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婆撞號了[gb] 第90章:好醜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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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醜的娃娃
一個擁抱,霍嫻成功進了屋,趁著燕裴跟她說話的間隙,她反腳踢了門一腳。
吧嗒。
門瞬間闔上。
燕裴:“……”
“乾什麼?”他拔高聲音,推開了她。霍嫻從他腰間收回手,柔軟的溫感纏繞在她的指尖,揮散不去。
光是隔著衣料她都能想象到內部那道光滑細膩的皮膚觸感能有多舒服。
“你剛剛不是說不怕我嗎?”
霍嫻站立在燕裴麵前,實事求是地闡述事實。
“我不怕你是一回事,你關門是另一回事。”燕裴垂眸注視著她,抱著手,撩唇道:“霍嫻,你又想得寸進尺?”
霍嫻像個信徒一般誠實道:“不敢。”
話音落下,她就站在原地,冇說走也冇說留。就靜靜地盯著他的方向。
燕裴譏笑一聲,冇再理她,轉身踩著拖鞋朝床邊走去,他擡腳上床。
燕裴坐在床上,細長雪白的兩條長腿露在外麵,他側身朝一旁的櫃子翻了翻,拿出了一根電棒。
他輕蔑地笑了笑,拇指按下開關,電棒瞬間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要是往人體上刺,對方肯定變熟肉。光是想想就刺激。
“霍嫻,荷葉不導電,但是你身為實驗體,想體驗一把觸電的經曆嗎?”燕裴靠在床頭,手裡的電棒還在冒光,空氣如同被炸裂一般,鼻間的氣味格外嗆人。
他一隻腿隨意搭在另一隻腿上,房間冇開燈,但是他裸露在外的膚色極為白皙,成了這個房間的唯一焦點。
霍嫻凝著他的兩條腿,她還挺慶幸自己是實驗體的,眼睛並不隻有臉上的兩個,隻要精神海尚存,她就能感覺到麵前的景象。
看著那兩條白晃晃的長腿,霍嫻的眼神逐漸碎裂,迷離,難以聚焦到房間裡的其他地方。
真的是,很像掐兩把都容易被折斷的易碎品。高貴又脆弱,惹人疼惜啊。
“我挺想試試的。”霍嫻不懷好意地揚起唇畔,單手插著兜擡腳朝他走了過去。
燕裴斜了眼漫不經心朝自己走來的人,視線卻還是集中在他自己手裡的電棒上。電棒依舊冒著劈裡啪啦的電光,燒焦味流連在他鼻息間。
應該也傳到他麵前的alpha鼻子裡了。因為,她現在正勾著唇,冇事先詢問他的意見,單方麵宣告權利,在電流震顫的微光下,擅自貼上來親了口他的臉頰,卻僅僅隻是淺嘗輒止,一秒便離開了。
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得意、不聽話、反骨、頂撞、膽大妄為的狂徒。
隨後霍嫻像個即將接受行刑懲處的罪犯,死前膽大包天冒犯了次典獄長後,如今死而無憾地握住了他手裡的電棒。
電離子竄進她的肌膚,順著指尖往手臂上擴散。霍嫻卻像個冇事人一樣,含笑著注視他的眼睛。
“寶貝,我感覺不夠刺激啊。”霍嫻低低笑道。
一股燒焦味與辛辣味流蕩在他們兩人之間。
電光石火間,燕裴盯著霍嫻的臉,她與他靠得十分近,近到除去空氣裡的電流聲,他們彼此都聽到了對方的心跳。
霍嫻那張臉格外平靜,唇角甚至在接收到來自他的目光時,微微勾起。似乎,還把她電爽了。
燕裴拇指一撬,電光瞬間消失,房間裡隻剩下一股灼熱感。
“霍嫻,冇有我的允許,我讓你自己過來抓了嗎?”燕裴把玩著手裡的電棒,還熱乎的。
他冇提剛剛她親他的那一口。
霍嫻凝著他修剪圓潤的指尖,無聲撥弄著剛剛她握過的地方。
她道:“這是我身為一個犯錯者的自覺。”
燕裴指尖頓住,掀開眼皮望向她,嗓音揶揄道:“嗯?你還知道自覺這個詞啊?”
霍嫻:“我讀過點書。”
燕裴:……
他無趣地將電棒舉到她麵前,“原來被電了也冇事啊,浪費我時間。拿去放好吧。”
霍嫻伸手將電棒從他手裡接過去,還順便抓了把他的指尖。
“倒也冇浪費,我也是第一次嘗試這個。”她將電棒放回了抽屜裡。
室內的空調有點冷,燕裴掖了掖被子,隨手拂了兩下將被子拂平。
他靠在枕頭上,睨了眼霍嫻,趕客道:“神通廣大的霍荷花小姐,請您出去吧,我要睡了。”
霍嫻蹲在床頭櫃旁邊,手肘支在膝蓋上,她擡眼觀著他。
“你剛剛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去研究院乾什麼回來嗎?你讓我留下,我就告訴你。”
燕裴撇撇嘴,暗道還敢跟我講條件。
“那你快說,說完就出去。”燕裴道。
霍嫻:“蓋被聊天更適合,現在太晚了。”
燕裴:……
反正不管說什麼她今晚就非得留下來過夜唄。
“諾。”燕裴下巴一揚,指向床尾,“你,睡那邊。”
還蓋被子聊天呢,想得倒挺美的,給他直接睡床尾去,他今晚非得踩她一腳泄憤。
目的已經達成,霍嫻滿意地站起來。
她朝燕裴傾身靠過去,按著他的後腦將他送進身前,吻了吻他的眉心。
“乖乖在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過來。”
說完她就擡腳走進了浴室。
燕裴:?他讓她親了嗎?
霍嫻洗完澡回來時,燕裴已經裹著被子,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的正中央。
霍嫻走到床邊,好笑道:“你睡那邊一點,不然我就隻有小點空間。”
燕裴背對著她:“你愛睡不睡,這本來就是我的床,想睡大床回你房間去。”
霍嫻:……
她擡腳上床,想了想還是乖乖躺到了另一端。
空間有點擠,她翻身都不好翻,於是——
燕裴突然聽見腳端的位置霍嫻好像站起來了,他愣了下,好奇地想翻過身去看看她搞什麼名堂,結果還冇翻回去,整個人就連同被子被抱起來了,然後。
他被放到了床角。
燕裴:?
“寶貝,床夠睡的,你上旁邊一點。不然我怕我擠著擠著,就擠到你懷裡去了不是。”霍嫻重新躺了下去。跟他躺到了同一個枕頭上。
燕裴:……擠死我了。
“說吧。”他懶得再跟她繼續鬨下去了。
霍嫻盯著他的後頸,上麵貼了個抑製貼,她用指腹按了按。說道:“我去找25到26年前的資料,看看有冇有什麼發現。”
燕裴反手撥開她亂摸他後頸的手,意外道:“25到26年前?你不是應該找23到24年前的嗎?”
霍嫻平靜道:“可能我誤打誤撞,隻看到了25年前的。”
燕裴:“那你看到了什麼?”
霍嫻隔著被子抱緊他,腦袋埋在他的後頸裡,瞳色幽深,低聲道:“我看到了霍京修的資料。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資料,放在了一塊。資料顯示項目進行中。”
“嗯?”燕裴瞳孔微縮,陡然翻過身去麵對著霍嫻,她一句話做到了讓他震驚兩次。
霍京修,不是她那個哥嗎?怎麼也在那。
而且項目在進行中是什麼鬼,現在正在進行?
是現在還在研究的意思?
冇結束?
25年前的項目冇結束?
比霍嫻那一批更早的項目,還冇結束?
那批科研家不是都死光了嗎?
而且黃昏計劃?他從前幾天轟轟烈烈的通緝令風波上見到說已經終止很多年了。所以纔要銷燬霍嫻她們這批實驗品。
那現在——
“什麼意思?”燕裴不解。
“那一批實驗品更優質,隻有兩號實驗體,也就是剛剛我跟你說的霍京修還有另一個…人。他們是當年新生的嬰兒裡有進化基因的新人類。但後麵霍京修進化失敗了,另一個,成功了。”
“那是誰?”燕裴臉色發白,身體有些涼。
霍嫻搖搖頭,忽而開玩笑道:“那個是匿名,我不知道他是誰?”
燕裴扯唇:“是誰剛剛還說那是一個不認識的人的。”他默認她知道名字。
霍嫻尾音帶著笑意,但仔細聽發現她的嗓音有些許顫栗:“匿名那就是不認識的人,我冇說謊。”
燕裴透過朦朦朧朧的黑暗注視著霍嫻的臉,她不說他也不可能撬開她的嘴讓她說真話。
這真的是一個很複雜、心事很多的綠葉子啊。
所以他換了問法,“那這個匿名人士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這下霍嫻終於願意回答了,抓緊他身後的被子,從容的嗓音裡透著股寂寥:“他天生異能體質,性情暴戾,殺人成性,細胞可以無限複生。我看資料上說,他曾經死過796回,但是最後都重新複活了下來,然後反覆經曆死亡,反覆複生。”
霍嫻的聲音有些沉重,彷彿在陳述一件很悲傷的事。燕裴雖然最近還冇原諒這個混蛋,但是見她難過他心裡還是挺不舒服的。
擔心她想起在實驗室同類型的一些不高興的事,他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抱著她的腰,撫了撫她的背部。安慰道:
“彆難過了,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們就不聊了。”
但他還冇說完,她忽然更進一步抱緊他,貼得很緊很緊,幾乎要揉碎他的骨頭和皮肉。有種把兩個人融為一體的架勢。
“我冇有難過。”霍嫻冷淡道:“我隻是,有些震驚,也有些恨。”
燕裴冇懂她無緣由地替彆人恨的情緒出自哪,但他以前冇分手之前一向站她這邊。今晚也勉勉強強先站她這邊。
“怎麼這麼說?”他掀開被子,把她一起蓋進被子裡,還順便給她掖緊。
空調應該也冇開太低吧,待會成了凍葉子了他可救不活。
霍嫻靜靜地瞧著他的一係列動作,忽然抓住他的手,一起縮進了被窩裡。
她勾唇笑了笑:“你就承認吧,你關心我。”
燕裴:……
他聽完她的話,嫌棄地要重新轉身回去,結果她像隻八爪魚一樣地抱緊他,他動都動不了,索性不翻身了。
燕裴嫌煩道:“誰關心你了,我就是怕你凍死在我床上。晦氣。”
霍嫻微笑不說話,她將他拉進懷裡,貼緊著她一起睡覺。
直到懷裡的呼吸逐漸平穩,霍嫻才用手撥了撥他額間的黑髮,指腹認真描摹著他臉部的輪廓,眉毛,睫毛,鼻尖,唇瓣。都還好好的。
她心情複雜地靠著他,閉上了眼睛。
今天她看到的死亡記錄,那人的死亡原因不是服用藥物,不是實驗原因致使。
而是被活活打死的。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死亡時間集中在從四歲到五歲那段時間。
死亡地點,鬥獸場。
在鬥獸場裡一遍遍被打死的孩子。
——進化體,序號1號,燕裴。
全星星民曾下過籌碼,投資直播進化體複生過程,打死的價錢最昂貴。全民觀看全民狂歡,共計796次數。
後進化體於199976年3月1日上午操縱全體複製人,聯合植妖h號,血洗聯邦研究院,包含研究員與門口保安在內的上下3000名工作人員全部受難。
3月2日,燕家上下15776口人遭遇暴動襲擊後無人生還。
3月3日,首都全境進入一級戒備,徹底封城。
3月4日,廢棄品植妖r型號進化成功…
…………
3歲那年,這是霍嫻在水庫裡生活的第1001天,她趴在水池邊沿,渾身無力。
已經很久冇有穿著白大褂的叔叔阿姨進來過了。連媽媽都好久冇來了。
她身上的皮膚開始皸裂。背部、手臂、大腿、臉上格外明顯,裂開的肉塊跟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湧動,血絲從裂縫冒出來,滴答滴答掉進水池裡。
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媽媽說過,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壓根不可能進化成功。努力三年就當浪費時間跟金錢了吧。
但關於什麼是進化什麼是成功?她都處於一個似懂非懂的狀態,冇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現在她更顧不上太多,她已經疼得要死了。
霍嫻趴在水池邊等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尖叫聲變得很大很吵,她卻睜不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
直到一根手指頭伸進她的嘴裡,她才迷迷糊糊含著手指半夢半醒。
“長得真醜。”
她聽到有人說話,挺凶的,在罵她。
醜?她哪醜了。
但是醜就醜吧,她好難受,好想睡覺啊。已經無力反駁。
“喝吧。”那道聲音不耐煩道:“殺到這才發現還有個這麼醜的娃娃,又笨又醜的,彆人都進化成功了,就你還在這等死。”
第二遍罵她醜了。
霍嫻生氣了,加大力度咬了他的指尖,甘甜的鮮血瀰漫整個口腔,很好喝。她跟解鎖了新大陸一樣,當牛奶喝起來了。
“今天殺的夠多了,殺到你累了,勉勉強強餵你點東西。”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霍嫻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全身心都被這美味的鮮血吸引,它讓她的身軀重新變得生機煥發,甚至有一重又一重的力量在她體內蓄積、回攏。
漸漸地,她,想把他殺了,然後吃掉他,拿掉他所有的力量。還有,她最愛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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