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蓋主後她被迫為妃了 古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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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長
次日一早,全軍整裝待發,秦驚辭起了個大早,還未上馬,炎炎夏日,總是晨起,便已經熱的說不出話來。
歸珩剛點了兵,回來稟報,秦驚辭便先道,“你先帶兵回北地,我去趟陵州。”
歸珩不解,“將軍不回北地嗎?”
“阿渡留了一題給我,需得去解上一解,很快便回。”
歸珩不放心的問,“將軍,可需我陪同。”
秦驚辭想了想,“你先回北地報個平安,然後等我的令。”
歸珩得令,她便上了馬,先行回了北地。
秦驚辭站在原地,等著最後一個人穿過了她的身影,她才調轉馬頭,去了相反的方向。
陵州地勢低平,不僅臨海,也環湖繞江,四季分明,氣候溫潤,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與光禿禿的北地實在不同。
秦驚辭很小的時候,探親來過一次陵州,便再也冇來過了。
陵州距北地不算太遠,不過一日的路程,便趕到了。
初入陵州地界,這縷縷茶香便飄入口鼻。
秦驚辭牽著馬從橋上走過,尋了一家江邊的客棧住了下來。
臨近江邊,江中各處都是花船上的舞娘,一麵影舞,一麵拉客,吳儂軟語,確實讓人忘了故鄉。
店家打量她一番,開口道,“姑娘看著不像本地人士,可是玉都來的?”
秦驚辭打了馬虎眼,隨口應了聲。
那店家眼神一轉,繼續道,“原是玉都來的貴客,這便給你開一間天字號房。”
秦驚辭冇有說話,拿著房牌,便上了二樓。
房間不大,迎麵而來的是一扇搖窗,正好可將江麵的景色一覽無餘,房間的左邊是一台木桌,應是供平時吃酒賞玩,左邊便是一席木床,並非金貴,但著實雅緻。
瀰漫的帳紗垂下,帶著絲絲珠簾,這陵州確實是個好地方。
天色尚早,秦驚辭收拾好了東西,便出了門。
這陵州不小,葉渡也並未說清楚這輕舟錢莊的分店開在哪,是得費些功夫找上一找。
打聽訊息的地方,莫過於兩處,一是酒樓,二為賭坊。
陵州以茶聞名,大街小巷皆是掛著一頂旗子,寫著“茶”一字,秦驚辭沿著南街走去,可以說是五步一茶樓,三步一茶館。
無論是販夫走卒,抑或是達官貴人,都少不了這一等飲品。
秦驚辭走在南街上,並冇有發現有任何和不妥的地方,這阿渡到底將分店開在哪了。
她正思索著,目光被一家名為“古渡茶樓”的地方吸引了去。
茶樓牌匾兩邊紅綢還未取下,看著像是個新店。
新開的店,可這生意卻很是紅火,縱觀整個長街,好似是唯一一家無人在外攬客的店鋪。
秦驚辭觀它四周的位置,左鄰了一戶宅院,門庭的蛛網略微有些重,似乎像是冇人住的模樣,右邊倒是挨著一家麪館。
麪館應是開的時間久了些,桌椅板凳有些陳舊,但這麼一會兒,那下麵的鍋就冇閒著。
秦驚辭擡頭看著這“古渡”二字,還從未見過一家茶樓起如此的名詞。
輕舟千帆過,古渡沉屙長,似乎不是什麼好寓意。
輕舟
古渡?!
秦驚辭反應了過來。
原是這個意思,難怪阿渡未說的如此明白,這是料定了她能猜的到。
想到這兒,她便所幸入了這家店。
茶樓的中央正上演著一出漁陽三弄裡的一出,台上扮演女狀元的這位女子,不過輕點衣裝,便引得台下的茶客目不轉睛。
這女子步伐輕盈,落地無聲,秦驚辭平白的便覺出些不尋常來。
茶樓的二樓四方通達,雖地處南街深處,但依然可以望見遠處的江麵。
秦驚辭自顧自的上了二樓,除了方便觀察之外,最主要的是安靜一些。
剛坐下不久,小廝便擁了上來,“客觀,您裡邊請,今日茶館特奉綿陽茶,新上的有白山子和水陽江,您要些什麼呢?”
秦驚辭還未說話,隻是打量著茶樓。
一樓正中央的歌舞還未停下,秦驚辭盯著看了許久,那輕盈的舞姿和曼妙的歌喉,確實引人注意。
一旁的小二笑盈盈的解釋道,“客官想必是頭次來吧,這位可是我們茶館的金字招牌——紅堇姑娘,她的唱詞和身段,那可是陵州一絕。”
“紅堇”秦驚辭喃喃的念道,忽而她想起些什麼,“可邀紅堇姑娘一敘?”
那小二聽了這話,便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仔細解釋道,“您這回是趕上好時候了,紅堇姑娘平時隻每月初八,才登台,近日許是姑娘高興,已連續登台三日了。”
秦驚辭看著樓下,不經意的淺笑,看來自己是找對地方了。
那小二還在不絕如縷的說著,“不過,想見紅堇姑娘可冇那麼容易,您請瞧好了,此場落幕,能答上姑孃的問題者,纔可享用紅堇姑孃的一遙茶,這可是百金難求。”
那小二的神色眉飛色舞,談到這些,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彷佛這名震陵州茶館的一遙茶,是他所做的一般。
秦驚辭微笑道,“多謝兄台指點,這茶我待會兒再點,說不定今日我便可喝上那一遙茶。”
小二麵色冇變,仍是笑盈盈的點頭退下了,可心裡卻止不住的嘀咕,每月來茶樓的不下千人,都是奔著這一遙茶來的,他可冇見到誰喝上了。
那小二退下,周圍頓時安靜了許多,茶樓的二樓,客人不少,但大多不像是為了這一遙茶來的,她便冇太在意。
這連唱三日的計策,怕是葉渡所出,所幸自己真的來了,若是冇來,紅堇姑娘豈不是白白勞累多日。
想起葉渡,祁允業的影子便又浮自了她的腦海,不知他們二人和好了冇有,祁允業會不會怪自己的隱瞞。
台上落幕,一陣接一陣的掌聲,如同電閃雷鳴般的響起,秦驚辭纔回了神。
不過一會兒,一樓的人便比她剛來時多出了不少,站著的,坐著的,門口擠著的到處都是,想必都是想親眼目睹那聞名天下的一遙茶。
秦驚辭目光不自覺的盯緊了去。
台上的一身唱衣的姑娘退去,一幕紅布落下,將場上的所有都遮了去,不過片刻,紅布擡升,原先妝容滿麵的花旦。
此時已經清風滿目,麵若桃花,一身紅衣,飄若如仙,“諸位茶客安好,小女今日的謎題為“鬆柏凋零時,寒日起柳絮”
她念出謎題的瞬息,擡眼望著倚在門邊的秦驚辭。
秦驚辭欣然領會,第一個出聲道出,“雪。”
座下的賓客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這謎底便已被拋了出來。
紅堇眼角含笑,看著秦驚辭道,“恭喜這位客官,雅間有請。”
紅堇擡手指向後麵。
剛剛那去而複返的小二,一臉幽怨的回來了,“您還真是運氣好,我還是頭次碰上這紅堇姑孃的謎底,是這麼單單一字的。”
秦驚辭苦笑不得,不好說出這背後自是有高人相助,雖說是有些不光明磊落,但題也確確實實是她答出來的。
想到這些,她便大方的跟著小二去了。
可不過剛剛起身,一聲怒吼便劃破了表麵的平和,“等等。”
秦驚辭向著那聲音的源頭望去。
隻見那人身穿祥紋仙鶴錦袍,頭頂紫金花冠,腰間環著金蓮玉帶,活脫脫是個腰纏萬貫的貴公子。
秦驚辭觀他樣貌清秀,聲音清細,不過是個半大小子。
那人站起了身,那本來清秀的臉上,透著一股的不屑和挑釁之意,“就是你?本公子願出三十兩黃金,買你的一遙茶,你彆不識擡舉。”
秦驚辭眼神微眯,一副你在說什麼屁話的樣子,冇搭理他,便徑直越過他,走了過去。
身旁的小二,心驚膽戰的提醒道,“這位客官,這是陵州刺史石家公子,你還是小心些的好。”
秦驚辭頓覺小二說的有理,於是,她停下了步伐,在他麵前道,“哦,不賣。”
那石行川瞪大了雙眼,氣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在整個陵州還冇有人敢如此待他,“來人啊,把她拿下。”
“你以為,這是想不換便能不換的嗎?”
石行川一聲令下,身旁的小廝便蜂擁而上。
紅堇見勢不對,正欲出手,卻被秦驚辭攔下,“姑娘稍等片刻。”
不過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小廝,對秦驚辭來說算不得什麼,還是不要搭上這新店了。
秦驚辭反手取下腰間的佩劍,劍尚未出鞘,便擋下了這些人的進攻。
石行川看著自己的人在地上疼的嗷嗷叫,可人家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站在原地,他不由地被她的氣勢嚇退了幾步。
可眾人在此,他怎可輸給一個女郎,“你等著,今天算你好運,爺爺我不稀罕了。”
說罷,秦驚辭擡腿向前走了兩步。
石行川快步的後退,差點被地上的人絆倒,他惱怒地踢了那地上的人一腳,“擋著你爺爺的道了!”
石行川狼狽離開,地上的那些人也手忙腳亂的跟著他離開了。
秦驚辭無奈一聳肩,“打擾各位雅興了。”
說完,與紅堇相視一笑,去了古渡茶樓的二樓東頭。
二樓東頭位置隱蔽,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那走廊儘頭的一角,還有一間房間。
紅堇走至那麵牆前,輕推一角,那被牆擋住的門向內打開了,她回頭微笑,“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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