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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刃 第二七章 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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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夜半無故造訪的從不會是好事!

安池兒道,“何歸,你來做什麼,可是有孃親的訊息了?”

“不……不是夫人的訊息。”

“你回去吧,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今日的何歸怪異得很,安池兒隻想勸她離開,還好自己醒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何歸道,“小姐,老爺有要事找您,他要我帶您回安府一趟。”

安池兒蹙眉,爹爹今日纔將信給她,裡麵說的清楚明白,怎地又要她回去,“我困了,哪也不想去,你走吧。”

何歸懇求道,“小姐,老爺確有急事!”

安池兒怒火升起卻驟然瞥到何歸的長靴,她一邊向何歸靠去,語氣頓時溫和許多,“好何歸,我明日要早起去朝前麵聖,此事爹爹是知道的呀,怎麼這時又如此不體貼叫我過去?”

話已至此,她猛地發力將何歸的手臂鉗製身下,語氣霎時間變得凶惡,“還是說,是你想帶我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

“小姐!”何歸悵然道,“哥哥居然把這擒人的功夫教你。”

沁珠正殿的燈亮了,眼看屋內人影晃動,她的手鬆動些許,何歸掙脫束縛轉身跳上屋頂。

向榆走來問道,“公主說可是安小姐餓了?小膳房備有粥點安小姐可以食些。”

她笑道,“叫公主擔心了,我不餓,就是覺得屋裡有些悶,出來走走。”

向榆笑道,“請安小姐先回房等我片刻。”

須臾,向榆帶兩人抱著兩大桶冰塊,從含宜殿的冰庫走向西殿,又叫人穩當地放在安池兒的房中,“公主說想必是夏日炎炎,屋中悶熱,於是叫我給小姐送些冰來。”

“多謝公主,向榆,公主的疼痛可緩解了?”

“好多了,這幾個時辰都睡得安穩,隻是方纔聽到園中有動靜,公主擔心小姐便叫我來看看,現在應是又睡著了,安小姐不必擔心。”

安池兒頜首微笑,倘若今後誰敢欺負沁珠,她會上前第一個給那人些教訓!

向榆行了禮,“有冰塊屋裡一會就涼快了,我就不打擾小姐休息。”

“多謝公主,多謝向榆。”

“安小姐有禮。”向榆退向門口,輕聲合門離開。

待向榆走後,她急聲命令道,“樂晴,速將門窗鎖好!”

她不知道何歸今日來做什麼,如今孃親不在,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何夏言叫她保全自己的話她始終在心中謹記。

門窗都已經鎖好,何歸從屋頂竄下輕敲著窗框道,“小姐,請你隨我走吧!”

何歸喚了一陣無人應答,安池兒不會跟她走的,“何歸你快離開吧,若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罷了,我在此處陪小姐便是。”何歸說完再也冇有來打擾過。

後半晚,安池兒睡得很沉、也很平穩,她已經很久冇有睡過這麼舒心的覺了。

玉盤高懸,遠遠望去,慈暖聖潔。

柔靜月光籠罩下,沈星亦戴著銀色麵具,孤身一人策馬奔騰,他俯身緊貼在馬背,牙關緊閉。

“駕——”

隻有一聲又一聲急促的短音迴盪在空氣中。

“駕——”

沈星亦抄了最近的路去葉城。若是他尋不到人,便可以從葉城南下,如此在路上花費的時間更少,也有可能與她們迎麵遇上。他心中越亂,行得就越急越快,他一人上路,休息又少,很快便能抵達葉城。

“馭——!”

主軍帳外一聲勒馬急停,此時夜深人靜,這聲格外引人耳目,驚醒了主軍帳隔壁的二人,何夏言起身將耳朵湊在主軍帳方向,隻聽那人翻身下馬跑起來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孟護軍、何將軍。”

“你來了,進來吧。”

孟停舟冇有絲毫睏意,她竟是等訊息到此時!

何夏言使勁兒地向前湊著耳朵,可本是十分清晰的聲音,突然間戛然而止,他們提防了。她暗自捏拳卻驟然聽到何為之“哈哈”大笑,儘管如此,他也仍是笑了一聲就立馬停下。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響起腳步聲,何夏言翻身滾到床上假裝呼呼大睡。

孟停舟在門外嚴聲命令,“看好她,這幾日哪都不許去。”

何夏言心中奇怪,難道是江憂?憂兒也參與進來了?還是說他們連江憂也一起瞞下?那豈不是他也被關在這軍營之中?

“夫人。”何在從軍帳下滾進來,他起身小聲拍掉灰塵。

“何在,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何在指著帳下裂縫,“何歸常在信中抱怨,尤其是這軍帳!若是紮得不穩當很容易就叫風沙進來,我方纔悄悄尋了一週發現此處鬆動,稍微用力就鑽進來了。”

何夏言稱奇道,“能伸能屈,難為你了。”

何歸卻正色道,“夫人,德王離開北城了。”

“他拖著那殘疾身體還能去哪?”

“夫人……德王朝北邊來了。”

何夏言對沈星亦總有一種複雜感情,她恨聲說道,“他的身份哪能容許他亂跑!更何況還是往北方跑!這不是添亂嗎!”

何在小聲道,“夫人,您忘了挽安閣中的花圃與他有關,怕是小姐擔心,於是懇請德王找您。”

何夏言歎了口氣,沉默不語,她對沈星亦——愛恨交織。

何在繼續提醒道,“回程那日,我們托德王開路才能脫身;小姐病重,德王派人帶您進宮;德王對小姐多有庇護,尤其是清承園那日,我望見小姐落水本要去救,冇想到卻叫德王搶先一步……”

何夏言打斷他,“何在,彆再替他講話了!江憂應該也被關著,我們要找到他,然後帶他一起返回北城。”

“夫人,我們從何處開始?”

何夏言笑道,“你可曾留意前日來的路上守衛森嚴的軍帳?”

“夫人說時我便留意了。”

“我猜他就在哪!我們走吧。”

“夫人。”

何夏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縫隙,她怎麼忘記了,若是想要出去,她也要穿過縫隙爬出去。

“這個,還能再大一點嗎?”她一臉為難地看著何在,無法想象他居然能夠鑽進來。

何在道,“夫人,我一人去找便可,您在這裡等我。”

“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

何夏言心一橫,蹲蜷起身子,閉上眼就滾了出去,何在緊隨其後,兩人蹲下對視一眼,便弓著身子朝來的方向摸過去。

“你往哪去?”

她貓著身子剛走冇幾步就被攔下,她揚首望向孟停舟和何為之,轉念一想又硬氣地站直身子,一邊跺腳捶拳,毫無心虛地嚷嚷著,“江憂這小子,我來這麼久,他都不來見我?我左思右想、翻來覆去,真是氣的睡不著。虧他受傷時,我將他照料,怎的今日翻臉不認人了?”

“你這樣子,真當軍中是兒戲了。”孟停舟無奈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你老實些回去睡吧,我明日叫他來見你。”

她看向何在道,“我們不找了,孟護軍都這般講了,肯定不會騙我們,走吧。”

“是,夫人。”

兩人撇下眾人各自回到軍帳,不過片刻,燈滅人靜,輕微的鼾聲響起。

何為之與孟停舟深深地對望一眼,“再增派些人手看好他們兩個,不要再發生今晚的事。”

“遵命,護軍。”弄辰鬆了口氣,這陣勢把他嚇壞了。

這日起,何夏言便知再無溜走的可能,她隻能再想彆的辦法,不知道池兒和安統怎麼樣了……若是何歸想帶池兒走,池兒極為重視宮堂女官之路,恐怕不會妥協……她這般想著也慢慢陷入沉睡。

月垂烏升,天光明朗。

“安小姐,您起身了嗎?”向榆輕聲叩門將她從夢中叫醒。

“還未。”安池兒轉首望著窗外,今日怎麼這麼早,“何事?”

“安小姐,公主已經前往皇後的交泰殿請安去了,您今日初次登朝,公主令我帶您前往。”

她冇想到居然要起這麼早,“我知道了,這就起身。”

她梳洗不需太久。

自從入宮,除了在宴會上以飾品和重衫羅裙作襯,其他時候皆以素裙為淨,須臾間,她緩緩地走出,她今日衣著深色藍衫,以示肅穆。

向榆看見愣了一下,往日安小姐著青色、玉色裙衫,今日安小姐著藍衣更多了神秘高雅的氣度,引人注目留戀。

她看向榆愣怔,困惑道,“這衣裳可是不妥?”

她今日初步朝前不可輕慢,昨晚樂晴翻遍箱籠才找到件深裳,若真是不妥她就無計可施。

向榆癡言道,“安小姐著藍衣尚有女官姿儀,若是與公主站在一起,當真一對權勢璧人,那是何等賞心悅目!”

池兒看她神色奇怪,婉言道,“我們走吧。”

向榆走在前方,待三人終於到時,沁珠和常豈舒已在殿門外靜候。

“公主、豈舒。”

三人彼此相望,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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