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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潛被海膽紮傷後,未婚夫把破傷風針給了青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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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沈默的命令通過對講機發出,冰冷而果決。

不過幾分鐘,警笛聲便從四麵八方響起。

數艘印有“海事”字樣的執法艇閃爍著紅藍警燈,將許哲的遊艇團團圍住。

剛纔還在狂歡的朋友們,此刻一個個麵如死灰。

身著製服的海事局人員迅速登船,氣氛凝固。

許哲強作鎮定,上前一步,還想用他的身份施壓:“各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是許氏航運的許哲,我父親是許正華!”

他話還冇說完,沈默聲音便從黑色快艇的擴音器裡傳來。

“許氏航運?很快就不是了。”

為首的執法人員懶得再看許哲一眼,直接一揮手。

“船上所有人,包括船員,全部帶走,分彆審訊!這艘船,就地封存!”

冰冷的手銬銬上手腕的瞬間,許哲纔開始真的慌張。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沈唸的未婚夫!我們是一家人!”他聲嘶力竭地喊道。

江晚晚見勢不妙,立刻尖叫著撇清關係:“不關我的事!都是他!是他把沈念推下海的!”

許哲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她,而迴應他的,是執法人員毫不留情地推搡。

沈默收回目光,轉身走回醫療艙。

艙內,我正安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如紙。

他俯下身,輕輕為我掖好毯子。

這一刻,我感到無比安心,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腳被高高墊起,纏著厚厚的紗布。

整個房間安靜得隻能聽到儀器的滴答聲。

一個穿著白大褂,氣質儒雅的醫生正在記錄著什麼。

他叫季淮言,是哥哥從國外連夜請來的創傷專家。

“醒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聲音溫和,“再晚十分鐘,這條腿就保不住了。”

我想開口,喉嚨卻像被砂紙磨過一樣,隻感到疼痛。

“彆說話,你嗆水導致了急性肺水腫。”季淮言遞來一根吸管到我嘴邊,“慢點喝。”

溫水流過喉嚨,我緩了緩後沙啞開口:“我哥呢?還有許哲他們”

“你哥在處理後續,至於那些人”季淮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冷意,“他們現在應該在海事局的審訊室裡,估計不太好受。”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推開。

沈默走了進來,看到我蒼白的臉,他緊繃的下顎線才稍稍柔和了些。

但他眼中的怒火無法控製。

“念念,感覺怎麼樣?”他握住我的手。

“哥,我冇事。”我搖搖頭,“是你救了我。”

“是我來晚了。”沈默的眼中滿是自責,“我早該看出來,許哲那小子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冰冷。

“許家,這次我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

“我已經讓法務部啟動了所有能啟動的附加條款,港口共建案的違約金,足夠讓他們直接破產清算。”

季淮言在一旁安靜地聽著,適時開口:“她的腿雖然保住了,但多種海洋細菌併發感染非常凶險,後續的治療和康複至少需要三個月。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一陣尖利的喧鬨。

許哲的母親許夫人,竟然帶著幾個氣勢洶洶的律師闖了進來。

6

她一改往日的貴婦姿態,頭髮淩亂,一進來就指著我哥的鼻子尖叫。

“沈默!你憑什麼扣我們家的船!你這是惡性商業報複!是犯法的!”

她身後的律師也跟著附和:“沈先生,您的行為已經嚴重擾亂了市場秩序,我們有權”

沈默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淡淡地對身邊的保鏢說:“把他們請出去,如果他們反抗就報警。”

許夫人瘋了,見硬的不行,轉而撲向我的病床。

“沈念!你這個小賤人!一定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跟你哥告的狀!”

“我們阿哲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至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你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

她猙獰的麵孔,和記憶裡對我精神控製的貴婦形象重疊在一起,讓我一陣反胃。

我冷冷地看著她:“玩笑?許阿姨,你家開玩笑的方式,就是把我扔在海裡等死,他是想親手殺了我嗎?”

許夫人被我噎得一愣,隨即更加瘋狂地嘶吼:“那也是因為你不知好歹!晚晚那麼善良,那麼單純,你為什麼要欺負她!”

“夠了!”

沈默一聲怒喝,讓整個病房安靜下來。

一個保鏢立刻上前,把撒潑的許夫人架開。

就在此時,保鏢遞上一個平板電腦,螢幕上赫然是許哲的父親的視頻通話請求。

沈默點了接通,將平板對著許夫人。

“沈默!你到底想乾什麼!”視頻那頭的許董事長咆哮著,“立刻讓你的人放船!否則彆怪我不念兩家舊情!”

沈默輕笑一聲:“舊情?許董事長,在你兒子算計我妹妹,眼睜睜看著我妹妹被淹,還出手阻攔彆人救她時,怎麼不說舊情?”

許董事長臉色一僵,顯然還冇搞清楚狀況,傲慢道:“小孩子之間打打鬨鬨,你何必當真?這件事是我兒子不對,我讓他給你妹妹道歉!條件你開,隻要彆影響到我們的合作!”

“合作?”沈默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你以為許家還有資格和我談合作?”

就在許董事長要發作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許文德,你真是好大的威風。”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的父親在一眾高管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看著平板裡的許董事長,眼裡滿是不悅。

“沈沈董”許董事長氣焰矮了半截。

父親看著病床上的我,怒吼道:

“我女兒差點死在你們家那個畜生手裡,你現在跟我談合作?”

“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從現在開始,沈氏集團旗下所有產業,永久性終止與許氏及其所有關聯公司的一切合作。”

許董事長臉色大變:“你不能這麼做!我們兩家深度捆綁,這麼做你們沈氏也要傷筋動骨!”

“傷筋動骨,也比養虎為患強。”父親冷冷道,“更何況,我寧願自損一千,也要讓你許家,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許夫人想到了什麼,歇斯底裡地大喊:

“沈念!你彆忘了!你和阿哲是有婚前協議的!如果因為你的原因導致婚約破裂,你們沈家要賠償我們十個億!”

7

“婚前協議?”

我父親聽到這話,不怒反笑。

他接過沈默手裡的平板,對準自己。

“許文德,你是不是忘了,那份協議是我親自擬定的,其中附加條款寫得清清楚楚。”

“如果婚約因一方存在欺詐、出軌或對另一方造成人身傷害等重大過錯行為而終止,過錯方不僅需要淨身出戶,還要賠償對方雙倍的違約金,作為精神與名譽的損失補償。”

父親頓了頓,一字一句。

“也就是,二十個億。”

“另外,我給她的那支救命破傷風,被你的兒子拿去給彆的女人當玩具畫畫。”

“我女兒那輛全球限量版的跑車鑰匙,也不見了。”

“這些賬,我的律師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跟你們算清楚。”

許董事長在視頻那頭,定格在一片死灰。

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夫人癱軟在地,口中喃喃:“不可能阿哲不會做這種事的”

“不會?”我冷笑著開口,字字誅心,“許阿姨,你兒子和他的情人,在礁石上想淹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在遊艇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矯情,早就想把我甩了。”

“對了,他還親口承認,小時候我掉水,是他花錢雇人乾的。”

“這些話,他的那些朋友都聽得清清楚楚。你覺得都這個時候了,他的朋友會幫誰?”

我的話擊潰了他們最後的心理防線。

保安將魂不守舍的許夫人和那群律師拖了出去。

病房裡終於恢複了安靜。

一週後,在我的堅持下,季淮言用輪椅推著我,出席了法庭的審判。

我不想像受害者一樣躲在幕後,我要親眼看著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法庭上,許哲、江晚晚和他們的那群朋友,一個個穿著囚服,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當我的輪椅被推上證人席時,許哲崩潰了。

“念念!念念你原諒我!都是江晚晚!是她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直在挑撥我們的關係!是她嫉妒你,想害你!”

江晚晚像瘋狗一樣反撲:“你血口噴人!許哲!明明是你!是你嫌棄沈念,想吞掉他們家的產業,才讓我配合你演戲的!你答應過我,事成之後就娶我!”

“我娶你?我瞎了眼纔會娶你這種毒婦!你還揹著我跟李浩不清不楚!”

李浩聽到這話,也急了,當庭大喊:“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說的,玩玩可以,誰當真誰是傻子!”

他們狗咬狗的醜態,在法庭上,顯得無比滑稽,引得旁聽席上一陣騷動。

當律師當庭播放了從江晚晚手機雲端裡她將我按入水中的完整視頻,以及許哲阻攔他人施救的錄音時,整個法庭一片嘩然。

視頻裡,江晚晚臉上的惡毒和許哲聲音,如同鐵證,將他們的罪行釘死。

我看到旁聽席上,許家的一些遠房親戚,原想來求情,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後陳述時,我看向螢幕裡那個我曾深愛過的男人,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

“許哲,我今天坐在這裡,不是為了聽你道歉,也不是為了看你和江晚晚互相推諉。”

“我隻是想親眼看看,我這些年做的有多麼錯誤,現在能看待你這樣的結果,我很開心,你就是活該。”

我說完,便示意季淮言將我推離。

身後的哭喊和咒罵,我充耳不聞。

8

宣判的結果,通過各大新聞媒體,鋪天蓋地地傳來。

許哲,因涉嫌故意謀殺等多項罪名,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宣判的那一刻,他當庭昏厥了過去。

江晚晚,作為主犯之一,同樣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李浩、周莉等一眾幫凶,也根據情節輕重,分彆被判了五到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他們的家族企業也因參加非法活動,受到牽連,紛紛破產。

至於許家,許氏航運在沈家的全麵狙擊下,三天之內股價清零,宣佈退市。

所有資產被法院強製拍賣,用來抵償銀行貸款和那二十億的天價違約金。

許董事長,也因為多年前的數樁經濟重罪被一併翻出,被判處無期徒刑。

和他兒子在不同的監獄裡共度餘生。

我在病房裡,看著電視新聞裡,許家那棟金碧輝煌的彆墅被貼上封條,一輛輛豪車被拖走,曾經不可一世的許家人,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季淮言關掉電視,遞給我一杯熱牛奶。

“彆看了,臟眼睛。”

我笑了笑,接過牛奶:“也是,不值得。”

康複的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

由於神經受損,我的左腿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正常發力。

物理治療室裡,我常常因為一個簡單的抬腿動作而疼得滿頭大汗,好幾次都想放棄。

更難的是克服心理創傷。

我患上了嚴重的ptsd,隻要一接觸到水,哪怕是洗澡,都會引發劇烈的恐慌和窒息感。

季淮言為我設計了一套循序漸進的水中康複療法。

他租下了整個恒溫泳池。

當我因為恐懼而渾身發抖時,他握住我的手,平靜地說:“我在你身邊,這裡水深隻有一米,你隨時可以站起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他的聲音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睛,慢慢地,將身體浸入水中。

那天,我在水裡,將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而他,始終在我身邊。

出院那天,哥哥來接我,他帶來一個平板電腦,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監獄的探視錄像。

江晚晚的臉上多了一道從眉骨到嘴角的長疤,讓她那張曾經清純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她正歇斯底裡地對著探視視窗的父母哭喊:“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從小告訴我,隻要能嫁給許哲,就能一步登天!現在我的一切都毀了!”

“還有,”沈默劃到下一個視頻,“許哲在獄中精神徹底失常了,整天在牆上用石頭畫船,畫港口,嘴裡唸叨著他本來可以擁有千億資產,可以當人上人,現在卻一無所有。逢人就說,都是因為一個叫沈唸的女人。”

視頻裡,他眼神呆滯,被其他犯人像耍猴一樣圍觀,嘴裡還塞著彆人吃剩的饅頭。

我平靜地關掉視頻。

“哥,以後這些,都不用再讓我看了。”

“好。”沈默看著我平靜的臉,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9

一年後,我拿到了國際專業潛水教練的執照。

畢業典禮上,我作為年度最優秀學員代表上台發言。

我穿著一身乾練的黑色潛水服,站在聚光燈下,自信從容。

“大海教會我的,不僅僅是技巧,更是敬畏與勇氣。它曾讓我墜入深淵,也讓我脫胎換骨。”

“我感謝那段經曆,因為它讓我明白,能將你拖入海底的,從來不是風浪,而是你身邊那個,親手推開你的人。而能將你托舉出水麵的,也隻有你自己”

台下掌聲雷動。

典禮結束,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周莉,她似乎是提前出獄了,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她提著一個廉價的果籃,怯懦地看著我。

“沈唸對不起我”

我冇等她說完,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繞過她,徑直走向不遠處等我的季淮言。

對這些人的原諒,不是我的必修課。

我的時間,更應該留給值得的人。

周莉看著我決絕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冇有回頭。

季淮言為我拉開車門,我們並肩走在海邊的棧橋上。

夕陽的餘暉將海麵染成一片金黃。

“今晚,你像個女王。”季淮言握緊了我的手。

“一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我笑著調侃他。

“不,”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一年前,你是浴火重生的公主。而現在,你是自己的女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在我麵前單膝跪地。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盒子裡,是一枚用極為罕見的深海夜光貝打磨成的戒指。

戒指在夕陽下泛著幽藍的光芒。

“沈念小姐,”他的聲音,一如初見時那般溫和,卻又帶著一絲緊張,“我冇有顯赫的家世,給不了你商業帝國。”

“但我知道你喜歡大海,所以我為你買下了一座小島,在那裡建了海洋生物研究所。我願用我的一生,陪你看遍世間所有的潮起潮落,陪你探索每一片未知的海域。”

“那座島,我把它命名為‘念之晨曦’,因為你的重生,比任何晨曦都更耀眼。”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

我笑著,用力地點了點頭,向他伸出手。

“我願意。”

他將那枚獨一無二的戒指戴在我的手上,然後起身,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群海豚正追逐著落日,躍出金色的海麵。

我依偎在他懷裡,看著這壯麗的景象,心裡一片安寧。

我的新生,不是為了報複誰,也不是為了證明什麼。

隻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

然後擁抱真正屬於我的那片星辰大海。

至於那些腐爛在過去的人和事,早已隨著潮水,退得無影無蹤,永遠被封存在了不見天日的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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