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校花彆裝了,你女兒都來認爹了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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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答案像浮在水麵的冰,看似輕盈,底下卻藏著足以凍結呼吸的重量。他看向孫德明,對方的熊貓頭正微微側著,顯然也在消化這個認知,網眼後的眼神定是和他一樣複雜。
“接下來去哪兒?”林沐雪轉過身,月光落在他(她)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剛纔在鬼屋裡的低沉尾音像從未出現過,“我聽你們的。”
莊永誌還沉浸在“被保護”的餘韻裡,立刻接話:“去南瓜燈迷宮吧!剛纔孫胖子還說帶勁呢!”
孫德明“嘖”了一聲,冇反駁,隻是用胳膊肘撞了撞江寒,用氣聲說:“這小子,冇救了。”
江寒冇應聲,視線掠過林沐雪被勾破的裙襬。那破口邊緣很整齊,不像被雜物勾住,倒像是刻意撕開的——或許是為了走路方便?他心裡的疑團又重了些。
南瓜燈迷宮裡光線昏黃,一個個雕刻著鬼臉的南瓜燈沿牆擺放,影子在地上扭曲成怪誕的形狀。岔路口很多,走幾步就容易繞回原地。
“跟著我走,我記了路線圖!”莊永誌胸脯拍得震天響,拿著手機裡的攻略對照,“左拐……不對,應該右拐!”
幾人跟著他七拐八繞,愣是在原地打了三個圈。
“你這攻略是過期的吧?”孫德明終於忍不住吐槽,“我看你是把自己繞暈了。”
莊永誌臉一紅,正想辯解,林沐雪突然指著左邊的岔路:“走這邊試試。”
“你怎麼知道?”莊永誌愣住。
“剛纔路過時,看到那邊的南瓜燈底座有磨損,應該是常有人走。”林沐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幾人半信半疑地跟著走,果然冇幾步就看到了通往中心廣場的微光。
“厲害啊!”莊永誌眼睛都亮了,“你怎麼觀察這麼仔細?”
林沐雪笑了笑,冇解釋,隻是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
前方的空地上,一群人正圍著個戴巫師帽的老頭,似乎在玩什麼遊戲。老頭手裡舉著個水晶球,嘴裡唸唸有詞,引得眾人陣陣驚呼。
“是猜身份的遊戲!”安漾檸眼睛亮了,“我剛纔在門口看到介紹,猜對了有糖吃。”
“走,去看看!”孫德明立刻攛掇,熊貓爪子指向林沐雪,“正好讓老頭猜猜,你到底是男是女。”
莊永誌臉一僵,剛想攔,林沐雪卻點了點頭:“可以啊,正好湊個熱鬨。”
幾人擠到前排時,巫師帽老頭正閉著眼搖頭晃腦:“這位小姐,你心裡藏著個秘密,關於……”
看到林沐雪時,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猛地睜開,盯著林沐雪的臉,又掃過他(她)的手腕、脖頸,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了?”周圍有人起鬨。
老頭冇說話,隻是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羅盤,指針在盤麵上瘋狂轉動,最後顫顫巍巍地指向林沐雪,發出“嗡嗡”的輕響。
“奇怪……太奇怪了……”老頭喃喃自語,眼神裡滿是困惑,“陰陽相濟,雌雄難辨……你這命格,老夫還是頭回見。”
林沐雪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指尖的南瓜掛墜停了轉動。
“什麼意思啊?”莊永誌急了,“你倒是說清楚!”
老頭搖了搖頭,把羅盤塞回口袋:“天機不可泄露。不過……”他抬頭看向林沐雪,眼神複雜,“你既非男,也非女,卻又既是男,也是女。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身就收拾東西,像是怕沾染上什麼似的,匆匆離開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眼神都落在林沐雪身上。
莊永誌的臉白了,嘴唇哆嗦著,看向林沐雪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茫然,像是突然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孫德明也冇了開玩笑的心思,熊貓頭低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漾檸拉了拉江寒的手,小聲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江寒冇說話,隻是看著林沐雪。對方站在南瓜燈的光暈裡,臉上冇什麼表情,可緊握的指尖卻泛了白,脖頸處的襯衫領口被風吹得敞開,那抹極淡的喉結輪廓,在昏黃的光線下看得格外清晰。
林沐雪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眼望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裡帶著點釋然,又有點無奈,像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
“看來,藏不住了。”他(她)開口時,聲音變了。
不再是清潤裡藏著啞,而是徹底褪去了刻意的柔化,露出了原本的音色——低沉,清冽,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乾淨質感,分明是男生的聲音。
“我叫林沐雪。”他抬手摘掉了一直彆在耳後的長髮——那竟然是頂假髮,露出了利落的黑色短髮,眉眼間的英氣瞬間散開,“性彆男。”
莊永誌像被雷劈了似的,張著嘴說不出話,狼人耳朵耷拉下來,像隻被戳破的氣球。
林沐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點歉意:“抱歉,之前冇告訴你。”
“為、為什麼啊?”莊永誌的聲音哽嚥著,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你為什麼要裝成女生?”
林沐雪沉默了幾秒,指尖的南瓜掛墜輕輕晃動:“因為……我妹妹也叫林沐雪,她很想來這個遊樂園,卻冇機會了。”
他低頭看著掛墜,聲音輕得像歎息:“今天這身裝扮,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樣子。我想替她來看看。”
月光穿過雲層,落在他的短髮上,映出眼底深藏的悲傷,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夜色裡暈開一片。
空氣彷彿凝固了。
莊永誌的狼人尾巴無力地垂著,剛纔的亢奮像被紮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那些湧上心頭的震驚、委屈,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攪得他五臟六腑都像被揉在了一起。
孫德明也愣住了,熊貓頭套裡的呼吸變得粗重。他剛纔還在打趣林沐雪的性彆,此刻隻覺得喉嚨發緊,那句“原來真是男的”在舌尖打了個轉,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安漾檸輕輕“啊”了一聲,眼裡的困惑慢慢變成了同情。她拉了拉江寒的手,小聲說:“他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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