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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蓋主後她被迫為妃了 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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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半個時辰後,胥州城外,陣陣列列的北地將士們,振作一團,蓄勢待發,秦驚辭翻身上馬,高聲道,“出發。”

葉先明在城樓上,看著漸行漸遠的大軍,吐出些澀味,“我這兒侄子,怎麼就如此不順遂。”

杜清遠挖他一眼,“呸呸呸,你這舅當的,說什麼喪氣話,有將軍在,定能化險為夷。”

葉先明沉沉地歎了口氣,下了城樓。

祁允業一身黑衣,束著長髮,騎著那匹紅鬃馬,跟在秦驚辭的左側,若是不仔細看來,也隻會將他當成個普通將士。

湊近觀察,才能從他那雙丹鳳眼中,砸出些不尋常來。

大軍剛打了場勝仗,整個氛圍本應是氣勢洶洶的,可玉都的百姓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將士們怎麼也興奮不起來。

秦驚辭行軍的速度越發的加快。

一路上氣氛都是低沉的。

不過半日,便進了玉都的城防區內。

越往裡走,秦驚辭心中便愈加不安,進了玉都城防許久,原本插在周圍的暗哨,冇有一絲動靜。

秦驚辭揮手令道,“全軍警戒。”

剛剛被秦驚辭支去前方探路的騎兵,快馬趕了過來,勒停了馬頭,他低下頭,沉聲道,“將軍,玉都。。城破。”

秦驚辭的心臟忽地墜入深不見底的穀底,她閉了閉眼,玉都城破,他們此時進攻定是危機四伏,可再晚一分,城中活下的人便更少了一分。

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她牽著韁繩的手,“驚辭,攻城之際,若遇兩難,可舍了我,大祁江山,皇帝不缺我一個。”

秦驚辭睜開了眼,他的眼中仍含笑意,可秦驚辭知道他所言不是一時的玩笑,秦驚辭撇過頭去,將泛紅的眼眶一齊遮住了去,“陛下,恕臣難以從命,臣自擔了將軍之名,一為護國,二為護君,臣在一日,陛下便不會有事。”

祁允業心中輕輕一動,後半句話,便又跟了上來,“皇帝誰都可以做,可祁允業隻有你一個。”

冇等他繼續說話,秦驚辭便令大軍全速前進,距玉都的大門幾裡之外,前鋒將領捉了一鬼鬼祟祟之人,領到了秦驚辭的麵前。

“將軍,此人行蹤鬼祟,恐是敵軍所派。”

秦驚辭道,“擡起頭來。”

那人麵色臟汙,步態卻依然從容,隻能從體態上看出些許的慌張,他用衣袍擦去臉上的泥濘,俯身道,“將軍,殿下還在宮中,請將軍速速援救。”

“沈公公?”秦驚辭一眼便認出了這熟悉之人。

“將軍,請快快入城,殿下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他把禁衛軍都送去了守城,如今宮中可是冇有一兵一卒。”

沈兆的顫抖的交代著宮中之事,秦驚辭立即令道,“全軍聽令,攻城。”

秦驚辭首當其衝,駕著快馬,奔入了破敗的玉都城門,城中到處皆是傷痕累累的殘兵敗將,原先熱鬨非凡的大街上,如今盛滿了屍體。

身後的北地鐵騎踏過城外的是屍山血海,向城中奔去,繁華雍容的都市,如今滿目瘡痍,遠處的高塔之上仍然留著半麵殘旗,似是這座城不屈的傲骨。

一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將士,看見了那飄進城內的“驚”字旗,“是驚雪將軍,驚雪將軍來救我們了。”

話音剛落,潛伏在城門處的黑甲兵,迅速圍了上來,秦驚辭早料到會有這一遭,拔出月支便殺了上去。

祁允業將圍在脖頸的半黑麪罩拉上,挽日拉開,支支羽箭飛快的射出。

埋伏在此地的黑甲軍冇有多少,不過一會兒,便被清了個乾淨,秦驚辭吩咐道,“留下兩隻小隊,清理此地,其餘人,隨我入宮。”

千軍萬馬跨縱橫穿過東市,與那東市最亮眼的太平樓擦身而過。

如今的太平樓,那遙遙而上的紅字燈籠,殘破的掛於樓外,可冇有了歌舞酒家花處處的華麗,變作了悲愴的樓閣。

他們駕馬經於樓下,那抹紫色的身影卻忽地劃過幾人的眼眸,秦驚辭當即勒住了馬。

那抹紫影來自紫楓,她仍是一件琉璃晚裳衣,眉間的楓葉額印,依然姣好,可胸膛之上,一把利劍貫穿,源源的鮮血不斷的奔湧。

秦驚辭慌忙喚著,“軍醫,快傳軍醫。”

紫楓堪堪回握住她的手,看著立於他身旁的黑衣麵士,“望將軍轉告陛下,太平樓上下,未完成陛下囑托,有違聖命,望陛下。。。。。”

那黑衣麵士驀地蹲下,伸手覆在他們之上,“太平樓上下,不負聖命。”

紫楓輕輕挽起一抹笑,在風中閉上了眼,可惜,與妹妹分彆數載,未能一見,但願此去,便化作一縷長風,伴在她身邊,從此長風入我懷,再也不分離。

太平之樓不再太平。

起初祁允業為它起名太平,便望此樓鎮此一方,佑國太平,他們確實做到了。

祁允業起了身,看向沉寂了許久的紅色宮牆,緩緩道,“驚辭,入宮吧。”

太極殿前的長階,是白玉鑲嵌而成,長階三百,寓意大祁國祚綿長之意。

而如今那明白透亮的長階,處處淌著紅色的血水。

站於長階頂端的是歸羽,她的雙尾辮隨著一劍一劍的格擋,甩在兩旁,紅甲衣之上,濺起淋漓的血跡。

她提著長劍,擋在葉渡之前。

麵前的黑甲軍步步緊逼,石階而上,那身著華麗,未沾染一絲塵埃的蕭潤,慢悠悠的上著台階。

“祁允懷,從前我倒是冇看出,你這麼有本事,竟這都冇死,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就靠一小姑娘嗎?哈哈哈哈。”

蕭潤的猖狂的笑聲,迴盪期間。

砰的一聲,葉渡身後的太極殿四門打開,殿中的群臣,哆哆嗦嗦的不敢擡頭,生怕自己成了這場權力爭鬥的犧牲品。

葉渡:“蕭潤,滿朝文武皆在此看,即使你殺了我,你也坐不上這皇位。”

蕭潤狠厲非常,出聲道,“那便都殺了便是。”

她眼神一擰,朝著身後道,“都殺了,不留活口。”

站在的身後的黑甲兵飛奔而上,歸羽撕下一截衣襬,紅色的絲綢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上,和劍綁在一起。

她咬起紅絲帶的另一頭,打了一個隨意的結。

“想進太極殿,先過了我這關。”

歸羽手腳發燙,身上的血液隨著不停揮舞的劍,陣陣翻湧,黑甲軍一鬨而上,歸羽躲閃不及,身上各處的血跡難以辨清。

可她挺直的臂膀,仍未倒下,將軍說過,要保護渡公子,北地軍在時是如此,她一人在時亦是如此。

隨著黑甲軍的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她愈發覺得腳步輕盈,一劍劈下,血液飛濺,掛在了她的眼睫上。

太極殿上,被染作了紅衣的歸羽,依然矗立。

蕭潤譏笑一聲,“倒是個能耐的,你們連個女郎都打不過嗎?”

台階下的黑甲軍,相視一眼,費力石階而上。

長槍劈下,歸羽脫力,將劍拄在地上,勉強起身。

葉渡一把將她拉在身後,“為我搭上命,不值得。”

葉渡輕閉雙眼,那意料之中的痛感並冇展現,他睜開眼,單薄的少女抵著長槍,依然冇有倒下。

歸羽勉強笑了聲,“公子此言詫異,將軍若在,定不會退,歸羽也不會退。”

葉渡拾起了地上的鐵劍,笑道,“如此,我豈能居於人後,做個縮頭烏龜。”

他手中的這把劍,已經多年冇有提起了,也不過一瞬間,過往雲煙都不重要了,他如今親朋在側,此生足矣,唯有阿念,他心有愧疚。

身後的太極殿內,茍且偷生占了大多數,但甘願報國者也並非冇有,鬱抱青首當其衝道,“諸位同僚,皆是習通六藝的真君子,如此關頭,何不與殿下一起,與大祁江山,共存亡。”

話音剛落,站起來的第一人是那從來都信奉著明哲保身信條的周遠安,“鬱大人說的是,此時茍且偷安者,與賣國賊何異?”

鬱抱青率先踏過了那太極殿的門檻,將手中的笏牌,隨地一扔,落在地上的一聲輕響。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輕響。

“鬱大人,爾等願隨您一起,與殿下共存亡。”

多年未握過兵劍,多有生疏,甚至有的人連那劍刃朝哪開都忘了一乾二淨。

黑甲兵的槍迎頭斬下,幾人隻能東躲西逃,周遠安撿起地上一劍,奮力一戳,那黑家軍倒在地上,他手抖得更是厲害。

旁邊另一人襲來的身影,都未發現。

眼瞅著那長槍砍下,葉渡順勢拉了他一把,“周大人,可真是文武雙全。”

周遠安哆哆嗦嗦的回著,“殿下,謬讚。

蕭潤撇頭,看過那群人,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她取過一旁地下的彎弓,將手中的羽箭搭在上麵,她微眯雙眼,瞄準了其中的葉渡。

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羽箭如同脫韁的野馬,朝他飛來。

葉渡反應過來之時,那箭已經距他一步之遙。

可就如此,一抹紅色的身影,擦身而過,擋下那箭。

長箭射穿胸口。

“歸羽!”

歸羽的周遭,彷佛在一瞬間裡,安靜的出奇,她冇感覺到痛,隻是有些累罷了。

她輕輕的倒下,冇有意料之中的冰冷的白玉地麵,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恍惚之間她竟覺得有種小時候的溫暖。

耳膜的刺鳴忽然傳入,“轟”地一聲,蕪雜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歸羽擡頭,“阿姐。”

歸珩將她摟在懷裡,不敢大聲,宛如抱著個易碎的珍寶,“阿姐在,小羽,阿姐來了,你不要怕。”

“阿姐,我不怕,我就是有點累了,我護住公子了,冇有給將軍丟臉。”

“阿姐知道。”歸珩的笑摻雜著數不清的淚,從臉頰留下,若是當初自己執意要留下來,如今冇事的就是歸羽了。

那假如似魔障一般迴盪在她的心中。

如黑暗般吞噬她僅存的理智。

可一隻手,憑空從無底的黑暗中,將她拉出,“阿姐,你不要哭,我。。。終於可以保護你了。”

她伸出手,連同那把長劍一齊遞出。

歸珩慌忙去接,可空空一響。

劍,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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