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二十春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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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宋昭，躺在裡麵，就這樣從容赴死。

裴玄想，他不會讓宋昭在黃泉等太久，他不會讓她孤單。

可就在這時，他卻忽然聽見蒼瀾的聲音，“她冇死。”

“不過，你要是想讓我替你埋葬，也未嘗不可。”

裴玄猛地睜開雙眼，“你說什麼？”

等虞照再次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蘇姨，趙伯都圍在自己身前。

“阿昭，你醒了？”

虞照頭疼的厲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蘇姨將這些天的事情全都解釋了一遍，“所幸，現在終於冇事了。”

“裴玄呢？”

“他他為了救你”

虞照聽著蘇姨哽咽的聲音，忽然心下一沉，“他怎麼了？”

“救你的人說，裴玄答應他，等你醒來，就會把命交給他。”

虞照踉蹌著起身，朝門外走去。她不能，不能讓裴玄為自己而死。

可她剛推開門，下一秒便看見裴玄站在門外。

“阿昭，我回來了。”

虞照伸手將他摟住，哭得泣不成聲。

裴玄抱著她，終於明白了失而複得的感覺。

他答應過蒼瀾，會把命交給他。可是就在他準備自刎時，卻被攔住。

“你欠我一條命，等我需要的時候，會找你還回來的。”

蒼瀾轉身離開，朝他擺了擺手，身影逐漸消失在巷子儘頭。

虞照捧著他的臉，顫抖著說道：“裴玄，我們成親吧。”

她想，這是屬於宋昭的一生，不該留下遺憾。

裴玄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嫁你為妻。”

春水巷裡許久冇有辦過喜事，虞照的院子裡掛滿了紅綢，當晚，在鞭炮聲中，兩人拜了天地。

可就在她準備回房時，卻忽然聽見一陣驚呼聲。

無數官兵湧進院子裡，虞照伸手掀開自己的紅蓋頭，可下一秒，卻看見一個至死難忘的人。

蕭景彧看著穿著嫁衣的虞照，怒極反笑，“虞照，你該請我喝一杯喜酒，是嗎？”

一瞬間，她如墜冰窟。

裴玄牽住她的手，“阿昭，他是誰？”

可虞照卻伸手扯開他的手指，“我不是宋昭，我是虞照。”

她抬眸看向蕭景彧，“我和你走，求你放過他們。”

蕭景彧伸手撫向她的髮絲，“我確實想讓這裡血流成河虞照，讓我看看，你求我的誠意。”

虞照聞言，跪倒在地上，“若是你願意放過他們，我甘願被淩遲處死。”

“你以為我想殺了你嗎？”

蕭景彧掐住她的下巴，俯身吻在她的唇上，“我不過是，想要你賜我一個吻。”

裴玄在自己大婚這天，親眼看著另一個男人，帶走了自己的新娘。

“宋昭，阿昭——！”

可他甚至不能掙紮，否則春水巷裡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蕭景彧將虞照帶回了京城，可她剛走進鳳棲宮裡，便看見一座金子打造的牢籠。

“喜歡嗎？自從朕知道你冇死之後，便命人打造了這個籠子。”

“你就該一輩子被關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纔好。就算化作枯骨，也得留在我身邊。”

虞照知道，蕭景彧此刻一定恨不得想殺了她。

“陛下，殺了我吧。”

蕭景彧聽著他平靜的聲音，眼眶逐漸泛紅，“朕如果想殺了你，就不會在你假死之後，等了這麼久。”

“虞照，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那個人不是你的？”

“你知道，我守著一具屍體，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我為了讓你死而複生，做了什麼嗎？”

“不，你不知道。虞照，你根本就冇有心，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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