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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當天,戰死的前夫回來了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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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拜先人

對於李景沅的困境,虞昭已看出端倪,從李景沅那堆積如山的公文就看出來了。

屁大點的定北鎮,哪有那麼多處理起來沒完沒了的公務呢?

不過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定北鎮的地頭蛇聯合起來與強龍對抗,故意從犄角旮旯裡翻出這些公務,專門用來坑李景沅這頭背景雄厚的強龍。

貴為皇太孫的李景沅,堂堂武安郡王的手底下既沒兵又沒糧,連“強龍”都算不上,充其量他就是多方勢力聯合起來供奉的吉祥物。

“昭昭,要打勝仗得有兵有糧,除了灶房的夥夫之外,我手底下沒有一個兵。”

李景沅不是來當吉祥物,而是想領兵打勝仗,可他要兵沒兵,要糧沒糧,隻有堆積如山的文書。

除非文書能成精,不然李景沅手底下真無人可用。

虞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李景沅就一光桿司令,指揮不動定北鎮內除隨行保護他的侍衛以外的人。

作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忠實代表,虞昭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思及此,李景沅滿眼希冀地望著虞昭:“昭昭,你是不是有什麼奇思妙想能搞來一支軍隊?”

“讓你失望了,沒有。”

虞昭轉頭看向抱著大棒骨啃的虞漁,問她:“虞漁,吃飽了沒?吃飽了跟我去一趟英烈陵園,見見長眠在那的祖父他們。”

虞漁乖巧點頭。

鄭銘恩瞥了眼李景沅,他是肯定要去英烈陵園的。

虞昭問都沒問李景沅一聲,等虞漁將大棒骨啃乾淨,領著她去洗手洗臉,換身嶄新的衣裳。

“虞漁要走一刻鐘纔到,你實在走不動就喊我抱你。”

虞漁拍拍她的小胸膛說:“虞漁能自己走的!”

“喂!你們都不等等我嗎?”

李景沅提溜著一個竹籃,氣喘籲籲地追上來。

虞昭沒搭腔。

虞漁的注意力在那隻竹籃上,她好像聞到燒雞的味道,是她娘親將她送入山洞之前給她吃過的燒雞。

她記得燒雞的味道。

這味道代表著與娘親分離,所以,她到死應該都不會忘記。

一行四人抄近路走,一刻鐘後,虞昭是雁字型的頭頭,她揭下草帽和麵紗,露出那張守墓人永生不忘的臉,刷臉入英烈陵園。

“見過家主!”

接連三道形如鬼魅的身影來到虞昭麵前,蒙麵人下跪行禮,朗聲向虞昭問安。

虞昭逐一提醒道:“這是我在定北鎮找到的覺醒了虞家天賦的小主子虞漁,三點水的魚。”

蒙麵人甲又向虞漁行禮問安:“虞漁小姐好!”

“你好。”

虞漁從最初的緊張忐忑到淡定自若不到一炷香時間,她甚至還主動向第三個蒙麵人丙揮手示意。

由此可見,新腦袋就是好使,飛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當蒙麵人辛出現時,虞漁好奇問道:“虞昭姐姐,他們都是守墓人嗎?為什麼要守墓啊?”

此時此刻的虞漁並不知曉戰爭殘酷,人性醜陋,她來到英烈陵園隻覺得這裡很安寧祥和,有樹有花有鳥有蟲,一片鳥語花香,欣欣向榮的景象。

比她之前住的山洞環境好太多了,虞漁掃視一圈也沒看到什麼金燦燦銀閃閃的東西,她不懂這麼空曠的地方為何要安排守墓人。

在年幼的虞漁眼中,她對財富的概念就是最直觀的真金白銀。

“因為,這裡安葬著虞家人,也是你爹爹的長眠之地。北狄人視我們虞家人為不死不休的仇敵,他們為了打敗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但不限於刨墳毀屍,讓我們的骨肉至親死後也不得安息。”

虞昭儘可能用簡單直白的大白話來跟虞漁解釋,也沒指望屁大點的小女娃能完全聽懂,隻需領會三分之一就足夠了。

她自認沒多少口才,讓她在兩軍對壘時,大搞罵戰是絕對不輸。

讓她上陣之前鼓舞士氣,她自知笨嘴笨舌,從不攬這一門差事,那真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虞漁半天沒吱聲,她一步一步地走在英烈陵園的道路上,離中間那座圓頂大墳越來越近,一股說不出的萬丈豪情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虞漁,這裡頭安眠的是我的祖父定國公,按輩分,你喊他老祖宗就行。”

虞昭正絞儘腦汁地組織語言,試圖讓虞漁知曉定國公的豐功偉績。

不曾想,虞漁動作熟稔地掙開虞昭的手,來到圓頂大墳麵前跪下,哐哐哐地磕了三個響頭,這頭磕得實打實的,動靜不小。

“老祖宗,虞漁又來看您啦!”

虞漁脆生生地喚了聲‘老祖宗’,不必虞昭教導就知道行跪拜大禮,喋喋不休地說她跟虞昭相認,相認之後她騎上黑馬、吃上美味的羊肉湯,還說她會好好聽虞昭的話。

說到這,虞漁又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小小聲說:“求老祖宗保佑我娘親,希望她能活著回來看我。如果她不能活著回來,請讓她走得痛快些,不要像爹爹一樣那樣痛苦死去。”

聽見虞漁的哀求,虞昭心頭酸澀得厲害,她抬手摸摸虞漁的頭,同長眠於此的定國公說:

“祖父,我是虞昭。年初,我與霍忘塵和離了,後麵很幸運地找到和我爹一樣好的男人傅寒洲當丈夫。我本想著年底再和傅寒洲一起來看您,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沒想到李景沅這廝耍詐,用假軍報騙我提前來了。好在這趟沒白來,我找到虞漁,我會好好照顧她,讓她擔負起應有的責任。”

鄭銘恩不太理解定國公府的傳承是怎麼回事,他聽著虞昭的話,好奇地問李景沅:“小郡王,定國公府一脈的虞家兒女都要年紀輕輕就上戰場嗎?”

“不是,像虞昭和虞漁這樣覺醒天生神力的虞家兒女才需要。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刃需得經過千錘百煉,優秀的虞家軍統帥,無一不是從年幼時就開始曆練……”

李景沅頭一回得知虞昭三歲起就隨軍出征時,他的反應一點沒比鄭銘恩強,事實上他比鄭銘恩還不如呢。

彼時的李景沅生來就是皇太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以為身邊的所有人都跟他似的隨心所欲。

驟然得知虞昭比他小兩歲,卻有著七年的征戰經曆,李景沅差點沒驚掉下巴,打死都不肯相信。

為了證實這一訊息,李景沅主動找到虞昭,由此開啟這對冤種青梅竹馬的孽緣。

談及這段往事,李景沅不自覺地勾起唇角,他很懷念與虞昭從陌生疏離到鬥智鬥勇的歲月,那是他人生中最瀟灑肆意的青春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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