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二十春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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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看見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詞——般配。

她立刻將這個訊息，傳遍了春水巷。

冇過多久，虞照的院子裡便圍滿了人。趙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長相倒是不錯，可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啊。”

張寡婦立刻打斷他，“你懂什麼，人家一定是個讀書人，將來要做探花郎的。”

沈叔接著道：“這種人都是要做負心郎的，他不會辜負我們宋昭吧？”

鄰家的小桃捂嘴笑道：“我一眼便看出，裴公子對阿昭一往情深。”

直到此刻，虞照知道，再也解釋不清，於是便認下裴玄未婚夫的身份。

“他路過蘇州，所以暫時住在這裡，幾日後便會離開。”

蘇姨就在這時出聲，“你們尚未成親，怎麼能住在一處？”

“不如，就在這裡，先把婚事辦瞭如何？”

虞照聞言立刻出聲阻止，“婚姻大事，怎麼能這般兒戲？至少要請示父母，明媒正娶。”

一直沉默的裴玄緩緩開口，“我父母去年病逝了。”

蘇姨擦了擦眼淚，“真可憐，你們竟然都是孤兒。那便由我們做主，替你操持婚禮。”

裴玄看著慌亂的虞照，再次解釋道：“我與阿昭數年未見，不急於一時。”

“我會等她心甘情願，嫁我為妻。”

眾人聞言，皆感歎裴玄的深情。直到院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虞照才冷聲道：“裴公子的戲演得真好。”

裴玄輕笑，“是嗎？酒樓裡的說書人，都是這樣唸的。”

虞照收回視線，轉身離開。裴玄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道：“可我是真心的。”

他如願留在了春水巷，除了幫虞照磨豆腐，他還會去幫趙伯挑水，送蘇姨胭脂，為沈叔熬藥，甚至還會陪著巷子裡的小孩去放風箏。

裴玄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寧，他終於不用再過那些血雨腥風的日子。

他從小便是孤兒，宋昭，便是他的故鄉。

虞照逐漸習慣了有裴玄陪在自己身邊，那日，他將親手刻的木簪彆在她的髮髻上。

“阿昭，桃木辟邪，希望這根木簪，能夠護你安寧。”

除卻鬼祟之外，他會護宋昭一世無恙。

虞照看著他的眼睛，便知曉了他的心意。可是，她不能

她慌亂地逃離，可等裴玄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卻拿著她當初繡的那個鴛鴦香囊，皺緊了眉，“這是你為誰繡的？”

難道宋昭心中，早就有了心愛之人

虞照有些驚訝，“你看得出繡的是什麼嗎？”

“鴛鴦那個人是誰？”

虞照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當初蘇姨教我繡的，她嫌我繡得太難看，所以才讓趙伯答應教我做豆腐。”

裴玄的臉色彷彿霽雨初晴，他將香囊緊握在掌心裡，“那送給我好不好？就當是那根木簪的謝禮。”

虞照看著他將這個香囊視若珍寶的模樣，忽然有些鼻酸。

“你想要，我可以再為你繡一個。”

裴玄輕輕搖頭，“我既然喜歡，便不會輕易變心。我隻要這一個，足矣。”

虞照忽然聽見，心跳漏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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