曾受過我爹钜額“資助”軍餉的鎮南王!

鎮南王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廳堂,掠過癱坐在地的裴父裴母,最後落在我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顏侄女,不必多禮。”他擺了擺手,阻止了我欲行禮的動作,語氣溫和,“本王路過,聽聞府上有些……喧鬨,特來看看。顏老爺曾托本王照看於你,若有難處,儘管開口。”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裴父裴母一眼,繼續說道:“本王近日正欲整頓京中商事,正缺像侄女這般精通庶務、又有魄力的人才。若侄女有興趣,日後或可來王府一敘,共商大事。”

說完,他不再多看麵如死灰的裴家人一眼,對我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王府的侍衛緊隨其後,那無形的威壓,讓整個裴府一片死寂。

鎮南王的到來,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裴家人。他們終於明白,我不但有扳倒他們的證據,更有他們無法想象的靠山。

我站在原地,看著徹底崩潰的公婆,聽著柴房裡裴瑾漸漸微弱的咒罵,感受著裴府上下仆役們投來的、混雜著恐懼和敬畏的目光。

我知道,屬於我的時代,來了。

裴家的生死,如今隻在我一念之間。

我輕輕撫過那些盛放著裴家罪證的匣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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