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巷的舊時光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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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沈若涵最近在忙著評選正教授。

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坎，也是她最脆弱，最輸不起的時候。

而我，就要在她最誌得意滿，以為一切儘在掌握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但在這之前，我得先送他們一份“開胃菜”。

很快，機會就來了。季文軒的生日，他要在一家高檔西餐廳包場慶祝，邀請的都是學院裡的同事和一些關係好的學生。

沈若涵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我送給她的那條香奈兒長裙，優雅而美麗。

“我出去一下，學院有個聚餐。”她臨出門前，對我說道。

“是季老師的生日宴吧？”我靠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誌，漫不經心地問。

她的動作一僵，“你怎麼知道？”

“聽你學生提過一嘴。”我隨口胡謅。

“哦，”她鬆了口氣，“就是一個普通的同事聚會，我很快回來。”

“去吧，玩得開心點。”我微笑著說。

等她走後，我換上一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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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的西裝，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她後麵。

西餐廳裡，燈光璀璨，音樂悠揚。

季文軒作為今晚的主角，正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風度翩翩，正高談闊論，引得周圍的人陣陣發笑。

沈若涵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愛慕，像個懷春的少女。

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威士忌，靜靜地看著他們。

很快，到了切蛋糕的環節。

所有人圍著季文軒，唱起了生日歌。

沈若涵站在離他最近的位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彷彿她纔是今晚的女主人。

就在季文軒許完願，準備吹蠟燭的時候，我端著酒杯，緩緩地走了過去。

“季老師，生日快樂。”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讓所有喧鬨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季文軒和沈若涵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住了。

“顧……顧遠？你怎麼來了？”沈若涵驚慌失措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恐懼。

季文軒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推了推眼鏡，故作鎮定地笑道：“原來是顧先生，歡迎歡迎。若涵，怎麼不早說顧先生也要來？”

“我……”沈若涵語無倫次。

我沒理會她，隻是看著季文軒，舉了舉杯，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太太說，是來參加同事聚餐。我想著，既然是同事，大家這麼熟，我也該來敬季老師一杯。畢竟，季老師平時在工作上，對我太太……照顧有加啊。”

我特意加重了“照顧有加”四個字。

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裡聽不出我話裡的弦外之音。一時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季文軒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撐著笑臉：“顧先生客氣了，沈教授能力出眾，是我們學院的骨乾，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是嗎？”我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體，慢悠悠地說，“我怎麼聽說，季老師的‘互相幫助’，都已經幫到信紙上了？數百封信，字字珠璣，情真意切，看得我這個做丈夫的，都自愧不如啊。”

“轟”的一聲，人群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用震驚和八卦的眼神，在我和沈若涵、季文軒之間來回掃視。

沈若涵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她衝過來，想拉我的胳膊，被我輕輕避開。

“顧遠！你瘋了！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她聲音尖利，失去了往日的優雅。

季文軒也徹底慌了，他指著我，色厲內荏地喝道：“顧先生！請你說話注意分寸！這裡是公共場合，你要是再血口噴人，我可要報警了！”

“報警？”我笑了，“好啊，正好讓警察同誌來評評理，看看那些互稱‘夫君’‘愛妻’的信，算不算血口噴人。”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季文軒徹底說不出話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沈若涵更是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

我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裡沒有一絲快感，隻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季老師，生日快樂。希望你……喜歡我送的這份禮物。”

說完，我轉身，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我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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