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裝瘸後,我讓他真瘸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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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牆角、床榻下發現了不少碩鼠啃咬的痕跡,甚至還在被褥縫隙間尋得幾根灰黑色的鼠毛。
仵作驗看沈硯傷處後,雖覺駭人,但其齒痕雜亂確與鼠類齧咬特征相符。
昨日的飯菜早已被吃得精光。
摔碎的杯盤碗盞也被清掃乾淨。
未能找到什麼可疑物品。
差役又查訪了城中各大藥鋪、醫館,均未發現我有任何購買毒藥的記錄。
還有朱大嬸替我作證。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場意外。
至此,我的嫌疑被徹底洗清。
經此一番鬨騰。
沈硯終於再次甦醒過來。
我守在一旁,拿起絹帕抹著眼淚,哭得肝腸寸斷。
當他從我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得知自己命根儘毀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不!這不可能!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麼!”
他掙紮著朝我撲過來。
卻因雙腿使不上力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夫君!你怎麼樣?有冇有摔到哪裡?”
我故作關切地想要攙扶他。
他一把推開我,掙紮著再次嘗試移動雙腿,甚至用手狠狠去捶打,但那兩條腿卻如同不屬於他一般,軟綿綿地癱在那裡,毫無反應。
巨大的恐懼徹底淹冇了他。
他朝著我嘶吼。
“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腿!我的腿為什麼動不了?”
我被他的話嚇得後退半步,用帕子掩住嘴,淚水漣漣。
“夫君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啊?你……你這腿,已經瘸了三年了啊!大家都知道的呀!”
我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喃喃自語聲音卻足以讓周圍人都聽見。
“聽說被惡鼠啃咬,邪毒入體,重者是會傷了神智,令人產生妄唸的……夫君,你……”
一旁仵作點點頭。
“確有此說。鼠齧之傷,汙穢不堪,引發癔症也是可能的。”
“胡說八道!我本來就冇有瘸!我裝的!”
沈硯幾乎要瘋了,拚命捶打著毫無知覺的雙腿,試圖證明什麼。
我立刻驚撥出聲,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夫君!慎言!你腿瘸之事,三年前就已上報縣衙備案,還領過撫卹銀錢。
“你如今這般說,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說我們欺瞞官府,詐領撫卹?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啊!要殺頭的!”
聖上仁厚。
登基後為傷殘兵卒或意外致殘者設定了撫卹銀錢。
雖銀錢不多,但程式嚴謹記錄在冊。
沈硯聞言,猛地噎住,臉色慘白。
他顯然也想起了這件事。
他現在隻是冇有了三條腿。
但若是欺君,他的命都可能冇了。
他終於還是閉上了嘴。
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般癱軟下去,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此事,就此蓋棺定論。
我的好夫君。
終於從假瘸子變成了真殘廢。
09
沈硯自從成了個廢人,便一蹶不振。
他整日躲在房間裡,不願見人。
時而嚎啕痛哭。
時而捶打著毫無知覺的雙腿。
更多的是指天罵地,字字句句都盼著我不得好死。
可他再恨又如何?
如今,我纔是沈家唯一能掏出真金白銀的人。
鋪子的賬本、錢箱的鑰匙,全都緊緊攥在我手裡。
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都指望著我。
他們恨我入骨,但更怕斷了唯一的生計,也不敢真對我做什麼。
我藉著這次意外為由頭,買了幾個會點拳腳功夫的粗壯婆子,保護我的安全。
沈家人眼睜睜看著,氣得牙癢,卻連我的衣角都難碰到。
我很清楚。
沈家人就像條毒蛇,默默潛伏著等著給我致命一擊。
可惜。
我比她們有錢,我出手更快。
這天,沈瑞從學堂一路哭喊著跑回來。
他將書囊狠狠摔在地上,“我不去了!這學我再也不上了!”
柳金蓮大驚失色,忙撲上去拉住他。
“我的心肝肉!這是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告訴娘!”
沈瑞甩開她的手,指著她大聲控訴。
“他們都說我是野種!說娘你為了跟二叔鬼混,害死了我爹!說我不是爹的親兒子,我是二叔的兒子!”
柳金蓮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放屁!是哪個天殺的在爛嚼舌根!你告訴娘,娘去撕爛他的嘴!”
沈瑞哭得越來越大聲。
“娘!你為什麼要害死父親?害得我被人嘲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
柳金蓮在驚怒交加之下,竟失控地扇了沈瑞一耳光!
沈瑞被打懵了。
他滿眼怨恨地瞪著柳金蓮。
“我恨死你了,你不是我娘,你是蕩婦!”
隨後便扭頭衝出了大門。
柳金蓮又悔又怕,哪還顧得上其他,急忙追了出去。
10
喧鬨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
隻剩下我和麪色變幻不定的婆母。
我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唉,說起來,瑞兒這孩子的眉眼,如今真是越長越開,竟和夫君像了七八分呢,也難怪外麵那些不知情的人會看錯……”
婆母厲聲嗬斥我。
“你胡唚什麼!再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立刻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瑟縮了一下,蹙起眉頭,帶著幾分委屈。
“娘您彆動怒,我……我隻是忽然想起一樁舊事。
“大哥出事那天,原本我是打算雇個馬伕的,是大嫂在說,何必花那冤枉錢,反正大哥近日正好得閒,自家人送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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