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都選白月光,我二婚嫁豪門 第310章 結局(12)
“……都翻篇?”湯喬允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哽咽。
每一個字都像浸在冰水裡的棉花,沉重又酸澀。
有些傷害,怎麼可能說翻篇就翻篇呢?
彆人能不能做到她不知道。
總之,她做不到。
宮夏撅了撅小嘴,奶聲奶氣的哭出聲,“媽咪,不要和爹地吵架了好嗎?”
“夏夏愛媽咪,愛爹地,也愛哥哥。”
湯喬允心尖一顫,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兒。
小家夥哭的淚眼汪汪,小手緊緊攥著她衣角,另一隻小手,拚命拉過宮北琛的手。
而後,將他們的手合在一起。
“哥哥說,拉了手就等於和好了。哥哥,你說是不是?”
宮澤軒也哽咽出聲,“媽咪,爹地真的很愛你的。”
“爹地總教育我,要我保護媽咪和妹妹。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也會好好學習,成為一個優秀的好孩子。”
“軒軒……”湯喬允心如刀割,下意識將軒軒也攬進懷裡。
軒軒雖然不是她親生的。
但卻是她親自生的。
做母親懷胎的種種艱辛,她統統都經曆過。
她原本是非常非常疼愛軒軒,舐犢情深。
可如今……
她舍不下,放不下,可卻又無法完全接受。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元凶。
居然還舔著臉求她原諒。
她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他。
宮北琛握著她的手,眼底猩紅的厲害,“喬允,求你了,不要讓孩子們失望。”
“就算你不原諒我,也不要在孩子麵前表露出來好嗎?”
“……”湯喬允聽完,心腔更加疼痛。
同時。
一個清醒的念頭在大腦浮現。
眼下,她不能和宮北琛徹底翻臉。
宮北琛吃軟不吃硬。
和他硬碰硬的下場,隻會自討苦吃,隻會迎來更加慘痛的鎮壓和強製。
而她目前和女兒異處他鄉,更遠離祖國和親友。
她如果不順從,隻怕她和女兒連走出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他會將她們強製囚禁,會讓她們和外界隔絕切斷所有聯係。
所以…
她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接受他的好意。
穩住他。
讓他信任。
然而…
想辦法將他騙回澳城。
再然後…
蒐集他的罪證,將他繩之以法,讓他接受法律應受的懲罰。
“媽咪,不要哭了好嗎?”
湯喬允的眼淚凝住,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搖搖欲墜。
她低頭看著宮夏哭紅的小臉。
小家夥的小手還固執地夾在她和宮北琛掌心之間,像一根滾燙的引線。
她抬手。
用指腹輕輕蹭掉女兒臉頰的淚痕,心亂如麻。
“好,媽咪不哭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聽不出是妥協還是隱忍。
宮澤軒見她鬆口,小手輕輕搭在三人的手上,聲音哽咽卻帶著雀躍:“媽咪,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分開是不是?”
“……”湯喬允哽咽的捏了捏他的小手,指腹劃過他手背上淺淺的疤痕。
那是去年他為了保護宮夏不小心摔的,當時她還抱著他哭了好久。
可現在,這份心疼裡卻摻了刺,紮得她心口發緊。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哄孩子,又像是在對宮北琛說:“嗯,等夏夏好一點,我們就回家。”
宮北琛握著她的手猛地一緊,眼底瞬間爆發出細碎的光,“……真…真的嗎?”
湯喬允沒有回應。
隻是低頭看著兩個孩子,眼淚又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宮北琛心底一疼,上前將母子三人抱進懷裡。
“喬允,我對天發誓,會好好愛護你和孩子們,會愛護好我們的家。”
“我也會想辦法,醫治好夏夏。”
湯喬允心尖一顫,忍著眼淚注視著他英俊又陰鬱的臉龐。
他的眼底淬滿各種複雜的情愫,淒傷而破碎。
讓人看一眼,就能猜到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經曆和故事。且……一定是讓人淚目和哀傷的故事。
事實上…
也確實如此。
“喬允,你真的能原諒我嗎?”宮北琛一臉祈求。
湯喬允沒有回應,隻是將目光轉向彆處。
他試探的伸臂抱她。
她沒有在反抗,脆弱的靠在他懷裡。
他的身上依然散發著熟悉的清淡煙草味。
他的懷裡,依然有種讓人眷戀的依賴和安全感。明明他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可一旦靠在他懷裡,就又會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要肯放下心結,一切都會很美好很美滿。”
湯喬允靠在他懷裡,指尖卻悄悄蜷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繼而,她僵硬的伸臂懷抱著他的腰。
宮北琛感受到她的反應,緊繃的神經徹底鬆弛。
他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喑啞:“喬允,謝謝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和夏夏,會親自盯著治療方案,直到你和夏夏痊癒。”
她沒有回應。
隻是將臉埋得更深,怕眼底翻湧的恨意會泄露分毫。
宮夏見狀,拍著軟乎乎的小手,“哇唔,好耶,爹地媽咪和好了,棒棒噠。”
宮澤軒也跟著露出笑容,小手輕輕拍了拍妹妹的後背,像個小大人似的唸叨:“我就說吧,拉手手就會和好的。”
宮夏一臉崇拜的看著哥哥,“哥哥好厲害,好聰明哦。”
宮澤軒聽了,一臉驕傲,“那當然了,我們可是宮家的孩子。”
“咱們的爹地,可是宮北琛哦。”
軒軒越長大,越開始崇拜爹地。
在他眼裡,爹地就是超級英雄,無所不能,呼風喚雨。
“嗯~,爹地更厲害哦,爹地,i
love
you。”宮夏軟萌萌的說完,撅著小嘴向爹地索吻。
宮北琛聽了,心都快要化了,寵溺的將女兒抱在懷裡,“嗬嗬~,夏夏永遠是爹地的小公主。”
“……”湯喬允心尖隱隱作痛,凝固的眼淚再度融化。
夏夏是顧汀州的女兒。
假如……
假如顧汀州沒有出意外。
他肯定也會像宮北琛這樣寵夏夏。
她恨宮北琛。
可卻又感激他的手下留情。
感激他沒有對夏夏痛下殺手。
這三年…
他對她和夏夏確實非常好。
尤其是夏夏,他真的是當親生女兒對待。
他曾說過一句話。
就算他對她的愛是假裝的。
可如果裝一輩子呢?
五味雜陳,心亂如麻。
假如…
假如他沒有做過那些泯滅人性,喪心病狂的事。
那該多好啊?
“夏夏想吃什麼?爹地讓廚房做。”他轉頭看向懷裡的小女兒,聲音放得極柔,試圖讓氣氛更溫馨些。
“草莓蛋糕!”宮夏立刻舉手,小臉上滿是期待,“還要媽咪陪我一起吃。”
宮北琛的目光落在湯喬允身上,帶著詢問的意味。
她緩緩抬起頭。
眼底的恨意已被一層複雜的憂傷覆蓋,嘴角扯出一個極淺的弧度:“好,等醫生說可以吃了,媽咪就陪你吃。”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沙啞,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足以讓宮北琛放下心防。
“軒軒想吃什麼?”
“嗯~,我不想吃蛋糕,我想吃奶奶做的避風塘炒蟹,還有蘿卜糕。”
“爹地媽咪,我忽然很想念澳城的美食街。”
“……”湯喬允和宮北琛同時一愣。
半晌。
湯喬允:“那等有夏夏好一點了,我們就會澳城看看。”
宮澤軒:“真的嗎?哇~,我好像三年都沒有回去過了,我都快忘記澳城是什麼樣子了。”
“尤其是奶奶,一直心心念念想回澳城。”
“……”湯喬允沒有回話,隻是眸色沉了沉。
這次能清醒過來。
還多虧了宮母和沈晚箐的刁難。
要不是她們害她摔下樓梯,她大概要吃啥一輩子。
宮北琛眉峰折了折,“軒軒,這裡有爹地陪著媽咪和夏夏。你明天還要上學,爹地讓司機送你回家。”
“……噢~,那好吧!”
宮澤軒耷拉著小腦袋,戀戀不捨地摸了摸宮夏的頭發。
又轉頭看向湯喬允,聲音帶著委屈:“媽咪,我明天放學就來看你和妹妹。”
“嗯,去吧!”湯喬允點點頭,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指尖觸到他柔軟的發頂時,動作頓了頓。
宮澤軒已經八歲了。
從蹣跚學步的小不點,長成如今懂事的模樣。
她缺席的時光裡,是宮北琛陪著他長大。可一想到這一切的源頭,那份短暫的溫情就瞬間冷卻。
“爹地媽咪,夏夏,我走了。”
“哥哥再見。”
“再見。”
“乖乖聽話。”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複雜。
宮北琛叫來司機和保鏢,親自把宮澤軒送到門口,低聲叮囑了幾句才折返病房。
……
推開門時。
正看到湯喬允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宮夏熟睡的眉眼,眼底的憂傷像化不開的濃霧。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聲音壓得極低:“……在想什麼?”
湯喬允沒有轉頭,隻是搖了搖頭,指尖依舊停留在女兒臉上:“沒什麼,隻是覺得夏夏瘦了。”
宮北琛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女兒蒼白的小臉,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不要再說這些,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好,我……其實是很感激你的!”
“……”宮北琛聽了,鼻腔酸的厲害。
“喬允,對不起!”
“請原諒我的自私和脆弱。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可我真的好愛你,我隻是想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知道。”湯喬允蹙眉,平淡的回了一句。
宮北琛緊緊抱著她,“你知道就好,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答應你的事情通通都能做到。”
“……”湯喬允心腔一疼,生生將眼底的淚又逼退。
他對她的人生已經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無論他做什麼?
她都不可能會原諒他。
假如…
他沒有害死顧汀州。
她……或許還能原諒他。
可他害死了顧汀州。
她一定要為他報仇雪恨,將他繩之以法。
……
宮府。
宮母這幾天都被軟禁在家裡。
無論她怎麼發怒生氣,管家和保鏢都不敢讓她出門。
“你們都造反了是吧?你們居然連我都敢管,我要將你們統統都炒魷魚。”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現在隻是要去醫院看看晚箐,你們居然敢攔住我。”
“把電話拿來,我要打給那個逆子……”
管家一臉小心翼翼,語氣軟硬兼施,“老夫人,您消消火!”
“您在家裡安心休息幾天,等宮總的火氣消了。可能就會放您出門了,到時候您想去哪,誰敢攔著?”
宮母聽了,更加火冒三丈,“你閉嘴。”
“那個逆子為了一個傻子,還有一個小野種,他連親媽都不要了。”
“我這個兒子能耐太大了,大到連他媽都不放在眼裡。”
“老夫人,慎言!”管家臉色一白,連忙上前按住她要砸東西的手,“夏夏小姐也是宮總的心頭肉,您這麼說,若是被宮總聽見……”
“聽見又怎樣?”宮母猛地甩開他的手,精緻的發髻散亂了幾縷,眼底滿是怨毒,“那個小野種根本就不是宮家的種!是湯喬允那個賤人跟顧汀州的孽種!逆子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把仇人當寶貝養!”
她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著,指著門口的方向嘶吼:“還有沈晚箐!那纔是我看中的兒媳婦!知書達理,孝順聽話。哪像湯喬允那個狐狸精,隻會勾引人!”
“阿琛那個逆子居然為了她,把晚箐也關起來了,我看他是徹底瘋了!”
管家垂著頭不敢接話,心裡卻暗暗歎氣。
自從老夫人和沈小姐去醫院鬨事,把湯小姐推下樓梯的後。
宮總就徹底翻了臉。
不僅將老夫人軟禁在老宅,還把沈小姐從宮氏集團開除了。
從前。
宮總可是最寵沈小姐。
不管她犯什麼錯,宮總都不跟她計較。
這麼多年了。
沈小姐一直在宮氏集團擔任副秘書的閒職。
啥活不乾,每月卻領著高層級彆的月薪。
這要換成彆人,隻怕要高興飛了。
可沈小姐卻絲毫不知足,居然妄圖做宮氏集團的老闆娘。
她的那點心思和算算盤珠子。
誰還能不知道?
宮母見他不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
茶杯碎裂的聲響驚動了門外的保鏢,兩人推門進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老夫人,您冷靜點。”
“冷靜?”宮母冷笑一聲,眼底滿是絕望與不甘,“我兒子被一個賤人迷得神魂顛倒,連親媽都不認了,我怎麼冷靜?湯喬允那個賤人,當年就該跟顧汀州一起死!她要是死了,哪還有今天的事!”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針,尖銳地刺在空氣裡。
管家聽得心驚肉跳,連忙上前勸阻:“老夫人!您彆再說了!這些話若是傳到宮總耳朵裡,後果不堪設想啊!”
“後果?我現在還有什麼後果可懼?”宮母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大,他卻為了一個仇人的女人,把我關在這裡……湯喬允,還有那個小野種,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她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對了,軒軒這幾天應該放假了吧?”
“你們沒去接他嗎?”
管家小心翼翼的說:“……呃~,宮總讓將小少爺接去了新宅,說是怕打擾您休息。”
宮母:“什麼?他這是連孫子也不讓我見了嗎?”
吼完。
宮母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胸口劇烈起伏,指著管家的鼻子厲聲質問:“他憑什麼?軒軒是我一手帶大的!湯喬允那個賤人沒資格霸占我的孫子!”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歇斯底裡的絕望。
這些天被軟禁的怒火以及對湯喬允的恨意,還有對孫子的思念,此刻全都爆發出來。
管家嚇得後退一步,顫聲解釋:“老夫人,宮總也是為了小少爺好,新宅那邊離學校近,還有專人照顧……”
“放屁!”宮母厲聲打斷,抓起沙發上的靠枕狠狠砸過去,“他就是想讓湯喬允那個狐狸精取代我的位置!想讓那個小野種鳩占鵲巢!我告訴你,沒門!”
靠枕砸在管家身上,棉絮紛飛。
宮母喘著粗氣,眼底的瘋狂更甚:“軒軒是宮家唯一的繼承人!是我宮家的根!那個小野種算什麼東西?也配跟軒軒搶爹?”
她忽然想到什麼,眼神一沉,死死盯著管家:“你們現在就去把軒軒給我接回來!就說是我想他了,要跟他視訊!若是宮北琛那個逆子阻攔,你就告訴他,要是連孫子都不讓我見,我就絕食!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管家臉色慘白,連連擺手:“老夫人,您彆衝動啊!宮總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私自聯係小少爺……”
“我不管!”宮母歇斯底裡地嘶吼,“今天你要麼去接軒軒,要麼就給我把宮北琛那個逆子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要眼睜睜看著我死!”
她一邊說,一邊踉蹌著往樓梯口走去,眼神決絕。
管家嚇得連忙上前攔住她:“老夫人!您三思啊!”
“讓開!”宮母用力推開他。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兒子不孝,孫子見不到,還要被一個賤人軟禁!不如死了乾淨!”
混亂中。
門外的保鏢聞聲衝進來,一左一右架住宮母的胳膊。
宮母拚命掙紮,頭發散亂,眼淚混著怒火滾落:“放開我!宮北琛!湯喬允!你們大逆不道……”
她的嘶吼聲在空曠的老宅裡回蕩,透著無儘的怨毒與不甘。
管家站在一旁,看著這副光景,隻能無奈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宮北琛的電話。
他知道,這場鬨劇,終究還是要宮總親自來收場。
……
醫院裡。
宮北琛哄睡夏夏後,一直陪在湯喬允身邊,親力親為的照顧她。
“再多吃一點吧!”
湯喬允:“我不吃了,你也休息一下吧,你的眼睛都熬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