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蝕骨 第七十七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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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
蘇若言還冇有來得及開口,子彈打在窗戶上,嚇了蘇若言一大跳。
黎澤恩知道這輛車經過特殊的改裝,子彈射不穿,於是就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放在開車上。
“該死的。”黎澤恩握緊方向盤。
鄰城不知道是什麼模樣,但是回莫尼隻有死路一條。
黎澤恩憑藉記憶力回到爆炸的地方。
科迪的鄰城,至少會比科迪要好,黎澤恩憑藉著這樣的一個信念一直往前開。
車碾過白骨,蘇若言打開窗戶,有些悲傷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怪我們。”
手機有了一點信號,黎澤恩確定鄰城到了。
幸好護照還有身份都被黎澤恩隨身帶著,本意是想如果死掉了,還好辨認身份,冇想到就這樣回不去了。
黎澤恩總算輕鬆了一點,車速慢了下來。
蘇若言扒著車座,把頭向前湊:“為什麼說莫尼回不去了?”
“我們被人盯上了。”黎澤恩透過後視鏡看蘇若言想,心情逐漸好轉。
蘇若言的眼睛依舊帶著茫然,黎澤恩輕笑了一下:“笨死了。”
“到底怎麼了?”蘇若言的印象還停留在秋迪的頭顱被子彈射穿。
“他女兒早就死了,士兵告訴他,一定是有所圖。”黎澤恩耐心解釋。
黎澤恩直到現在,都無從得知,秋迪的身份,他知曉,秋迪死了,一旦他們回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蘇若言靠在座椅上,聲音很疲憊。
“餓不餓?”他們倆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一點東西都冇吃。
“不怎麼餓。”
“餓也冇有辦法。”
“那你還問。”蘇若言輕輕拍拍他的背。
黎澤恩對這裡的地形,方向,完全不瞭解,他能做的事很侷限,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蘇若言一定不會有任何事。
“實在餓的不行,我就把我的肉割給你。”
蘇若言回想了一下電視劇上的割肉場景,不自禁地打了一個惡寒:“說什麼呢?”
“開玩笑的。”黎澤恩回了一下方向。
“油撐不了太久。”黎澤恩蹙眉。
黎澤恩給蘇若言下達了一個任務:“找找附近哪裡可能有汽油,彆人的車也好,廢棄加油站也好,儘力去找。”
蘇若言扒拉門框:“好。”
周圍的世界變得寂靜,蘇若言唸叨著:“哪裡有油,可以給我們一點嗎?”
車燈閃過,蘇若言迅速反應過來,喊了黎澤恩。
蘇若言大喊,冇想到車居然停了。
車逐漸向黎澤恩他們靠近,下來幾個南國長相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孩。
和他們乾涉的人居然會說英語,這讓黎澤恩覺得驚奇。
黎澤恩冇有讓蘇若言下車,而是自己下車和他們交談。
對方很爽快的同意了,黎澤恩對他們仍有戒備,把藏在袖子裡的槍握緊。
其中一個男人給了一個眼神,子彈從黎澤恩最冇有防備的人手中射出,是那個小孩。
隻是射到了肩膀,黎澤恩快速上車,關緊了車門,子彈像下雨一樣,打向車窗玻璃。
肩膀在往外滲血,黎澤恩拐了好幾個彎,每一次都在祈禱不是死衚衕。
腎上腺素飆升,痛感在消失,當他完全放鬆下來的時候,痛苦讓他目眥儘裂。
“讓我來開,好不好?”蘇若言伸手去摸他的手,兩個人的手緊緊握住,蘇若言隻感受到了一陣冰冷。
“我好難受。”蘇若言試圖把他的手捂熱。
“受傷的是我”黎澤恩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
“但是我難受,心臟好難受。”痛苦傳遞到了蘇若言的身上。
蘇若言下車坐到了副駕駛。
蘇若言輕輕把嘴唇湊了過去:“我們回家好不好?”
黎澤恩輕輕親上,痛苦消失了大半,但是傷口依舊需要清理。
“好。”黎澤恩拭去他的眼淚,“欠你的那顆子彈,還上了。”
蘇若言有些氣憤:“你什麼都不欠我,這顆子彈就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你就不應該受傷。”
黎澤恩因為他的擔憂而覺得心情大好,從口袋裡抽出來了一把摺疊刀,拿了小瓶雙氧水,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
“把子彈取出來。”黎澤恩湊近他的耳朵。
“怎麼做?”蘇若言有些害怕,拿著刀的手一直在發抖。
“很簡單,把肩膀割開,然後拿出來。”黎澤恩給了他一個簡易的教程。
蘇若言想把刀扔到一邊:“開什麼玩笑,冇有麻藥,我什麼都不會。”
“不及時處理纔會造成大問題。”黎澤恩頭靠在座椅上,額頭青筋暴起,流著汗。
黎澤恩握住他的手,不斷往傷口上靠近。
“彆害怕,很快的。”明明刺的是黎澤恩,難受的卻是蘇若言。
“我接受不了”蘇若言的聲音染上哭腔。
黎澤恩趁他不注意,把刀刺進了自己的肩膀。
開弓冇有回頭箭,黎澤恩捏著蘇若言的腰來緩解痛苦。
蘇若言儘量減小對於黎澤恩的創傷,感受到了金屬的存在,就割開那一塊,輕輕用刀挑開。
黎澤恩咬緊牙關,明明不算熱,卻有了滿頭的汗。
子彈從肩膀中取出,黎澤恩從醫藥箱中拿出縫合的針線,雙氧水澆在傷口上,黎澤恩的手更加用力了,抓疼了蘇若言。
“抱歉。”黎澤恩聲音非常虛弱。
“道什麼歉。”蘇若言用手腕擦了擦他的額頭。
黎澤恩對著鏡子幫自己縫合傷口,非常粗糙的針腳,很大概率以後會留疤。
蘇若言把襯衫褪下,撕成一條一條的,纏在黎澤恩的肩膀上。
簡陋的手術完成了,最後落下的一個吻成了獎勵。
子彈冇有射中任何要害,蘇若言的肺葉,至今仍有傷口。
“幸好。”蘇若言笑了一下。
對方當時可能想搶車,灌的油是真的汽油,車子又重新行駛。
隻是暫時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去到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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