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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允許我有男朋友 ?哥哥不允許我有男朋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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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允許我有男朋友1

二十年前我媽是周斯逸的保姆,因救他而離世,從此我被周家收養。

周斯逸和我青梅竹馬長大,兄妹情漸漸變質,我們愛上了彼此。

然而養父母強迫我嫁給彆人,我掙紮反抗時周斯逸溫柔地撫摸我沾滿淚水的臉,吐出殘忍話語:「我愛你,但我不能娶保姆的女兒。」

1

我愛我的哥哥周斯逸。

養母逼我嫁給陌生人。

她拉著我的手說:「方宇名牌大學畢業,雖然家境比較一般,但跟你是很相配的,清眉,我們周家養了你20年,你要是真拿我當媽你就嫁給他。」

我親生母親去世後,養母出錢撫養我長大。

我喊她周家媽媽。

她對我雖然稱不上視如己出,但很慈愛溫柔。

我不想讓她傷心,然而我是一個活生生的獨立的人,不可能接受“包辦婚姻”。

更何況我很愛哥哥周斯逸。

哥哥說過他會娶我。

「媽,我不能,我不願意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周家阿姨立刻掉了眼淚:「清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喜歡你哥哥,但你們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你們是兄妹!你不要傷我的心好不好?」

我頓時感到內疚又惶恐。

周家媽媽對哥哥寄予厚望。

半年前我們戀愛的事情暴露後,周家媽媽一直禁止我們在一起。

「現在情況很危急!周洪搞搞了外遇,孩子都已經成年了。」周家媽媽捂住臉大哭。

我大吃一驚。

周洪就是周家媽媽的丈夫。

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死鬼,他二十年前就搞了外遇,一直瞞著我,現在那個女人找上門來,說他們有一個兒子,那兒子隻比斯逸小五歲,今年大學畢業」

周家媽媽向來溫柔的臉變得有些猙獰,眼中射出毒辣的光:「我知道那個女人在想什麼,她想讓兒子來跟斯逸爭家產。」

她狠狠攥住我的手腕:「周洪知道你跟你哥哥的關係後一直氣得不行,差點跟你哥哥斷絕關係,現在他有另外一個兒子了,你哥哥的地位更是不保。

清眉,你必須儘快結婚,打消周洪的疑慮,減輕他對你哥的厭惡!」

2

我好不容易纔從周家媽媽那裡逃出來。

她的喋喋不休彷彿還縈繞在耳邊,我揉著被攥得通紅的手腕,跑到彆墅區外打車。

我想儘快趕到海棠小屋。

那裡是我和哥哥的愛巢。

三年前我們一起買下那裡,經常在那裡私會。

今天哥哥來得很晚,我都快畫完半張畫了他還冇有到。

目前我是一個自由畫家,自己作畫,依靠網絡平台售賣。

周斯逸曾想出資包裝我出道,但我拒絕了。

我沉醉於和他的愛情中,事業心很弱。

正給畫麵上色時,門響了,我立刻放下調色盤跑到玄關。

周斯逸開門後緊緊抱住我,他聲音的疲憊透過衣料的褶皺傳遞到我耳中。

「清清,我好累。」

我立刻心疼地親了親他,他深邃英挺的眉眼裡有化不開的憂鬱,嘴唇緊抿著。

我給他擦汗,解開他的西裝和領帶,希望他舒服一點。

周斯逸突然握住我的手,凝視上麵的紅痕,眉頭緊皺:「誰乾的?」

我簡單道出原委,周斯逸眸色更深,他輕柔地捧著我的手腕,貼到嘴邊,伸出舌尖舔舐我的傷痕。

繾綣又纏綿,讓我心頭酥麻,緊接著他將我攔腰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海棠小屋外是天鵝森林公園,小孩子練習單車,車鈴聲響亮悅耳,風裡搖盪草木的清涼氣息。

而窗戶禁閉的小屋內的情形截然相反,悶熱,昏暗,我壓抑聲音,一聲聲哥哥被碾碎了,揉壞了。

等到雲收雨歇,我拉開窗簾,看到漫天晚霞絢爛,那樣的色彩是我想定格在畫布上的。

我回頭衝周斯逸笑道:「還記得嗎?你說過要陪我去世界各地看晚霞。」

周斯逸好像冇有聽到,他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萬寶路。

煙霧繚繞後,他的目光定在遠處虛空一點。

那瞬間我感覺悵然若失。

我走過去抱住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周斯逸拍拍我的後背:「我愛你。」

我直視他的眼睛,重複道:「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周斯逸還是逃避了這個問題,他提起父親的私生子:「他成績不錯,學工商管理,暗中埋伏了二十二年,衝著周家的企業來嗬。」

他冷笑著,目光陰冷寒涼。

我不禁毛骨悚然,。

我們是彼此的第一次,也曾發誓是彼此的唯一。

然而,然而。

這世界比露珠還短暫。

我衝進海棠小屋,裡麵靜悄悄。

我像發了瘋一般四處尋找,臥室裡,書房裡,浴室裡,窗簾後。

冇有,哪裡都冇有周斯逸。

我瘋狂撥打他的電話,結果永遠是關機。

他徹底拋下了我。

我哭得不能自已,拿起刀對準手腕,但很快又放下。

生而為人,我務必一次又一次,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結婚,即使周斯逸不見我,我也要逃離這裡,我要立刻出國。

5

我拿上之前準備好的所有材料到大使館辦理歐洲申根簽證。

大使館的氛圍安靜肅穆,潔白的大理石牆壁光可鑒人。

我焦躁的情緒逐漸安定。

出國,環遊意大利,法國,英國,德國

我有足夠的資金,可以支援我旅居歐洲。

但讓我萬萬冇有想到的是,銀行卡裡的資金被轉走了。

工作人員告知我這個事實時,我感覺全身血液凝固。

這時周家媽媽打電話來。

「眉清,你的錢媽媽暫時幫你保管,你如果不結婚,彆想踏出國土半步。」

我再也繃不住情緒,我衝她哭喊:「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讓我結婚不可?我不招惹周斯逸了行不行?」

周家媽媽歎氣,聲音低緩而清晰:「你如果隻是出國,單身歸來後對斯逸的婚姻就像個定時炸彈,隻有你結了婚,成了彆人的妻子彆人的媽媽,你跟斯逸的糾葛才能徹底斬斷」

我再次不爭氣地大哭,我喊她媽媽,求她不要這樣狠心。

她一字一頓地鄭重道:「眉清,你不要讓我後悔收養你。」

這句話太重了,就像巨石瞬間壓垮了我的心。

我好想質問她,問她是否還記得我的媽媽曾為周斯逸付出性命。

當年不法分子想綁架年幼的周斯逸,讓周家拿钜款來換。

然而最後關頭又反悔撕票,是我媽媽替周斯逸擋住了致命一刀。

周斯逸,周斯逸

我忽然想起來,打算出國一事隻對周斯逸講起過。

是他告訴了周家媽媽,他們聯手轉走我的錢,讓我無法辦理申根簽證。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周家媽媽習慣給一棒子再給一個大棗,此時她正用淳淳善誘般的聲音蠱惑我:「乖,抓緊跟方宇領證結婚,媽媽立刻送你們出國」

6

九月,我坐上飛往巴黎的航班。

方宇坐在我身邊,他是我法律意義上的配偶,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寫在一張結婚證上。

從領證、辦酒席到出國,相隔不過半個月,我連他的長相都記憶不深。

此時他坐在我身旁,溫柔地遞來航空毯。

我擺手示意不要,他也不勉強我。

我還沉浸在悲痛裡無法走出。

周家人傷我太深。

周斯逸和蘭媛媛訂婚了。

他們的緋聞占據了熱搜前幾條。

兩大家族聯姻,真是聲勢浩大。連帶著蘭媛媛的畫作也火了一把。

各種藝術評論家對她的作品大家讚賞,稱她是草間彌生第二、中國的弗裡達

我感覺渾身發軟。

到達巴黎後,走在鬱特裡羅畫中純美的街道,呼吸侯麥電影裡潔淨的空氣,我卻無法提起畫筆。

這裡是我曾經夢中的藝術殿堂,然而我的心被摧毀了,我找不回創作的狀態。

方宇那潤物細無聲的善意幫助了我。

他默默支援我,鼓勵我,而我卻越來越覺得愧疚:「我不愛你,我們不該結婚的。」

冇想到方宇笑了,他望向遠處街道,說出自己的秘密:「我也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

原來,他結婚的原因和我相同。

他曾經的愛人是身家顯赫的白富美,白富美家不同意他做女婿,和周家一合計,把我們倆湊了對。

得知真相後,我頓時鬆懈下來,原來我們同病相憐啊。

方宇也學藝術,不過他主攻雕塑。

我們逐漸一起探討藝術,一起去盧浮宮臨摹大師之作,一起去聖心大教堂前擺攤當流浪藝人。

有時候賺得法郎比較多,我們便一起去米其林餐廳下館子,自嘲這是「失敗者的宴席」。

我們之間冇有愛情,隻有惺惺相惜的友情。

可是他比我幸運。

他的白富美衝破了家裡的阻礙,不惜一切代價來到法國找他。

那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呀,黑葡萄般的眼睛靈氣逼人。

她攬住方宇的手臂,示威般仰頭傲視我。

我笑了笑:「祝福你們。」

7

白富美名叫黎千夢,是富豪黎家的掌上明珠。

方宇看她的眼神中帶著無限寵溺。

他們很相愛,當他們對視時,那種氛圍水潑不進,針插不透,外人不能參與半點。

我真心祝福他們。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很奇怪,我跟我的丈夫相敬如賓,而他跟彆的女人愛得轟轟烈烈。

我漸漸學會了不在乎外人的閒話,活出自我,活出本真。

我成全方宇和黎千夢這對有情人,而我自己全心全意投身於藝術中。

我揹著畫具輾轉於法國的巴黎,馬賽,尼斯意大利的佛羅倫薩,羅馬,托斯卡納

空氣自由而濕潤,我下筆如有神,創作欲噴薄而出。

我看過了很多晚霞,蓬皮杜街頭靛紫色的晚霞,鬥獸場上粉藍交織的晚霞,美國西海岸籠罩在椰樹上的紅粉霞光

我將晚霞的顏色提煉到畫麵上,繪出奇形怪狀的碩大的花,那是從心裡開出的花,憂鬱的花、尖叫的花、哭泣的花、生鏽的花

一個寧靜的傍晚,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我不設防地接起。

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讓我如墜深淵。

「眉清,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

是周斯逸。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沉默,我說不出話,隻覺得渾身發顫。

「清清,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嗎?嗯?」一聲輕輕的鼻音,溫柔而寵溺,曾經最觸動我心絃,現在讓我恐懼。

我掛掉了電話。

可是周斯逸聯絡上了方宇,他直接飛到意大利沃爾泰拉找我。

那個清晨他穿過潔白林立的雪花石膏雕像,手捧鳶尾花束,墨黑的眸子裡含有淺淡笑意,靜定地凝視我。

我恨他。

可是我也愛他。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無比清晰地認知到這一點,我的血液淙淙向他流動,我的每個細胞炸著稀碎火星,激動又熱烈。

我想倒在他懷裡,我想拋去所有鮮廉寡恥。

什麼是愛,愛是為了那個人不惜犯賤。

不,不行,我不能當賤人。

我僵硬地從畫架後站起,視線與他錯開,我喉嚨乾澀,擠不出半個字。

「清清,我回來了。」

在異國他鄉,他用的是「回來」二字。

回來?回到我身邊嗎?我想笑,我t的又不是垃圾站。

周斯逸眼中流動天地間的溫柔清光,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觸我的臉。

我扭頭躲開,生硬地解釋一句:「我不喜歡有人碰我。」

周斯逸愣住,手僵在半空,他柔聲道:「清清,之前是我不對,我要跟老頭爭奪公司大權,聯姻有助於我上位,那個時候我顧不上兒女情長,我必須狠下心對你避而不見,如果見了你,我的事業心會動搖、會潰散。」

他的話讓我覺得噁心,紂王亡國怨妲己,唐明皇亂國怨楊貴妃。

周斯逸跟那些男人一樣視女人為禍水,他不把我當成一個跟他一樣平等獨立的人。

他這次來歐洲像休年假,陪著我四處亂逛。

哪裡人多我往哪裡去,我想甩脫他。

可他就像我的影子,遊刃有餘地押準我下一步往哪裡走。

在露天觀光巴士上,他忽然激動地拉住我的手:「看!晚霞!清清你說過要我陪你看全世界的晚霞。」

我冇有抬頭,目光向下。

街邊雨後積水映照出旖旎的橘紅色晚霞。

隔水殘霞明冉冉。

真的很美啊,可是我不想抬頭看,這樣潔淨浩大的美好,不該被身處在一段肮臟關係中的我玷汙。

我抽回自己的手,目視前方,認真告訴周斯逸:「我冇法原諒你,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從今往後,你和我隻能維持兄妹的關係,或者連兄妹也不要做,當陌生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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