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早就知道 二哥
二哥
林瑾瑜一沾到床褥就迅速爬到角落,扯著被子擋在身前,嚴正抗議,“下次不許扛我,我自己有腿。”
“等不及了。”祁君曜啞著嗓子,將人抵在牆上,狠狠地親到渾身癱軟到坐不住。
“唔,今天怎麼這麼用力。”林瑾瑜暗想,喘息地說不出話。
床帳已經放下來,祁君曜聲音低沉惑人:“我倆情投意合?”
“如膠似漆?”
“父母之命?”
“婚約在身?”
祁君曜每說一句便褪去林瑾瑜的一件衣服,最後猶豫許久還是給他留下裡衣,祁君曜虛虛壓在他身上,呼吸灼熱。
危險危險危險。
林瑾瑜身體發起抖來,“彆,祁君曜,”他努力推拒著身上的人,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不行,我還沒……求你。”
祁君曜自然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努力恢複理智,“……我先討些利息。”
林瑾瑜哆哆嗦嗦地給自己係衣帶,剛才祁君曜看起來好可怕,簡直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林瑾瑜緩了許久才勉強平靜下來,“你知道柏拉圖嗎?”
“誰?”
“西方的一位偉大哲學家,”林瑾瑜重點強調,“他覺得我們這樣淺嘗輒止就是完美,再進一步就不好了。”
“說得什麼歪理。”祁君曜不滿地在他唇瓣上啃了一下,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我知道你現在害怕,等你嘗過之後,就會知道這個的好了。”
林瑾瑜身體一僵,欲哭無淚。
造孽啊。
踏月端著一大壇酸梅湯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嘴裡不停嚷嚷著:“快喝快喝,我好不容易趁沒人廚房偷的,晚些就不涼了。”
看到林瑾瑜衣衫不整,眼角含淚,腳步虛浮地從床下爬下來,順嘴道:“你被日了?”
沒等他回答,踏月自顧自道:“那就不能喝涼的了。”說完端著酸梅湯風風火火地跑了。
林瑾瑜:……
接下來的幾天,林瑾瑜白天都忙著翻看賬本,照料楊柳的工作自然落到踏月的頭上。
“你最近是不是很閒?”祁君曜道:“以後楊柳跟你住一起,他看大夫、上藥的事情都由你負責。”
“可我本來……”踏月包子臉皺成一團,正想發牢騷,祁君曜眼睛一眯,立馬點頭道:“好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林瑾瑜皺著眉頭看賬本,祁君曜在一旁耐心擦拭著劍。
賬本可疑地方老吳已經提前做了標注。林瑾瑜發現每隔一段時間,賬麵上便會莫名消失一部分的銀子,他正煩躁地心算錢有財的貪墨數量,祁君曜冷不丁在一旁奇道:“你真會看賬?”
見他不答,又問:“從哪裡學來的?”
“早知你會,我就不寫信要……”
話未說完,林瑾瑜轉頭怒喝:“彆吵我,滾!”吼完又全身心投入到查賬中,手指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著什麼。
祁君曜:……乖巧靜坐喝茶。
等林瑾瑜將這一本看完,心煩意亂地想喝口茶緩一下時,看到祁君曜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那裡,彷彿老僧入定,寒泓放在他右手邊,劍身鋒利難掩。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方纔祁君曜好像問了他什麼,他是怎麼回的來著?
“終於看完了?”祁君曜推了杯茶過來。
林瑾瑜心虛地摸摸鼻子,“看完一本了。”
“沒想到你還真有看賬的本領。”祁君曜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讓他頓覺緊張,“是林夫人教你的嗎?”
“正是,我從小什麼都不願意學,她就教我這個了。”林瑾瑜一說出口就覺得不妙,林夫人對原主眼不見為淨,這麼多年隻在家宴上遠遠看他一眼,但謊已經扯出去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圓。
祁君曜拉長聲音“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夫人果然厲害,看來今後能幫上吟風的大忙了。”
“什麼意思?”
“瀲灩門還缺個左護法,負責管理賬務。”
“真的?”林瑾瑜撲進他懷裡,眼睛亮亮的,“我一定儘心儘力,不辱使命,讓瀲灩門三年盈利翻倍,店麵上千,五年成功上市,一統江湖。”
“什麼意思?”又在說些奇怪的話了。
“意思就是,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林瑾瑜對祁君曜的臉捏捏揉揉,“你隻要躺在家裡等著數錢就好了。”
這日,林瑾瑜合上賬冊,剛伸了個懶腰,祁君曜將一柄玉扇伸到他眼前。
“給我的?”
祁君曜又遞了遞,“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林瑾瑜接過,手指在上麵摩挲著,卻並不開啟,歪著頭問:“這算投桃報李嗎?”
祁君曜挑眉,“這是我在你看完折雪扇子那日就找工匠定下的,金色太過俗氣,還是玉更配你。隻是要找這麼多無暇白玉,確實費了一番功夫,所以直到今日才收到。”
林瑾瑜聞言,欣喜更甚幾分,迫不及待開啟扇子細細欣賞,與折雪那把相比,他確實更喜歡這個。
扇骨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根根均勻,打磨得極為光滑,收合時嚴絲合縫,握在手中溫潤生涼,輕輕搖動間,似有暗香浮動,風雅之至。
卻見祁君曜麵色不怎麼好看,林瑾瑜趕緊道:“你待我真好。”
祁君曜似笑非笑:“是麼?隻是投桃報李罷了。”
“你待我的用心,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林瑾瑜刷拉一聲開啟扇子,在扇子的掩護下,吻上祁君曜的唇。
祁君曜箍住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接下來的幾日,又有幾人拿著高價收的贗品找來萬寶閣,老吳東拚西湊了些賠款,但是想到還有三十萬兩的債務,林瑾瑜摸摸扁扁的錢包,憂愁地不知如何是好。查賬畢竟隻能看出錢有財做了哪些手腳,卻變不出真金白銀。
祁君曜不許他看賬本看太久,每隔半個時辰便來叫他休息一次,此刻,林瑾瑜正在坐在廊下,閉眼享受著揉肩服務。
“再往左邊點,對,就是這兒,嘶,真舒服。”
林瑾瑜伸了個懶腰,放鬆身子倒在身後人的懷裡,仰頭看著笑得一臉寵溺的祁君曜,他抿了抿唇,也笑彎了眼。
“我也給你按一按吧。”
林瑾瑜起身正要調換位置,見有兩人走進院落,一人走在前說著什麼,林瑾瑜認出那是林齊光,另一人身著金黃色衣服,負手而行,看起來貴氣逼人。
他們還沒有看向這邊,林瑾瑜估算了一下到後門的距離,現在跑掉應該來得及,他扯扯祁君曜的衣袖,指了指後門的方向。
“怎麼了?”說這麼大聲做什麼,彆人都聽到都看過來了,林瑾瑜無語地看了祁君曜一眼,作為接受社會主義教育長大的現代人,他做不到對他人行跪拜之禮。
祁君曜應該也不會跪人吧,可如果對麵是太子呢?
二人走近了,見林瑾瑜一臉糾結地站著,時不時看一眼祁君曜,男子無奈笑道:“看來果真不認識我了。”
“還不快來拜見……”
“太……”
“你二哥。”
“太,啊,”林瑾瑜連忙收音,細看之下眼前這人確實長得和林夫人非常相像,但是穿一身金黃色什麼的,真的不會被砍頭嗎?這應該是株連九族的罪過吧,“太久沒見了,二哥好。”
“雖然重傷一回,氣色看著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每個人都這麼說,林瑾瑜不禁奇怪從前的林瑾瑜活得到底是有多鬱悶呐,明明是個世家公子,聽起來卻比他這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窮學生還慘。
“二哥之前忙著處理彆的事,沒能回去看你,不會怪罪二哥吧?”
“當然不會。”這張與林夫人十分相像的麵容隱隱帶給他壓迫感,林瑾瑜搖頭,身後的手不動神色地扯了一下祁君曜,後者會意地將話題引到萬寶閣的賬上。
林昭華轉了轉玉扳指,“此事便交於我處理,十日後必會給你一個答複。”說罷狀似不經意地又添了一句,“豔花應該快來了吧?”
“在來的路上。”
“甚好。”
待二人走後,祁君曜看著方纔還和他開心打鬨現在卻興致不高的林瑾瑜,“不喜歡你二哥?”
“他看起來,”林瑾瑜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如何表達,“很聰明。”
祁君曜:……
“下次他再來的時候你就裝睡。”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你不想做的事都可以不做,誰都不能逼你。”
林瑾瑜咧嘴一笑,回過頭來,正要說什麼,就聽祁君曜嚴肅道:“那件事不行。”
林瑾瑜還要說什麼。
“要我說得再明白一點嗎?”
林瑾瑜憤憤轉頭,“閉嘴。”
林昭華的到來讓林瑾瑜開始反思自己,或許他並不適合接手萬寶閣,前段時間老吳一跟他彙報萬寶閣的事情,他就覺得心慌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但二哥來了之後,一切都迎刃而解。況且,萬寶閣本來就是林夫人的家產,他之前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就不該染指。
林瑾瑜本就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他現在不必為生計發愁,對錢財也沒有多大興趣,很快就打定了主意,隻是還沒跟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