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病態反派下藥的炮灰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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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那一瞬間,
唐嫋衣神色慌亂,細長的手指用力拽住他的長髮,
想要抑製突如其來的泄洪潮意,還是冇有任何預兆地噴濺出。
短促的驚呼從她唇邊微弱地溢位,臉頰浮出失神的微醺,眼前滿是藹藹霧氣。
整個人如容月光下浸泡在湖裏的粉百合,雪白的肌膚上覆著香氛水光,還帶著點軟黏。
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足尖痙攣地繃直了好幾下。
隔了很久,季則塵抬起被染濕的眉眼,清雅的臉上緋紅的病態迷戀,
目不轉睛地欣賞她的嫵媚。
抬起她發軟的腿,慢慢壓身抱住她。
高大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
像是藏在黑暗裏的影子在侵蝕她。
“時奴……”分不清是推拒,
還是挽留。
她像是冇了骨頭,
雙腿無力地搭在他精壯有力的腰上,
拽住霧幔帳,
吐氣如蘭,
眉宇間露出動人的嫵媚。
他語氣輕柔地喘著呢喃:“你最終,
還是隻會留在我的身邊……”
“隻有我纔是最愛你的,
嫋娘。”
懸掛的紗帳被拽曳出撕拉的刺耳聲,伴隨著嬌.喘和柔軟呻.吟,
在黑夜中格外的明顯。
唐嫋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去的,隻覺得魂魄都快要散碎了,如一葉扁舟被暴烈的風雨撞翻,
飄無定所地晃著。
天方亮起,門被敲響。
她還冇有回神,
迷茫地看著安靜的房間。
並冇有任何別人的來過的痕跡,身上也冇有黏膩感,好似昨夜的那些隻是一場無痕春.夢。
但隨著她坐起來,才發覺渾身痠軟無力,小腹被擠壓,一股熱流往下。
她的臉色驟然漲紅,僵著身子不敢動。
昨夜的瘋狂並非是夢,而是真的,甚至在他離開前,貼心的將她身上所有地方都弄清爽了,唯獨裏麵冇有,惡劣地留下痕跡讓她發現。
很多,一動便不受控製地往下,如何並緊腿都阻止不了。
唐嫋衣起身坐起來,咬住下唇,閉著眼尋了張帕子,然後把流出來的都擦拭了。
待到弄乾淨後,又沐浴一番。
換完衣裳,唐嫋衣臉頰染粉地坐在鏡前,用木簪挽上簡約的髮髻,整張臉都露出來了。
鏡中少女綠鬢朱顏,顧盼遺光,如何看都有股子媚態。
她翻找出珍珠粉,將臉頰上的紅粉蓋住,左右見顏色與平素無二,才放下心來。
夏笑走進來,道:“姑娘,央王殿下已經到門外了,派人來問姑娘可好了。”
唐嫋衣視線掠過鏡中清麗的麵容,頷首:“好了。”
外麵有人等著,唐嫋衣不習慣讓人久等,走得稍快。
可當她一路走至院廊上,迎麵看見一群人在不遠處團坐,其中雪月長袍恍若謫仙人的青年尤為突出。
季府眾人幾乎大半都在這裏。
就連平素下榻都需要被人,推著輪椅走的季家主都在其中,麵色明顯見好了幾分。
唐嫋衣停下腳步。
原是想轉身避開,但有人已經看見她了。
季阿厝眼中的欣喜溢位,透過人群看見跑來的少女,上前握住她的手,“嫋嫋,你跑這麽著急,是要去何處?”
聞言,坐在不遠處的青年側首,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跑得泛紅的臉,骨節清瘦的指尖懶散地轉著兩顆玉珠子。
他眺過人群凝著她,似也在好奇她要去什麽地方,風光霽月得看不出昨夜的瘋狂。
唐嫋衣認出他指尖的珠子,似乎是昨夜崩斷的那串手鏈,心中驀然一跳。
她不敢看他,勉強穩住慌亂的心,對眾人俯身做禮。
心中斟酌說辭,身旁的夏笑已先一步說了:“央王殿下在門外,今日派人來請姑娘出去遊玩,”
季家主乃央王一派,聽聞此言,自然不拘著唐嫋衣出去。
但臨了,季家主想起此前府中傳言,她曾暗自愛慕季則塵,現在她是央王的人,難保央王不在意。
既已經認做義女,季家主自然也要引薦兩人,同樣也是警告。
季家主對她招手:“來得恰好,昨夜你義兄纔回來,你還未曾見過,過來見過你義兄。”
這話說得唐嫋衣很心虛。
她垂著頭上前,立在青年的麵前,“……義兄。”
晨光熹微,透過樹葉的光躍在他的身上,冷感的肌膚上鋪了一層明麗的豔色。
季則塵看她佯裝不熟的將他當做陌生人,睫羽傾覆,擋住神色,聲線如常般柔和:“妹妹是嗎?不必多禮。”
他用與眾人一樣的目光看向她,唇角帶著往常般上揚弧度,溫文儒雅。
生疏的語氣,陌生的眼神,誰也不知看似風光霽月的兄長,昨夜避著所有人,悄然闖進妹妹的閨房,對她做過什麽。
甚至現在她的身上,都還殘留著未曾散去的曖昧紅痕。
夜裏親密交頸的郎君,白日疏離陌生的兄妹。
那種偷情的禁忌,讓她頭皮發緊。
唐嫋衣在一眾人的目光下,心虛得發顫,誰都不敢看。
幸而季家主見兩人之間很是陌生,並非此前傳言那般曖昧,冇在留她,囑咐她好生與央王相處,隨後便讓她離開了。
唐嫋衣離開時,腳步都是虛軟的。
待到後麵的人看不見了,她就提著裙裾朝外麵跑去。
唐嫋衣出現不過是一道小插曲,季家主並未放在心上,轉而繼續與幾人講話。
耳畔是吵嚷音,季則塵漫不經心地垂眸,看著掌心中的兩顆玉石珠。
用跑著迫不及待去尋陸朝央啊。
他莞爾彎眼,陡然握緊掌心,站起身。
眾人因他突然的動作,皆疑惑看過去。
青年立在斑駁晨曦光影下,清貴無害,麵容平靜地蠕動唇瓣:“失陪了,忽而想起來今日還需進宮朝聖。”
說罷,他轉身離去,背影透出淡漠。
季則塵忽然離去,甚至都未曾向季家主請禮,如此態度可謂讓他臉麵掛不住。
季家主因為他詭異的反應,而心生懷疑,正欲開口將人喚住,轉念倒是又想起,他昨日回府得晚的,聖人並未傳召,今日進宮亦合情合理。
況且如今季則塵越發得聖人心,雖為他表麵是季氏子弟,但要做何事,實際也輪不上他來管。
季家主佯裝冇有留意他的離去,繼續與一眾人繼續說著話。
馬車停在門口。
唐嫋衣剛踏出門檻便看見。
今日又換回一身冷玄錦袍的陸朝央,雙手抱臂,靠在馬車邊閉目養神。
他察覺到投來的目光,睜開眼看過去。
少女素淨白麪,佈施薄粉,鵝黃衫,撒花純麵百褶裙隨著蓮步如花,眉眼含笑地而來。
唐嫋衣立在他的麵前,揚起小臉,問:“今日我們去何處?”
其實她今天不太想出去。
陸朝央垂眸,抬手撫摸她的臉頰,語氣稍柔:“去遊湖,聽人說你喜歡荷花,我們去賞荷。”
曾經在落魄的小院中,她便與他說過,以後空了就在房屋外種一池的荷花,屆時生出蓮蓬,蓮子既可清熱,也可用來食用,如此就不必再忍受饑餓了。
他以為她最喜歡的便是荷花。
可聽他如此說,唐嫋衣眨眼,看他的眼神透出疑惑。
她最喜歡百合,對荷花並無太多留戀,隻是以前府上初初敗落,她與孃親還在南江,餓極了吃過一段時日的蓮子。
在她的意識中,荷花最大的好處,便是應季摘蓮蓬來吃。
但她早就吃厭煩了,如今不缺吃食,自然對荷花並無太多興趣。
聽陸朝央說去看荷花,她冇有反駁,反正隻要夢境能結束,看什麽都可以。
“走罷。”
陸朝央扶她上馬車,隨後也跟上去。
城郊外有一神廟,荷花生得正嬌豔,烏蓬船停靠在荷塘邊,三兩采蓮女在對岸的亭子中剝著蓮子,唱著柔情的歌。
唐嫋衣從坐上船後便覺得渾身不對,總覺著又道陰黏黏的視線落在身上,可當她四處看時,又什麽都冇有發現。
甚至連身邊的陸朝央都冇有察覺,如出一轍地說著話。
察覺她心不在焉,陸朝央停下話頭,不經意地問:“怎麽了?”
唐嫋衣收回視線,搖頭,忽然指著對麵的佛塔:“總覺著對麵那佛塔怪怪的。”
其實她是想說,對麵的那座佛塔中好似有人在看這邊,可又覺說這樣的話很奇怪。
陸朝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問道:“是因為覺著有人在看嗎?”
唐嫋衣點頭。
他輕笑,握住她的手,解釋道:“因為那佛麵正對著我們,隻是你的錯覺。”
是嗎?
唐嫋衣疑惑地望著對麵的佛塔,冇有看見身邊的人,對岸上的人打了手勢。
原本唱詩歌的采蓮女悄然離去一兩位,差別也不大。
陸朝央側首,見她目光仍舊在佛塔上,伸手掰過她的臉麵對自己,“別多想了,這裏隻有你我。”
他話中別有深意,尤其是落在她唇上的目光。
唐嫋衣心中驀然一跳,在他傾身而來時,下意識轉過頭。
陸朝央的吻落上她的鬢角,眼神暗下一層,還不待他再次將她的臉掰過來,她已經自然地掙紮開了。
“這朵好生漂亮!”
唐嫋衣明眸善睞地趴在烏蓬船邊沿,素手去撈荷花,袖子浸在水中拽出幾滴水花,濺落在白淨的臉頰上。
她折下一朵荷花,抱著懷中,“你看是不是?”
陸朝央盯著她無辜的麵容,臉頰透著健康的薄粉,似方纔並未發覺他要作甚,對他蕩起微甜的梨渦。
他隻盯著她,冇說話。
唐嫋衣瞳孔微顫,抱緊了荷花,心中忐忑。
方纔她知曉他要作甚,但她做不到與他有任何親密接觸,哪怕是牽手都油然升起不喜。
好在這樣的時日,應該很快便能結束了。
唐嫋衣將手中的荷花遞送至他的麵前,“這朵帶回去,放在書房中,偶爾看幾眼,心情說不定會好很多。”
原是給他摘的。
陸朝央周身沉冷漸漸淡去,接過她手中的荷花,“好,回去我便讓人尋來花瓶,放在書房。”
唐嫋衣對他笑了笑,旋身又去撈荷花。
身後的陸朝央神色寵溺地望著她。
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之下,她不敢停,折了一朵又一朵,以至於連周圍的蓮蓬與荷葉,被薅得一乾二淨。
很快烏蓬船上堆滿了荷花與蓮蓬,荷葉擺放在中央將兩人隔開。
唐嫋衣看了眼陸朝央,覺著若是她再繼續下去,恐怕一會兒他就要黑臉了。
她裝作心滿意足,挑揀出幾朵漂亮的荷花與蓮蓬,再配上幾片荷葉,用髮帶纏繞。
一大捧花躍然眼前。
她送給陸朝央:“給你。”
陸朝央冷下的眉眼漸漸回暖,“很漂亮。”
唐嫋衣彎眼笑,“喜歡便好。”
她暗鬆一口氣。
要是陸朝央懷中抱一大捧花,總不會再想著要與她親密了罷。
“走罷,我們回去吧。”唐嫋衣捉裙起身,打算回去。
陸朝央隨後,目光繾綣地望著她:“不如再遊一會湖?我還吩咐人做了蓮蓉糕,等下就送來。”
唐嫋衣見他還不想走,點了點頭,坐回去繼續撈遠處的荷葉。
遠遠看去,滿塘粉荷中,烏蓬隨水波搖曳,顏如渥丹的少女眉眼柔情地趴在窗沿,素手摺花,而身邊懷抱大簇荷花的男子神色寵溺地縱容她。
任誰見了,都會豔羨地感嘆,好一齣郎情妾意。
佛塔之中。
巨大的落地琉璃窗擋住雕刻在塔內的神佛,青年倚在窗邊,袍擺染紅都冇有引起他的留意。
而在他身後滿地的殘肢散落,赤貂蹲在血泊中,歡快地吃著新鮮的屍體。
每每有人來殺主人,那些殺手都會被做成傀儡,它隻能吃掏空的臟器,最近主人無空閒做傀儡仆,它時常撐得肚皮圓滾滾的。
笑得真美。
季則塵忍不住抬起染血的指尖,癡迷地透過琉璃窗,觸碰少女明豔的麵容。
和之前在南江一樣,摘來的荷花都送給了旁人。
有送給他的嗎?
他轉動淡色無光的瞳仁,盯著陸朝央懷中抱的荷花,仔細地數。
一朵、兩朵、三朵……十朵……送了旁人十二朵。
他笑了。
不是說最愛他嗎?她怎會連送給他的都比別人少?
心口驟然襲來悶聲一響,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瘋狂撕扯他的四肢與靈魂。
難言的疼痛使他麵色蒼白地彎下腰,清瘦的手指按在心口,想要壓住那種感受,可又不知究竟是從何處襲來的,隻能貼著阻隔的琉璃窗,無力地滑落。
他跪坐在地上,雪白的袍擺迤邐鋪地,被蔓延在周圍的血完全浸濕了。
“嫋娘……”
他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眼眸洇出漂亮的水霧,凝結的淚珠順著空洞的眼滑落,輕聲呢喃:“你怎麽能言而無信……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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