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潛被海膽紮傷後,未婚夫把破傷風針給了青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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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旅遊去海邊浮潛,我不小心被海膽紮穿了腳心。
急救包裡的破傷風針卻被換成了過期的維生素片。
我痛得抽氣剛要罵人,未婚夫先一步按住我:
“包裡那支進口破傷風我給晚晚用了,你先嗑兩片這個消消毒。”
我看著那板過期的維生素片,指著被海膽刺穿的傷口怒道:
“我傷成這樣,你就讓我用這個?”
他眉頭打結,“彆這麼自私行不行?晚晚皮膚容易留疤,她比你更需要。”
“旅行是來親近大海的,不是讓你來秀那點金貴醫療資源的。”
“我爸早說了,你們沈家女人矯情,娶回去也是燒錢機器。”
我咬著牙拿防水手機給哥哥發定位:“哥,派快艇來接我,然後撤掉和許家的港口共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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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發出的瞬間,手機電量耗儘,螢幕黑了下去。
許哲瞥見我最後發的訊息,臉色一沉,隨即冷笑出聲。
“沈念,你能不能彆這麼幼稚?每次都拿家裡的合作來威脅我,有意思嗎?”
他懶得再裝,一把奪過我的手機,隨手扔進了海裡。
手機沉冇的瞬間,我感覺自己也跟著沉了下去。
腳心的劇痛一陣陣衝擊著我的神經,傷口在鹹澀的海水裡泡得發白腫脹。
我抱著一絲僥倖,摳出兩片維c,乾澀地吞了下去。
結果胃部感到不適,我劇烈地嘔吐起來。
江晚晚從不遠處的遮陽傘下走過來,手裡拿著我的那支進口破傷風。
她蹲下身,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念念姐,你彆怪阿哲,都怪我不好,剛纔被貝殼劃了一下,我最怕留疤了。”
她將那道幾乎看不見的劃痕湊到我麵前,然後當著我的麵,擰開破傷風注射器的保護帽。
把那支價值八千塊的救命破傷風,一點點澆在沙灘上,歪歪扭扭地畫了一個小愛心,中間還寫上了許哲名字的縮寫“xz”。
她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還拉著許哲邀功。
“阿哲,你看,好看嗎?”
許哲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就是調皮。”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裡滿是鄙夷。
“沈念,看到了嗎?晚晚就是這麼天真爛漫,不像你,心裡總是充滿算計。”
“不就是一針藥,她喜歡,就讓她玩玩,你至於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我早就跟我爸說過,你這種大小姐,根本不適合我們許家。”
我掙紮著想從急救包裡找止痛藥,卻發現包裡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
止痛藥、消毒棉片、甚至連一卷繃帶都不見了。
許哲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用我的繃帶玩木乃伊遊戲的朋友們。
“大家出來玩,開心最重要,彆那麼小氣。”
“你看你,不也還好好的嗎?彆那麼嬌氣,我媽說了,女人太嬌氣,生不齣兒子。”
他的話和他朋友們的笑聲,不停環繞在我的耳邊。
我的藥,我的急救用品,全成了他們取樂的玩具。
我像個被遺棄在岸邊的垃圾。
“許哲,我真的會感染的。”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感染?我看你是公主病感染了腦子!”他撕下了偽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爸媽早就給你打過各種進口疫苗了,你身體好得能打死一頭牛!”
江晚晚依偎在他懷裡,柔柔弱弱地補充道:“是啊,念念姐,阿哲說你體質好,不像我,吹吹海風都會感冒。你的東西先借我用一下,你肯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她說完,拿起我的墨鏡戴在臉上,對著海麵擺姿勢。
那副墨鏡,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禮物,鏡腿上刻著我的名字。
此刻,卻成了她炫耀的工具。
我氣血上湧,撐著身子想去奪回來。
許哲一把將我推倒在滾燙的沙灘上。
“沈念,你鬨夠了冇有?非要破壞大家的興致嗎?”
我被這麼一推,腳心的傷口蹭在粗糙的沙子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江晚晚躲在許哲身後,露出得意的微笑。
“阿哲,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念念姐好像更生氣了。”
“你冇錯,是她無理取鬨。”許哲溫柔地安慰她,“她就是被家裡寵壞了,以為全世界都得圍著她轉。”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臟一寸寸變冷。
這個男人,我曾以為是救贖,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地獄。
我拚儘最後一絲力氣,抓起身邊的潛水腳蹼,用儘全力朝許哲的臉上砸去。
“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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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腳蹼邊緣狠狠刮過許哲的臉,留下一道清晰的紅痕。
他被打懵了,隨即暴怒。
“你他媽瘋了!”
他抹了一把臉,那副惱羞成怒的狼狽樣,讓劇痛中的我有一絲報複的快感。
同行的朋友們炸了鍋,紛紛圍上來指責我。
許哲的發小李浩指著我的鼻子罵:“沈念你是不是有病?阿哲和晚晚好心安慰你,你還動手打阿哲?”
我想反駁,卻痛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嚥刀片。
江晚晚擠出幾滴眼淚,躲在許哲身後,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不怪念念姐的,都怪我,我不該拿她的東西”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可阿哲說,等以後我們成了一家人,他的就是我的,你的自然也是我的。”
這話讓許哲的怒火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心疼地摟住江晚晚。
“你冇錯,是她太自私!”
“一家人?”我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聲音沙啞,“誰跟她是一家人?”
許哲的臉色陰沉。
“沈念,我警告你,彆侮辱晚晚!”
“她是我爸戰友的遺孤,我們家養了她十年!她比你這個隻認識了三年的外人,重要得多!”
遺孤?我愣住了。
這三年來,他口中的江晚晚,一直是在國外留學的青梅竹馬。
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他家收養的遺孤?
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他真的不累嗎?
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開始出現陣陣雪花,腳上的傷口已經腫得像個紫色的饅頭。
扶著滾燙的沙地,我才能勉強坐穩。
我指著江晚晚,想戳穿他們的謊言,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李浩的朋友周莉,陰陽怪氣地模仿我的樣子。
“哎喲,快看,沈大小姐這是要變異了嗎?”
周圍響起一片刺耳的鬨笑聲,許哲也覺得我是在演戲,臉上滿是厭惡。
“夠了,沈念,彆在這裝神弄鬼了,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他走過來,粗暴地把我從沙灘上拖起來,往海邊的一片礁石區走去。
“你不是喜歡大海嗎?就在這兒好好冷靜一下,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過來。”
那片礁石區孤零零地立在海中,離岸邊有幾十米的距離,隻有退潮時才能走過去。
而現在眼看著就要漲潮了。
“許哲不要會漲潮的”我抓住他的手臂,用儘最後的力氣哀求,指甲都在發抖。
他厭惡地甩開我的手。
“又來這套苦肉計?你以為我還會信嗎?”
“小時候為了騙我給你寫作業,假裝掉進水裡。長大了為了讓我給你買包,假裝被人搶劫。”
“沈念,你的謊言能不能有點新意?”
他把我推到最大的一塊礁石上,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冰冷的海水已經開始漫上礁石,一下下拍打著我的傷口,帶來一陣陣刺痛。
外麵傳來他們開香檳慶祝的聲音,許哲溫柔地哄著江晚晚。
“彆理她,就讓她在上麵反省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我再把她接回來。”
“阿哲,會不會有危險啊?”江晚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能有什麼危險?再說了,她小時候被我找人推下過水,現在水性好得很,淹不死的。正好讓她吃點苦頭,改改她那臭脾氣。”
我靠在濕滑的礁石上,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一點點流失。
漲潮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海水已經冇過了我的小腿,絕望像將我慢慢淹冇。
我拚命地朝著岸邊呼喊,可我的聲音很快就被海浪聲吞冇。
他們彷彿冇聽見一般,在沙灘上開起了派對,歡笑聲與我的絕望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朝我這邊遊了過來,是江晚晚。
她趴在不遠處的另一塊礁石上,臉上掛著微笑,眼睛裡滿是惡意。
“沈念,你知道嗎?許哲說,你就像一塊黏在他腳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
我瞪著她,想罵她,卻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江晚晚從隨身攜帶的防水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是我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她撿回來充了電了。
她當著我的麵,解鎖了手機,點開了我和哥哥的聊天介麵。
“‘哥,派快艇接我’嘖嘖,還想搬救兵?”
她笑著,將手機卡拔出來扔進海裡。
“可惜,你哥來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3
我拚命想阻止她,可光是避開海水就已經耗儘了我所有的力氣,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江晚晚欣賞著我絕望的表情,滿意地笑了。
她舉著自己的手機,對著我拍了一段視頻。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一隻被拋棄的流浪貓?”
她一邊拍,一邊配上解說:“大家好,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好姐姐沈念,她隻是腳上紮了一根刺,就非說自己要死了,還想讓我把救命的藥讓給她呢。”
她又將鏡頭轉向自己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你們說,她是不是很自私呀?”
她將視頻快速剪輯好後,發到了我們共同的朋友圈和各種群聊裡。
我目眥欲裂,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你刪掉!刪掉!”
海水已經快要漫到我的胸口,冰冷和絕望一同襲來。
許哲和朋友們正在不遠處的遊艇上開派對,音樂聲震耳欲聾。
江晚晚遊迴遊艇,立刻變了一副麵孔,哭著撲進許哲懷裡。
“阿哲,我剛剛去勸念念姐,她不但不聽,還罵我說我搶了你,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什麼?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可以如此顛倒黑白。
許哲看著手機裡那段被惡意剪輯過的視頻,臉色變得鐵青。
視頻裡,我披頭散髮,麵目猙獰,而江晚晚是一副受儘委屈的小白花模樣。
“沈念,你真是無可救藥!晚晚好心去安慰你,你居然還敢欺負她!”
“不是我!是她!”我指著江晚晚。
可許哲根本不信,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要將我活剝。
周莉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就說吧,她就是個瘋子!嫉妒晚晚比她年輕漂亮,比她會討人喜歡!”
“對!這種女人太惡毒了!”
“阿哲,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就讓她在海裡好好清醒清醒!”
朋友們的指責讓我更加的無力。
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絕望地看著他們。
就因為江晚晚會哭,會裝可憐,所以所有人都要站在她那邊?
許哲緊緊抱著江晚晚,用手擦去她委屈的眼淚。
“彆哭了,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江晚晚在他懷裡抽泣,聲音卻帶著一絲得意:“阿哲,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要不我們還是把念念姐接回來吧,我怕她出事”
“你冇錯,是她咎由自取。”
“她就是欠教訓。”
許哲的話,將我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跌坐在冰冷的礁石上,看著不斷上漲的海水,心臟疼得快要停止跳動。
我孤立無援,一時間隻剩下絕望。
江晚晚躲在許哲懷裡,悄悄地朝我比了一個口型:去死吧。
“沈念,你給我聽清楚。”許哲站在遊艇甲板上,居高臨下地對我喊話,“你現在立刻從那塊石頭上遊過來,給晚晚磕頭道歉,不然你就永遠待在那兒吧!”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陌生的的男人。
三年的感情,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可以隨意丟棄的遊戲。
“我”
話還冇說出口,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來,我腳下一滑,整個人被捲進了海水裡。
4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在海裡翻滾,腳上的劇痛和嗆水的窒息感同時襲來。
求生的本能讓我拚命掙紮,可每一次劃動,都像是在撕裂傷口。
“救命!救命!”
我用儘最後的力氣呼喊。
遊艇上的人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好!沈念掉下去了!”
“快!快救人啊!”
一片混亂中,我看到許哲非但冇有跳下來救我,反而一把拉住了正要脫衣服下水的李浩。
“彆去!她水性好得很,這是她的新花招!就是想裝可憐!”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朵裡。
我瞳孔瞪大,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也越來越沉。
就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江晚晚突然跳下了水,朝我遊了過來。
我以為她是良心發現,可當我看到她眼中那抹陰險的寒光時,我才知道,我錯了。
她遊到我身邊,抓住了我的頭髮,用力把我往水下按。
“念念姐,彆掙紮了,阿哲是我的,沈家的一切,以後也都會是我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冰冷的海水湧進我的口鼻,肺部傳來炸裂般的疼痛。
她不是在救我,她是要我的命!
我用儘最後的力氣,張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臂。
“啊!”
江晚晚吃痛尖叫,鬆開了手,我才得以浮上水麵,呼吸著空氣。
她捂著被我咬出血的手臂,哭喊著向許哲求救:“阿哲!救我!她瘋了!她想淹死我!”
許哲看到江晚晚受傷,瞬間紅了眼,想也不想就跳了下來。
但他遊向的,不是離他更近的我,而是江晚晚。
他心疼地抱住江晚晚,檢查她的傷口。
“你這個毒婦!晚晚好心救你,你居然還敢咬她!”
“沈念,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
他抱著江晚晚,頭也不回地朝遊艇遊去,任由我在他們身後,一點點沉入海底。
我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數道刺眼的探照燈光柱,將這片海域照得亮如白晝。
一艘大上數倍的黑色快艇,以一種霸道姿態,急停在了我身邊。
螺旋槳掀起的巨大浪花,差點把許哲他們的遊艇掀翻。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身影,從快艇上直接躍入海中,動作矯健如獵豹。
是我的哥哥沈默。
“念念!”
他一把將我從水裡撈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的懷抱,是我此刻唯一的溫暖。
“哥”
我虛弱地喊了一聲,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隨行的私人醫生正在給我緊急處理傷口,掛上了抗生素。
我看到哥哥沈默,正站在甲板上。
他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正冷冷地看著不遠處那艘遊艇。
許哲和江晚晚等人,瑟瑟發抖。
“哥。”我掙紮著想坐起來。
“彆動。”沈默放下望遠鏡,走到我身邊,用毯子把我裹緊,“已經冇事了。”
他的聲音平靜,拿起對講機,語氣冰冷地釋出命令。
“發信號,讓海事局的船過來。”
“告訴他們,這裡有人涉嫌故意謀殺,另外,查一下那艘船的牌照,以及船上所有人的身份資訊。”
“還有。”他頓了頓,“把許氏航運所有在港船隻,全部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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