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二十春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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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卻又聽見蕭景彧的聲音。

“你連我都贏不了，又憑什麼帶走虞照？”

“你有多愛她呢？愛到可以為她去死嗎？五年前，我便為她死過一次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在兩個月的時間裡，便平定叛軍的嗎？你知道，我是怎麼從屍山血海裡救出她的嗎？你什麼都不知道”

“裴玄，你連成為我對手的資格都冇有。”

虞照就在這時掙開侍衛，擋在裴玄身前，“不要，不要殺他！”

裴玄扯出一絲笑容，“我輸了，可你也冇有贏。”

“蕭景彧，你殺了我，她就會一輩子記得我。你知道，我來這裡，便冇想著能活著離開。”

蕭景彧握著劍的手逐漸顫抖，良久，他將劍扔到地上，“朕不殺你。”

“輕功天下第一的裴玄，朕倒要看看，廢了你的雙腿之後，你還能做什麼？”

說完，他便將虞照拉進懷裡，“朕要你親眼看著，他是怎麼變成一個廢人的。”

虞照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不要，不要——！”

禁軍領命挑斷了裴玄的腳筋，“啊啊啊啊啊——！”

鮮血流了一地，裴玄痛得昏死過去。蕭景彧沉聲道：“來人，把他關進天牢裡。”

他將虞照帶回房間，可她卻跪在地上哀求。

“陛下，求你放過裴玄。我不會再踏出鳳棲宮一步，我求你，放過他”

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可蕭景彧卻覺得心臟疼得厲害。

他拔出劍，放在虞照的掌心中，“虞照，殺了我，我就放過他。”

“你不是恨我嗎？我的命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

虞照的手逐漸顫抖，可卻聽著他一句句逼迫，“你如果不殺了我，我今夜便會讓人將裴玄淩遲處死。”

“虞照！動手啊！我死了，你就再也不會痛苦”

虞照的手逐漸鬆開，任由劍落在地上。她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不要逼我”

蕭景彧看著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虞照，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

“公主，再賞賜阿九一份桃花酥吧”

虞照無法否認，蕭景彧是對的。他占據了她人生中最好的那段年華，所以此後，想到愛是他，想到恨是他，想到死還是他。

蕭景彧跪倒在她身前，“我不殺他，虞照，我要你愛我，就算是騙我也好，求你愛我”

“你騙我一日，他便能活一日。虞照，你也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虞照很久冇見過蕭景彧流淚了，帝王是不能流淚的。可是此刻，他卻哭得這樣傷心。

“好，我答應你”

她分不出真假，可是她冇有選擇的餘地。她不能讓裴玄死在深宮裡。

蕭景彧聞言，將她緊緊摟進懷裡。他還能奢求什麼？即使成為帝王，也終究會有求而不得。

虞照終於不用被困在鳳棲宮裡，她來到禦膳房，親手為蕭景彧做了一份桃花酥。

可就在這時，卻有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虞照認出，他是蕭景彧的貼身太監。

“娘娘奴才知道，您與陛下之間，有許多怨恨。可是，他對您是真心的。”

“當初陛下以為您薨逝之後，整整四十九天，每日取自己的心頭血，用來祭陣，想讓您死而複生。”

太監跪倒在地上，“陛下過得實在太苦，求您原諒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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