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媽媽黃豆 第9章

    了點頭。

小悅狠下心，彎下腰，將懵懂無知、還在好奇張望的小黑抱了起來，遞向那個男人。

在這個過程中，黃豆就安靜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變成了一尊凝固的雕塑。

隻有它那緊緊抓住地麵的爪子，微微顫抖的鬍鬚，和那雙死死盯住小黑、一眨也不眨的、彷彿要將孩子的影像吸入靈魂深處的棕色眼睛，暴露了它內心正在經曆的海嘯與風暴。

當男人結實的手臂穩穩接過小黑，轉身大步走向門外停著的、印有公安標誌的越野車時，黃豆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壓抑的、如同歎息般的嗚咽。

它冇有衝撞，冇有吠叫，隻是緩緩地、緩緩地站起身，跟到年輕男人的身邊，慢慢地靠近小黑的臉，用自己的鼻子在小黑的臉上蹭來蹭去，嘴裡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嗚咽聲，全然不顧雨水打濕了它的全身。

車門“哐當”一聲合攏，那聲音像最終的審判。

黃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又像是積蓄了最後一股力量，它冇有再看那扇門，而是猛地調轉方向，像一道白色的閃電，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撞向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樹的樹乾！

“嘭”的一聲悶響，它的身體被反彈回來，軟軟地癱倒在泥水裡，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

巨大的衝擊力讓它陷入了短暫的昏厥。

當它再次醒來時，雨已經小了很多，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餘音。

整個世界的聲音彷彿都離它遠去了。

它掙紮著爬起來，開始繞著那個瞬間變得空蕩、冰冷的狗窩，一圈又一圈地、不知疲倦地轉著。

它把小黑平時最愛玩的那隻已經磨禿了邊的藍色橡膠球，和小白留下的一個絨毛小鴨子玩具，並排放在窩裡最乾燥的地方，用鼻子仔細地調整著位置，彷彿它們隻是睡著了。

最後，它筋疲力儘地癱倒在幼崽們最愛趴著曬太陽、看蝴蝶的窗台下，將濕漉漉的鼻尖，緊緊地、緊緊地抵著冰涼的玻璃，彷彿這樣，就能再次感受到它們曾經留在上麵的溫度和氣息。

它的世界，從此隻剩下一種顏色——離彆後的灰白。

4
餘音繞梁漫長的梅雨季終於過去，夏天帶著灼熱的氣息接管了小院。

黃豆學會了在新的秩序下生活。

它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趴在屋簷下的陰涼裡，耳朵卻像最精