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早就知道 當眾
當眾
祁君曜嘴角慢慢漾開笑容,拉著他慢悠悠地原路返回。
“這麼快?”看到二人手牽著手回來,折雪和豔花均失望地搖頭。
夫人還一臉嬌羞,一看就是經曆的太少,對這方麵完全不瞭解。
林瑾瑜不明所以,“我們每次都很快。”
“每次?”折雪和豔花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對啊,這種事情拖久了不好,影響感情,對身體也不好。”
祁君曜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戲。
豔花道:“此事對增進感情最為有益,至於身體,我可以配些藥幫你們補補,請你們以後務必儘興。”
林瑾瑜一頭霧水:“吵架還要儘興嗎?”
他將對話回味一遍,很快反應過來,羞得麵紅耳赤,結結巴巴辯解:“我們沒有,沒有,那個……”
“哦。”
失望,冷淡。
祁君曜清了清嗓子,提醒:“你還記得來這兒是做什麼的吧?”
林瑾瑜眼巴巴地看著他。
祁君曜不為所動:“正事要緊。”
這算哪門子正事。
變態,偏偏挑個人這麼多的地方。
這裡熱鬨非凡,流音閣的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絡繹不絕,雖然大家看起來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見得有功夫圍觀,但要在這裡做那樣的事林瑾瑜還是感覺很難為情。
而且折雪和豔花還在。
林瑾瑜扭扭捏捏地對二人道:“二位長老在這裡還有事嗎?”
二人立刻答:“有的。”
“那你們……”
“我們正在忙,”豔花給折雪使了個眼色,後者流利接道:“我們在吸收日之精華,我算過了,這個時辰這個位置是最有助於修煉的。”
一聽就是屁話。
在這兒自然是等著好戲開場。
這倆人之間曖昧的氣氛簡直要化為實質了好嗎!
祁君曜又重複一遍:“快些。”
林瑾瑜看著他上下翕動的雙唇,想到自己待會兒要做的事不由麵色泛紅,口乾舌燥,祁君曜唇形是漂亮的型,唇珠性感,吻技高超,每次都把他親的很舒服。
若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這根本算不上懲罰,簡直稱得上是賞賜。
林瑾瑜舔了舔唇,雙手撫上祁君曜的肩膀,眼一閉心一橫,傾身貼了上去。
他身體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而發抖,連嘴唇交貼的位置都沒對準,對著祁君曜的下巴又啃又咬。
折雪還矜持些,豔花眼睛瞪得奇大無比,捂著嘴巴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遂拉起折雪的手一口咬上手背。
……折雪,“痛!”
林瑾瑜雙目緊閉,羞憤欲絕。
祁君曜低頭,燦如桃花的眼裡盛著無限繾綣溫柔,將心愛之人攬在懷中,輕柔複上他的濕嫩雙唇。
這個吻溫柔無比,不帶一絲進攻意味,反而徐徐給他渡氣,比以往任何一個吻的持續時間都要長。
林瑾瑜沉醉其中,忘了當下處境,忍不住貼得更緊。
沒想到還挺主動,門主真是好福氣,豔花滿麵激動,喉間發出詭異的笑聲。
一吻結束,林瑾瑜緩緩睜開雙眼,他眼神迷離,意猶未儘地舔了下唇。
“咳。”
盈歌重重咳了幾聲,林瑾瑜如夢方醒。
看到閣主,四周駐足看了許久的圍觀群眾紛紛散開,目不斜視地繼續自己的活計,林瑾瑜麵色一陣白一陣紅。
好尷尬!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接吻。
但是,大家看起來隻是圖個稀奇和熱鬨,並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在背後說什麼閒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祁君曜低笑著問:“如何?”
林瑾瑜長歎一口氣:“我有些後悔了。”
折雪甩著印了一朵大牙印的手背,耳朵豎得老長。
“後悔沒早些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瑜兒……”
三隻素雅的銀簪突兀地插入二人中間。
“盈歌姑娘……”
“我趕時間,說完就走。”盈歌道,“今日多謝你救我師兄一命,如此大恩,無以為報。”
難道是要以身相許?
救命,祁君曜還站在這裡呢!
林瑾瑜搖頭,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不要。”
“我要。”祁君曜伸手要接,盈歌手卻一轉,遞向林瑾瑜的方向。
林瑾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急道:“你也不許要!”
祁君曜拍拍他的手背:“你誤會了,聽她說完。”
“這三隻銀簪你拿著,代表流音閣答應你三件事,今後隻要你開口,流音閣上下必全力做到。”
林瑾瑜怔愣間,銀簪就被塞進手中,祁君曜小聲提醒他隻管收下,他隻好道:“多謝盈歌姑娘。”
“閣主!閣主!”一人拿著塊濕漉漉的布巾疾步跑過來,跪地行禮,“屬下隻撈到這塊布,骨灰全部被河水衝散了,還請閣主懲罰。”
“蜉蝣歸天地,江海寄餘生。”盈歌擡頭看向天上浮動的雲,淡然道:“於師父他老人家來說,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你起來吧,將它晾乾後再交給我。”
“是。”
折雪適時開口向他們解釋:“歐陽百會醒來後,急著要找一個包袱,裡麵裝著他師父死後火化留存的骨灰。”
歐陽百會本來是帶他師父魂歸故裡的,不想自己失足落入水中,師父的骨灰也被河水衝了個乾淨。
“等等,歐陽百會?”林瑾瑜震驚,“他是盈歌姑孃的師兄?”
他之前聽大哥講過,歐陽百會和盈歌是兩情相悅的一對戀人,卻因為師父不許被迫分開,師父袁行客曾放言他此生決不許二人在一起。之後他將流音閣交給盈歌,帶著歐陽百會行走江湖。
折雪道:“袁行客一死,歐陽百會就忙不疊趕回來了。”
“這可真是……”林瑾瑜搖了搖頭,不知說什麼好。
“真是什麼?”
“嗯,”林瑾瑜想了想,道:“不說了,說出來怕是對逝者不敬,他為什麼不許他們在一起呢?”
祁君曜道:“大概是因為他自己一世無妻,所以看不得彆人成雙成對。”
回到房間後,林瑾瑜從櫃子裡取出木盒,將三隻簪子整整齊齊放進去。
他正要合上時,祁君曜拿起一隻。
“你想好讓她做什麼了?”
祁君曜漫不經心地點頭。
“做什麼?”
祁君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瑾瑜敷衍地碰了一下,“做什麼?”
“換一樣東西。”
“換什麼?”
祁君曜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瑾瑜繼續敷衍一下,“換什麼?”
“一件小馬甲。”
“再說清楚點。”
祁君曜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這次林瑾瑜不再聽話順從,反而揪了把他的臉,“不想說算了,跟我都這麼斤斤計較,跟外人更吃不了虧。”
祁君曜輕笑,低頭要吻他,林瑾瑜連忙捂住嘴,“不許親了,再親嘴巴要腫了。”
祁君曜換了個方向,嘴唇輕輕碰了下他的額頭。
“流音閣有一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銀麟軟甲,你穿上後就不必再怕受傷了。”
“這麼厲害的寶貝,問彆人要來不好吧。”
“在盈歌眼裡,彆說一件銀麟軟甲,就是流音閣上上下下加起來,都比不上歐陽百會的命重要。”
“可是,”林瑾瑜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盈歌姑娘這麼喜歡他,歐陽百會眼裡卻未必有她。畢竟他在排美人榜時,從未把盈歌姑娘納入其中。”
“這點我倒是有不同看法,因為摯愛之人是完美的特彆的,彆人連與他比較的資格都沒有,也就無論排名前後勝負之分了。”
他說這話時,眼睛明亮深情地看著林瑾瑜,溫柔得彷彿三月的桃花。
他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眼前這個明媚單純的小公子是他的無瑕美玉,全天下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及其半分動人。
林瑾瑜聽懂了,認真道:“你也是。”
“不過你不許見他,在房裡好好待著,等我回來。”
“去吧去吧。”林瑾瑜擺擺手,翻了兩頁賬冊也靜不下心,索性窩到一邊的躺椅上,慢慢晃悠著身體。
就當他快要蒙頭睡過去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發出“砰”的一聲聲響,緊接著是翻箱倒櫃的聲音。
“怎麼了,吃癟了?是不是銀麟軟甲太珍貴,盈歌姑娘不肯一根銀簪換給你?”林瑾瑜眼睛睜開一條縫,打趣道。
然而看清來人後,他立刻坐直身體,結結巴巴道:“豔,豔花長老。”
林瑾瑜現在麵對她還有些羞澀。
豔花專注地在雜物櫃中翻找著什麼,隨口道:“抱歉吵醒你,不過我趕時間,麻煩你待會兒再睡。”
“沒事,我隻是隨便躺躺。”林瑾瑜一邊解釋,一邊慢慢走過來,“豔花長老要找什麼?”
“在找化瘀藥酒,我那邊的給了折雪。不過門主這兒經常備著更好的,我借來給陸鬆用用。”豔花從抽屜中翻出一個藥瓶,看了一眼發現不是她要找的,隨手向後一扔,林瑾瑜慌忙接住放好。
豔花一邊找一邊抱怨:“盈歌那小妮子真狠毒,陸鬆這樣白淨柔弱的男人都捨得下手。這年頭這麼純情貌美的男大夫可是不多見了。”
“所以你是要給陸鬆大夫治病?”
“啊!找到了!”豔花驚呼一聲,將藥瓶收入袖中。
她麵上露出幾分小女兒的羞澀之態:“好了,那我就先走了,陸鬆他還等著我呢。”
“等等。”林瑾瑜福至心靈,難道豔花長老對陸鬆一見鐘情了?
那他二哥怎麼辦?
他正要開口,豔花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要說的事,最好很重要。”
那必須很重要!
“而且與我無關。”
啊這……
“那……那沒事了。”林瑾瑜連忙道,“豔花長老慢走。”
豔花在剛剛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祁君曜,順嘴問了他對林瑾瑜當眾救歐陽百會之事是否真的不介意,對方答曰,非是不介意,實乃不敢怒也,並警告她今後不許再提。
難得見祁君曜吃癟,豔花心情大好,卻也不免好奇和驚歎,林瑾瑜究竟有怎樣大的本領,能將祁君曜這樣一匹齒利爪強桀驁不馴的頭狼馴服成一隻俯首帖耳搖尾乞憐的好狗。
在豔花眼裡,林瑾瑜是一個聰明善良而又單純得有些傻氣的人,這並不矛盾。所以她經常會很想逗弄他。
或許正是這種對事聰明認真,對人單純善良的性子,才使得祁君曜對他情根深種,無以複加。
“豔花長老?”林瑾瑜提醒,“陸鬆大夫怕是等急了。”
“不急,”豔花看著他,慢慢說道,“我方纔來的路上,遇到了門主。”
“嗯,他找盈歌姑娘談事。”
“哦?是嗎?”豔花彆有深意地說道:“可我看他似乎不是往那個方向去的。而且表情陰沉,步伐匆匆,看起來很不好。”
“啊,這,”林瑾瑜緊張起來,“這是為什麼?”
“怒火中燒,總要想法子發泄出來。”
“可是……”
豔花很快補充:“隻是我的猜想罷了。”
不等林瑾瑜再說話,她直接拿著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