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願 第168章 就盯我一人殺啊...?
長乘:“…...”
他繃了繃唇,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與哭笑不得,像是被這離譜的展開整得沒了脾氣。
就在這時,少摯的聲音冷不丁地插了進來,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絕不可能學他。”
他鳳眸微垂,目光掃過遲慕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透著一股高冷的疏離感。
長乘無話可說,囁了囁唇,嘴角微微抽搐,最終隻擠出一句:“也行……”
他深吸一口氣,思緒努力回轉,揉了揉眉心,思緒飛快轉動,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脫身。
遲慕聲作死地又有疑問,他眨了眨眼,撓撓後腦勺,滿臉好奇地插話:“學啥?學兌炁嗎?”
說著,他頓了頓,皺著鼻子,滿臉嫌棄地擺擺手,“對,咱不學!那老女人身上一股味兒,熏得人眼疼。我覺得這震炁就不錯,看著就帥!”
不好......!
遠處胭爻猛地一轉頭,眼中怒火熊熊!
她驟然抽手,對著遲慕聲的地界兒射出一抹刺眼的白光,速度快如閃電,帶著淩厲的殺意!
長乘眼疾手快,猛地揮手一擋,掌心運出一道無形屏障!
“砰——”的一聲!
白光驀然撞散,在三人周身散落星星似的碎光,美觀,卻伴著濃鬱的危險!
少摯的指尖瞬間抽了抽,眼睫輕顫,又不留痕跡地背過手去。
長乘眉頭緊鎖,滿臉驚詫,像是沒料到胭爻會突然動手,鮮見地動了一絲怒氣,臉上慍色漸濃。
與此同時,遲慕聲大驚,嚇得後撤一步,滿臉驚恐:“媽呀!”
說時遲那時快,胭爻瞬間停止與兄弟二人的周旋,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遲慕聲麵前。
她滿臉怒容,雙目噴火,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小子,我說過,你再說一句,我定斷你經脈!”
她五指微張,指尖白光閃爍,語氣冷得像冰渣子,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遲慕聲嚥了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轉,硬著頭皮回嘴:“…...不是,胭爻師兄耳朵咋這麼好使啊!?”
他歪著頭,滿臉不服,聲音拔高了幾分:“...你的炁看著沒人家李老二、王老三帥,還不興人說啊!”
他一邊說一邊偷瞄胭爻的臉色,語氣裡透著點嘴硬的倔強,但身子倒是往長乘身後小小的挪著步子,誰都看到了啊,倒像是被逼急了的小狗,還得汪兩聲。
王老三聞聲趕來,哈哈大笑,粗獷的笑聲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他拍著大腿,滿臉得意:“哈哈!這小子慧眼識珠,胭爻,你敢動他試試!?”
說著,王老三叉腰站定,一頭炸毛的頭發,滿臉絡腮的鬍子抖得跟風中雜草似的,眼神挑釁,活像個護崽的老熊。
胭爻臉色鐵青,長發飄於身後,眸光陰鷙,毫不遮掩,芊指上的白光更甚,殺意如潮:“他自己找死!”
“慢著!”
李信罡說著,猛地抬手,沉聲喝止,氣勢如山。
他轉頭看向遲慕聲,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豪爽一笑:“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遲慕聲挺直胸膛,大手拍著胸口,滿臉驕傲:“遲慕聲!”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興致勃勃地接道:“我爸作詩——遲年得稚子,餘生無遠慕,聲聲催心渡,曲則方直樹!”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語氣裡透著股孩子氣的得意,彷彿在炫耀一件珍貴的寶貝。
李信罡聽罷,哈哈大笑,拍了拍遲慕聲的肩頭:“好名字!”
他眼底閃著豪氣,笑容爽朗,難得遇到個有趣的後輩,對他脾氣!
遲慕聲聞言,眼睛晶晶亮亮地,倒是好奇地探著頭疑惑起來:“李老二,王老三...兩位師兄,你們老大是誰?雷祖?”
王老三在一旁豪爽地點了個頭,還衝著半空抱了個拳:“雷老大!”
遲慕聲聞言,頓時樂了。
雷老大,李老二,王老三......
果然,不吐槽不是他遲慕聲的風格,雖遲必到。
遲慕聲眼珠一轉,挑著眉頭,看向二人門頭上的“忠肝”“義膽”匾額,賤兮兮地咧嘴道:“忠肝李,義膽王…我申請加入,成為義薄雲天遲老四,哈哈!”
他歪著頭,星眸內笑得一臉無賴,像是真把自己當成了江湖豪傑。
李信罡眨了眨眼兒,樂地拍手:“哈哈!好個遲老四!”
說著,他拍著遲慕聲的肩膀,看向幾人,豪氣乾雲:“無論你倆誰是不是雷祖,這兩個新生,我李信罡罩了!”
話鋒一轉,李信罡扭頭看向胭爻,眼神犀利,帶著幾分挑釁,語氣陡然一沉:“胭爻道友,剛剛活動筋骨,甚為快哉!不如直接去境內殺個三天三夜?”
一旁的王老三附和著跳出來,粗聲粗氣道:“我看合適!騷娘們兒敢不敢接!”
他拳頭一握,雷光劈啪作響,滿臉挑釁,活像個點火就炸的炮仗。
長乘聞言,微微凝眉,拱手作揖,語氣誠懇中帶點焦急:“且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平穩:“諸位,我們實在有要事在身,眼下不便久留。大家都是幾十年的朋友,又是街坊鄰居,不值當,不值當…...”
說著,長乘眸底眼底閃過幾分十分明顯的無奈。
眼下,這水越攪越渾,顯然他想儘快息事寧人。
誰知,那王老三一聽,完全不管不顧,粗聲嗬斥:“屁!且不論是不是雷祖轉世,那都之後再定!這娘們現如今對我四弟如此大呼小叫,我豈能饒她!”
他瞪著胭爻,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怒火中燒,滿臉護短的義氣。
這話一出,遲慕聲心頭一驚,連連擺手::“不不不!不!”
呀…...本想著拉近關係找個背書,這背書也太可靠了吧,立刻就為兄弟兩肋插刀啊?
他瞪圓了眼,滿臉寫著“彆帶上我”的驚恐,像是被逼上梁山的無辜路人。
李信罡倒是有不同看法了,他擺了擺手,語氣冷靜中透著威嚴:“非也,三弟不得對女性無禮。”
他上前一步,看向胭爻,聲音沉穩:“胭爻道友,既然長乘發話,此地不宜久留。你給我四弟道個歉,承諾不再找這二位新生的麻煩,我兄弟二人便退一步。”
他目光如炬,帶著幾分不容商量的氣勢。
胭爻冷笑一聲,媚態儘褪,眼底凶光畢露:“嗬,退一步?行啊。這小子捂不住自己的嘴,那便挑了他的手筋!”
遲慕聲是愣著了,他眨了眨眼兒,歪著頭,滿臉無辜又帶點不服:“…...媽呀,幾句話而已,你咋心眼這麼小啊,就盯我一人殺啊...?”
說著,他撓撓後腦勺,語氣裡透著點委屈,倒像是個被冤枉的小孩兒。
可遲慕聲話音未落,李信罡又上演川劇變臉,他猛地擰脖,怒火瞬間點燃:“既是如此,騷蹄子,隨我去境內殺個三天三夜!”
他罵得毫不留情,眼神挑釁,拳頭一握,雷光劈啪作響,顯然已經按捺不住。
遲慕聲站在一旁聽著,縱使是在為他出頭,此刻的他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哈哈,這…這李二哥變臉是真快啊,一句不和心意就給人家改外號,罵得可真難聽,比我難聽多了…...
而就在遲慕聲心下思襯吐槽的同時,夜空中雷光隱隱閃爍...
胭爻冷眸一眯,指尖白光如刀,李信罡拳頭緊握,雷炁湧動,王老三咧嘴獰笑,拳風如雷。
三人氣勢衝天,殺意四溢,周圍樹木被風壓得低伏,枝葉亂舞,彷彿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打個天翻地覆。
霎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躥出…...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幾人後方傳來,溫和沉穩。
“長乘兄長。”
眾人聞聲回頭,隻見艮塵負手信步而來,步伐從容不迫,衣袍在夜風中輕擺,儀態如鬆竹般挺拔。
他麵容清俊,劍眉星目,神色淡定如常,宛若一泓清泉,瞬間衝淡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艮塵微微頷首作揖,聲音溫潤而清晰:“胭爻師兄,李信罡師兄,王闖師兄,少摯師弟,慕聲,晚上好。”
胭爻一愣,冷哼道:“艮塵?!”
她眯起的媚眼閃過一絲警惕,快速地劃過艮塵身後,似乎在看還有誰跟來,語氣中透著幾分意外。
李信罡眸內閃過一絲慌亂,左顧右盼,急切地問道:“縛兒呢?”
他嗓音裡夾雜著幾分期盼,眼神四處遊移,眸含期冀。
此話一出,遲慕聲免不得又挑了個眉頭,偷瞄李信罡一眼,縛兒……
艮塵衝李信罡微微作揖,語氣恭敬卻不失從容:“新生大會在即,父親召回開會,縛師祖先行一步。”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如水,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可就在這時,胭爻眸內劃過一絲遲疑,似乎突然沒了糾纏的興致。
她話鋒一轉,看向少摯,嗓音再度柔媚:“……少摯,旁人無關緊要,可願隨奴家學習兌炁?”
說著,她勾勾指尖,白光如星辰般綻放,化作無數細小光點,圍繞她的周身緩緩旋轉,宛如銀河傾瀉,流光溢彩,在月光的映襯下唯美如夢。
胭爻微微側身,紗衣輕擺,曲線若隱若現,像是夜色中的一抹魅影,勾魂攝魄。
她輕啟朱唇:“奴家的兌炁,是院內最強呢。”
遲慕聲擺手,直接插話:“他不學,他得學震炁。”
少摯眉頭一抬,顯然是笑了一下,但胭爻臉色一抽,儼然又吃一癟。
她眸子快速劃過艮塵,指尖白光一閃,語氣陰冷如冰,透著幾分不耐,冷聲道:“小子,你三番五次擾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艮塵見狀,劍眉輕皺,語氣平穩卻帶著警告:“……胭爻師兄,切不可妄動新生,不然晚輩隻得無禮了。”
他站直身軀,目光清澈而堅定,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氣。
遲慕聲倒是硬氣了,插著腰挺胸,滿臉得意:“我李二哥和王三哥在,我好兄弟艮塵也在,你落不到好!”
他歪著頭,挑釁地瞅著胭爻,嘴角一咧,像是仗著人多勢眾的小霸王。
胭爻麵色徹底僵下來,臉色難看:“艮塵,你聽著了,這可不是我找麻煩,純是這小子狗仗人勢,自己作死!”
說著,她起勢,預要攻擊,五指一張,白光猛躥,指尖光芒猛躥了幾分,殺意驟起,準備動手!
遲慕聲見勢不妙,三兩步躲到艮塵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瞪著眼睛,嘴硬道:“你非要纏著少摯,我見你一次損你一次!”
艮塵輕笑一聲,拍了拍遲慕聲的肩膀,輕聲道:“無妨,慕聲。”
他轉頭看向胭爻,語氣沉穩:“少摯師弟是父親欽點,不會學習兌炁的,胭爻師兄還是收手吧。”
胭爻看著艮塵這副神色從容的樣子,麵上還帶著幾分不容商量的意味。
她眸內探究分明,眯眼打量少摯,語氣中透著試探:“哦?這麼說,他當真是雷祖轉世?”
艮塵微微搖頭,語氣淡然:“目下暫無定論,但父親必有安排,還望胭爻師兄行個方便。”
說著,他拱手一禮,態度恭謙卻不卑不亢。
胭爻鼻息間冷哼一聲:“哼。”
她目光轉向少摯,陰冷的眼神瞬間柔化。
胭爻又換上那副媚態模樣,嗓音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少摯,若你不是雷祖,奴家發出的邀請,今世有效,奴家會一直等你哦。”
話落,她拋了個媚眼,眼波流轉間似有千言萬語,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挑逗與不甘。
說完,胭爻轉身拂衣離去,薄如蟬翼的紗衣在夜風中輕擺,留下一縷淡淡的幽香,似蘭似麝,勾著影子在月下舞弄著魅影,縈繞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她身影漸行漸遠,逐漸隱沒於巷尾的黑暗中…...
胭爻走後,長乘微微作揖,溫潤一笑,唇角勾著謝意:“李老二,王老三,叨擾半宿,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王老三聞言,豪氣地擺了擺手:“長乘,你這話說遠了啊!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