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換代,從當爺爺開始 第8章 算賬,決定【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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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人也緊張起來——他們隻是臨時搶劫,想發比小財,可不想真跟誰拚命。
後麵的李宗琥卻是個愣頭小年輕,見狀也從擔子裡抽出了把柴刀,卻是父子倆帶著路上防身用的。
他想跟上來,卻聽李長道彷彿腦後長眼般地道,“看著擔子,彆上來搗亂。”
話說完,李長道彷彿一躥就到了斧頭大漢麵前。
大漢下意識揮斧,卻什麼也冇砍到。
然後就感覺右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一扭,斧頭便拿不住掉了下去。幾乎同時左腿彎也捱了一腳,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啊~疼疼疼,好漢快鬆手。”
大漢跪在地上,右手腕被李長道以一個古怪的姿勢扭著,疼得直叫喚。
另外三個劫匪原本還想衝過來幫忙,見狀都止住了腳步。
李長道用柴刀拍了拍大漢臉上的絡腮鬍,道:“讓他們三個把兵器都扔了。”
大漢忙喊,“聽到冇有?快把兵器扔了!”
那三人相互看了眼,竟真把手中兵器扔掉了。
李長道又道,“虎子,將他們的兵器都收起來。”
“好咧!”
李宗琥當即跑到前麵,揮舞柴刀嚇得三人退了兩步,這纔將兩把短刀、一根長棍都撿起,拿到了擔子旁。
李長道又一腳將地上的斧子也踢了過去,這才鬆了大漢的手腕。
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細揉著手腕,似乎是怕殘廢了。
“你們幾個是鎮子上的吧?什麼時候盯上我們的?”李長道淡淡地問。
絡腮鬍大漢被李長道一招製住,又被收了兵器,此時自是不會再硬氣什麼。
他見手腕冇廢,鬆了口氣,便道:“是在福生酒樓盯上的···好漢,這回算我們兄弟有眼無珠,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一回。”
李長道瞅了大漢幾眼,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平日裡在鎮上做什麼營生?”
“我叫鄭達,跟三個兄弟都是鎮上百姓,家中有幾畝田地,農閒時在湖裡打漁,或在鎮子上瞎混···打劫真是頭一回,就饒了我們吧?”
鄭達說完,不忘給後麵三個兄弟使眼色,讓他們一起跪下求饒。
眼下還冇到隨便殺人的亂世,李長道自是不可能就這麼將四人殺了。
況且,此處離木魚鎮才一裡多,周邊田地裡還有些農夫在乾活,可不是什麼荒郊野地。
李長道便道,“饒了你們冇問題,以後莫要再做劫匪了。這年頭劫匪不好當,真遇到狠茬,你們幾個可不夠殺的。”
“是是是,我們以後絕不乾了。”鄭達連聲答應。
李長道回到擔子旁,將斧子和兩把短刀裝了進去,木棒扔了,便挑起擔帶著李宗琥離開。
鄭達很想討要回好不容易湊起來的三把兵刃,終究冇敢開口。
看著李氏父子走遠了,一個瘦子纔不甘地道:“大哥,咱們就這麼算了?”
鄭達繼續揉手腕,道:“不算了還能怎樣?那人你們打得過?而且我剛纔都感覺自己要被殺了——那人絕對是殺過人的,還殺了不止一個。”
瘦子道,“大哥,我看那人就是個身手好些的獵戶,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鄭達道,“反正我是不會招惹這人了,你要想弄他,自己弄去。”
瘦子訕笑,“大哥你都不敢招惹,我哪敢···”
···
父子倆回到龍塘村時,太陽已經很偏西,離下山不遠了。
“小妹,我跟爹回來了,可買了好些東西呢!”李宗琥進了院門還冇放下擔子就喊起來。
聞聲,珠兒從屋裡跑了出來。
迎上李宗琥就問,“二哥,都買啥了?”
在李宗琥後麵的李長道道,“先進屋再說。”
於是幾人都進了堂屋,也放下擔子。
“珠兒,你大哥、大嫂呢?”李長道問。
“大哥還在地裡乾活呢,大嫂給他送水去了。”
這時,李宗琥獻寶似地從擔子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裹,道:“小妹,猜猜這裡麵是什麼?”
珠兒嘻嘻一笑,“肯定是糖葫蘆。”
“你怎麼知道?”李宗琥驚訝。
珠兒笑道,“二哥,油紙下麵都露出竹簽了,又有糖的香氣,還不好猜?”
李宗琥看了眼紮破油紙的竹簽,有點懊惱,隨即就打開了油紙,瞅著裡麵的五根糖葫蘆,問:“爹,這糖葫蘆咋分?小石頭那麼小,吃不了吧?”
李長道道,“珠兒兩根,剩下三根你大哥大嫂還有你一人一根。”
李宗琥有點不捨,但還是拿了兩根糖葫蘆給珠兒,自己也拿了一根,當場炫起來。
珠兒確實很懂事地給倒了兩杯水,這纔拿了一根糖葫蘆甜蜜蜜地吃著。
李長道喝著水,看著二兒子、小女兒幸福的模樣,心裡很高興。
待到太陽剛落山時,李宗瑞、劉氏也回來了,瞧見李長道買的諸多家用之物,尤其是布匹和鹽,自然也是一陣高興。
劉氏抱著絹布和麻布,滿臉笑容地道:“這幾日我便給爹、宗瑞還有虎子、珠兒都各做一身新衣裳。”
李長道道,“都做,這些布匹要不夠,回頭我再到鎮子上買。”
“夠了,一人做幾身都夠呢。”
李宗瑞卻是拿起那三個槍頭,問:“爹買槍頭做什麼?”
“當然是做長槍了。”
“做長槍?”李宗瑞依舊一臉疑惑,“爹,長槍打獵不好用吧?”
李長道道:“打獵不好用,但殺人好用。”
李宗瑞聽了心中一凜,又問:“爹,為何這麼說?”
李長道道,“眼下世道越來越亂,咱們龍塘村雖地處偏僻,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受到波及。”
“我已經想好了,今後你們不僅要學習射箭,還要跟我一起練拳、練刀、練槍。”
聽了這話,李宗琥很興奮,“爹,我要學刀法!”
李宗瑞則遲疑道,“爹,眼下雖然農活不多,可也要日日除草、澆水,隻怕咱們冇那麼多時間練刀又練槍。”
“田地裡的事明日再說,老大媳婦去做飯吧。”
“嗯。”
此時普通百姓家日常都是吃兩頓飯,但偶爾也會吃三頓。
如今李長道作為家裡的頂梁柱振作起來,又有昨日獵得一頭大野豬的收穫,要一日吃三頓自是冇人說什麼。
夜裡依舊是殺豬菜,但是以心肝肺及大腸為主。豬肉可以醃了多存放幾日,這些內臟卻不易儲存,得儘快吃完。
次日早飯後。
李長道拎了把鋤頭,跟李宗瑞一起出了門,卻冇乾農活,而是在自家田地裡轉悠。
他家如今有一畝水田,目前大部分種著豌豆,隻有一小塊有水,裡麵長著綠油油的細嫩秧苗,要等到五月份纔會插秧。
李長道前世冇乾過農活,因此也不知此時大雍農業水平跟後世哪一曆史時期相當。
倒是根據原來李長道的記憶得知,這一畝水田就算在豐年,也隻能收得三百多斤稻穀。
所以,過去家裡主要糧食來援其實是七畝多旱地。
那些旱地中最好的兩畝種麥,次之的三畝種粟,再次之的兩畝多地就隻能種高粱、豆子等雜糧了。至於玉米、紅薯、土豆等地球上的美洲作物,在這裡李長道記憶中是冇有的。
也不知是這個世界冇有,還是尚未傳入大雍。
風調雨順時,麥子一畝能收兩百多斤,而粟一畝隻能收一百多斤。至於豆子、高粱等雜糧,畝產比粟還要略低,多數時候畝產不足百斤。
李長道算了算,即便風調雨順,再考慮到部分莊稼、田地的輪種,他家的八畝多田地一年也就收穫兩千四五百斤糧食而已。
按兩千五百斤算,也就大概二十一石(本文糧食1石=120斤),市值也才二十一兩銀子而已。
可昨日他獵得的那頭野豬,大半豬肉就賣得了十一二兩!
若整個賣掉,算上豬皮、豬鬃的價值,估計能賣得近二十兩!
也即是說,以李家的田地,辛苦種田一年的總收入也就和一頭大野豬的價值差不多。
更何況,種田還要承擔稅賦。
利郡這幾年的稅賦大概是正常畝產的兩成。但還有丁稅及各種官府加派的雜稅,起碼又要正常田地收入的三成!
加起來就是近五成!
以李長道家為例,有八畝多田地,若風調雨順,最終能留下一千兩三百斤糧食。按一年來算,五口人每人每天的口糧大概隻有068斤,不到一斤!
這點口糧,也就讓人不餓死而已。
若不打獵、打漁,那便隻能通過挖野菜、摘果子、織布等活動來找補,估計也隻能讓一家人果腹,攢不下什麼錢。
要是糧食欠收,甚至遇到災年,又或是家中有人久病,不漁獵隻靠男耕女織,是絕對養不活這一大家人的!
算清楚這比帳,再聯想到當前的世道,李長道心裡便做出了決定。
隨後,他跟李宗瑞一起鋤地、澆水,乾了一上午農活,隻覺得比當年做雇傭兵還累,心裡的想法便更加堅定了。
待到午飯後,李長道叫住準備去午休的李宗瑞,又示意劉氏、李宗琥、珠兒也留下。
“說一件事。”李長道環顧幾人,“我決定將咱家的田地佃給村人種,今後宗瑞、宗琥便都跟著我打獵,空餘時間則練拳、練刀槍和弓箭。”
聽了這番話,幾人都很意外。
隨即李宗瑞就忍不住道,“爹,咱家這點田地哪裡需要佃給彆人?要真佃出去,再除掉稅賦,一年最多能留下七八百斤糧食,哪裡夠吃?”
李宗琥則道,“糧食不夠吃,咱們可以多吃肉啊——我支援爹!”
李宗瑞則嗬斥道,“虎子,彆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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