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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都選白月光,我二婚嫁豪門 第323章 結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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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喬允僵立在病房門口,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他說的阿州,是指汀州嗎?”

這個她塵封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此刻,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慣穿了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

顧汀州……他是不是沒死?

而且……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不,不可能。他如果沒死的話,一定會來找我和夏夏的。”

“他絕對不會對我們母女置之不理的……”

巨大的資訊量,如同海嘯般衝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神經。

她一直以為他早已在那場意外中去世。

這曾是她心中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

也是她後來與宮北琛產生諸多糾葛的源頭之一。

可現在……他沒死?

而且傅承和他們的母親,顯然一直都知道,卻刻意隱瞞了她?

為什麼?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和背叛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才勉強支撐住發軟的身體。

病房內。

傅承還在打著電話,“好了,放心吧!我沒事,不會耽誤弟弟的婚禮。”

病房外。

湯喬允呼吸凝滯,渾身發軟。

她踉踉蹌蹌的站立不穩。

護士恰好過來尋房,“湯小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傅承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對話聲戛然而止。

他結束通話電話,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哢嚓!”

門被拉開。

傅承看到門外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絕望的湯喬允時。

他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和複雜。

“湯小姐,你剛剛都聽到了嗎?”他蹙眉,下意識地伸手想扶她。

湯喬允踉蹌的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抬起頭時,用那絕美的眼睛充滿痛苦和質問。

“顧汀州……沒死?是不是?”她的聲音嘶啞,帶著破碎的顫音。

“你們……一直都知道?”

傅承沉默了片刻。

那雙銳利的眼眸中情緒翻湧,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他知道,隱瞞已經沒有意義。

“是,阿州找到了。”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聲音低沉。

轟!

湯喬允渾身一緊,各種情愫衝上心頭。

“真的嗎?他真的還活著?”

“你先彆這麼激動,我也不是刻意要隱瞞你。阿州當年遭遇車禍,傷的很重。”

“他被一個漁民救了,一直生活在漁船上。一直到一個多月前,我們才找到他。”

“真的嗎?真的嗎?他真的還活著,太好了,可是……”湯喬允的聲音,激動又帶著絕望的哭腔,“可是他為什麼不來見我?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瞞著我?為什麼?!”

她如果早知道顧汀州還活著。

她大概就不會那麼恨宮北琛。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

傅承看著她幾乎崩潰的模樣,眉頭鎖得更緊。

他理解她的痛苦,但他也有必須堅持的理由和原則。

“告訴你又能改變什麼?”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

“阿州當年重傷失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他現在有了新的生活,很平靜。”

“你和宮北琛之間的事情……牽扯太深。告訴他,隻會把他再次拖入泥潭。”

“……”湯喬允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的看著他。

她能明白傅承的意思。

而她,也隻是想確認顧汀州是不是還活著。

隻要他還活著。

她心中的負罪感和愧疚,就會減輕許多。

她隻是想知道他好好活著。

這就夠了。

傅承頓了頓,看著湯喬允劇烈顫抖的身體,語氣稍稍放緩,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湯小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阿州的婚期已定,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他。這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夏夏好。”

“為了夏夏好?”湯喬允愣了一瞬,唏噓的笑了。

傅承:“當然啦,如果你不想繼續撫養孩子,我們可以把孩子接走。”

“孩子如果留在你身邊,我們也可以給一筆費用。隻是,我們不希望夏夏和阿州相認。不是我們殘忍,而是,我們不想阿州的生活再起任何波瀾。”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湯喬允沉吟半晌,蒼白的臉龐布滿複雜的情愫,“……好,我知道了!”

“那孩子?”

“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夏夏。我也不會去打擾汀州,放心吧!”

湯喬允心如死灰的說完,落寞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消瘦的背影。

傅承心中一陣痠痛,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無奈。

不是他們要棒打鴛鴦。

而是…

弟弟好不容易纔活著回來,真的不能再經受任何的挫折。

而湯喬允目前又懷了宮北琛的孩子。

但確實不能和弟弟再在一起。

……

轉日。

天空下著綿綿細雨,十二月的寒風吹的人瑟瑟發抖。

湯喬允給宮北琛舉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她將他的骨灰安葬在了邱淑儀旁邊。

邱淑儀的墓碑上,刻著她年輕時的照片。

上麵是宮北琛親手刻的墓誌銘。

“愛妻淑儀,夫北琛立字。”

湯喬允站在邱淑儀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彷彿隔著異能空間在和她對話。

“邱小姐,我把宮北琛還給你了。”

“在九天之下,你們可以再續前緣……”

從前…

她不能理解宮北琛騙她生下軒軒的做法。

也不能理解他和邱淑儀之間的感情。

在她的感情觀中!

愛是單行線,是獨一和唯一!

一段感情沒有結束,是不能開啟另一段感情!

所以…

她痛恨三心兩意的人,痛恨用情不專的人,痛恨腳踏兩隻船的人。

對她而言。

要麼全部,要麼全不。

給她的東西,倘若他也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那她就不要了。

可現在……

她忽然能理解宮北琛的感受了。

有時,命運總是事與願違。

就比如她。

對待愛情這麼專一和謹慎的人。

還不是敗給了現實?

她也同樣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兩個人!

不過…

她和宮北琛還是不一樣,她能克製,能放棄,能隱忍,能成全。

我愛你,但你無需知道。

而他做不到。

“宮北琛,你放心,我會好好生下我們的孩子。”

“我走了,你好好安息吧!”

湯喬允撐著黑色的傘。

站在淒風冷雨中,與墓碑上宮北琛的名字無聲地對望著。

整個世界彷彿隻剩下雨絲敲打傘麵的沙沙聲,和她內心一片荒蕪的死寂。

她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那冰冷的墓碑。

而後,淒愴地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承載了她太多愛與痛的地方。

剛剛走出墓園。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她身邊停下。

車門開啟。

一位身著筆挺黑色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他神情肅穆,步履沉穩。

“請問,是湯喬允女士嗎?”男人的聲音如同這天氣一般,帶著公事公辦的清冷。

湯喬允停住腳步,有些茫然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我是。你是?”

男人從內袋中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上,“敝姓陳,是宮北琛先生的私人法律顧問。”

“宮先生在前些日子,委托我處理他遺囑的相關事宜。根據遺囑執行條款,在確認他去世後,我需要第一時間找到您。”

“遺囑?”湯喬允愣住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嘲諷。

“他……立了遺囑?”

她從未聽宮北琛提起過。

在她最後的記憶裡,他們之間還充斥著誤會、傷害與無法彌補的裂痕。

他怎麼會……早早的立了遺囑呢?

“是的,湯小姐。”陳律師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

“宮先生將他名下所有的個人財產,包括但不限於其持有的宮氏集團股份,國內外多處不動產。金融賬戶資產,以及其個人收藏等,全部指定由您一人繼承。”

轟——

又是一個驚雷,在湯喬允的心頭炸響。

比聽到顧汀州還活著時。

更讓她感到天旋地轉。

“全部……給我?”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這不可能……你弄錯了……”

他恨她才對。

他應該把一切都留給軒軒。

或者捐出去,而不是給她這個他口中‘無情無義’的女人。

“不會錯的,我們是很嚴謹的。”陳律師的語氣十分肯定,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封裝嚴謹的檔案。

“這是遺囑副本,您可以過目。宮先生立遺囑時,精神狀態良好,程式完全合法有效。”

“裡麵明確寫明,‘我,宮北琛,在此立下遺囑,將我死後擁有的全部財產,遺贈給我的愛人,湯喬允女士。’”

“我的愛人……”

這四個字。

像一把淬了火的鈍刀,狠狠割在湯喬允的心上。

他到最後……

還是認她是他的愛人?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在他生前,他們要彼此折磨,要用最鋒利的言語去傷害對方?

為什麼要在生死永隔之後,才用這種方式,向她投下這顆摧毀一切認知的重磅炸彈?

她以為她終於還清了情債。

可以帶著夏夏和未出世的孩子,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他們的地方,

可這突如其來毫無保留的“饋贈”,將她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擊得粉碎!

這不是饋贈,這是枷鎖!

是用他全部的生命和財富,鑄成的、她永生無法掙脫的枷鎖!

她踉蹌一步。

傘從手中滑落,掉在濕漉漉的地麵上。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但她渾然不覺。

淚水洶湧而出,混著雨水,布滿了她蒼白的麵頰。

她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泥濘的草地上,失聲痛哭。

那哭聲裡。

不再是單純的悲傷,而是充滿了巨大的困惑遲來的悔恨、以及一種被命運徹底愚弄後的崩潰。

他給她留下了富可敵國的財產。

可他同時也把她永遠地囚禁在了名為“宮北琛”的牢籠裡。

“……不,我不接受。”

陳律師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他看著這個在雨中痛哭到幾乎暈厥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他見過太多豪門恩怨。

但如此決絕又如此深情的遺囑,並不多見。

“湯女士,如果你不接受這份遺產,那宮先生的全部遺產,就要全部捐獻給國家。”

“他的遺傳應該留給他兒子……”

“但是,宮先生明確表明,是留給你的,由你全權處置。”

“不,我拒絕接受。”

陳律師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他推了推金絲眼鏡,語氣依舊平穩,卻透出法律的嚴謹與冷酷:“湯女士,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是,根據法律規定,遺產繼承一旦開始,除非繼承人明確表示放棄。且需按照法定程式進行,否則遺囑依然有效。”

他頓了頓,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被擊垮的女人,補充了最關鍵的一句:“而且,宮先生在遺囑中有附加條款。如果您拒絕繼承,那麼,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將不會順位繼承給他的其他親屬,包括……宮澤軒小少爺。”

“而是會依照條款,全部無償捐贈給國家慈善機構。”

“軒軒……”湯喬允猛地抬起頭,雨水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那是他的兒子!他連軒軒都不考慮嗎?”

這太瘋狂了!

宮北琛是瘋了嗎?他把他唯一的兒子置於何地?

陳律師微微頷首,確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遺囑中明確排除了法定繼承順序,指定您為唯一繼承人。”

“條款寫得很清楚,隻有在您主動、合法地放棄繼承權後,捐贈程式才會啟動。宮澤軒小少爺,不在遺產分配序列之中。”

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

比這冬日的冷雨還要冰冷,從湯喬允的腳底瞬間蔓延至全身。

她懂了。

宮北琛這不是在彌補,不是在饋贈。

他是在用他龐大的商業帝國,用這富可敵國的財富,為她建造了一座舉世無雙的金色牢籠。

他算準了一切。

算準了她可能會因為恨意、因為想要劃清界限而拒絕。

所以,他用軒軒的未來。

用這無法估量的社會責任,逼她不得不接受。

她若不要。

宮氏集團可能動蕩,數千員工可能受到影響,龐大的資產將徹底易主。

而他的親生兒子將一無所有。

這會讓軒軒如何自處?

會讓外界如何議論她這個“狠心”的母親?

她背負不起這個責任,更承擔不起這可能導致的一係列後果。

他把她架在了一個進退維穀的懸崖邊上。

“宮北琛……你還是這麼會算計……”她低聲嘶語,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血痕,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他連死,都要這樣霸道地安排她的人生!

他也太清楚她的個性和人品。

所以,他放心把他的所有資產交給她。

隻有交給她。

他的兒子才能安穩的長大,未來才能繼承他的一切。

陳律師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決斷。

他知道,這個決定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無比艱難。

良久。

湯喬允緩緩看著陳律師,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認命般的平靜,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我,接受。”

她接過的不是財富。

是一副沉重到足以壓垮她一生的枷鎖。

是宮北琛以愛為名,為她戴上的永世無法卸下的鐐銬。

從這一刻起。

她將不再是單純的湯喬允。

她是宮北琛遺產的繼承人,是宮氏集團未來的掌權人。

是軒軒和未出世孩子的依靠。

也是被這段糾纏至死的愛情,永遠束縛的囚徒。

她轉身,再次望向墓園深處,那個她剛剛告彆的地方。

“宮北琛,你贏了。”

“你用你的死,讓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你。”

雨,依舊在下。

彷彿要將這世間所有的悲傷和無奈,都衝刷乾淨。

到最後,卻又徒勞地發現,隻是讓一切變得更加沉重和泥濘。

……

而網上這些天,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宮北琛的新聞報道:

【宮氏集團總裁宮北琛跳樓身亡】

【澳城一代傳奇大亨,落下時代的帷幕,享年35歲】

【宮氏集團總裁,未來將由湯喬允女士擔任】

【宮北琛和湯喬允的虐戀,慘淡收場,天人永隔】

……

半個月後。

遺產繼承手續陸續辦完。

湯老爺子:“允兒,你就留在澳城不行嗎?”

“爺爺,軒軒和他奶奶還在國外,我必須得回去一趟。而且,我打算在國外生下這個孩子。”

湯老爺子,“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就讓他繼承湯家的一切。”

“不,我打算讓夏夏繼承湯家的一切,我也打算給她改姓湯。”

湯老爺子聽了,歎了一口氣,“這樣也行。”

“國內的一切有爺爺看著,你去了國外,好好安胎,平平安安的的把孩子生下來。”

湯喬允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嗯,那行吧,你收拾收拾行李。”

“我知道了。”

湯喬允讓傭人收拾東西,同時,訂好了明天飛往加拿大的機票。

“走之前,我想去一趟港城!”

“去港城做什麼?”

湯喬允黯然神傷:“我想……帶夏夏去見見他,也想看看他好不好?”

“可是……”

“放心吧,我隻是遠遠的看看他,不會跟他打招呼,也不會讓夏夏和他相認。”

“那也行,去做個告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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