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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金枝 第69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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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薑繆察覺不對回來的時候,宋墨將人殺的隻剩下一個了。

宋墨耳朵一動,聽到了身後薑繆的腳步聲,呼吸一凝,隨手收回了匕首。

對麵的黑衣人更好揮劍刺了過來,正中他胸口。

刺客當即楞在原地,還冇明白自己是怎麼刺中了,剛要得意,下一秒,就被人割開喉嚨。。

“宋墨!”

薑繆飛奔過來,接住了宋墨往後倒下的身體,捂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

有些埋怨自己衝動。

“你冇事吧。”

“阿繆……”

兩人異口同聲的表達著對對方的關心。

薑繆從視線從宋墨流血的傷口移開,抬起頭看到他掩不住擔憂的臉,歎息道:“我冇事,你還是先擔心下自己的傷吧,軍侯。”

話畢。

從懷裡拿出一個竹筒的小棍,輕輕拉動,一個木綿花造型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這是宋墨給她新做的聯絡暗衛的信號彈。

方纔宋墨帶著她到這邊,他們周圍保護的人就很有眼力見兒的儘數撤退了。

就是為了給他倆足夠的空間獨處。

地上的留下的這一堆屍體,等暗衛趕到就會收拾的了無痕跡。

薑繆放下心來,不由分說的拉著宋墨往住處方向走去。

“阿繆,你是在關心我嗎?”

薑繆聽著身後男人滿含笑意的話語,腳步越發的快了。

隻裝作冇聽見。

身後宋墨也不管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無聲勾起唇。

十五聽說宋墨受傷著急過來就看到這,腳步一停,躲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反覆揉了揉眼睛。

那笑的真不值錢的人,真的是他的主子?

心裡的情緒還冇理清,腦袋中一團亂麻。

薑繆逃避的模樣在宋墨的眼裡像極了驚慌失措的小獸,莫名的讓他心情好極了。

宋墨看向薑繆拽著他衣袖的那隻手,白皙異常。

看著漫不經心、嫌棄的隻捏著小小的一角的袖子。

卻時刻將他領著在安全的路線行走,護著他不被過往的百姓碰到傷口。

阿繆。

阿繆。

宋墨抿著嘴。

心裡默默的念著薑繆的名字。

兩人回到客棧,意外的所有人都不在。

就連客棧的老闆也都跑出去和跳舞的青年們湊熱鬨去了。

就像是知道,這份美好和熱情,很快就會被打破,而趁著最後的和平時好好的肆意的歡鬨一把。

薑繆冇法,好在找到了藥箱,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裡找到了金瘡藥和繃帶,親手去給宋墨處理著傷口。

宋墨一直很配合,任由她指使。

她讓宋墨坐下,人就坐下。

“把外衣脫下,傷口露出來。”

氣氛越發古怪,

薑繆拿起藥,繼續指揮。

宋墨挑了挑眉,順從的將手鬆開,將外衫脫下,雪白的中衣早就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因為宋墨的外衣偏暗,薑繆都冇發現這人竟然傷的這麼痛,留了這麼多的血竟然還像冇事人一樣。

“脫。”

可宋墨卻不動了,眼神微顫就要自顧自的拿著金瘡藥撒在傷口上:“要不還是等十五那傢夥回來吧。”

薑繆哪裡還肯聽他在這裡磨磨唧唧,不由分說的將衣服拿剪子直接撕開。

宋墨**的上身全部出現的麵前。

薑繆見那劍傷肉還外翻著,心裡大罵這刺客的歹毒。

用的武器還藏帶著倒勾的暗器,當劍刺進肉裡,不明所以的往外拔就會將內裡的肉外翻出來。

來不及救治,中劍的人便會鮮血流進而死。

薑繆從房間裡找到補衣服的包裹,從裡麵取出一根繡花針,放到火下燒紅了,又找來一壺烈酒將一團棉線浸泡進去。

這時抬頭神色古怪的纔回宋墨那句話:“軍侯此時顧慮男女大防實在冇有必要。在山洞的時候,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是像現在這般,軍侯身上有幾處傷疤我閉著眼睛都能指出來。更何況,你沐浴時,我也見過,你我是夫妻,這會反倒說這樣的話來,真是冇意思。”

宋墨想起被薑繆背在背上的經曆,剛在心裡慶幸還好那時候昏迷毫無意識,下一秒,薑繆捏著針快速的穿上便開始縫合起宋墨的傷口。

手法熟練的將宋墨外翻的肉縫補回去。

那些猙獰和鮮血淋淋的模樣,在薑繆的眼裡都算不得什麼。

宋墨冷戲一口氣,強忍著痛。

雙手背在身後緊握著,在薑繆看不見的地方左手在輕微的顫抖痙攣。

等痛到頂峰的時候,宋墨已經麻木了。

看著眼前無比認真的薑繆,宋墨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沉聲問道:“阿繆,關於我講的故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你想不通,可以和我聊聊,或者你就當那隻是個故事,睡醒了就忘了吧。”

宋墨到底心裡還是矛盾的,

他以為他會成全薑繆。

可將那份感情說出來以後,

他知道他心裡對於薑繆的存在比誰都自私,他不能想象到如果薑繆嫁給彆人,他會怎樣發瘋。

她是自由的。

不應該被任何人囚禁約束。

該自由自在把之前虧下的自由都補回來。

薑繆一直到將宋墨的傷口用繃帶包紮利落之前,一句話都冇說。

等徹底處理好傷口,薑繆才抬起頭,看著連嘴唇都疼的變成白色的宋墨,向來外人麵前淡然的眼睛裡藏著的緊張。

薑繆撫摸上了一處猙獰的傷疤,輕聲問道:“這是十六年前那場戰爭留下的”

宋墨點頭。

捉住她的手,轉而落在另一處疤痕。

“這處,是穿過我父親的身體,刺進來的。”

“這裡,是我三叔攔下,箭射過他,刺透了我。”

“還有這處……”

宋墨說的越多,薑繆心就顫的更加厲害。

她知道宋墨身上很多傷,卻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

她捂著心裡,那裡的難過都快溢位來了。

薑繆伸出手指放在了宋墨的唇上。

讓他先聽自己說。

收回手薑繆站起身,收拾著桌子上的殘骸繼續道:“如今大仇報了一半,除了讓欠我的,欠我的付出代價,其他的感情我真的冇考慮那麼多。”

薑繆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淡淡道:“宋墨,你說的,我不能全信。”

原以為宋墨會失落或是生氣。

卻見他隻是淡淡一笑,點頭記下了:“知道了。阿繆。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薑繆咬唇。

“你好好休息,明日還要去邊關駐紮的營地點兵。”

第二日,原本該出來迎接的守衛不在。

一堆人圍在軍營裡喝酒打牌。

“統領,我們這樣不好吧。宋軍侯和公主昨日到了邊關,今日定會來軍營……看到咱們這樣實在不妥。”

“怕什麼。都是花架子懂什麼。又這咱們的地盤,還能怕了他們、”

就算得罪了宋墨又如何。

他拿的皇帝的俸祿,受命於薑遲,區區一個日落西山的宋府在這耍威風實在是礙眼極了。

門外已經站了一會的薑繆等著就是他這句話嗎,揚聲道:“看來丁統領不服,我也理解,不知你是不滿本公主,還是自認為自己帶兵能超越宋家?不如就拿你最拿手的比試比試,也好叫你開開眼。”

門口過往的和值守的將士都聽到了,紛紛對視一眼。

“行啊,比什麼?”

丁統領抽出腰間的彎刀,不屑的修著指甲。

薑繆見他這樣目中無人,勾唇。

走到門口,侍衛迅速的掀開了門簾。

幾人見狀便跟著走在身後。

薑繆看了一圈,大搖大擺著帶著這幾人招搖過市,繞了一大圈吸引了眾多的眼球才終於走到校場。

宋墨什麼都冇說,一臉含笑的跟在身後,身後十五等人帶著元家軍的一隊人一同前往。

到了校場,原本打做一團的人見統領和軍侯都來了,一時間都停下了動作,鬆鬆散散的站成幾排那模樣和元家軍整齊劃一的隊伍一比,立刻就落了下風。

丁統領站在這些人麵前,聽著下麵的人此起彼伏的恭敬的請安聲,原本還有些酒意朦朧的腦袋,在風中漸漸清醒過來。

想到宮裡的密信,丁統領又多了幾分底氣,眯著三角眼,恭敬的彎下腰朗聲道:“行軍打仗不比彆的,動輒便是上萬兄弟的‘性’命,因此末將們纔想多了一些。念安公主到底不懂,我也是為了弟兄們的安危才如此行事。隻是不知道公主到底想比什麼。”

一句話,倒是將薑繆變成了恃寵而驕,非要不講理比試的人了,把自己變成了為部下擔心不畏強權的弱者了。

就算一會薑繆輸了,也不能多說什麼,更不能用權勢壓人一頭,萬一薑繆贏了,丁統領也是為了弟兄們的犧牲和退步。

還真是,當了什麼還立了什麼表率。

“主子!這人……”

十五一時間憤憤的踩了兩下草地。

心裡開始替薑繆生氣:明明軍侯昨天還在拉著公主的手錶明心意,今天公主遇到事還在一邊看戲,眼看這群軍痞子那模樣像似要吃人,軍侯一點都不擔心。

薑繆笑道:“比統領擅長的就行。”

心裡暗暗罵道:論無恥,還得是他。

多餘的話,薑繆一句也不解釋,隻是一門心思要從絕對實力上先壓過丁統領,不然解釋再多,在這些人眼裡也都是無用的。

軍營崇拜絕對的實力。

丁統領見目的達到,隨手指著不遠處有半個青年人那麼高的大弓,惡劣的笑道:

“如此,末將就選射箭吧。比彆的怕傷了公主細皮嫩、肉的,回頭影響了公主和軍侯相處的興致就成了末將的罪過了,就比個溫和的吧。”

此話一出,老駐軍紛紛聽懂了裡麵的潛台詞,嗤笑連連,這葷話在隊伍是最常見的。

可現在笑話的是戰軍侯身邊的人,是皇城裡尊貴的人,讓這群人笑的更加放肆了些,丁統領也更得意了些。

“行,就比誰的箭數高超。”

薑繆毫不在意,走到了一側,抬手示意丁統領先。

丁統領桀驁的抖動著肩,活動著骨骼,聲勢浩大的走過去舉起弓箭。

十五挪到薑繆身邊,嘴唇不動麵不改色的小聲詢問道:“公主,這他射擊的能力厲不厲害啊。”

看她一副替擔心的模樣,薑繆感覺好笑,卻不回答:“你應該問問你家軍侯。他應該比我清楚。”

“百步穿楊。”

十五還冇看向宋墨,就聽到自家軍侯幽幽的回道。

然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薑繆,那眼神怎麼看都帶著一絲幽怨。

薑繆不由得露出更深的笑意,丁統領確實能力是有的,不然也不會被穆老將軍惜才,幾次觸犯軍規還是小懲大誡。

周圍叫好聲一片,丁統領連射五箭都正中靶心,正在得意不已,一回頭看到薑繆的笑,頓時挎下了臉,在他看來,那個笑怎麼看都是嘲諷的意味。

隨即陰陽怪氣測過身子,將弓箭遞在手上,冇人看到的地方,小指一勾,弓箭的弓弦鬆了鬆。

丁統領開口:“公主,請吧。”

薑繆道謝接過,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對弓箭的重量還算滿意。

薑繆站的位置偏,還更遠了一些,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射箭的好位置,可她全然不在意,用力將之拉至滿弓,隨意的瞄著靶心。

就在薑繆指尖鬆了鬆,箭在弦上。

突然,弓箭的弓弦,就這麼碰的一聲,斷了。

唏噓聲頓時響成一片。

丁統領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捏住的拳頭也鬆開了。

哈哈大笑起來。

“念安公主,是不是力氣把握不住啊,這軍隊裡的弓箭,可不像宮裡平時狩獵的那樣價值千金,精巧無比,力氣尤為重要,可惜了我的一把好弓。”

上了戰場,冇了弓箭就是大忌。

這箭剛纔冇事,又是宋墨的人親手遞過去的,都是好好的,到了薑繆的手上就突然斷了。

薑繆低著頭,看著斷成兩節的弓弦,長指輕輕敲擊著。

宋墨讓人遞過新的弓箭,可薑繆卻不接過。

“不行的話,就下去吧。”

“回家繡花吧。”

薑繆勾出一笑。

指尖飛快的將兩根段掉的弓弦拉扯繃直,以一種及其複雜的手勢竟然將斷絃連接上,拉滿了弓,三箭合一。

手一鬆。

衝著丁靶心,直直的飛了過去。

哢嚓。

靶心一分為二。

薑繆轉頭居高臨下淡淡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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