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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167章 李老二,王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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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李信罡猛地轉頭!

那張原本從容淡定、彷彿能鎮住山河的臉,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李信罡雙眼瞪得像銅鈴,眉毛擰成麻花,嘴角猛地一抽。

竟然大喝一聲:“他孃的,騷蹄子擾我大哥!?速來受死!”

那嗓門兒震得空氣都抖了三抖,活像要把胡師兄一口吞下去,順便再嚼兩下吐出來。

…...

長乘站在一旁,嘴角抽搐分明……完了,又來了。

這倆兄弟,一個衝動得像點燃的炮仗,一個緩三秒再炸,也僅僅隻緩三秒…...

毫無懸念,兄弟倆完全不給人留半點喘息餘地。

王老三那邊乾脆徹底放飛自我,哈哈大笑,粗獷的笑聲跟打雷似的,震得周圍樹葉嘩嘩作響,彷彿連樹都想跑。

他順勢運炁,拳頭上雷光劈裡啪啦地亂竄,咧著嘴大吼:“吃我兩兄弟一雷!”

話還沒落地,風馳電掣間,兄弟倆已經默契開乾,雷光閃爍間,拳風如龍,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炙熱氣息,地麵微微顫動,塵土飛揚!

胭爻眼神瞥向少摯,輕輕拋了個媚眼兒,嗓音柔媚入骨,像是能鑽進人心底撓癢癢:“小少摯~且看看奴家的本事哦~”

話音剛落,她身形一晃,媚眼微微眯起,眼底透著幾分不屑與嘲諷,唇角冷笑一聲:“——澤天夬...!”

霎時間,胭爻化作一道白光,驀地迎了上去,這條巷內的三人靈敏周旋,瞬間戰作一團!

她身形靈動如魅影,指尖白光如利刃劃破夜色,攻勢淩厲。

李信罡沉穩如山,拳拳重擊,王老三則如猛虎下山,拳拳生風,殺氣騰騰!

三人拳影交錯,雷電亂竄,激烈異常,電光與白芒在夜空中碰撞,爆發出刺耳的轟鳴!

顯然,眼下的情形已經抽不開身了。

長乘眼角勾著明顯的無奈,揉了揉眉間:“…我就說這兩兄弟最難纏,一提到雷祖就沒有理智了。”

與此同時的遲慕聲,錯愣定在原地。

他身形僵硬得像根木樁,指尖傳來一陣微麻的異感,彷彿有電流在體內亂竄,帶來一股莫名的亢奮,或者說…...又像是某種詭異的共振。

他腦子嗡嗡作響,這幾幕發生地太快,對於遲慕聲來說,這…這些人…...完全就像在拍武俠片似的。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三團明晃晃的光團,嘴唇微微顫抖,喃喃出聲:“咋辦...我們好像惹了不小的麻煩,但…...但跟我們無關啊?”

說著,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聲音帶著幾分慌亂:“...會死人嗎?”

他雖然是這麼問,但好似並沒期待誰來回答。

此刻的遲慕聲,桃花眼瞪得溜圓,瞪到雙目血絲密佈,才捨得眨了眨眼。

他機械地轉了轉腦袋,環顧四周,聲音越發急促:“這麼大動靜兒,村裡沒一個醒的…這是個什麼結界啊,我的個娘啊…”

遲慕聲連連發問,顯然,他已經完全震驚,彷彿王老三雷拳劈的是他,已然徹底石化,大腦宕機。

之前遇到的…...原來都是頂頂溫和的大好人啊……

遲慕聲許是終於注意到身旁的人了,他眼神複雜地看向長乘,眸內震驚分明,嚥了咽口水:“…….乘哥啊,沒想到你是生活在這麼一個世界啊…你能活這麼大歲數,真的好厲害啊……”

隨後,他又轉向少摯,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少摯,你說…”

可當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少摯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心頭又是一顫。

眼前的少摯雙手環胸,看好戲一般,眸子裡透著近乎絕情的冷漠,彷彿在看三隻瘋狗搶骨頭一般隨意,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戲謔的玩味。

此時的少摯,眼神冰冷疏離,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靜靜地欣賞著這場鬨劇。

長乘飛快地瞥了一眼遲慕聲那詫異的神情,嘴角再次一抽...

昊兒,你也太神態自若了,你是新生啊…這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旁人看了怎麼解釋?

還有我身邊這個傻子,......雷祖認為彆人是雷祖,唉。

…...

於是,長乘隻得重重歎息一聲,他壓低嗓子,聲音低沉而凝重,透著幾分無奈與焦灼。

長乘頓了頓,鄭重道:“慕聲,少摯,眼下這局勢,我們不得不留下了,剛剛我拿雷祖當幌子,忽悠那倆兄弟幫咱們擋著,可……這戲碼拖不了多久,頂多撐個茶盞工夫。”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前方那雷光亂竄的熱鬨,嘴角抽了抽,沉聲道:“這等動靜,院內定會來人,我們隻需拖著時間就好。”

說著,長乘看向遲慕聲,劍眉輕蹩,語氣內透著某種擔憂:“慕聲,少摯目標太大,眼下你最適合脫身。你先悄悄去巷尾那家艮炁的探探,速去速回,切莫擅自行動。”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一團微弱的離火之炁,若隱若現,我不確定是不是小炎……”

長乘話落,遲慕聲思緒一滯,像是被這話狠狠敲了一下。

他怔怔地看向少摯,又緩緩移向長乘,嘴唇微微張開,卻未發出聲音,眼神複雜而深沉。

是用...雷祖的幌子誆騙…?

乘哥,許是你也沒想到…...你會一語成讖吧?

少摯,怕是真的雷祖轉世…...

但眼下,當務之急得先把沐炎尋著,除了乘哥,外麵一個個的…...都是洪水猛獸。

於是,遲慕聲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少摯,帶著一絲探究與擔憂。

他咬緊牙關,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鎖定了巷尾的方向。

遲慕聲身形微微一低,如獵豹般靈敏,悄然貼近一棵粗壯的老樹,借著濃密的樹影掩護,腳步輕盈而謹慎。

夜風拂過,帶來一陣涼意,巷中青石板上映著斑駁的月光,遠處籬笆後的野花在風中微微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遠處,三人激戰正酣,雷光與白芒交織碰撞,電弧閃爍,轟鳴聲震得樹枝顫動,落葉紛飛,塵土在月色下如霧般升騰,隱約透出一股焦灼的氣息。

他屏住呼吸,身影逐漸融入濃重的夜色,宛若一道幽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巷道的儘頭…...

遲慕聲前腳剛走,少摯倒是破天荒地樂了。

他目光冷冽地盯著前方交戰的三人,眼底透著一抹不加掩飾的輕蔑。

少摯微微側頭,聲音低沉而平淡,帶著幾分譏諷,薄唇勾著一抹分明的笑意:“…哈,長乘,這般小打小鬨的玩意兒……你是如何受得住的?”

他的語氣中滿是對這場混亂的不屑,像是俯視螻蟻的王者,語調雖輕,卻透著一股冰冷的疏離。

長乘沒立即應聲,隻是勾勾指尖,二人周身瞬間布起一道屏障,將對話完全遮蔽。

長乘這才輕歎一聲,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無奈與疲憊,緩緩沉聲道:“唉,畢竟是人類啊……能修到這等程度,已是難得。”

“這三人,個頂個的都是千年輪回的修為,放在凡人眼裡,早已是頂尖的存在。”

說著,長乘抬眸瞥向遠處,雷霆與白光交錯的場麵映在他的眸中,嘴角微微一勾,透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少摯聞言,眼角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發絲在月下疏離,薄唇輕勾:“千年而已……千年來看著這些小狗亂吠,一世一世地陪他們演戲,哈……”

他頓了頓,語氣中罕見地帶上一絲感慨:“…...我倒是第一次理解你了,著實辛苦了些。”

說著,他目光掃過長乘,帶著幾分揶揄,既嘲諷又有一股莫名的動容。

他斐然的唇色內勾著一抹真正的笑意,語調低沉而悠長,彷彿在回憶著長乘這漫長而煎熬的歲月。

長乘無奈地搖了搖頭,左右地抻了抻脖子,眼中閃過一絲疲憊的笑意:“倒也不費多大心力,隻需時時細心些就好,比如…..下次我們說話前,記得布障消音。”

“或者…你若能稍稍配合我演上三分,表現得像你現在的身份,我就不辛苦了。”

說著,長乘的眸內倒是劃過一抹趣味,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與調侃。

少摯聽罷,倒是罕見地劃過一絲不解的神情,眉頭微微一皺,聲音低低地反問:“哦?”

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疑惑,像是真沒明白長乘的意思,素來冷漠的臉上竟罕見地浮現出一絲探究。

長乘身形一頓,儼然是被噎著了,揉了揉眉心,語氣稍顯無奈:“昊兒啊…...新生啊,裝新生會嗎?”

少摯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冷冷地看著長乘,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屑:“……我不是麼?”

哈,這話的語氣淡漠而堅定,他好像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低調”,完全不理解長乘為何還要挑刺。

長乘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無力感,語氣鄭重道:“……這樣,之後慕聲是什麼舉動,什麼表情,你就暗暗地學著,...可好?”

少摯聽罷,冷笑一聲,唇角勾起輕蔑的弧度,眼底閃過一抹狐疑的探究:“嗬?意欲讓我頂替那雷祖?”

他的聲音低沉而嘲諷,語氣中明顯透出對“雷祖”的輕視,好像拉低了無數個檔次一般。

長乘一聽這話,連忙擺手,語氣裡透著明顯的急切,生怕少摯又要多想:“哈?我可絕無此意啊!你不覺得……他那樣的反應,纔是正常人第一次麵對這些東西該有的表現嗎?”

說著,他還指了指巷尾遲慕聲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明顯的無奈與苦笑:“你再看看你自己…...像新生嗎?”

少摯聞言,沉默片刻,鳳眸微微眯起,低聲道:“嗯……”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若有所思,目光緩緩移向前方的激戰,像是終於開始認真考慮長乘的話,但還是帶著幾分不情願的冷淡。

…...

醜時已近尾聲,最後的夜色愈發濃重,各家各戶的簷角勾著幽幽的冷光,宛如一條蜿蜒的銀蛇延伸向遠方。

風聲漸歇,樹梢間的沙沙聲被不遠處傳來的雷鳴壓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冷的泥土氣息,隱隱夾雜著幾縷草木被雷炁燒焦的焦糊味兒。

前方激烈的交戰,雷光與白芒交錯,拳風呼嘯。

巷尾的燈火稀疏,昏黃的光暈在霧氣中搖曳,像是被夜色吞噬的孤星,透著一股莫名的寂寥與詭秘。

不多時,遲慕聲的身影在巷尾隱隱現出。

他腳步踉蹌,努力壓製著喘息的聲音:“呼…呼…乘哥,我回來了…”

剛剛站定,他一手撐著膝蓋,一手胡亂擦著額角的汗,汗珠順著他的青皮腦袋滴落,濕漉漉的模樣活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愣頭青。

長乘聞言,迅速暗暗點指一揮,將周身隔絕聲音的屏障悄然褪去。

隻見遲慕聲氣喘籲籲,滿臉通紅,張口就問:“…巷、巷尾那家,呼…是不是一個老頭,叫陳老栓?”

長乘眉頭微微一挑,目光溫和卻帶著探究看向遲慕聲:“嗯,如何?”

遲慕聲喘了好幾口氣,終於站直了身子,擦了把汗,急忙道:“……老栓正巧在門口,說聽到雷聲,怕是今天有雨,讓我幫他搬柴,我同意了。”

“可是...進了屋內,沒有沐炎的身影,半點氣息都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撓撓後腦勺,濃密的睫毛下,桃花眼瞪得溜圓,滿臉耿直,敘述的非常樸實。

長乘眉頭一抽,嘴角僵了僵:“…搬柴?”

遲慕聲重重點頭,喘息稍平,語氣卻帶著點得意:“對,他好像在支一個地鍋,要做地鍋雞,還要留我吃飯,我一口沒吃。”

長乘眼皮一跳,沉默片刻,聲音低沉地試探道:“……所以,屋內的離火氣息,是…在做地鍋雞麼…”

遲慕聲眼睛亮晶晶的,像個彙報好訊息的孩子一般,再次用力地點了個頭:“嗯!”

話落,他還有臉笑,咧嘴笑的很大,露出一排燦燦的白牙,滿臉“任務完成”的自豪,彷彿自己剛破解了一個天大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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