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都選白月光,我二婚嫁豪門 第311章 結局(13)
宮北琛握著湯匙的手一頓。
抬眸看向她,眼底的紅血絲在燈光下格外明顯,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沒事,我不困。你剛醒沒多久,身體還虛,再吃兩口。”
他又舀了一勺溫熱的燕窩粥,遞到她嘴邊,動作自然又熟練。
湯喬允看著那勺粥,睫毛輕輕顫動,最終還是微張著嘴,嚥了下去。
溫熱的粥滑過喉嚨,卻暖不透她冰涼的心。
“……我想給爺爺打個電話。”
湯喬允:“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國,都不知道爺爺現在是怎麼樣了。”
宮北琛:“你放心,爺爺身體還算硬朗。你要是想念爺爺,我就派人去把爺爺接過來。”
湯喬允聽了,連忙拒絕,“不用了,還是等身體好了,我親自回去看看他吧!”
“那也行,你養好身體再說。”
“我現在想給爺爺打個視訊。”
“你現在這個樣子,爺爺看到了會擔心的。還是等出院以後,再給爺爺報平安吧!”
“……好。”湯喬允淡淡的應了一聲。
整整三年了。
顧汀州失蹤了三年,而她癡傻了三年。
回想這三年的經曆。
恍如隔世。
而她因為腦子不清醒,也整整三年沒有回過國,更沒有見過爺爺。
見她臉色凝重恍惚。
宮北琛溫聲說:“彆擔心,爺爺挺好的。每個月,我都會派人去看望爺爺。也會親自打電話給爺爺,爺爺也知道你很好。”
“是爺爺讓你將我帶出國外的嗎?”
“走之前我特意見過爺爺,爺爺知道你跟我來了加拿大。”
湯喬允的指尖猛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裡。
爺爺知道她跟宮北琛來加拿大?
爺爺是被迫的,還是被宮北琛用什麼謊話蒙騙了?
她不敢深想,怕眼底翻湧的質疑會暴露分毫,隻能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像歎息:“是嗎……爺爺他,沒說什麼嗎?”
“爺爺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宮北琛的聲音頓了頓,舀粥的動作慢了些,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年紀大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紮進湯喬允的心口。
她太清楚爺爺對她的疼愛,對她的珍視。
肯定是宮北琛對爺撒了謊。
所以,爺爺才會放心把她交給他。
他最會撒謊。
更會討老人家開心。
八年前!
爺爺得知她要和宮北琛在一起時,原本是極力反對的。
更對她說過,不能招惹宮北琛這樣的男人。說他的個人經曆太複雜,家族太複雜。
她hold不住。
然而…
宮北琛得知此事後,就親自登門拜訪爺爺。
她不知道他跟爺爺說了什麼。
總之,他就和爺爺見了一次麵,談了半個小時的話。
然後…
爺爺就接納他了。
第二次登門。
他就單膝跪地給爺爺敬茶,正式提親了。
所以…
連爺爺那樣老謀深算的老江湖,都能被他輕易搞定。
你說說,他得有多高的情商?腦子得多好使?
她又怎麼能玩的過他呢?
“我知道了。”她緩緩抬眸,強行壓下喉嚨裡的哽咽,故意岔開話題,“夏夏醒了會不會餓?”
宮北琛立刻放下碗,聲音放得更柔:“我去看看她。”
“嘟嘟嘟…”
他剛剛其實,電話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管家打來的。
“喂…”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宮總,老夫人心臟病又犯了。”
“……是裝的吧?”宮北琛聲音冷冰冰。
他最會用苦肉計。
而他媽更會。
裝病是她的老套路。
“這次肯定不是裝的,老夫人剛剛都暈過去了。家庭醫生也來看過了,老夫人心率異常……”
宮北琛捏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如紙,眼底的紅血絲驟然密集。
母親的苦肉計他早已免疫。
可家庭醫生那句心率異常,像冰錐刺進焦灼,終究是血濃於水的牽絆。
“是嗎?那馬上安排她來醫院吧!”
“好的,宮總。”
……
半個小時的。
宮北琛剛走到走廊儘頭。
正好撞見推著急救床狂奔的醫護人員。
宮母躺在上麵,雙目緊閉,氧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胸口微弱起伏著。
他瞳孔驟縮,快步跟上去,聲音壓著焦灼:“我母親怎麼樣?”
“病人心率持續紊亂,疑似急性心梗,正在推往搶救室!”醫生頭也不回地答,急救床的輪子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
搶救室的紅燈亮起時。
管家才氣喘籲籲地趕到,手裡攥著宮母的急救藥盒:“宮總,老夫人今天沒按時吃藥,又因為小少爺的事氣了大半宿……”
宮北琛靠在牆上,指尖掐著眉心,眼底翻湧著煩躁與一絲難以察覺的懊悔。
他太清楚母親的脾氣。
卻沒想到這次會真的氣到心梗發作。
“一定要儘全力救治我媽。”
“放心吧,醫生肯定會儘全力救治。”
……
一小時後。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
“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道:“暫時脫離危險,但需要立刻住院觀察,後續還要做冠脈造影。”
宮北琛鬆了口氣,剛要吩咐管家,護士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宮總,宮小姐醒了,一直哭著找你。”
他頓了頓,看向搶救室的方向,最終還是對管家說:“你在這盯著,有情況隨時彙報。”
轉身時,腳步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隻是眼底的紅血絲更重了些。
回到病房時。
夏夏正趴在湯喬允懷裡抽噎,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爹地……嗚嗚……”
宮北琛快步走過去,將女兒摟進懷裡,聲音放得極柔:“夏夏乖,爹地在呢。”
“爹地去哪了?”夏夏抬起哭花的小臉,睫毛上掛著淚珠,“是不是奶奶不喜歡夏夏了?”
“沒有,奶奶隻是生病了。”他擦掉女兒的眼淚,心疼的安撫女兒的情緒。
湯喬允見他回來,緩緩移開目光,看向窗外:“……媽媽那邊安頓好了?”
“嗯,脫離危險了。”宮北琛抱著夏夏坐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女兒的後背,“我讓管家在那邊守著,晚上再過去看看。”
他沒說宮母住院的具體樓層。
也沒提沈晚箐的異動。
可湯喬允卻從他緊繃的下頜線裡,讀出了一絲隱瞞。
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輕聲道:“既然媽媽需要人照顧,你也彆兩邊跑了,這裡有張媽和護士就夠了。”
宮北琛抬眸看她。
她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語氣裡沒有絲毫抱怨,可他卻莫名覺得心慌。
他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輕輕避開。
她順勢拿起一旁的繪本,對夏夏說:“夏夏,媽咪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夏夏點點頭,窩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宮北琛看著母女倆。
聽著湯喬允溫柔的講述聲,指尖卻攥得更緊了。
自從她醒過來後。
有些東西悄悄變了。
就像握著沙子,越用力,流失得越快。
……
第二天。
宮母醒了過來。
宮北琛守在床邊,“媽,你醒了?”
宮母看見他,氣的差點又暈過去,“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
宮北琛:“媽,你身體有病,就不要這麼激動了。”
宮母氣狠狠的問,“我問你,你把晚箐弄哪去了?”
“……我已經安排送她回國了!”
宮母猛地拔高聲音,輸液管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送回國?你騙誰!我昨天還讓傭人打聽了,她根本沒離開加拿大!”
她死死攥著被子,眼底滿是怨毒,“是不是湯喬允那個賤人讓你這麼做的?你到底要對晚箐做什麼?”
宮北琛的臉色沉了下去,語氣帶著不耐:“媽,你剛醒,彆管這些事。”
“我不管?”宮母胸口劇烈起伏,呼吸都變得急促,“晚箐從小在宮家長大,對你對我都是掏心掏肺。”
“你怎麼能傷害她?湯喬允就是個災星,當年剋死顧汀州,現在又來攪和我們宮家!你把她趕走,把晚箐接回來!”
“媽!”宮北琛厲聲打斷她,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夏夏還在隔壁病房,你非要鬨得人儘皆知嗎?”
提到夏夏。
宮母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更加憤怒:“那個小野種也配待在宮家?要不是她,你早就和晚箐結婚了!我告訴你宮北琛,要麼把湯喬允和那個小野種趕走,要麼我就死在你麵前!”
宮北琛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模樣,眼底的疲憊越來越重。
他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聲音冷得像冰:“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事,彆再提了。”
說完。
他徑直走出病房,關門的瞬間。
恰好撞見站在走廊儘頭的湯喬允。
她穿著病號服,頭上還裹著紗布。
“你怎麼過來了?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能下床走動。”宮北琛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快步走到她身邊。
湯喬允抬眸看他,眼底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剛聽張媽說媽媽醒了,過來看看。”
她頓了頓,目光掠過他緊繃的側臉,“是不是……又吵架了?”
宮北琛沉默了幾秒,伸手接過她手裡的保溫杯:“沒事,媽剛醒,情緒不穩定。”
他不想讓她摻和進來,尤其是沈晚箐的事,更怕她多想。
湯喬允卻輕輕笑了笑,聲音很輕:“你媽好像……還是很不喜歡我。”
這句話像一根針,輕輕紮在宮北琛心上。
他喉結滾動:“彆聽她胡說,我喜歡你和夏夏就夠了。”
說完。
他輕輕擁著她,在她臉上親了親!
“我剛剛諮詢了醫生,國內已經有了可靠的骨髓供體。”
“不過,夏夏目前還太小,手術可能要延遲到三歲以後才能做起。”
“是嗎?”
“是的。”
“……”湯喬允沒在多說什麼,隻是複雜的看著他。
怎麼會這麼快就能找到合適的骨髓供體呢?
她隱隱有些擔心,怕他是通過特殊途徑找的供體。
國外有很多販賣人體器官的黑心組織。
隻要有錢。
什麼供體和器官都能找到。
她很擔心,他會用這種方式為夏夏找供體。
她想讓自己的女兒活。
可是,她不想用這種方法傷害到彆人。
……
轉眼。
半個月時間過去了。
湯喬允已經基本康複,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
宮北琛特意推掉了所有工作,親自開車來接。
夏夏經過治療,也暫時穩定了病情。
此刻。
她坐在安全座椅上,手裡抱著宮北琛給她買的兔子玩偶,嘰嘰喳喳地跟湯喬允說著話。
“媽咪,我們回家是不是就能吃草莓蛋糕啦?”
“等醫生說你可以吃了,爹地就給你買。”宮北琛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女兒,眼底滿是寵溺。
湯喬允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裡卻在盤算著。
“在想什麼?”宮北琛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什麼。”湯喬允收回目光,看向他,“就是在想,爺爺那邊,什麼時候能回去看看。”
宮北琛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語氣自然:“等你再休養一段時間,夏夏也適應了,我們就回去。”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隨即又被溫柔覆蓋,“怎麼突然又提這個?”
“沒什麼,這是三年都沒有見到爺爺,怎麼能不牽掛呢?”湯喬允輕輕笑了笑,語氣裡帶著一絲悵然,“再說了,我當年那麼任性,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
宮北琛沒再接話,隻是加快了車速。
……
回到彆墅。
張媽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
夏夏被張媽帶去洗手,餐廳裡隻剩下湯喬允和宮北琛。
“嘗嘗這個,你最喜歡的清蒸魚。”宮北琛給她夾了一塊魚肉,細心地挑掉魚刺。
湯喬允低頭看著碗裡的魚肉,心裡卻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對她和夏夏的好,細致到了骨子裡。
可這份好,卻是建立在欺騙和傷害之上。
“對了。”她抬起頭,狀似無意地提起,“前幾天在醫院,好像聽到你媽提起沈小姐,她……回國了嗎?”
宮北琛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怎麼突然問起她?”
“沒什麼,就是覺得,畢竟相識一場,問問而已。”湯喬允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精光,“你媽好像很喜歡她,要是知道她沒回國,估計又要生氣了。”
宮北琛沉默了幾秒,語氣平淡:“她確實回國了,可能我媽沒打聽清楚。”
他在撒謊。
湯喬允心裡冷笑,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輕輕“哦”了一聲,繼續吃飯。
反正…
她也懶得過問過問沈晚箐的事。
飯後,宮北琛去書房處理工作。湯喬允陪著夏夏在客廳玩了一會兒,藉口身體乏了,回到了臥室。
…
夜晚。
夜色漫過落地窗,將彆墅籠罩在一片靜謐裡。
夏夏早已睡熟。
宮北琛洗漱完躺上床時。
湯喬允正背對著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床單上的刺繡紋路。
床墊微微下陷。
熟悉的煙草味,混著沐浴露的清香漫過來。
她的身體瞬間繃緊。
“還沒睡?”他的聲音帶著剛沐浴後的沙啞,伸手從身後擁住她,卻被她輕輕側身避開。
湯喬允麵向他躺下,月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有點……有點頭暈。”她找了個藉口,目光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是她清醒後。
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
這三年裡。
儘管她意識不清。
可他依然沒有放過她。
無數個夜晚。
他仍然像丈夫一樣,一次又一次……
每一寸肌膚相觸,都讓她想起那些被操控的和混沌的夜晚。
宮北琛沒拆穿她的謊言,隻是抬手幫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帶著微涼的暖意。
“今天剛出院,累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唇上,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有疼惜,有試探,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
湯喬允輕輕“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避開他的視線。
“你也早點睡,這半個月在醫院,你也沒休息好。”
空氣裡陷入沉默。
隻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宮北琛側身躺著,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側臉上。
從她微蹙的眉頭,到她緊抿的唇瓣,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發慌。
他知道。
她醒過來後,對他始終帶著一層疏離。
從前那個會依賴地窩在他懷裡,會笑著叫他老公的女人,好像隨著三年的癡傻時光,一起消失了。
“喬允,”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湯喬允的身體猛地一僵,指尖攥緊了被角。
以前?
是指他騙她、困她、讓她活在虛假幸福裡的日子嗎?
她緩緩轉頭,看向他,眼底帶著一絲他讀不懂的清冷。
“以前?”
她輕輕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我們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宮北琛看著她眼底的疏離,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疼得厲害。
他知道,她在敷衍他。
可他不敢追問,怕得到更讓他絕望的答案。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微微顫抖著。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放開你和夏夏的。”
湯喬允沒有抽回手,隻是任由他握著。
掌心傳來的溫度很暖,卻暖不透她冰涼的心。
她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看著他眼底的執著,心裡忽然生出一絲荒謬的念頭。
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隻是享受征服和占有的過程。
夜漸漸深了。
宮北琛的呼吸變得平穩,顯然是睡著了。
湯喬允卻毫無睡意,她輕輕抽回手,轉頭看著他的睡顏。
月光下。
他的輪廓依舊俊朗,隻是眉宇間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快要觸碰到他的臉頰時,又猛地收回。
不能心軟。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顧汀州的仇,爺爺的真相,還有她被偷走的三年……
這一切,都不允許她心軟。
她輕輕翻了個身。
想要挨著床邊,儘可能和他保持距離。
然而~
她剛剛一動。
腰間猛地被勾住。
緊跟著。
他將她強行撈進懷裡,一翻身,將她困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