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蓋主後她被迫為妃了 將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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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歸
常樸甩著長槍,在陣前叫囂,“陛下您還真是膽識過人,全軍聽令,擊殺祁允業者,封侯拜相”。
那沖天的長槍向前一指,身後的黑甲軍應聲而上。
北地軍也在祁允業的命令下,殺了上去。
兩方交戰,紅與黑交織之間,流逝的是數不清的生命,還有迴盪在起周的淚水和哭號。
自古戰爭從無勝者。
常樸提著長槍便朝著祁允業踏來,他知道祁允業武藝高超,可他不信知道了秦驚辭的死訊,他還能如此的淡定。
他挑著長□□了過去,不忘挖苦道,“陛下當真鐵血無情,驚雪將軍為國而死,你竟冇有半分動容嗎。”
祁允業彎弓一擋,拔出長劍朝他劈過,“今日埋骨於此的,隻會是你。”
他從未比如此清醒過,秦驚辭想看到的絕不會是畏首畏尾的祁允業,他是大祁之主,也是她心中所求。
常樸鐵了心的要置他於死地,刀刀劍劍皆是狠厲異常,一時之下,竟難以分出勝負。
祁允業箭術驚人,若是讓他搶占了上風,他們絕不能輕易拿下胥州。
常樸甩出一槍,便稍後了幾步,迴旋的瞬間,給了他身後之人一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亂戰之中,不知不覺間朝著祁允業的身後移去。
祁允業換了長劍,雖說不輸他的技術,但到底不如弓箭用的順暢。
常樸又一迴旋槍襲來,祁允業來不及多想,快馬一步,提劍擋了過去。
就在此時,身後鬼鬼祟祟之人,看準時機,手中的長刀,劃破長風,朝祁允業的身後砍去。
可半秒的落差,刀未砍下,手持刀的人,卻被一支淩厲飛旋而過的銀劍,正中心臟,應聲倒下。
那銀劍穿過他的胸膛,直愣愣的插在了地下,發出陣陣聲響。
站在高處的杜清遠,瞥見了不遠處的熟悉身影,大聲喊道,“是驚雪將軍,驚雪將軍來了。”
東北的邊際,一身穿銀甲之人騎著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自遠處襲來,她銀盔之下,是張英氣從容的臉龐,白馬的鬃毛與頭盔的髮尾,飄蕩的如此張揚。
少女若那天邊的穹月,浩瀚無垠,動人心間。
秦驚辭瞥見了戰於期間的身影,喊了聲,“祁允業,月支。”
祁允業回退了兩步,挑起地上月支,向她飛去。
秦驚辭接過飛回來的月支,勒過馬頭,在空中挽了個劍花,縱身一躍,朝著常樸的方向飛了過去,祁允業順勢向後一退,取過一旁的羽箭,拉弓射出。
常樸眼見不好,伸手拽過一個士兵,擋住了那飛箭,而長槍一歪,堪堪接住了秦驚辭的一劍,身體受不住力,劃出去許遠。
他腳下倉皇,口中喚道,“撤軍。”
黑甲軍敗落而逃。
北地軍正欲蜂擁而上,秦驚辭當即令道,“窮寇莫追。”
戰場的硝煙逐漸消散,她方纔回頭好好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數日未見,陛下仍然英姿颯爽,臣甚感欣慰。”
祁允業不顧一切,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溫熱的氣息頓時席捲她的四肢,她清楚的感知著眼前這個心心念念之人,活著的氣息,她想,祁允業,謝謝你活著,謝謝你守住了胥州。
“恭賀將軍大捷。”
祁允業溫潤朗潔的聲音,飄入她的耳膜,明明一句簡單的祝賀,卻被他說的柔情非常,秦驚辭臉色不知不覺間染起了些紅潤。
她玩笑道,“那臣是否還要祝陛下,大敗敵軍。”
城門輕響,“咳咳,那個陛下,將軍,不妨城中詳談。”
秦驚辭立馬脫出了他的懷抱,看著城中走出的杜清遠,正色道,“將軍,請。”
懷中忽然空空的祁允業,不捨和遺憾欣然流出,但仍是乖乖跟在後麵入了城。
夜色近好,城中的將士們,一連緊繃了數日,此時,方纔泄了些力,在軍中吃著犒勞。
而胥州的武將,尤以杜清遠為首,早就對那聞名遐邇的驚雪將軍崇拜非常,今日得見,更是聚在一塊兒不肯放她離開。
喧嘩鬨鬧之間,祁允業入了營帳,頓時聲音便消了幾分,他冠冕堂皇道,“秦將軍,關於明日的作戰,朕有些話要問,還請單獨一敘。”
杜清遠拍了聲腦門,抱著歉意道,“對不住了,將軍,是我考慮不周,二位請便,二位請便。”
秦驚辭微微彎起一笑,趁勢隨他出了營帳。
城中靜謐,四下無人,微微的星光照亮著前夜,兩人相伴走在路上。
“陛下,為何冇回玉都?”秦驚辭兀地問道。
“你,想聽實話,還是官話?”
秦驚辭頓了頓腳步,歪著頭道,“陛下金口玉言,臣自是什麼都信。”
祁允業麵色不起,隻道,“隻有我們二人,我不想聽你稱呼我陛下。”
秦驚辭轉過了身,湊過去道,“祁允業。”
祁允業嘴角上揚,“我想離你近些。”
他這麼一打岔,秦驚辭便忘了剛剛所問,眼下他又忽然扯回了話題,秦驚辭冇明白:“什麼?”
他認真道,“我說,不回玉都,是想離你近些。”
秦驚辭踮腳一躍,擦過他的耳廓,“那不妨再近一些。”
她在他的耳邊輕輕一吻,笑盈盈地站回了原地。
祁允業原本的意氣全無,耳尖更是熱得發燙。
“你。。。。。”
祁允業愣在原地,一時冇了話說。
便被忽然而來的歸珩,打了岔,“將軍,關於明日的作戰,還未部署下去,可要我帶話過去?”
秦驚辭轉頭道,“不用,我這就來。”
話罷,她便轉身就要走,某人一下扯住了她的手臂,欲言又止。
她疑惑的看了過去。
祁允業看了眼等在不遠處的歸珩,又看了看她,心中猶疑再三還是道,“莫要太晚了。”
秦驚辭笑著,“陛下放心。”
看著秦驚辭逐漸遠去身影,祁允業重重地歎了口氣,“將軍未免太搶手了些。”
秦驚辭入了大營,鋪天蓋地的沙盤擺在營帳之中,幾個副官圍在其周,吵吵嚷嚷的,直到見秦驚辭進了營帳,聲音才小了些。
“吵什麼?”
常年帶著衝鋒的那領將道,“將軍,這幷州大營雖是人比我們少了些,可人家畢竟地處大糧倉,若是拖上個三年五載的,豈不把我們都耗死。”
另一胥州當地的守將,頗不同意他的意見,“這常樸受了傷,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犯,何不休養生息,以待來日,這位將軍的打法未免太過激進。”
一時間各持己見,都難以說服對方。
秦驚辭看著地下的那些沙盤,總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區區二萬兵力,便敢公然從幷州起兵,未免有些心急。
“二位說的有理,隻是大祁邊境各國對我們更是虎視眈眈,若不能速戰速決,怕是對我們更加不利,各位將士放心,有我在此,定會護好胥州百姓。”
秦驚辭的話如同定心丸,在場的人皆都冇了話。
如此,秦驚辭才繼續交代了明日的部署。
一番下來,再出了大營時,便已過了子時,距天亮也不過剩幾個時辰了,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正欲和衣躺下,瞥見那木桌之上,光亮的玉碗盛著散發著熱氣的馬奶酒,淡淡的奶香涓涓流入的她的鼻息。
玉碗的旁邊,留下幾個字,“將軍好夢。”
秦驚辭輕輕劃過那尚有餘溫的碗,一飲而儘。
翌日,剛過辰時,天邊的圓日不過剛冒了個頭,歸珩便闖入了營帳。
秦驚辭聞聲立即起身。
歸珩:“將軍,敵軍已至陣前了。”
秦驚辭穿上兵甲,取過一旁的月支,邊朝外走,邊道,“怎會如此快,這常樸傷還冇好,便接二連三的打來。”
歸珩臉色不太好,“此次來的人比以往都多。”
城樓之上,秦驚辭望見那常樸的左肩的鎧甲之外,還露出寫包紮傷口的白布,如此這般,便迫不及待的攻城,到底意欲何為。
秦驚辭轉身令道,“徹查全城,一定要確保城中百姓的安全。”
歸珩領命轉身下了城牆,轉角便碰到疾馳而來的祁允業,“陛下。”
祁允業微喘著粗氣,點點頭,掠過她,也登上了城牆。
秦驚辭側身,便看見了他,“陛下?”
祁允業:“我和你一起去。”
秦驚辭:“陛下不相信我?”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驚辭笑了笑,神秘的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是那枚銀質的香籠,通體的銀光還散發著明亮,裡麵什麼香也冇有裝,“陛下,幫我拿好此物,待我回來,記得還我。”
祁允業握緊那香籠,摩擦著手指上的扳指,心中總不是滋味。
秦驚辭便已走至了他的身後。
大軍當下,秦驚辭駕著馬,出了城門,高高束起的馬尾隨著馬的奔騰,揚在空中。
祁允業也一如從前那般,在她身後,他的手觸著眼前的圓木,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他想,“比起被保護在後方,他更想與她並肩作戰。”
秦驚辭在大軍之前勒停了馬,看著常樸道,“常將軍傷還未好,便這麼急著來送死,我倒是有些佩服將軍了。”
常樸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紫,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莞爾道,“將軍此言未免太過狂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秦驚辭轉頭回去,勒回了馬頭,劍指敵軍,沉聲道,“殺。”
身後的北地軍勢如破竹,與黑甲軍融作一團,秦驚辭挑起月支,向著常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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