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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願 第259章 各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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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氣度模樣,看著倒與眾人不同,便是名為——銜蘆。

說來,這銜蘆與兌宮,甚至與學院都甚不相容。

他左腕纏著一道焦痕,腰際懸一玉笛。

院內響亮亮一口號——“銜蘆笛起,細雨相依。”

銜蘆厭棄規則,認為“樂律無正邪”,他渴望用笛音潤澤萬物。

但那年,曾因奏錯《枯澤引》致一城大旱,雨絲反化蝕骨酸霧,莊稼三年寸草不生。

自此,他的笛聲隻能落下酸雨,被世人視為“災星”。

此後,銜蘆左腕纏一道焦痕,是為天罰。

笛身,係著當年不慎酸雨屠城時,唯一倖存者的發絲。

銜蘆目光掃過幾人,眸色一冷。

他聲音冷峻,語氣低沉:“諸位噤聲,胭爻師兄與白兌師尊歸來前,莫再多言一句。”

眾人聞言,心頭一凜,閉口不言…...

…...

此刻,部分坎宮弟子在溪澗旁駐紮。

眾人沉沉欲睡,篝火忽明忽暗。

火上,架著幾壺“清毒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水汽升騰,融入煙霧。

偶有幾名弟子困的不行,猛地低頭,複又迅捷抬頭,被一閃而過的夢境嚇了一跳。

其中一名男子,名為——藥塵,黑袍落拓,腰間懸一紫金葫蘆,冠發堂堂,簪一支枯梅。

傳聞說,藥塵師兄發間枯梅可替人擋死劫,但每用一次,梅瓣凋零一片。

不過也有人說,是他自己揪掉的,博個噱頭。

所幸目前尚有十七片,還好還好。

藥塵模樣看著灑脫不羈,素手拾起身旁的樹葉,對著身旁一名弟子輕輕一點。

“嗷嗷嗷嗷!!”

那名弟子當即吃痛,抱著頭,立即坐正!

藥塵唇角勾著一抹輕笑,眸光深邃,緩緩道:“爐內煮的是紅塵,服下的是因果。”

那名被敲的弟子捂著腦袋,連連搓著頭皮:“嗷嗷嗷,疼疼…是是是藥塵師兄,若不仔細,因果自擔!”

這一聲兒吃痛聲音分明,驚得眾人倦意消散,分彆甩了甩頭,強行打起精神,或攪弄砂鍋藥物,或起身添柴加火…...

…...

同時,部分坎宮弟子深入林間,或煉藥,或布陣。

眾人黑袍汗濕,火把搖曳,映得一張張麵龐忽明忽暗。

眾人動作沉穩,卻難掩疲憊,衣衫沾滿泥濘,一夜未眠,體力已近極限。

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清苦與溪水的腥氣,沉重地壓在心頭。

林木茂密,一側,溪水清寒。

霧氣在水麵上凝成薄紗,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玄諫的黑袍在霧中泛著幽光,目光深邃如淵,負手而行,走在眾人身後,沉默中蘊含著無形的壓迫。

他環顧眾人,似在權衡每人的狀態。

忽地,玄諫沉聲一言:“原地休息。”

眾人聞言,強撐著的身形陡然懈怠!

一名年輕男弟子,名為——霜臨,嘴角下垂,右頰一道未愈的傷口,右臂纏一紗布。

霜臨將最後一張符籙燃儘,一屁股坐下,驀地鬆懈下來。

符紙化作青煙,融入霧氣,留下一縷焦糊的氣味。

他坐在溪邊濕冷的石頭上,搓了搓凍僵的左臉,哈出一口白氣,語氣疲憊中透著幾分不耐:“蒼天啊,這林子冷得要命…..”

“昨晚到現在,凍得我手都麻了,那個該死的幽冥草,到底長啥樣啊?”

說著,霜臨低頭瞥了眼濕透的黑袍,皺眉抱怨:“我昨晚差點被溪裡的水蛇咬死,這“玄水藤”不會也在水裡吧?還不如回去畫我的符...”

他聲音洪亮,帶著幾分倔強,右臂的紗布在火光中泛著暗紅,似滲出血跡,右頰的傷口隱隱作痛,嘴角下垂的弧度更顯幾分落寞。

一女弟子,名為——漱嫁。

這漱嫁,模樣看著冰清玉潔,眉心貼一枚菱形血玉,斜倚在一株古樹旁。

但穿著甚為暴露,黑袍敞開,抹胸上,一對酥胸高聳。

短褲下,大腿根處,隱約可見繪一靛藍蝶紋若隱若現。

最為詭異之處便是——她看似光潔的肌膚下,似有細密蠕動痕跡,片刻後恢複如常,令人不寒而栗…...

漱嫁指尖輕攏額間碎發,勾唇一笑,語氣魅惑而挑逗:“嗬,霜臨師弟怎的這般害怕?嫁給我,我護著你可好?”

她聲音如絲,帶著一絲勾魂的柔媚,眼中戲謔,妖豔而危險。

霜臨聽著這話,麵色漲紅,咬牙幾分:“漱嫁師兄!”

漱嫁左側,正蹲著另一名老生——潛鱗,黑色短發,生得一雙下垂眼,眼尾低垂倦怠,眸色是混濁的灰綠,如深潭浮藻。

最令人咂舌的,還是他左臉至脖頸處,竟覆著一層銀色鱗紋。

據悉,是幼時試藥反噬所致,情緒激動時會泛黑光。

潛鱗常年含著一枚烏木苦膽片,吐字間滲著清苦藥氣。

此刻,正往藥爐內填著不知名的草藥,聞言漱嫁這般虎狼之詞,眉尾一抽。

他語氣淡然卻透著警告,手指輕敲藥爐,冷哼道:“閒談打趣?提防霧毒從口而入,屆時你軀內的那些蠱,倒還有望重見天日了,原來漱嫁師弟如此善心呢。”

說這話時,潛鱗動作沉穩,整理窯爐,但言語譏諷,眸內閃過一絲不耐,對漱嫁的輕浮頗為不滿。

一老生,名為——幻漚,正獨自一人站在溪邊,低頭檢查藥囊。

這幻漚左眼淺灰如霧,右眼深黑如淵,唇色蒼白近乎透明,仿若幽魂。

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倒是能把新生嚇個半死,難怪周圍空無一人。

他的黑袍濕透,貼在身上,動作卻一絲不苟,淡淡道:“‘幽冥草’生在陰濕處,靠近溪底的岩縫多留神,石灰撒仔細些,細節處彆偷懶,仔細霧毒。”

話落,幻漚目光掃過溪水,繼續搜尋草藥。

火光映得他麵龐詭異,左眼如霧氣彌漫,右眼如深淵吞噬…….

一名新生正站在藥爐旁,黑袍皺巴巴,也不知是聽著幻漚說話了,還是被這林子嚇著,總之眼中滿是疲憊與恐懼,絲毫不敢抬頭。

他抖著肩頭,頭埋地極低,牙齒打顫,目光頻頻掃向林間黑暗,顫聲道:“昨晚我聽見林子裡有怪聲,像……像有人哭,玄諫師尊沒說有這回事吧?”

漱嫁與霜臨聞言,頻頻低笑。

霜臨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彆自己嚇自己,風過樹林而已,入林煉藥有啥難的?不就是找幾棵草嘛,玄諫師尊在呢。”

玄諫扶手而立,環顧四周,聲音冷峻,驀地出聲:“命隻有一條。”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噤聲。

不多時,眾人合力拉起帳篷,原地休息。

篝火搖曳,映得溪水泛起幽光。

藥爐咕嘟作響,霧氣凝在黑袍上,化作冰冷的水珠,滑落地麵。

藥草的清苦氣味與溪水的腥氣交織,氣味彌漫。

坎宮眾人一夜未眠,體力已近極限,雖倦色滿麵,卻無人退縮。

有人揉著痠痛的肩膀,有人低頭攪拌藥液,動作機械卻不敢懈怠。

玄諫目光如淵,黑袍濕透,袍角沾滿泥濘,卻依舊負手而立,氣勢不減。

溪水倒映著火光,林間寒意如刀。

篝火的微光映得他們麵龐忽明忽暗,仿若一群孤魂,在霧林中尋找一線生機…...

…...

同時,巽宮弟子沿林間草木探查。

林木蔥蘢,草叢間風聲低嘯,霧氣在枝葉間流轉,散發著清冷的草木氣息。

不知為何,巽宮眾人雖一夜未眠,精神卻較旁宮昂揚。

風無諱,便隸屬這巽宮。

介紹一下他吧,風無諱——瘦高如竹,青袍寬大,袖口繡著暗紋風符,發尾微翹,被風吹得淩亂,倒是平添幾分不羈。

不過,無論有風無風,他的衣擺總是無風自動,似與林間之風共鳴。

這一點,倒令繩直另眼相看,寄予幾分期望,所以盜竊一事,繩直暫且裝瞎。

風無諱眼神明亮帶鋒,嘴角掛著一抹懶散的笑,抱怨道:“這林子一夜沒停過風,吹得我臉都僵了,我是巽炁也不能這麼整啊!”

“還是說,這‘風靈草’,這季節壓根就不長啊?”

話落,風無諱裹緊衣衫,長歎口氣,隨手抽了一旁的樹枝一巴掌。

這話說完,幾隻蝴蝶從灌叢中忽地振翅。

緊接著,風無諱身旁一位嬌小玲瓏的女子咯咯輕笑,聲如翠鈴。

這女子格外喜歡鮮花,年紀僅十四歲,發間永遠纏著新鮮藤蘿,麵頰貼著山茶花瓣,裙擺綴滿鈴鐺花。

走路時叮咚作響,周身浮遊熒光花粉,笑起來有梨渦。

倒是人如其名——花映簾。

花映簾輕笑聲如翠鈴,梨渦淺現:“風?昨晚那株‘**花’你才真應該看看,我真要吐了,長在一堆腐蟲上!”

話落,她語氣輕快,帶著幾分天真,鈴鐺花叮咚作響,雀躍邁步,為這陰冷林間添了一抹生氣。

還得提一嘴,花映簾小姑娘有一技能,為大聲詛咒——誰欺負我同門,誰就會遭遇“花粉過敏”或“蝴蝶撞臉”!

雖僅豆蔻年華,倒也有高光時刻——周身花粉可凝成毒霧,曾為護一隻蝴蝶,一夜放倒整個挑釁的坎宮小隊。

對了,也有一怪癖:

每晚給宿舍窗台的曇花講當日見聞,堅信它能聽懂。

這時,另一男性,哼著小調,手舞足蹈地從後方趕來。

這男人手裡握著一包裹零食,全身小麥膚色,總穿碧綠短打,腰間掛七八個裝零食的錦囊。

頭發紮成亂蓬蓬的高馬尾,發帶上歪歪扭扭寫著“春”字(自己寫的)。

原來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綠春是也。

綠春實際上能與離宮眾人喝一壺。

歸功於他實在是一名社交悍匪——能瞬間和陌生人勾肩搭背,包括來偷襲的刺客。

名言是——“我綠某人的字典裡沒有‘尷尬’二字!哦,我根本沒字典。”

但綠春好似意外靠譜,看似吊兒郎當,實則藏書閣所有禁書位置倒背如流。

倒有一技能:把難吃的丹藥做成糖果口味,連大高都來偷師。

pS:他就是傳說中的“據說”。

綠春虎牙明顯,說話時手舞足蹈:往嘴裡邊扔邊說:“哈哈,腐蟲得讓漱嫁來呐,她往那一站跟探測器似的!”

“那些白蛆啊腐蟲啊,全找著孃家了,嘰裡咕嚕往她七竅裡鑽,哈哈!”

聞言,身旁一名女孩步子一頓,則是名為——疏翠。

疏翠麵色看著清秀如蘭,微微蹙眉:“綠春,你真惡心……”

她鬢角垂下兩縷發絲,常穿青白漸變襦裙,袖口繡竹葉紋,被調侃則會耳尖通紅。

左腕係著紅繩(據說是晏清送的),緊張時會無意識摩挲。

這疏翠溫柔怯懦,說話聲如蚊呐,但為晏清學過懟人語錄(從未用上)。

倒不能小看這小丫頭,觀察力甚強,能通過腳步輕重判斷來人,連繩直師尊的偽裝都被她識破。

此生爆發時刻,則是因晏清受傷,沒了。

秘密(但其實眾所周知):

她給晏清繡的香囊裡縫了自己一縷頭發。

疏翠壯著膽子,紅著耳朵,環顧四周,弱弱來了一句:“大家遇著毒蠍喊我一聲哦……我想,我想榨乾汁水送給晏清,他畫符用得著…...”

她聲音越說越小,耳根已經紅到麵頰,麵龐實在嬌羞溫柔,眼中卻閃過一絲堅定的執念。

這時,一名高挑清瘦,琴師打扮的男子聞言,嘴角一抽。

他眉眼笑成月牙,但說出的話十分毒舌:“都跟你說八百遍了,兌宮與艮宮炁屬更為相吸,性命雙修天作之合,你身為巽宮,非得對晏清動什麼情,怕是滿心情誼錯付嘍~”

是的,他就是一直被評為“巽宮最想共賞月榜首”的——青律師兄。(據說是自封。)

青律指尖有長期撥弦的薄繭,總在腰間彆一支青玉笛,笛尾刻倆字母——“Sc”。

另一身材修長的男人聞言,無奈地輕笑一聲,微微側目看向眾人。

乍一看,這男人麵容與風無諱七分像,但眼神沉穩,左眉一道疤。

是為巽宮僅次於繩直師尊的大師兄——柳無遮。

他綠袍銀扣,領口繡著柳葉暗紋,佩一柳枝軟劍,出鞘時,帶起沙沙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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